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_在我的台词里,没人能打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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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 85 章

  第85章

  绑架事件发生后,因为事件严重,节目组第一时间通知了几人的学校和家里,陆沣和林彦郴的家人听到消息,当即就要把人接回家。

  两人因为绑架事件受了些伤,所以陆、林两家人只是先换了家酒店,打算让两人先养养伤,等医院报告出来,再回国。

  巧的是,新换的酒店正好是柯维家名下的。

  今天一大早,酒店走廊响起了着火警报。

  陆沣和林彦郴匆匆穿好衣服,在家中派来的保镖护送下,随着人群从安全通道快速撤离。

  通道内人挤着人,慌慌张张,看的林彦郴蹙起了眉。

  按理来讲,没有看到明火和浓烟,起码证明不算严重,远不到让人如此慌张的地步。

  不过很快,身旁紧挨挤撞的身体,让林彦郴再没有空闲多想。

  人太多了,通道内吵闹喧嚷,几乎是在推挤着前进,完全看不出一个高端酒店该有的应急措施素养。

  林彦郴一边要顾及伤口,一边要防止被身边人撞倒,不知不觉间,渐渐被人群和保镖分离开。

  一行人被推挤到了餐厅,林彦郴心里松了口气,正准备向门口撤离,忽然听到一声尖叫。

  “啊,有枪!”

  不知是谁开的头,尖叫声此起彼伏,叫的林彦郴心烦意乱,眉头刚一蹙起,就听“嘭”的一声,一个带着黑色面罩,只余眼嘴鼻露在外面的大汉举着枪,粗声粗气地喊:“不想死就闭嘴。”

  大厅里瞬间一片安静,大汉手里拿着枪,身后跟着的同伙儿同样拿着枪,林彦郴和陆沣在人群中找到对方,对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

  大汉露在外面的眼睛扫过人群,凶悍匪然,如果有人仔细观察,还能从里面看出点不情愿的意味。

  他掏出对讲,恭敬道:“Boss,人已经到了。”

  此时躺在总统套房内闭目养神的凌初睁开眼,按住耳边的微型对讲“嗯”了一声,表示听见,旋即起身走出房门。

  坐电梯下楼时,007在她脑中惊呼:“宿主你都做什么了?”

  它不过是一时没关注,连续看了两天电视剧,它家宿主怎么越来越往大姐大方向飘了呢?!

  凌初从兜里掏出一个五彩斑斓的脸基尼套在头上,傲然道:“等着往下看吧,待会儿有空可以给我发几个任务。”

  007:“……”

  求求了,我直接给你任务奖励,你现在把那玩意儿给我拿下来!

  为了保持神秘感,凌初必不可能听它的话,揣着兜大步来到楼下餐厅,在门口小弟恭敬的身姿下,挺胸抬头站到黑面大汉的前面。

  众人看到她的脸后:“……”

  就……虽然是雇主,但确实略微少了些格调。

  没错,在场除了陆沣和林彦郴,其他宾客全是柯维家请来的“演员”。

  事实上从昨天起,这个酒店里除了林彦郴、陆沣和暗中住进来的凌初外,真正的客人都已经被柯维礼貌劝走了。

  至于柯维家为此要损失多少钱,就和凌初无关了,算计不成,又势不如人,那就要乖乖低头认栽,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她无视众人眼中的嫌弃,大喇喇站在前面,坐在黑面大汉搬来的椅子上,酝酿了一会儿,用一种粗噶难听的变态嗓音,桀桀笑了声:

  “一早上请大家来做客多有得罪,这样吧,我们直入正题。”

  她彩色面罩下的眼,不怀好意地扫过一众人,最后落在陆沣身上。

  陆沣心里直跳,强自控制着,才没往旁边人身后缩。

  凌初侧头吩咐了一句,过了会儿,两个绑匪拎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林彦郴猛地睁大眼。

  那两人他恰好认识,正是西莉亚和卡特尔。

  按照凌初的吩咐,绑匪把卡特尔扔进人堆里,又把西莉亚放到凌初面前。

  凌初放下抖着的脚,倾身看向西莉亚:“我们来赌一把?”

