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根深蒂固的思想
手心的温度还在，可是手中拉着的那只手已经不在了。戚卫海讪讪的收回手，不自觉的握紧，似乎想将眼前这个人的触感温度保留下来。
“顾秋月……”戚卫海开口了，他知道关于这个人问题怎么都是绕不开的：“她是个很好的女子。”
“是吗？”本以为他们不会继续这个话题，可戚卫海还是将它延续了下去：“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顾秋月是谁。”
“不是我忘了她是谁，而是……。”没理睬容三思的冷嘲热讽，戚卫海继续说：“而是我们总共只见过两次面。”
“孩子都生了两个了，怎么可能只见过两次面。”三思不信。
戚卫海本来还要接下去说的，可听见三思这一句“孩子都生了两个”这话不由自主的眼睛亮了一下。
世人都知道顾秋月只给他生了一个孩子，而眼前这人却很肯定的说是两个，他想这是不是变相的说其实她就是顾秋月，而容一通真的是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他声音不自觉的轻快的起来，没有像之前提到顾秋月是那样压抑：“第一次是大婚的时候。本来就是应付家里，所以走了流程熄了灯办了事我就走了，至于她长什么样子我真的不记得了。第二次是我回京，我见她屋子里的桌子上有菜就吃了一口，之后就中毒了。迷迷糊糊之间只看到她在我身上的身影。我醒来之后母亲就告诉我她已经过世了，所以我就没有再见过了。”
这……世界上还真有只见过两次面的夫妻。三思撇撇嘴，也知道戚卫海肯定没有骗她，不过想着他说顾秋月是好人，有继续问：“你吃了她的饭菜中毒不省人事怎么就知道她是好人？”
“说来听抱歉的，我也是这一次才知道的。”他承认自己从来没想过调查当年的事情，若不是这一次他也压根不会想起去调查，也不会对顾秋月有改观，也不会对容三思有了其他的想法：“有些细节仔细想来就有了结论。”
“怎么说？”这么说起三思倒是有些好奇了，这事她还不知道。不过要说顾秋月是不是真的下毒毒害了戚卫海她觉得应该是没有的。毕竟她是靠着他而活，他死了她自然也捞不到好。
“我是秘密回京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那些菜不是要害你。”三思惊讶道，之后脑筋又转了一会继续到：“有可能是想害顾秋月，但是误打误撞的让你吃下了？”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三思不想承认，可就拿戚卫海说的这些来分析也不是没有可能。
“嗯。”有些话不用点得太明，两人都懂是最好了：“之后听戚风说我中毒的事就算在了她的头上，她也承认了，只是恳求母亲看在她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这事放她一条命。当然了当时戚家没有一个人相信她肚子里有了孩子，就认为她偷人更加不放过了。”
“那你现在知道是谁要害他吗？”三思又问。
戚卫海摇头。不是他不想深入，而是怕深入下去查到的结果会让他失望，但见三思迫切想知道的眼神，也只好说：“时间隔得太久了，再加上府中换了不少人，所以查下去有些难度。”
有难度归有难度，但是还是能查得出来的，三思也知道这是牵扯太多。比如是谁非要让她死，她又是怎么炸死逃出来的。她自己也知道有一个根线牵扯着，想要查怕是会牵扯出很多事情。戚家是官员，想要查是能查的，但若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戚家的根本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我答应你，这事总会有一个结论的。”戚卫海见三思又不说话了，再次保证。他想说哪怕是找个替罪的也能找来，他的确不想让她心中有隔阂，也不想一通对自己有想法。若是一家人心里都隔着一件事，哪怕有心想走近也走不近：“所以，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戚卫海看着三思的表情不愿错过，他不想听到模棱两可的答案，他想听到很肯定的答案，是，又或者不是。
“你觉得我是吗？”三思反问。
“我觉得你是，可又觉得你不是。”种种调查下来的结论都说她是，可是看着她在提起顾秋月有些淡然的表情他有觉得不是。
“你爷爷说我是。”三思叹了口气，将菜放在案台上说：“我觉得我应该是。”
“难道你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吗？”戚卫海招来一个下人让她将菜端到饭厅后有些奇怪的问。自己是谁还不知道吗？
