第17章 第 17 章
公主殿下死死地咬着牙攥着拳头才忍住直接冲出去与张石头夫妻俩对峙的冲动。
好歹也是在深宫里待了十几年，她很清楚对付这种极其擅长演戏的人，如果不能一击即中，那么只会增加对付他们的难度。
等着那对夫妻俩的身影消失以后，她才从暗处出来，先是看向了明昶的鸽子，却发现那货已经不知所踪。
明华默了默，不是这么巧合的吧？这小玩意儿好像就是为了指引她发现这桩事似的。
她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屋里，程紫苏与欻欻都已经起身，还在纳闷她去哪了，结果就瞧见她一脸怒容的模样。
“咦，平安你怎么这么生气啊？昭大哥回来了？”程紫苏问道。
明华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关他什么事啊？我是因为听见了……”
她话说到一半，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也许能避免杨婶去给许久未见没有良心的婆家侄当牛做马的法子。
程紫苏托着腮等明华下话，结果她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便急急地追问道:“听见了什么啊？”
明华也捧着下巴看程紫苏，她在思考自己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她，毕竟这姑娘的火爆脾气可是有目共睹。
程紫苏伸出手在明华的眼前晃了晃，随即她望向一旁的欻欻:“你家小姐以前也这样吗？”
一向与自家公主心意相通的欻欻自然是了解明华的忧虑的，因此她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这时，明华开口道:“事情呢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听完了不许冲动行事。”
为了听到新奇事儿，程紫苏是什么都敢答应，因此她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欻欻做好了随时冲上来压住程姑娘的准备。
明华微微一笑，才将自己方才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同程紫苏说了，果不其然，刚刚满口答应的程姑娘立马翻脸无情，直接就要往外冲。
就等着她这一着的欻欻出手如电，跟自家公主一起把程紫苏压在桌子前。
“哎呀，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杨婶那么好的人被那对死不要脸的人那么说，你们居然压着不让我为她讨回公道？”
明华叹了一口气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你现在跑出去顶多就是被他们俩倒打一耙反咬一口啊，这事儿得从长计议。”
程紫苏跺脚:“这怎么从长计议？别我们法子没想出来，杨婶都跟人家走了！”
明华招呼一下程紫苏与欻欻，三个小姑娘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儿。
程紫苏听得直皱眉，心肠直的小姑娘着实理解不了这种迂回曲折的法子，她开口道:“其实我觉得直接说便好了啊，杨婶她又不像花婶那么不讲理。”
欻欻“噗”地一笑:“紫苏，要是让花婶听到，她一定撕了你的嘴。”
明华也不直接反驳程紫苏:“我当然知道杨婶人好不会恶意揣度我们，但是张石头夫妇可不一样，他们心里揣着算盘表面上又做着戏，我们直接大剌剌地过去说，岂不是让他们有装模作样的机会？”
程紫苏眨了眨眼睛:“你说得倒是也对，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狗爹哪能生出来个人？张石头就不是个好东西！可是平安，这件事真的不必通知昭大哥吗？”
明华想了想那边势如破竹的容晖，坚定地摇了摇头:“他还是专心保住山寨得好，我既然答应了他保护杨婶，我就会自己解决掉那对夫妇俩。”
欻欻却心虚地垂下眼眸，但也没让明华与程紫苏瞧见。
明华的计划刚刚想好，便迎来了一个绝好的实施机会。
次日一早，杨婶又上门了。
其实自从张石头夫妇来了以后，杨婶往程紫苏这里来得很勤，小姑娘们也说不准是不是有杨婶也不愿意一直伺候那个孕妇的缘故。
杨婶一进门便瞧见屋里气氛惨淡，一贯爱笑的程紫苏唉声叹气，而欻欻与明华更是没有出屋子。
“紫苏，这是怎么了？”
