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chapter 043_不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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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chapter 043

  傍晚时分的温度又降了几度,二十三四度的天最是适宜,室内不开空调风扇都可以,不似前阵子那样沉闷。南熏府路上的杏树绿油油,两排并行蜿蜒至道路的尽头,扭曲折进另一端看不见的天地。

  彼时的小洋楼里刚刚亮起灯,上下三层楼都明亮。

  白色的光从窗户内泻,与马路边上的黄色光线融合交缠,分不明确的界限。

  那束娇艳的玫瑰最终还是无人问津,被彻底遗忘在角落里,颜色夺目,可没有太大的存在感,仿佛不曾被签收。

  期间,众员工上楼下楼、进进,谁都没发这束花的特别之处,更无从知晓别的信息,大家的关注点都在新人身上。

  宁知一直被围观,三四个小时就与工作室其他人熟悉了,相互打成一片。小孩儿大方,很会做人,刚来就请同事们喝东西,连新店那边都有份,两家店都是外卖送上门。

  工作室的大群里,凡楚玉带头刷屏,宁知介绍给全体员工,并连发了十个200元的群红包。

  群里极度活跃,连平日里几乎不发言的潜水党都冒来了,纷纷跟着闹腾。有人把宁知的照片发群里了,这伙人来疯便愈发不受控制,消息轰炸快到网速都跟不上,带薪摸鱼不要太愉快。

  明舒少有的窥屏许久,然后也随在凡楚玉后头发钱,一手就是一连串200,金额加起来有小一万。她还私发了一个“开工红包”给宁知,转账8888元,寓意吉利。

  宁知立马就收了,秒回:「谢谢老板!」

  明舒回复:「不用。」

  明舒:「欢迎加入mf工作室。」

  不止明舒,凡楚玉和几个设计师、店长都给宁知单独发了红包,但金额没这么大,两百到千把块不等。

  宁知都收下了,接着转手就把这些钱都发群里,散财可谓爽快。当然,明舒给的那一份留着了,放在微信里不动,当是一个纪念。

  群内炸开了,一水儿的“谢谢大老板”、“欢迎知知”……老曹也在里面,破天荒身抢红包,还表示晚上会带着田卫源一块儿过来蹭饭。

  师徒俩闲得发慌,一天天的找不到事做,有空就到处野。

  明舒七点才又下去,重新带上宁知,领着这人去小洋房后边的后院转转,熟悉地形。

  她俩一起去,没别的人。明舒说:“小蒋她们有点闹腾,你别介意,工作室很久没有来新人了,她们有点亢奋。”

  宁知摇头,“没,不会。”

  明舒解释:“之前还走了一批,你是近半年来唯一一个加入的。”

  宁知问:“辞职走的?”

  “不是,”明舒说,“正常的人员流动,不是辞职。”

  mf工作室对内部员工要求高,能力不达标就容易被剔除,几番轮换下来,剩下的都是些能力还过得去的老员工了。店里的工资待遇高,比同级别的品牌都要好,因而基本上没人会主动选择离开,都是尽力争取留下。

  两人一面走一面聊,谈谈店里的大致情况。明舒讲了许多,从店铺到服装风格,再到客户群体,先给宁知打个底,以防这人来之前没有做足相关的准备工作。

  宁知都听着,等差不多了才问:“这是你的房子?”

  “我家的,目前在我名下,算是祖传下来的店铺,老房子了,年纪跟我妈一般大。”明舒说,“怎么了?”