“在见到你爷爷之前，我真不知道我是谁。”那时候的她只知道自己是从异世来的一缕孤魂，只知道自己叫容三思，只知道来这里后她有一个叫狗娃的孩子。现在呢？她已经说不上来了，容三思也好，顾秋月也好都已经在这个时代活着，有了自己的小事业，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她想说无论是谁这日子都还得过，都还得过好。她曾经纠结过，想要努力证明自己就是容三思，想要证明哪怕曾经她是顾秋月但现在现在她也只能是容三思，可……她看向一直看着自己的戚卫海，听着他口中略带这抱歉的话语，还有今日戚家老爷子的见面，戚平州的不满，她稍稍的明白过来，在他们眼中她只能是一个人，她得做出选择。选哪一个意味着什么她明白，可她又不是想明白，可是对于她来说是谁重要吗？一点都不重要，这样想着她也是如此回答戚卫海的：“其实对于我来说谁都不重要。”
“很重要。”重要到他可以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态，什么样的身份对待她。甚至该用什么样的感情对待她，对待一通，这些都是取决与她是谁。
“很重要吗？”其实三思怎么看都觉得不重要，她是顾秋月又如何，难道戚家在这个时候会认回她继续做戚家夫人吗？就算戚家有这个想法，那作为礼部侍郎的孟家会同意吗？她用脚指头想想都觉得不可能。不过见戚卫海如此认真的样子，她也不好说难听的话来调笑他，只能慢悠悠的说：“其实你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不是吗？”真要说起来，顾秋月在他心里的地位怕是还没有孟宗玉高，在戚卫海的心中可能也是觉得她是可以被抛下的。
是这样的吗？戚卫海问自己，对于顾秋月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可有没有感情他还是知道的。他承认，顾秋月也好，容三思哪怕是孟宗玉，对于曾经的他来说都是女人，只是身份上的区别，他对他们都没有太多的感情。就现在来说也是只是性子上的差别，要说感情依然还是没有，可有没有感情对他来说重要吗？他觉得不重要，就算没有感情有如何，依然能成为他的妻子，他依然能与她们睡到一张踏上去。对于他来说没有区别，但对于他的孩子来说就有了区别。想着从祖父口中听到那些关于戚平州的事情，他还是有些心疼这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于是他说：“州哥儿需要一个母亲。这些年他受了太多委屈，着实需要一个母亲来护着。祖父年纪大了，很多事情他已经有能无力了。”
“所以你这个父亲说用来做摆设的？他是你的孩子，住在戚府，你连最基本的护着他的本事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来说一个母亲？”三思听了这话觉得有些好笑。他也不想想到底是是谁造成戚平州这种局面的，而且谁告诉他离异丧夫的女人带不了孩子，也护不了孩子的？是她承认，戚平州这个没有娘的孩子很可怜，可这仅仅是母亲的事情吗？
戚卫海想说自己常年驻扎在黔城，没有回京所以很少看着戚平州，而且自古以来女子不都是相夫教子吗？他算好的了，有时间还会过问着，家中妻妾多一些孩子多一些的男人，甚至都不会过问，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他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行了，别找理由了。”见戚卫海不说话，三思还以为他在找理由。这个时代的男子都是这样的，根深蒂固的思想她也没太多心思去说服他了：“你也别和我说话了，我们说不到一起去，说多了我难受。”观念不同，多说无益。
厨房炖着的排骨肉香，混着米饭的香味开始飘了出来。戚卫海吸吸鼻子，看着眼前的人忙碌的身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默默的拉过旁边的一张小椅子在火炉旁坐下，拿过旁边的材火帮忙看着火。他记得他手下将士带他回老家吃饭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那时候他还嫌弃那个将士身为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做这些事，后来那将士说，这是生活气，说他这个贵人不懂。现在待自己真的做起来后，他虽然还会没有理解那将士说的生活气是什么意思，但好像在三思让她添材，减材的时候稍稍的懂了一些。
“你说什么是生活气？”添了一把材，戚卫海有些好奇这个女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生活气，于是便开口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说完，又夹了一筷子的肉放在戚卫的嘴里：“尝尝有没有盐味？”
肉有些烫，放进嘴里后戚卫海还哈了几声在嚼，尝到味道后就对着一直等着自己回复的人点头表示味道不错。还没嚼完又接着说：“这就是生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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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秋月……”戚卫海开口了，他知道关于这个人问题怎么都是绕不开的：“她是个很好的女子。”