程紫苏看了看杨婶，叹气道:“今日是平安娘亲的忌日，她正想娘呢！”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杨婶早就把这几个小姑娘视为亲生，一听这话心中便抽痛了起来。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因为没有亲娘，一个好好的姑娘家怎么会被配了不如意的婚事，以至于要逃婚那么严重呢？
杨婶把手中的针线放下，走到明华的房门前敲了敲:“平安，我是杨婶啊！”
欻欻很快走过来开了门，于是杨婶便瞧见了里面梨花带雨的小姑娘。
欻欻低声对杨婶道:“杨婶，今日是我们夫人的忌日，小姐早上起来心情便不好，您也是我们的长辈，劳烦您进去劝劝她吧！”
杨婶自然满口答应，欻欻便从房里走出来。
程紫苏把欻欻叫到身边，低声道:“这样真的可以么？”
欻欻托着腮道:“横竖今日也只是跟杨婶认个亲，这真正的大戏是以后演的。”
两个小姑娘倒是计算得挺好，但是架不住有的戏子忍不住非要自己上台。
张石头夫妇俩早就发觉了杨婶不对劲儿的地方，她在的时候对白氏倒是慈祥周到，但是这位时常要出去一整日，因此粗粗算来，杨婶在他们这里倒也没操劳多久。
起初他们想着自己初来乍到，不好对杨婶平日的生活指手画脚，可是今日杨婶又出门后，怀了孕的白氏小脾气上来了，非要跟张石头去看看杨婶到底去了哪里，去做什么！张石头拗不过自己的妻子，便带着她跟在了杨婶身后。
村子里就这么大的地方，他们也不必紧紧跟随就看见杨婶到了哪里，于是张石头与白氏也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窗前，听着里面的声音。
紧接着他们便听得里面有女子撕心裂肺地哭声:“娘！娘！”
这一声声地“娘”叫得真是闻者落泪，张石头还不待开始唏嘘，便听得杨婶的声音响起:“哎！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白氏听得一惊，她一把推开张石头，自己踮脚看向屋内，结果便瞧见杨婶亲昵地抱着一个年轻姑娘，方才的母女交流很明显是出自她俩。
“这，你不是断定她没有孩子的吗？”白氏气得狠狠地打了张石头一下，然后不顾他的阻拦直接推门进去。
张石头惊得直跺脚，可是没办法，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白氏气急败坏地跑到杨婶面前质问道:“大娘，她是谁？”
杨婶被冲进来的白氏吓了一跳，随即她不悦地皱起眉道:“你这是什么语气？我的晚辈跟你有什么关系？”
白氏如遭雷击，没想到这个杨氏居然真的有自己的子女！她看了看哭得眼睛红肿的明华，扬起下巴问道:“您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叫我大娘为娘？”
明华擦了擦眼泪，心中却冷笑起来。
这个白氏果然是个冲动的人，她如果能够忍耐住回到杨婶的屋子里单独问杨婶，那她这出戏还就演不成了！可是当着明华的面，杨婶岂会舍得拆明华的台？
明华抽噎着开口道:“我是娘的……”
“亲生女儿”四个字还没说出口，门口便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儿媳妇，她是杨婶的儿媳。”
屋中的人尽皆惊讶地望向屋外，随即她们瞧见了花石与昭而并肩走了进来。
张石头一愣，他也淡定不下来了，高声问道:“那大娘的儿子是谁？”
刚刚出手改了明华剧本的花石又淡淡一笑，把身边的昭而往前一推，高大英俊的大当家对上了矮小猥琐的张石头。
“他就是杨婶的儿子。”
“我不信！”原本一直比较激动的白氏已经哑了火，而镇定的张石头却开始跳脚，“你们如果是夫妻俩，是我大娘的儿子儿媳妇，那我大娘怎么一直没有提过你们？”
这个问题可谓是直接戳中了死穴，屋里一时间都沉默了。
谁也没想到，开口的竟然是杨婶:“石头，昭而不是你大伯的血脉，我自然也不便与你们提起。”
张石头猛地看向杨婶:“大娘，你改嫁了？我不信，你明明屋子里还摆着我大伯的灵位！你又怎么会不为他守着？”
程紫苏悄悄地看了一眼垂眸哀伤的明华，不由得在心中称赞这个小姐妹机灵聪慧——明华就是猜想那张石头必然会一看自己大伯牌位便默认杨婶再无改嫁也无所出。
当时明华的原话是这样的:“如果是心胸坦荡的人自然会有话直说，可那张石头目的不纯，在涉及到子嗣问题自然就含糊其辞，生怕暴露他那不堪的目的。”
杨婶淡淡地一笑:“昭而的父亲大度，愿意与我一同怀念你大伯。”