  宁知回道:“环境还不错,清雅安静。”

  明舒弯弯唇,“你随时都可以过来,钥匙我都准备了一份。”

  宁知说:“行。”

  明舒顿了顿,再开:“我多数时候都在这里,要不就在玉林苑那边,之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又联系不到我,可以到店里来找。”

  宁知:“嗯,记住了。”

  她俩在后院待了快半个小时,迎着昏黄的落日余晖,一块儿坐在花圃旁边的长条木椅上。

  晚些时候,老曹与田卫源开车过来,赶在天黑前到达。

  晚上聚会的地方位于同一条街的私房菜馆,一家服务还不错的老店,离mf工作室大约两百米距离。为了更好地迎接宁知,明舒走个人账户包下整家店,提前就预订了,酒水菜肴都是点的最好的,很是舍得。

  聚会持续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吃饭都是其次,主要是讲究那个氛围,所有人都高兴,饭间一直都是热热闹闹的。

  有老曹师徒俩在,打从进店后就不曾冷场,这两个活宝能侃又能玩,还没吃上几就开始瞎闹,变着法儿活跃气氛。

  田卫源喝上头了,满脸通红地站起来敬酒,嘴里叨叨着一堆中二到不行的话,什么“自由”、“热爱”与“梦想”,酒劲儿发作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实在是丢脸丢到家了。

  老曹也是个人来疯,非但不阻止自家徒弟,还随着一并折腾,乐呵呵地让大家多喝点,敞开了吃,说是要榨干明舒的钱包,还说以后让大家都罩着宁知一些,不能让明老板欺负了。

  工作室的员工们都哧哧地笑,乐颠到捂嘴。

  也就老曹和凡楚玉敢在言语上戏耍明舒,平常大伙儿都不敢揶揄她。大老板太严肃了,不像是能开得起玩笑的领导。

  明舒不参与其中,没喝酒,没跟着折腾,不过也不会阻止老曹他们,不至于在这时候扫兴。偶尔她还会开怀地笑一下,帮周围的凡楚玉她们倒酒什么的,或是临时点单再加两个菜两瓶酒。

  而宁知就挨着她坐,虽然没怎么主动说话,但整个聚会期间喝了很多,啤酒、果酒,还有高度数白酒。小鬼不太会应付这种场合,来者不拒,让喝就喝,到后面醉得都找不着北了,眼睛里都有红血丝。

  还是明舒护着她,让小蒋她们悠着点,适度劝酒。

  大家这才规矩了,各自喝她们的,不再凑上来闹宁知一个人。

  宁知这回是真的喝多了,脑袋发昏发胀,沉得都快抬不起来,一个坐不稳,整个人险些往下摔倒。明舒眼疾手快,顺手就扶住她,轻声说:“小心点,不行就往后靠着椅子,不要乱动就行,别又摔了。”

  宁知只听了个大概,慢吞吞地点头,而后身子继续向这边歪斜,一下栽倒在明舒肩上,不管不顾地靠上去,还往明舒颈窝里挪。

  明舒在桌子的遮挡下推推她的腰,低低说:“起开,别挨着我。”

  小孩儿闭着眼一动不动,红润的唇张合着,呼吸灼热,“等会儿……”

  明舒抬起手,故意捏她的脸。

  宁知不耐烦,反过来抓住明舒的手,往下一拉,紧紧攥住不松开,还用力地揉了揉。

  小卷毛挺霸道,明明是她不讲理,搞得却像是明舒应该的,被推了一下还有点憋屈了,非得找回场子才行。

  明舒懒得跟这个醉鬼计较,只当她是喝多了不清醒,犹豫须臾,最终还是不推开她了,但抽开了手,不让乱摸。

  宁知晕乎,不一会儿又在明舒颈侧蹭蹭,跟讨吃的猫一样,一下一下地磨着。明舒不搭理她,实在是不乐意了,才在无人会看到的桌子下方打她的手臂,低声说:“离远点,一身酒味儿……”

