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醉意_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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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醉意

  廉慕斯和戎予安一起去了久违的聚会,地点在计婉兮家的一幢别墅。本身就是闲置的建筑,大多数时候没人住在这儿,也就专门用来招待朋友,聚聚会。

  请来的都是认识的人,寒假过到末点一起聚一聚。有不少还在国外来不及回来,比如倪白薇,寒假还有两天就结束了,人还在国外乐不思蜀。

  甚至给几个单身姐妹发了数张约会照,以及“你们做得到吗”的表情包。

  可以,很行。

  荆听白冷笑:“三十张试卷,这次谁也不要借给她借鉴,看她怎么做到两天解决问题。”

  廉慕斯在心中替白薇姐默哀了两秒。

  她们都喝酒,计婉兮喜欢喝酒,酒量却不行,一喝多了话篓子就关不住。好在有卫望舒等好友在,在抖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小事前就被架进了里面的屋子。

  廉慕斯跟进去照看两眼。

  结果刚一进门,一脸醉意,脸红舌卷的计婉兮面色沉沉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出去,把戎予安守着,不能给那些在角落盯梢的女人留出破绽。”

  挥掉软趴趴的手,殷怀气色的越来越好了:“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戎安不是那种人。”

  “他是深、什……么人,不是贞洁的不能要。”

  尽管差点忘记了什字怎么说,依旧执着抓住廉慕斯的手,郑重其事道:“绝不能喜欢上花心的。”

  廉慕斯觉得廉嘉慕真把婉姐折腾得不轻,喝醉了都在念叨花花公子的事。

  荆听白把冷毛巾拿了过来,表情严肃:“他不是那种贞洁型的,他就是那种……很闷骚,很冰山的那种。放心,我觉得除了那张脸外,基本没有什么吸引异性的地方,也就木木能受得了——男人还是要选择那种治愈型的才能过日子。”

  卫望舒扒拉着床上计婉兮的胳膊,闻言抬头:“有脸不就得了?”

  “还有钱,”殷怀啧啧有声,“上次情人节不流行日本那套吗,家政课那边送了多少巧克力给戎予安知不知道,”比了个手势,“三十九个。”

  哦,三十九个巧克力。

  廉慕斯跟哄孩子一样敷衍地应着,手上稳得不得了,以前廉嘉慕和廉初然刚接触工作那会,经常喝醉了跑她住的地方来,照顾酒鬼已经是得心应手的事。

  三十九个巧克力有什么,说不定还有人没敢送呢。

  计婉兮倒在床上任由姐们们折腾,肃穆望着天花板:“木木,你一定要小心……啊~!”

  “别叫得那么奇怪。”把冰毛巾枕后脑勺的荆听白教训着,“少说话,给我休息。”

  等计婉兮侧着身子迷迷糊糊睡过去了,睡得很沉,才跟学姐们蹑手蹑脚出去。

  喝几万的红酒是乐子,和朋友聚一聚也是乐子。

  外面的人还在玩,有女生一时兴起要去做拿手好菜给其他人秀两手,起哄着轰轰烈烈走了一半的人——看起来更像聚集着去狩猎,嬉笑着走远了。

  卫望舒说着“看廖老四怎么烧厨房”,使了眼色把其他人退走。

  戎予安跟男生们聚在另一间娱乐室里,等人走了,廉慕斯进门。

  “好了?”

  “嗯,”漫不经心应着,随手拿起桌上的一瓶酒,“这个好喝吗?”

  戎予安多看了两眼,拉过廉慕斯:“怎么了?”

  一眼就看出来,照顾完计婉兮后心情低落了些。

  “没什么,”往没用过的杯子里倒酒,“你喝吗?”

  廉慕斯没有翻来覆去想着巧克力的事。

  并没有,再说了,她本身就不是小气的人,情人节送品质优良的男生巧克力多正常,高中生总得抓紧高考前最后的日子,多参加一切浪漫翻红心的集体活动,才好制造纪念的回忆。

  虽然戎予安是她的男朋友,但上一个情人节还什么都不是呢。

  对了,那时候生气的应该是戎予安的前女友。

  廉慕斯小口小口喝着。

  那时候为了散心满世界飞,没事待在屋里好几天,跟个傻叉似的;戎予安呢——有前女友,或者前前女友,前前前前女友,随手接着不认识女生送的巧克力(说不定认识),人生多么快乐,

  嗯,快乐是好事。

  戎予安没阻止得了廉慕斯喝酒,不得已只能陪她一起喝。

  酒是酒厂送来的烈酒,比红酒和诸如香槟卡瓦之类的起泡酒更辛辣,一口接着一口喝,那种呛入咽喉的辣感很快透出些许涩,鲜辣的酒香飘荡进脑海最深处,留下醇香的印记。

  不会喝酒的人,初喝这样的烈酒绝对会呛到猛咳。

  但廉慕斯不仅喝了,喝了还挺多,不知道还以为杯子里倒的白水。

  戎予安竟然没能喝过她。

  尽管身子有些晃,但脑子还保持着清醒,等戎予安撑着额头皱眉的时候,她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在廉家,酒量最深的不是酒量惊人的廉初然,也不是让助理挡酒的廉雅韶,反而是不怎么喝酒的廉慕斯。喝倒三个廉嘉慕那都不是事。