张石头还是不敢相信，倒是他的妻子白氏直接盯住了明华:“你根本不像是个出嫁过的人！你，你的头发都还没梳！而且，哪有出嫁的女子是跟别的女子住在一起的？”
由女儿变成儿媳，明华就是觉得唐突也很快进入了角色，她看了看昭而低声道:“我相公有事需要出门，我自己住害怕啊，就搬来跟紫苏同住，这有什么问题么？”
一声相公让本来面无表情的昭大当家脸色慢慢地红了，所幸他生得有些黑，旁人看得并不是十分明显。
得逞的花石暗暗笑了笑，随即他推了推身边形如石头的男人，皱眉道:“我说大哥，大丈夫岂能一直跟自己的媳妇儿赌气呢？你快跟嫂子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欻欻神色异样地看了花石一眼，心说这花二当家倒真是胡编乱造一把好手，这样的男人应该要远离。
昭而看向明华，眼中居然真的流露出柔情万千，看得公主殿下一怔，随即她听得男人低声道:“娘子，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发火，我知道你不愿我远行离开你，我，我以后不会了。”
别说对昭而根本不熟的白氏与张石头，就连程紫苏都没发觉出昭而有过多演戏的痕迹，不由得张大了嘴。
花石见状忙又说道:“大嫂，你就饶了大哥吧！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可还从来没见过他服软！”
完美地解释了为何有人惊讶的问题，欻欻又看了看花石，觉得最会演的应该是这位花二当家。
杨婶这时候开口了，脸上带着儿子儿媳终于要重归于好的欣慰，她看向张石头道:“石头，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们小两口自己解决吧！你媳妇儿怀有身孕，不要一直在这里坐着，回去躺着吧！”首发
她轻飘飘地一句话，自己也起身要走，将张石头夫妻带走了。
待得要看戏的人一走，明华便看向了花石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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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也是在深宫里待了十几年，她很清楚对付这种极其擅长演戏的人，如果不能一击即中，那么只会增加对付他们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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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默了默，不是这么巧合的吧？这小玩意儿好像就是为了指引她发现这桩事似的。
她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屋里，程紫苏与欻欻都已经起身，还在纳闷她去哪了，结果就瞧见她一脸怒容的模样。
“咦，平安你怎么这么生气啊？昭大哥回来了？”程紫苏问道。
明华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关他什么事啊？我是因为听见了……”
她话说到一半，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也许能避免杨婶去给许久未见没有良心的婆家侄当牛做马的法子。
程紫苏托着腮等明华下话，结果她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便急急地追问道:“听见了什么啊？”
明华也捧着下巴看程紫苏，她在思考自己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她，毕竟这姑娘的火爆脾气可是有目共睹。
程紫苏伸出手在明华的眼前晃了晃，随即她望向一旁的欻欻:“你家小姐以前也这样吗？”
一向与自家公主心意相通的欻欻自然是了解明华的忧虑的，因此她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这时，明华开口道:“事情呢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听完了不许冲动行事。”
为了听到新奇事儿，程紫苏是什么都敢答应，因此她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欻欻做好了随时冲上来压住程姑娘的准备。