  “赌、赌什么?”西莉亚声线颤抖地问。

  她是在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绑过来的,此时面色苍白,一双眼掩盖在凌乱的发丝后,里面盛满了惊恐。

  凌初笑了下,隔着面罩,西莉亚只能看到这个性别不明的“彩虹脸变态”面部扭曲了一下,心下惧意更甚。

  “就赌射击,怎么样?”凌初捏着西莉亚的脖子,手指轻轻在她的动脉处摩挲,而后改为捏住她的下巴,转向人群:“咱们玩点有意思的,看到那了吗?我从里面选三个人,你在三个人中选一个当靶子。”

  她说完,指着卡特尔、陆沣和林彦郴:“就他们仨了,你选吧。”

  手下把三人单拎出来,带到凌初面前,西莉亚嘴唇一抖,眼神在林彦郴和陆沣身上一扫,刚要说话,就听凌初又道:“仔细想好啊,你选了哪个,如果靶子在咱们的赌中不幸离世,我会把你送到那个人的家里,当做临终关怀。”

  “忘了说了。”凌初笑眯眯地指着林彦郴和陆沣:“易铎你认识吧?这两位家里和易铎情况差不多。”

  西莉亚身体一抖,不敢相信地看着凌初。

  她当然不敢选卡特尔,可是按照凌初的说法,她要是敢选那两个人,恐怕死相也好不到哪去。

  西莉亚又怕又气,瞪着凌初,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凌初!”

  是了,肯定是!

  虽然凌初穿着一身看不出身形的肥大运动服,遮着全脸。

  但是射击、打赌、这些靶子候选……

  简直和当初在景城时一模一样。

  凌初笑出声,她耍人的方式这么明显,被认出来也不奇怪,可她偏要无视西莉亚的话,继续用那副粗噶的声音,阴森森道:“选吧。”

  林彦郴和陆沣也回过神,甚至比西莉亚还要早一点。

  绑架的账还没算,凌初竟然又搞出这么一出,陆沣气的头顶直冒烟,压着火问:“凌初,你搞出这么多事到底什么意思?”

  凌初侧头看他,轻飘飘地笑了声:“这个男士在说什么?我在和这位美丽的小姐赌啊,而你……”她又看向林彦郴:“和你身边这位朋友,都是给我们的赌约助兴的玩意啊。”

  如此轻慢的语气,让陆沣脑子嗡地一下,怒火上头猛地冲过来两步,被身后的绑匪一脚踢在膝窝,压制在地。

  凌初看都没看他,对西莉亚扬了扬下巴,用一种平淡到近似冷漠的语气说:“选吧,你有一分钟时间,否则……”

  她拿过身旁人的枪,在西莉亚的脸上拍了拍,意思不言而喻。

  陆沣一直在挣扎着,被压着的脸胀的通红,在这样近乎屈辱的姿势下,他忽然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和凌初之间走到现在这步的事件。

  也是一个赌,用破产测试凌初是否嫌贫爱富。

  他从未觉得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哪怕此前被凌初教训过好几次,以他大少爷的脾气顶多是愤怒,却从不觉得自己有多过分。

  此时此刻处在被挑选的境地里,他忽然就懂了。

  那是被人掌控生命的屈辱、是知晓自己被人耍弄的愤怒、也是无法挣脱的无力。

  陆沣用力挺起身,抬起眼,硬生生从那张滑稽的面罩上看出一股刺眼的冷漠,身后一众只露着眼睛的绑匪同样如此,好像真的像凌初说的那样,他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用来打赌的玩意。

  身体陡然卸下了力气,陆沣抿着唇握紧了拳。

  西莉亚哭喊着,先是用查特顿家的名头威胁凌初,又疯狂哭求,见她不为所动,最后猛地转过头,眼神疯狂地在三人身上跳动。

  选哪个的下场都不会好过。

  不。

  西莉亚的眼神落在卡特尔身上,如果是卡特尔的话……她可以求求爸妈,看在她是他们亲生女儿的份上,起码也能保住一条命吧。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卡特尔看过来,浅棕色的眸冰寒酷戾,西莉亚被吓得身体一缩,爬了两步保住凌初的腿:

  “凌、凌初,我再也不跟你做对了,绑架的事是卡特尔和柯维家设计的,我也是后来才听他说过,和我无关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这么说你是不想选了?”凌初腿轻轻一拨,把西莉亚踢开,轻声问她。