  计婉兮她们是知道这事的,不过谁也不会到处说,再加上廉慕斯就不像会喝酒的人,也不去酒席。

  一来二去谁也不清楚这回事了。

  至少戎予安直到有些醉意了才反应过来。

  喝醉的戎予安很安静,一动不动坐在沙发里,闭着眼,眼尾有些微微泛红,比计婉兮省事多了。廉慕斯闻着酒香,感觉手心手背都泛着热,这烈酒后劲很大,她喝得快;戎予安不习惯这种酒,喝得稍微慢些。

  但还是醉了。

  停了半晌,廉慕斯出声:“戎安。”

  这样叫了好几声,戎予安忽然应了声。

  他不太舒服,喝不惯烈酒,她想着,试探了下戎予安额头的温度,没有多高,挺正常的。

  手搁在额头上,可以很清晰感受到手心所贴附着的温度,鬼迷心窍着,廉慕斯靠过去,用自己的额头轻轻触碰了一下——没问题,依旧很正常。

  戎予安的酒量还是可以的,连她也有些醉。

  手心发汗,脑子稍微清醒了些。

  “戎安,”起开身子,廉慕斯沉吟了一下,问:“你以前收过巧克力吗?”

  她并不好奇,就想问问。

  毕竟她从来没收过不认识的人给的巧克力,倒是从兄姐那得到了不少——全是上学时爱慕者们送的。各种各样漂亮包装的昂贵巧克力,如果没有开封可以放心大胆吃;赋予了诸多心情的手工巧克力,最好不要触碰,有些时候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多余附加物;还有普通的板巧,可以撇开扔进牛奶里泡着喝。

  但收巧克力的人,肯定很受欢迎吧。

  廉慕斯扯了扯戎予安的手表。

  这表,大概两百多万;这脸,也挺不错的;性子,没那么逗比幻灭;谈吐,确实很上乘。

  嗯,很完美的对象。

  真好啊……

  廉慕斯面无表情地想着,继而像恶婆婆看待新入门的小媳妇一样眼神扫视男友。

  戎予安没有回应,安静得像睡着了一样,就算如此——英俊年轻的脸,随意却亮眼的坐姿,无论什么角度都彰显着帅气。

  来回打量后皱起了眉,发现挑不出面前人的毛病。

  虽然荆听白说戎予安无趣死板,但这不也是一条优点吗,像廉嘉慕那样治愈又会聊天的对象最容易出事。婉姐那颗心一直吊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况且戎予安每次约会的时候都很温柔,说得不好意思点,眼神深情到仿佛全天下只此一人,其他男生做得到吗?

  不可能做得到。

  廉慕斯绝望地放弃了找寻戎予安的缺点,趁着稍许醉意,深深感到这世上不可能有人不喜欢这样的男生,除非对方不喜欢男的。

  也就是说,只要喜欢男的,肯定就会喜欢戎予安。

  不管不顾得出了这样惊人的结论。

  所以……以后肯定会收到更多的巧克力,或者花、情书、殷勤、暧昧的视线、邀请……

  “……”居高临下盯着那张恐怕是罪魁祸首的脸,小声喃喃了句,“为什么长这么好看。”

  故意的吧,想受人欢迎吧。

  明明就算没这么好看,她也会喜欢他的。

  满腹委屈莫名升腾,剩下的事就交给不省人事了。

  等一群人品尝了“美味佳肴”叹气回来的时候,最先走进小间娱乐室的男生正想嬉笑招呼一声戎予安,却在门口硬生生止住了步伐。

  后面的人差点临头撞上,顿时纳闷:“你干什么呢,难吃到想变成门神啊。”

  “张小明,你说谁做的东西难吃呢!”

  “……”

  “嘘——”同手同脚往后一靠,本着同伴友谊,男生拼命使着眼色,“走走走,出去玩,别聚在一堆。”

  “什么玩意——”

  探头一看,愣了愣,恍然大悟哦了声,退了出去。

  还顺带体贴关上了门。

  房门隔住了门外的吵杂声。

  门内,戎予安换了个位置,膝盖上枕着乖巧睡着的廉慕斯,垂着眼,有一下没一下梳着头皮,缓解膝盖上的人不舒服的低吟和头疼。

  眼尾的醺红仍未消散,眼里一片清明。

  喝酒的速度比他快,还喝得这么猛,后劲不醉过去才奇怪了。

  心中无奈着,倒不是那句“巧克力几何”的问题让人一时半会难以回答,只是对这样展示偏好的廉慕斯……差点没忍住装样。

  戎予安觉得,女友在某些时候过于天然的可爱有些过分。

  低头接近,额头间的温度互相触碰。

  然后闭上眼。

  这样经历了失败,又一点点努力尝试着站起来的廉慕斯,绝不会放手,让别人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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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醋的时候发狗粮不是好习惯,请各位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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