明华微微一笑，才将自己方才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同程紫苏说了，果不其然，刚刚满口答应的程姑娘立马翻脸无情，直接就要往外冲。
就等着她这一着的欻欻出手如电，跟自家公主一起把程紫苏压在桌子前。
“哎呀，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杨婶那么好的人被那对死不要脸的人那么说，你们居然压着不让我为她讨回公道？”
明华叹了一口气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你现在跑出去顶多就是被他们俩倒打一耙反咬一口啊，这事儿得从长计议。”
程紫苏跺脚:“这怎么从长计议？别我们法子没想出来，杨婶都跟人家走了！”
明华招呼一下程紫苏与欻欻，三个小姑娘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儿。
程紫苏听得直皱眉，心肠直的小姑娘着实理解不了这种迂回曲折的法子，她开口道:“其实我觉得直接说便好了啊，杨婶她又不像花婶那么不讲理。”
欻欻“噗”地一笑:“紫苏，要是让花婶听到，她一定撕了你的嘴。”
明华也不直接反驳程紫苏:“我当然知道杨婶人好不会恶意揣度我们，但是张石头夫妇可不一样，他们心里揣着算盘表面上又做着戏，我们直接大剌剌地过去说，岂不是让他们有装模作样的机会？”
程紫苏眨了眨眼睛:“你说得倒是也对，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狗爹哪能生出来个人？张石头就不是个好东西！可是平安，这件事真的不必通知昭大哥吗？”
明华想了想那边势如破竹的容晖，坚定地摇了摇头:“他还是专心保住山寨得好，我既然答应了他保护杨婶，我就会自己解决掉那对夫妇俩。”
欻欻却心虚地垂下眼眸，但也没让明华与程紫苏瞧见。
明华的计划刚刚想好，便迎来了一个绝好的实施机会。
次日一早，杨婶又上门了。
其实自从张石头夫妇来了以后，杨婶往程紫苏这里来得很勤，小姑娘们也说不准是不是有杨婶也不愿意一直伺候那个孕妇的缘故。
杨婶一进门便瞧见屋里气氛惨淡，一贯爱笑的程紫苏唉声叹气，而欻欻与明华更是没有出屋子。
“紫苏，这是怎么了？”
程紫苏看了看杨婶，叹气道:“今日是平安娘亲的忌日，她正想娘呢！”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杨婶早就把这几个小姑娘视为亲生，一听这话心中便抽痛了起来。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因为没有亲娘，一个好好的姑娘家怎么会被配了不如意的婚事，以至于要逃婚那么严重呢？
杨婶把手中的针线放下，走到明华的房门前敲了敲:“平安，我是杨婶啊！”
欻欻很快走过来开了门，于是杨婶便瞧见了里面梨花带雨的小姑娘。
欻欻低声对杨婶道:“杨婶，今日是我们夫人的忌日，小姐早上起来心情便不好，您也是我们的长辈，劳烦您进去劝劝她吧！”
杨婶自然满口答应，欻欻便从房里走出来。
程紫苏把欻欻叫到身边，低声道:“这样真的可以么？”
欻欻托着腮道:“横竖今日也只是跟杨婶认个亲，这真正的大戏是以后演的。”
两个小姑娘倒是计算得挺好，但是架不住有的戏子忍不住非要自己上台。
张石头夫妇俩早就发觉了杨婶不对劲儿的地方，她在的时候对白氏倒是慈祥周到，但是这位时常要出去一整日，因此粗粗算来，杨婶在他们这里倒也没操劳多久。
起初他们想着自己初来乍到，不好对杨婶平日的生活指手画脚，可是今日杨婶又出门后，怀了孕的白氏小脾气上来了，非要跟张石头去看看杨婶到底去了哪里，去做什么！张石头拗不过自己的妻子，便带着她跟在了杨婶身后。
村子里就这么大的地方，他们也不必紧紧跟随就看见杨婶到了哪里，于是张石头与白氏也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窗前，听着里面的声音。
紧接着他们便听得里面有女子撕心裂肺地哭声:“娘！娘！”
这一声声地“娘”叫得真是闻者落泪，张石头还不待开始唏嘘，便听得杨婶的声音响起:“哎！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白氏听得一惊，她一把推开张石头，自己踮脚看向屋内，结果便瞧见杨婶亲昵地抱着一个年轻姑娘，方才的母女交流很明显是出自她俩。