  西莉亚哭的直抽抽,身体战栗,又摇头又点头,像被吓傻了一样。

  “别怕。”凌初轻声安慰:“善良如我,当然不会难为你。”

  “那就你选吧。”她转而看向陆沣:“是你当靶子,还是林彦郴当靶子。”

  “为什么不是我选?”林彦郴声音嘶哑地插话道。

  比起前几天,他瘦了一些,温雅的面庞上颧骨微凸,透出几分阴冷。

  “因为感觉你似乎更喜欢让别人做选择啊。”凌初眨了下眼,脚尖踢了踢陆沣的膝盖:“喂,听说你和这位男士关系不错。”

  “那你知道吗?你的前女友以前对他有过好感,他在一清二楚的情况下,积极促成了你俩的关系。”

  陆沣猛地抬头看向林彦郴,后者垂着眼,没有看他。

  凌初托着下巴,笑眯眯地把林彦郴一步步促成的手段、冷眼看戏的算计一点点说完。

  睨着陆沣越来越黑的脸色,凌初字字戳心道:“行了,别觉得自己有多委屈。林彦郴固然是个垃圾,哪怕是你这个发小,也不过是他手中可以随意耍弄的玩具。可你又算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一个蠢坏无脑罢了。”

  那一瞬间,陆沣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此时的他如同被人剥开,摊开在外,任人肆意评论耻笑。

  既难堪又愤郁。

  凌初却不再看他,瞄了眼墙上的钟表,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同样有一分钟。”

  屋子里很安静,仿佛能听见钟表指针走过的声音。

  林彦郴面色苍白,握紧了拳,眼眸阴沉地看着凌初。

  一直以来,即便凌初仗着武力值高,让他吃过几次亏,林彦郴却从不认为自己会一直落在下风。

  一个人的武力总归是有限的,林彦郴相信以他的能力、智慧以及家世,前途一片宽广明亮,终有一日会用权势反压制住凌初,让她再不敢用这种轻蔑的眼神看他。

  可现在……

  他压着唇角,沉声问:“这就是你的目的,破坏我和陆沣之间的关系?”

  凌初并不回答,在唇间竖了一指示意他保持安静。

  林彦郴眸色沉了下来。

  一分钟到,凌初垂眸看着陆沣:“时间到了,请说出你的选择。”

  绑匪松开压制陆沣的手,让他能够挺直上半身,陆沣看着凌初,半响问道:“你是为了报复我?”

  “不,我是在耍你玩。”凌初勾着唇角轻笑。

  就像他当初和别人打赌“凌初”是否嫌贫爱富一样。

  看这两人的表情,多好玩啊。

  “对不起。”

  陆沣用力闭了下眼,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肆意妄为的大少爷终于明白,他眼里不值一提的玩笑,放在当事人身上有多恶劣过份。

  凌初不是当事人,也不需要这份迟来的廉价的道歉,又重复了一遍:“一分钟到了,做出你的选择。”

  陆沣看了眼林彦郴,冷冷道:“我选他。”

  “哦哦~”凌初敷衍地发出一道惊呼,对林彦郴发出贺电:“恭喜这位嘉宾获得‘爆头’体验券。”

  凌初让保镖把林彦郴绑在餐厅内的一根柱子上,塞给陆沣一只枪,自己拿了把枪抵在他的后脑上。

  陆沣身体一震,听到身旁人慢悠悠地说:

  “我想了下,还是让大家都有参与感比较好,这样吧,你射林彦郴,根据所射部位的要害程度,决定我是否射击。”

  “比如说,你射中他的手臂,我就射你的手臂,但如果你能射中头,我就一枪不开,怎么样?”

  林彦郴猛然抬头,看向凌初。

  陆沣感受着抵着自己的冰凉枪口,一滴滴汗液顺着后背流下,他用力吞咽了一下,声音发颤:“你、你不能……我家里不会放过你的。”

  “我好怕呢。”近似撒娇的话,被凌初用粗噶的嗓音说出来,格外惊悚:“不过就是一场突发性带有抢劫性质的意外事件,你家里的手能伸到这来吗?”