  宁知不悦地皱眉,再次抓住明舒的手,甩都甩不掉。

  对于她俩这一醉酒依靠,桌上其他人也没多想,小蒋那几个年轻姑娘亦是这幅德行,醉意上头就往同伴身上靠,有的还直接扭着身子趴关系要好的同事腿上。

  都是女孩子嘛,没那么多讲究,碰碰挨挨的不算什么,很正常。

  对面的田卫源也没好到哪儿去,那小子不太能喝酒,几白的下肚就彻底倒了,坐都坐不稳,直接软着身子向下滑,差点就大喇喇躺地上了。

  还是老曹及时手,拉住这丢人眼的活宝,不让睡地上。

  只有凡楚玉朝这儿瞧了一眼,乍然间感觉不大对劲,可又琢磨不怪异之处。凡总心细,倒没怀疑明舒,对明舒太了解了,总觉得宁知好像藏着什么心思,但具体的说不上来。

  聚会到最后,明舒去结账,再一一叫车送员工离开,随后亲自开车送剩下那几个回去。

  到玉林苑时,林姨早离开了,房子里静悄悄。明舒没送宁知去对面,担心这小鬼醉过头了,半夜需要人照顾,要是真有事就麻烦了,思量一番还是把人带回去,让住在隔壁客房里。

  这次与上回换了个样,两人轮换了身份。

  明舒照顾人没那么精细,仅仅把人送上床再倒杯水放旁边就完事,擦身子之类的都没管,连给宁知洗把脸都没有。

  客房里的小灯开着,暖色的橘黄光线轻柔。

  夜里,明舒起来了几次,每次都到隔壁房间查看,发宁知还安然睡着又放心地回去,如此反复直到天亮。

  到了早上是林姨过来接替,明舒没空等着宁知睡醒起床,到点就去了。

  店里还一大堆工作积攒着没做完,今天还有一个合作伙伴要见,会比较忙,不能留在家里守着。

  宁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一睁眼发在陌生的房间里,一时半会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宿醉过后的滋味不好受,脑袋突突地疼,她坐在床上很久才缓过来。

  穿好鞋子,开门,去,径直遇上林姨。

  林姨正打算做饭了,见人来了便慈祥笑笑,指着桌上的解酒汤说:“刚好,应该可以喝了,快过来尝尝。”

  宁知揉揉太阳穴,走过去,喊了林姨一声,问:“明舒呢?”

  林姨说:“去店里了,早走啦。”

  刚起床的记忆是细碎且断层的,霎时间还想不起来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宁知回忆了一会儿,慢慢的才记起是怎么一回事。她有些难受,胃里很不舒服,站着都还有点晕。

  林姨拉着她到桌边坐下,叮嘱道:“阿舒特意让给你做的,快喝了,喝完回去洗了澡收拾一下,洗好了来这边吃饭。”Μ.ΖЪzw.ζà

  听到明舒的名字,宁知迟钝地一顿,咬了咬唇。

  这个星期余后五天的温度仍是不高,还一度持续下降,从周二的最高29c一路下跌,有一天甚至才22c。

  末伏还没来,z城却早一步向着初秋进发了,凉意席卷整个城市,地板不再热烫,路边的树木叶子也不再被晒得泛油光。

  周三至周五的三天时间里,宁知每天都会去工作室报道一次,处理与本身相关的事宜,或是有空就开车搬点东西过去。

  这人对接下来的兼职模特生涯接受良好,也对mf工作室极其有归属感,不仅天天都请各位同事喝茶饮,还把自己的一些用品放进三楼的个人休息间里,俨然将这儿当做日后的常来地了。

  每次到这边来,宁知都不会打扰明舒,有时会在一楼的接客区坐着打游戏,有时会去二楼找小蒋她们,帮着大家打打下手或唠嗑一阵。

  小蒋等人对这小鬼的好感度直线飙升,起初不熟悉的时候还以为她会是那种难搞的大小姐,结果截然相反,完全不是预想中的那样。

  年纪大点的姐姐哥哥们都稀罕宁知,念着她还在读书,有什么好事都会知会她,吃的、用的就更不用说了,都会留一份给她。

  明舒对此都清楚,对店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一楼盆栽旁边的那束玫瑰花消失了,也不知道是被扔了还是被谁拿走了,不知何时就不见踪影。