“这，你不是断定她没有孩子的吗？”白氏气得狠狠地打了张石头一下，然后不顾他的阻拦直接推门进去。
张石头惊得直跺脚，可是没办法，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白氏气急败坏地跑到杨婶面前质问道:“大娘，她是谁？”
杨婶被冲进来的白氏吓了一跳，随即她不悦地皱起眉道:“你这是什么语气？我的晚辈跟你有什么关系？”
白氏如遭雷击，没想到这个杨氏居然真的有自己的子女！她看了看哭得眼睛红肿的明华，扬起下巴问道:“您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叫我大娘为娘？”
明华擦了擦眼泪，心中却冷笑起来。
这个白氏果然是个冲动的人，她如果能够忍耐住回到杨婶的屋子里单独问杨婶，那她这出戏还就演不成了！可是当着明华的面，杨婶岂会舍得拆明华的台？
明华抽噎着开口道:“我是娘的……”
“亲生女儿”四个字还没说出口，门口便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儿媳妇，她是杨婶的儿媳。”
屋中的人尽皆惊讶地望向屋外，随即她们瞧见了花石与昭而并肩走了进来。
张石头一愣，他也淡定不下来了，高声问道:“那大娘的儿子是谁？”
刚刚出手改了明华剧本的花石又淡淡一笑，把身边的昭而往前一推，高大英俊的大当家对上了矮小猥琐的张石头。
“他就是杨婶的儿子。”
“我不信！”原本一直比较激动的白氏已经哑了火，而镇定的张石头却开始跳脚，“你们如果是夫妻俩，是我大娘的儿子儿媳妇，那我大娘怎么一直没有提过你们？”
这个问题可谓是直接戳中了死穴，屋里一时间都沉默了。
谁也没想到，开口的竟然是杨婶:“石头，昭而不是你大伯的血脉，我自然也不便与你们提起。”
张石头猛地看向杨婶:“大娘，你改嫁了？我不信，你明明屋子里还摆着我大伯的灵位！你又怎么会不为他守着？”
程紫苏悄悄地看了一眼垂眸哀伤的明华，不由得在心中称赞这个小姐妹机灵聪慧——明华就是猜想那张石头必然会一看自己大伯牌位便默认杨婶再无改嫁也无所出。
当时明华的原话是这样的:“如果是心胸坦荡的人自然会有话直说，可那张石头目的不纯，在涉及到子嗣问题自然就含糊其辞，生怕暴露他那不堪的目的。”
杨婶淡淡地一笑:“昭而的父亲大度，愿意与我一同怀念你大伯。”
张石头还是不敢相信，倒是他的妻子白氏直接盯住了明华:“你根本不像是个出嫁过的人！你，你的头发都还没梳！而且，哪有出嫁的女子是跟别的女子住在一起的？”
由女儿变成儿媳，明华就是觉得唐突也很快进入了角色，她看了看昭而低声道:“我相公有事需要出门，我自己住害怕啊，就搬来跟紫苏同住，这有什么问题么？”
一声相公让本来面无表情的昭大当家脸色慢慢地红了，所幸他生得有些黑，旁人看得并不是十分明显。
得逞的花石暗暗笑了笑，随即他推了推身边形如石头的男人，皱眉道:“我说大哥，大丈夫岂能一直跟自己的媳妇儿赌气呢？你快跟嫂子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欻欻神色异样地看了花石一眼，心说这花二当家倒真是胡编乱造一把好手，这样的男人应该要远离。
昭而看向明华，眼中居然真的流露出柔情万千，看得公主殿下一怔，随即她听得男人低声道:“娘子，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发火，我知道你不愿我远行离开你，我，我以后不会了。”
别说对昭而根本不熟的白氏与张石头，就连程紫苏都没发觉出昭而有过多演戏的痕迹，不由得张大了嘴。
花石见状忙又说道:“大嫂，你就饶了大哥吧！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可还从来没见过他服软！”
完美地解释了为何有人惊讶的问题，欻欻又看了看花石，觉得最会演的应该是这位花二当家。
杨婶这时候开口了，脸上带着儿子儿媳终于要重归于好的欣慰，她看向张石头道:“石头，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们小两口自己解决吧！你媳妇儿怀有身孕，不要一直在这里坐着，回去躺着吧！”首发
她轻飘飘地一句话，自己也起身要走，将张石头夫妻带走了。
待得要看戏的人一走，明华便看向了花石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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