  陆沣和林彦郴同时心里一沉,从进屋到现在凌初就没有承认过自己的身份,甚至连声音都没有暴露,就算他们近乎百分百的确定,可他们没有证据,甚至于他们都不一定能活着归国。

  陆沣手微微发颤,即便他和林彦郴的兄弟情摇摇欲坠,他也不可能用枪打他。

  “嘭”的一声。

  在他犹豫的时候,凌初抬手朝卡特尔的方向打了一枪,陆沣下意识抬头,看着子弹射进卡特尔大腿中,一股鲜血涌了出来。

  凌初满意地点点头,这两天的二爸叔的突击集训效果不错。

  利落上膛,再次抵在陆沣侧脑:“再不开枪,下一枪就是你了。”

  话音一落,陆沣身体颤了一下,陡然举起枪。

  “陆沣!”林彦郴看着对着自己的枪口,用力咬住口腔内侧的肉,用痛意让自己保持冷静:“你别信她,她不敢。”

  “听听。”凌初站在陆沣身后,戏谑的声音在他耳边缓缓响起:“你的贴心小伙伴又在教你做事了,大概是为了照顾你的智商,这次不暗示了,直接明示。”

  陆沣下颌一紧,面色变得紧绷。

  他的手动了动,指向林彦郴的大腿,仍旧没有动作。

  凌初不耐地“啧”了一声,对身边人使了个眼色,黑色面罩的大汉抬手向陆沣射出一枪,子弹擦着他的右臂而过,留下一道灼痛的伤痕。

  他捂住手臂惊恐地看着凌初,对方眸底沁着漫不经心的冷意,仿佛在说“再不射,下一枪就不会这么偏了”。

  陆沣脑中一震,猛地闭上眼扣动扳机,然后像是怕极了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学过射击,准确率也不错,确定能不伤到林彦郴的重要部位,剋是看着一股股血液从对方腿侧荫湿的血迹时,仍旧瞳孔涣散,过了好久发泄一般拿起身边的枪,枪口对准凌初。

  他看着对方分毫不动的冷漠神色,忽然就有些崩溃,狼狈地站起身,自暴自弃般任□□滑落,一言不发。

  凌初挑了下眉,捡起□□对着陆沣就是一枪。

  陆沣眼神剧烈晃了下,听到耳边“咔哒”一声。

  枪里没有子弹。

  欣赏了一会儿两个人的丑态,凌初把枪别在腰间,朝劫匪们打个手势,后者架起捂着大腿面色发白的卡特尔,和一脸震惊恐惧的西莉亚,跟在凌初身后离开餐厅。

  人一走,扮演无辜住客的演员们也有序离开,餐厅内只剩陆沣和林彦郴,过了许久,陆沣动了。他走过去解开绑住林彦郴的绳子,昔日的好兄弟沉默对视,半响,陆沣抬手照对方的脸上就是一拳,打完人转身大步离开。

  “陆沣。”林彦郴擦了下嘴角,捂住腿侧的子弹擦伤,开口叫住他:“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凌初如此兴师动众策划了这一幕,总不可能就是为了耍你和我一同,她肯定……”

  “随便吧,本来就是你我先撩者贱。”陆沣头都没回,冷冰冰地说:“而且就算她再做什么,你能反抗得了吗?”

  “林彦郴。”陆沣侧过头,声音嘲讽:“我是不够聪明,但我识时务。”