  这段时间里,花店那边每天都会送一束花过来,桔梗、百合、满天星……日日不重样。

  前台美女全都签收,并通知明舒一下。

  明舒对那些玩意儿没兴趣,从来就不喜欢这般所谓的浪漫方式,多来两次就没耐心了,直接让前台自行处理,再有那家店送来的花也不用通知自己。

  前台美女机灵,知晓老板这是不高兴了,自此便将那些花都私下处理了,要么拆开放花瓶里养着当装饰,要么随意扔那儿,谁要谁拿走,或是让保洁来清理。

  周五那天,宁知捧着一束月季上楼,径直到明舒办公室里放下。

  以为又是那家店送来的,明舒看都没看一眼,边做事边淡声说:“拿下去,这里没地方放。”

  宁知哦了声,抱着月季去,拖长声音说:“行吧。”

  明舒的心思都在纸上,在画设计图,便没管那么多,未曾察觉到这位的情绪变化。

  三四分钟后,宁知回来了,还是捧着那束月季,但手上多了两个不规则形状的花瓶。

  月季被拆开了,分两份放花瓶里。

  明舒不解,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

  宁知留下一个花瓶,拿走另外一个,勉为其难地解释:“不是别人送的。”

  明舒问:“哪儿来的?”

  “学校宿舍门摘的,”宁知说,晃了晃瓶子,“要换新品种的绿植,原先的就被挖掉扔了,我捡了一些回来。”

  明舒听得一愣一愣,“捡的?”

  宁知一本正经地说:“嗯,捡来包装了一下。”

  明舒不记得宿舍楼旁边是否种有月季,印象中好像是有的,但都是在校门附近了,离宿舍楼很远。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让宁知把花瓶放窗台那里,小心些别摔碎了。

  周末不上班,店里大部分员工都休假。

  作为老板的明舒不放假,两天都待在店里,连玉林苑都没回去,吃饭都靠林姨送。

  宁知趁这时候回了趟家,回去陪陪宁老太太,顺带送那个糟心的亲爸去机场,送他国“旅游”,避避风头。

  许是被上回的事气得够呛,宁老太太身子骨越发差了,这阵子的精气神都不太好,肉眼可见地瘦了。

  宁知比家里那几个更有心,回去一趟就带着老太太再去医院检查,看看医生,陪着散散心。

  检查结果还好,老太太没病没痛,医生说是心情郁结导致的有症状,不给开药,只让多疏导一下老人家的情绪。

  为此,宁知又在家里多待了几天,直到老太太心情舒坦了,人也精神了,才抽空和李林泽他们聚了一次。

  小团体里有人被甩了,初恋头一回,结果还没咂摸味道就没了下文。

  被甩的是个十九岁的男生,那位初恋对象则是二十八.九的女士,分手的原因也很简单,大姐姐认为小男孩不够成熟,再这么交往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于是长痛不如短痛,干脆就一刀两断了,说什么也不回头,转身得万分潇洒,求都求不回来。

  男生动了真心,被伤得深沉,彻底掰了后便一蹶不振,成日消沉颓废,都有些自暴自弃了。

  一众朋友拉着他来透透气,轮番劝导。

  李林泽站着说话不腰疼,骂道:“有没有息,为了个女的把自己搞成这样,这个没了再找一个不就得了。行了,别板着个死人脸,哥们儿,好歹争气。”

  男生听不进去,眼泪花花都来了,无法接受实。

  几个损友不能感同身受,对此不仅不同情,一个个还被逗乐了,憋不住笑了起来。

  男生更加难过,一面抹泪一面说:“我都十九了,马上就二十岁,早都成年了,她硬说不成熟,非要分……”

  李林泽来气,一巴掌拍男生头上,“人家随便找个借而已,你还当真了。”

  一损友噗嗤地“哈哈哈”,看热闹不嫌事大,赶紧补刀:“也不能这么讲,好像还是挺有道理的,你们想啊,往前推几年,人姐姐都大学毕业了,咱大部分还在读小学呢,确实太小了,差得有点多。”

  另外一个朋友更嘴贱,附和地说:“的确。要是生在古代,指不定孩子比我们家睿哥都小不了几岁。”