“是吗？”本以为他们不会继续这个话题，可戚卫海还是将它延续了下去：“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顾秋月是谁。”
“不是我忘了她是谁，而是……。”没理睬容三思的冷嘲热讽，戚卫海继续说：“而是我们总共只见过两次面。”
“孩子都生了两个了，怎么可能只见过两次面。”三思不信。
戚卫海本来还要接下去说的，可听见三思这一句“孩子都生了两个”这话不由自主的眼睛亮了一下。
世人都知道顾秋月只给他生了一个孩子，而眼前这人却很肯定的说是两个，他想这是不是变相的说其实她就是顾秋月，而容一通真的是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他声音不自觉的轻快的起来，没有像之前提到顾秋月是那样压抑：“第一次是大婚的时候。本来就是应付家里，所以走了流程熄了灯办了事我就走了，至于她长什么样子我真的不记得了。第二次是我回京，我见她屋子里的桌子上有菜就吃了一口，之后就中毒了。迷迷糊糊之间只看到她在我身上的身影。我醒来之后母亲就告诉我她已经过世了，所以我就没有再见过了。”
这……世界上还真有只见过两次面的夫妻。三思撇撇嘴，也知道戚卫海肯定没有骗她，不过想着他说顾秋月是好人，有继续问：“你吃了她的饭菜中毒不省人事怎么就知道她是好人？”
“说来听抱歉的，我也是这一次才知道的。”他承认自己从来没想过调查当年的事情，若不是这一次他也压根不会想起去调查，也不会对顾秋月有改观，也不会对容三思有了其他的想法：“有些细节仔细想来就有了结论。”
“怎么说？”这么说起三思倒是有些好奇了，这事她还不知道。不过要说顾秋月是不是真的下毒毒害了戚卫海她觉得应该是没有的。毕竟她是靠着他而活，他死了她自然也捞不到好。
“我是秘密回京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那些菜不是要害你。”三思惊讶道，之后脑筋又转了一会继续到：“有可能是想害顾秋月，但是误打误撞的让你吃下了？”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三思不想承认，可就拿戚卫海说的这些来分析也不是没有可能。
“嗯。”有些话不用点得太明，两人都懂是最好了：“之后听戚风说我中毒的事就算在了她的头上，她也承认了，只是恳求母亲看在她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这事放她一条命。当然了当时戚家没有一个人相信她肚子里有了孩子，就认为她偷人更加不放过了。”
“那你现在知道是谁要害他吗？”三思又问。
戚卫海摇头。不是他不想深入，而是怕深入下去查到的结果会让他失望，但见三思迫切想知道的眼神，也只好说：“时间隔得太久了，再加上府中换了不少人，所以查下去有些难度。”
有难度归有难度，但是还是能查得出来的，三思也知道这是牵扯太多。比如是谁非要让她死，她又是怎么炸死逃出来的。她自己也知道有一个根线牵扯着，想要查怕是会牵扯出很多事情。戚家是官员，想要查是能查的，但若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戚家的根本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我答应你，这事总会有一个结论的。”戚卫海见三思又不说话了，再次保证。他想说哪怕是找个替罪的也能找来，他的确不想让她心中有隔阂，也不想一通对自己有想法。若是一家人心里都隔着一件事，哪怕有心想走近也走不近：“所以，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戚卫海看着三思的表情不愿错过，他不想听到模棱两可的答案，他想听到很肯定的答案，是，又或者不是。
“你觉得我是吗？”三思反问。
“我觉得你是，可又觉得你不是。”种种调查下来的结论都说她是，可是看着她在提起顾秋月有些淡然的表情他有觉得不是。
“你爷爷说我是。”三思叹了口气，将菜放在案台上说：“我觉得我应该是。”
“难道你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吗？”戚卫海招来一个下人让她将菜端到饭厅后有些奇怪的问。自己是谁还不知道吗？