  说完转过头,大步走出了餐厅。

  林彦郴看着周围的杂乱场景,握了握拳,良久后同样走了出去。

  ☆

  林彦郴的猜测没错,凌初做这样一场局,当然是有目的的。

  她把今天的意外事件全程录了下来,最后剪辑成片段回国后发到校园网上。

  标题——《震惊!为能独自脱生,某L姓学生竟对发小做了这件事!》

  减去前因后果的视频里,陆沣被高超的剪辑艺术,处理成了胆小富二代为了独自脱生,痛对发小射击的小人。

  一时间,陆沣先是在校园内被人议论纷纷,后又被人转到社交平台上,因为节目原因,陆沣有点小名,很快被转发议论,迎来了一拨网友的嘲讽怒骂。

  凌初丝毫没有设局栽赃的愧疚,陆沣既然曾让“凌初”担了个“嫌贫爱富”的名头,现在亲自挂上一个“贪生怕死”,这才算公平。

  陆沣没有解释,或者说在众口铄金下,根本没人愿意听他的解释。

  陆家人对陆沣大失所望,为了降低影响,让人送出国。

  陆沣本就不是陆家的首选的继承人,形象又被毁的如此严重,除非他能在国外干出一番骄人事业,否则基本上与陆氏的产业无望了。

  ☆

  凌初在充当了一回真实版黑.道大姐大后,圆满收官回国。

  这一次国外之行虽然意外频发,但对驰宇来讲收获不小。

  在这次邀请赛上,凌初驾驶驰宇的电动超跑赢了许多知名的赛车手,一举扬名。

  国内在赛车方面的市场还处于待开发的状态,凌初在邀请赛上的优异表现吸引了大量的关注。

  即便还没拿到更高级别的驾驶执照,但她在赛车方面的天赋和能力是肉眼可见的。

  回国后,她和驰宇都迎来了事业的第一个小巅峰。

  一些采访和邀约发了过来,凌初没有接受,让乔安帮忙婉拒处理了。自己继续练习、参加比赛,尽快升级赛照打入更高级别的赛事。

  与此同时,郎烈在警方步步紧逼的调查中,开始向国外转移产业。

  早在之前他就有了离开神州回到国外的想法,之所以没有离开,不过是因为被易华的笃定打动,心怀侥幸,想要等等看凌初在国外出事,驰宇和凌芩会不会因此手脚大乱,他也好在临走前踩一脚。

  郎烈知道以现在的他,已经不可能搞掉凌家,不过是心怀恶念,抱着损人不利己的想法,就想要咬凌家一口,以报自己筹谋一场,什么都没有得到的仇,以及几次三番被凌初戏耍殴打的恨。

  完全没有反思是自己坑害凌家在前,才遭到凌初的报复。

  或许在他这种人眼里,他的一切无耻、下作都是对的,别人敢还击就是罪大恶极。

  郎烈回国的时间不长,藏得极深,短时间的调查,警方还无法掌握他参与走私□□、贩卖器官的切实证据。

  乔延憋着一口气,极力追查,不求一次性把郎烈送进去,至少要掌握部分有利证据,限制他出国,为接下来的调查留出时间。

  没想到的是,国外的诺曼竟然帮了忙。

  和查特顿家比起来,诺思家的生意要单一的多,主营军火。诺曼个人会投资一些生意,不过关于人口和毒.品的买卖,他从来不沾。

  因为暗杀事件,他和查特顿家的矛盾已经十分明显,只不过没有摆在明面上。

  凌初离开卢国前动了卡特尔,查特顿家新任的掌权人以卡特尔家和查特顿家世代交好为由,向诺曼提出赔偿。

  要么交出凌初,要么把之前抢到的军火销售线还回来作为赔偿。

  新掌权人当然不是为了给卡特尔出头,而是他刚刚上位,急需向家族内部和外界证明自己的能力,一是震慑野心勃勃的竞争者,二是给自己拉拢更多资本。

  同样刚刚掌权,还和查特顿家有仇的诺曼,就是最好的出气孔。

  诺曼被这二傻子气乐了,出于谨慎的想法,他上位后无意急着和查特顿家为敌,没想到对方上赶着找死。

  双方的争斗摆在了台面上,结果可想而知,查特顿家的新任掌权人被诺曼狠狠撕下一口。

  因为从凌芩那得知郎烈坑害过颂泰,诺曼特意留心搜集到了查特顿家和郎烈合作,在神州留下的一些犯罪线索,全部发给了凌芩。

  凌芩到手后,当即报了警,一直在负责这条线的乔延得到线索,大松了一口气,警方立即沿着这条线调查,掌握了部分证据后,迅速下发逮捕令,让一直暗中监视郎烈的警察行动。

  可惜郎烈太过敏锐,又早有安排,逮捕过程中,在提前布置好的人手掩护下逃了。

  警方下发全国通缉令,并把同样参与到违法活动的易华抓捕归案。

  …

  这些凌初都没法参与其中,证据交出后,她的生活暂时归于平静,每天上上课、练练车、空闲时间和谢诩约约会。

  可惜两人一个忙比赛,一个身处景城大学最尖端的班级,忙于学业,只能忙里偷闲偶尔见一面。

  “哎。”

  在第不知多少声叹气后,易韶从车底钻出来,踢了旁边的凌初一脚:

  “要死了,叹什么气呢?”