  一群小年轻嘻嘻哈哈,越说越离谱,一个劲儿往男生伤上撒盐。

  闹腾到最后,那个男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站起来追着李林泽他们打。

  全场只有宁知没笑,从头到尾都板着脸,感知不到笑点再哪儿。

  再一次去mf工作室时,宁知没开车,顺路坐明舒的车一同回去。

  车上,明舒聊到过两天要去s市看秀,问宁知有没有时间。宁知嗯声,“有,这一周都空闲。”

  明舒说:“那我就安排了,咱俩一起过去,待一两天就回来。”

  过后再讲了些要注意的点,以及到时候工作室会为宁知提供服装和造型,等等。

  宁知兴致不高,心思不在这里,快下车那会儿忽而转开话题,莫名就讲起陈钦睿的遭遇。她描述得比较简略,跳过了一些不必要的事,重点集中在因为年龄差大而分手上。

  明舒对这种事不太感兴趣,听完以后亦没多深刻的感受,只说:“也算正常,不合适就及时止损,对两方都好。”

  宁知张张唇,话到嘴边又停住,想说什么却说不来,好半晌才接道:“他俩感情其实还行,没怎么闹过矛盾,突然就分手了。”

  “可能遇到了什么问题,”明舒说,“家里或者个人方面的原因。”

  感情的问题向来复杂,三言两语掰扯不明白,更深层次的原因明舒没好直说,毕竟陈钦睿是宁知的朋友。

  两个年龄差太大的人谈恋爱往往不会有结果,几乎都是无疾而终,实的压力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各自年纪不同而产生的认知与价值观上的差异,以及人生选择。说白了,这种恋爱方式的保鲜期短,一时的冲动固然刺激,多少带点对抗世俗的禁忌感在,但长久而言却很难走下去,双方压根就不是一路人,迟早会分道扬镳。

  宁知似乎有心事,说:“也许吧。”

  只当她是关心朋友,明舒宽慰道:“恋爱就是分分合合,走到最后全凭缘分,过阵子等他缓过情绪就好了。”

  清楚讨论这种话题没任何实际意义,宁知转头看看明舒,兀自纠结了片刻,突然问:“那你呢?”

  明舒反问:“我什么?”

  小孩儿不自在地别开脸,盯着前方,说:“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因为这个分手?”

  明舒怔了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思忖了一会儿,轻声回道:“应该……不确定,我没和年龄太小的谈过。”

  宁知问:“那你谈的都是同龄人?”

  “嗯,”明舒点头,倒不避讳这个,“全是同龄的,差距不超过两岁。”

  宁知:“有几个?”

  明舒想了想,“得看哪种程度才算。”

  “只算正式确定关系的。”

  “那就一个。”

  小鬼别扭地抠手指头,转回去瞧着明舒,像是接不上话了,酝酿了一会儿,生硬地挤一句:“你有点花心。”

  明舒好笑,“才一个也叫花心啊?”

  宁知说:“不是还有没确定关系的么,都一大堆了。”

  “哪有一大堆,”明舒哂道,“你没早恋过?”

  对方回道:“没有。”

  “暗恋的呢?”

  “嗯。”

  明舒:“那也算。”

  宁知说:“这不一样。”

  明舒说:“中学时期总有那么一两次暧昧不清,肯定有,只是没说透罢了。”

  宁知辩解:“没有。”

  明舒侧身朝向她,半是逗耍半是作弄地说:“你长那么好看,追你的保准排成长队,送小礼物的,送情书的,应该收到过吧?”

  宁知干巴巴说:“嗯,很多。”

  “跟你告白的,有吗?”明舒又问。

  宁知坦诚,直白得过分,“有一些,但是我不喜欢。”

  明舒成心刨根问底:“那你喜欢哪种?”

  小孩儿遮遮掩掩,不讲实话,“不知道。”

  明舒凑近些,“你有喜欢的人了?”

  宁知不回答了,捏紧手,在座椅边缘使劲儿蹭磨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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