“在见到你爷爷之前，我真不知道我是谁。”那时候的她只知道自己是从异世来的一缕孤魂，只知道自己叫容三思，只知道来这里后她有一个叫狗娃的孩子。现在呢？她已经说不上来了，容三思也好，顾秋月也好都已经在这个时代活着，有了自己的小事业，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她想说无论是谁这日子都还得过，都还得过好。她曾经纠结过，想要努力证明自己就是容三思，想要证明哪怕曾经她是顾秋月但现在现在她也只能是容三思，可……她看向一直看着自己的戚卫海，听着他口中略带这抱歉的话语，还有今日戚家老爷子的见面，戚平州的不满，她稍稍的明白过来，在他们眼中她只能是一个人，她得做出选择。选哪一个意味着什么她明白，可她又不是想明白，可是对于她来说是谁重要吗？一点都不重要，这样想着她也是如此回答戚卫海的：“其实对于我来说谁都不重要。”
“很重要。”重要到他可以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态，什么样的身份对待她。甚至该用什么样的感情对待她，对待一通，这些都是取决与她是谁。
“很重要吗？”其实三思怎么看都觉得不重要，她是顾秋月又如何，难道戚家在这个时候会认回她继续做戚家夫人吗？就算戚家有这个想法，那作为礼部侍郎的孟家会同意吗？她用脚指头想想都觉得不可能。不过见戚卫海如此认真的样子，她也不好说难听的话来调笑他，只能慢悠悠的说：“其实你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不是吗？”真要说起来，顾秋月在他心里的地位怕是还没有孟宗玉高，在戚卫海的心中可能也是觉得她是可以被抛下的。
是这样的吗？戚卫海问自己，对于顾秋月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可有没有感情他还是知道的。他承认，顾秋月也好，容三思哪怕是孟宗玉，对于曾经的他来说都是女人，只是身份上的区别，他对他们都没有太多的感情。就现在来说也是只是性子上的差别，要说感情依然还是没有，可有没有感情对他来说重要吗？他觉得不重要，就算没有感情有如何，依然能成为他的妻子，他依然能与她们睡到一张踏上去。对于他来说没有区别，但对于他的孩子来说就有了区别。想着从祖父口中听到那些关于戚平州的事情，他还是有些心疼这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于是他说：“州哥儿需要一个母亲。这些年他受了太多委屈，着实需要一个母亲来护着。祖父年纪大了，很多事情他已经有能无力了。”
“所以你这个父亲说用来做摆设的？他是你的孩子，住在戚府，你连最基本的护着他的本事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来说一个母亲？”三思听了这话觉得有些好笑。他也不想想到底是是谁造成戚平州这种局面的，而且谁告诉他离异丧夫的女人带不了孩子，也护不了孩子的？是她承认，戚平州这个没有娘的孩子很可怜，可这仅仅是母亲的事情吗？
戚卫海想说自己常年驻扎在黔城，没有回京所以很少看着戚平州，而且自古以来女子不都是相夫教子吗？他算好的了，有时间还会过问着，家中妻妾多一些孩子多一些的男人，甚至都不会过问，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他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行了，别找理由了。”见戚卫海不说话，三思还以为他在找理由。这个时代的男子都是这样的，根深蒂固的思想她也没太多心思去说服他了：“你也别和我说话了，我们说不到一起去，说多了我难受。”观念不同，多说无益。
厨房炖着的排骨肉香，混着米饭的香味开始飘了出来。戚卫海吸吸鼻子，看着眼前的人忙碌的身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默默的拉过旁边的一张小椅子在火炉旁坐下，拿过旁边的材火帮忙看着火。他记得他手下将士带他回老家吃饭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那时候他还嫌弃那个将士身为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做这些事，后来那将士说，这是生活气，说他这个贵人不懂。现在待自己真的做起来后，他虽然还会没有理解那将士说的生活气是什么意思，但好像在三思让她添材，减材的时候稍稍的懂了一些。
“你说什么是生活气？”添了一把材，戚卫海有些好奇这个女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生活气，于是便开口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说完，又夹了一筷子的肉放在戚卫的嘴里：“尝尝有没有盐味？”
肉有些烫，放进嘴里后戚卫海还哈了几声在嚼，尝到味道后就对着一直等着自己回复的人点头表示味道不错。还没嚼完又接着说：“这就是生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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