  凌初把手机往兜里一踹,坐在一旁的马扎上,探头望了眼外面高照的太阳,遗憾地撇了撇嘴:“秋高气爽,艳阳当空,在这粮食大丰收的美好季节里,我竟然只能无聊地和一个修车的挤在破旧厂房中……”

  “难过。”

  易.那个修车的.韶:“……”

  她被气乐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朋友,你是不是忘了我再给谁改装车?”

  人可以狗,但不能没用完人就想着丢!

  凌初捂着耳朵,无理取闹:“我不听,我不听,得你请我吃顿饭才能闭嘴。”

  易韶:“……滚!”

  她气地扔掉手里的工具,拿着旁边的水壶灌水。

  滚是不可能滚的,凌初笑嘻嘻地起身,围着车转了一圈,又走过来,欠兮兮地撞撞易韶的肩,闲极无聊,开始找茬:

  “这车行不行啊,我第一次跑拉力赛,不会跑半路爆胎吧。”

  易韶斜她一眼,转身放好瓶子,继续回去检查车辆。

  一直以来,凌初跑的都是场地赛,赛事不是月月都有,凌初无聊之下又盯上了拉力赛。

  场地赛对汽车的要求和拉力赛对汽车的要求不同,她的车队对拉力赛研究不深,易韶的车厂曾经帮人改装过不少顶级拉力赛车,凌初就把任务交给她了。

  车早已初步改装完,易韶闲得没事,今天又帮凌初检查调试一下。

  凌初看着好友认真的表情,靠在车前,叫她:“阿韶,你来当我的领航员吧。”

  不同于场地赛,拉力赛的赛道路况复杂,比赛途中的路线、路况等都需要选手自己考虑。

  领航员就是拉力车手的眼睛和大脑,在领航员的帮助下,车手能快速获知重要路面信息、及时规避危险、调整状态。

  易韶没看她,随口哼了声:“我可没经验,让我当领航员小心被坑死。”

  “没事。”凌初笑了一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轻轻点了点粗糙的水泥地面,懒散而又笃定地说:“我相信你,比信我自己还要多。”

  易韶的身形顿了下,不自然地皱了下鼻子,低低“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你答没答应啊?”凌初像个没眼力见的傻子,嘟嘟囔囔地问。

  易韶翻了个白眼,心里那点感动没了大半,咬着牙说:“答应了!”

  “太好了。”凌初欢呼一声,凑到她面前:“领航员同志,作为车手的助理,我允许你待会儿请我吃个午饭。”

  易韶:“……”

  说实话吧,这狗刚才其实就是为了这句话在做铺垫吧!

  …

  深深怀疑自己被套路了的易韶,冷脸开车带着凌初出来觅食。

  她们去了上次乔延带凌初去的那家店,因为是节假日,钱邓刚巧在店里帮忙,看到凌初两人,走过来热情地打招呼:“易姐,流、凌姐,你们来吃饭了。”

  “……”凌初捏了捏拳头,露出一个礼貌的假笑:“希望你下次能好好组织对我的称呼。”

  钱邓识时务地缩了下脖子,试探地问:“那……大嫂?”

  凌初:“……”

  算了,能指望一个欠儿蹬的嘴里冒出什么人话呢?

  钱邓看她没有动手的征兆,又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贼兮兮地说:“店里有限量款甜品,凌姐你俩吃完了别急着走,我给你们留两份打包。”

  他说完就摆摆手,遛回后厨帮忙了。

  易韶和凌初点了几个菜,吃完后等了一会儿,没见到钱邓的人,凌初给他发微信,没一会儿,钱邓回道:“凌姐我现在腾不开手,你到后厨来拿吧。”

  凌初看他忙,不想添麻烦,就发微信说不用给她们留了,以后再来也一样,钱邓却不同意,又连发两条让她过来。

  凌初点了点屏幕,直觉告诉她不太对。

  在大多数饭店,外人进后厨都是大忌,钱邓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是在正事上很守规矩,就像那两道甜品,说是送,其实是钱邓自掏腰包买给凌初两人的。

  她想了想,转头对易韶说:“我去后厨找钱邓。”

  易韶点点头表示知道。

  凌初走出门,看到旁边有一个服务生,叫住人问:“你好,请问后厨在哪?”

  服务生抬了下头,又快速低下,小声说:“我带你去吧。”

  凌初挑起眉。

  漏洞太大了,谁家的服务生会在客人问后厨在哪的时候,直接说我带你去?

  没有多说,她跟在服务生后面,想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是谁在搞鬼。

  服务生在前面快速地走着,那诡异的步伐透露出一种急切的紧迫感。

  凌初跟在他后面,在一道写着“非工作人员止步”的门口停下,服务生低声说:“钱……邓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他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平静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

  凌初站在门边没动,服务生等了一会儿,又重复一遍:“钱邓在里面,你推门进去就行。”

  “啧。”凌初抱臂侧身靠在墙边,吊儿郎当地问:“你当我傻?”

  那人身体微小地动了下,膝盖高提,直顶凌初的腹部,不是为了打人,是想趁着凌初不备快速跑掉。

  可他没想到凌初反应太快,手肘向下用力,重重磕在他膝盖上,服务生只感觉一阵碎裂般的疼痛,来不及惊呼,就被凌初击打一处穴位,彻底发不出声了。

  “别说话。”凌初掐着他的脖子,把人掼在墙上:“钱邓被你抓了?”

  那人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凌初眉眼冷厉,淡淡道:“你是说不出,不是听不见,要是连点头、摇头都不会,这头就没必要留了。”

  服务生抬起头看着她格外冷漠的眼,用力点头。

  凌初冷眼看他。

  很普通的长相,掉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身形,在不拍到正脸的情况下,这样的外形条件极为有利。

  她的眼眸更深了些,松开手改拧住他的手臂,在身后小声说:“你去把门开开。”

  服务生身形顿了顿,一手按在门把上,默默蓄力。

  门推开的一瞬间,他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凌初向一侧躲,没想到凌初早防着他突然爆发,抢先一步,一脚把人踹了进去。

  这一脚极重,屋里传来一声闷哼,凌初走进去,狭小的储物间里果然有一个人,不过不是钱邓,而是一个同样穿着服务生服饰的男人。

  他被前一个人撞倒在地,手中攥着一块白布。

  凌初走上前,一脚踩在对方手腕上,拿出手机拨打110。

  【等一下。】

  007忽然出声,凌初按键的手一顿,在脑中问:“怎么了?”

  007犹豫了一下,久违的任务发布声响起:

  【叮咚,恭喜宿主来到终极剧本任务,小黑屋,请束手就擒,和任务对象一起渡过狂野的一夜吧!】

  “……”凌初皱着脸:“你们真的有搭载晋江和谐系统吗?”

  007嗫嚅着说:“理解一下吧,最近晋江和谐系统版本更新,有点褪色了,没以前绿的那么纯粹。”

  凌初深吸一口气,挪开脚,低头问手拿抹布的人:“钱邓人呢?”

  男人握着手腕不说话,凌初不耐烦跟他扯皮,扒下他身上的服务生西装马甲,塞进他嘴里,直接让他体验了一下刑讯专用的“分筋错骨手”。

  男人痛不欲生,冷汗直流,凌初把马甲从他嘴里抽出来,问:“钱邓人呢,别让我再问第三遍。”

  男人双目失神,缓了一会儿,才捂着手说:“他被打晕藏在仓库里面。”

  “继续。”凌初踢他一脚,不耐烦地皱起眉:“别跟便秘似的,把你知道的都一块儿说了。”

  男人畏惧地看她一眼,低下头:“老、老板吩咐,我们把你迷晕带、带走。”

  凌初踢了他一脚,拿出手机给易韶打电话。

  易韶声音嫌弃:“你有病?还是上厕所没纸了?”

  “……”凌初直入正题,口头指挥易韶来到这处储藏室。

  看到地上的人,易韶诧异地挑了下眉,问她:“郎烈找来的?这货现在还有闲心找你麻烦呢?”

  “大概是爱的深沉吧。”凌初无所谓地耸耸肩,让易韶看住人,自己走到后面,把晕倒的钱邓找了出来,对易韶说:“你帮忙把钱邓送去医院。”

  易韶眉头皱起:“那你呢?”

  “我啊。”凌初眉眼扬起:“我着急赶场,得去抚慰人渣男孩寂寞空虚冷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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