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自身难保
孟璃强忍住心头翻涌的恶心之意，冷冷的抬眸扫向面前的墨姝，“你还要做什么？”
“方才没把你推出去，是我早就猜到肖尘染会全身而退。”墨姝说着，缓缓俯身蹲在孟璃面前，“可等一会儿他到了承安门，便不一定了。”
她清冷的面上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不待孟璃反应，便强拖着她起身向承安门的宫墙上而去。
孟璃心内恶心翻涌，她一只手轻捂住胸口，一只手被墨姝紧紧的抓着，脚步踉跄的跟着她行过几条无人的宫道后，拐上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城楼。
夜色如墨，承安门高矗在点点星光与朦胧月色相映的苍穹之下，城墙上风声凛冽，吹的孟璃鬓发乱舞。
此处城楼与承安门相连，而远处正对着承安门的便是乾德门正门，孟璃立在城墙的垛口后，俯瞰着下面亮起的点点宫灯。
一辆玄黑色马车从承安门处缓缓行了出来，孟璃心神一瞬紧张，直直盯着那辆马车，然而在它行到两道城门的中间时，底下四周忽然涌出一大片宫廷护卫。
“看吧！我就说，皇后娘娘怎会轻易放他离开？”墨姝一声冷笑，美眸内充斥着无尽得意与痛快之色。
孟璃不愿理会她的话，秀眉紧蹙，担忧的望向下面愈来愈多的人影。
乾德门处，陆续奔进来一大群身着玄甲铁衣的侍卫，看那模样，竟像是啸羽卫的人，而对面的承安门内，几位方才留在延福宫的朝臣与将领缓缓步出了门洞。
此刻宽阔的城墙下，数百名护卫与羽卫将停在中央的那辆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肖尘染！你欺君犯上，害陛下气极吐血，该当何罪？”一位身着红色官袍的中年男人走到几位朝臣面前，气势汹汹的质问道。
紧张的氛围中悠悠响起一道清澈深远的讥笑声，那中年男人有些怔愣之际，便听马车内传来肖尘染毫不在意的疑问声:“该当何罪？不知兵部尚书大人要治肖某何罪？”
郑寅顿了顿，几分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正待开口，却被肖尘染抢先，“是要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
他说着，一掀车帘，模样懒散的迈下了马车。
郑寅有些心慌，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面上却保持着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怒道:“肖尘染！你好大的口气！以为娘娘不敢治你的罪吗？本官看你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是吗？”肖尘染眉眼冷淡，挺拔如竹，甚为随意的行至车厢后面，略略扫了圈周遭紧紧围堵着他的护卫，“郑大人想让我死，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能力。”
“笑话！”郑寅双手背后，望了眼重重包围中的肖尘染，胸有成竹的斥道:“你如今都自身难保了，还敢口出狂言！”
肖尘染唇角微勾，自顾自背过身去，“郑大人怕是忘了，太子殿下还在肖某府上做客呢！”
“哼！”郑寅甩了把袖子，毫不受其威胁的笑道:“肖尘染！皇后娘娘可是下令了，万不会让你走出乾德门一步，只要将你抓住，还怕你的那些下属不把太子殿下交出来？”
肖尘染微微回眸，故作诧异的扫了眼门洞处的几位将领，冷笑道:“太子殿下身份何等尊贵！未来的一国储君，肖某可比不上其万分之一，皇后娘娘就不怕这算盘翻了吗？”
“休要废话！不抓住你，何以救出太子殿下？”没等郑寅反驳，他身旁的一名啸羽卫副将却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
随着他的鼓动，另外几名将领纷纷站出来，一个个扬言附和，而马车周遭的护卫闻声，皆群情激奋，虎视眈眈的盯着面不改色的肖尘染。
孟璃在城墙上看着，忍不住悄悄捏紧拳头，墨姝侧目扫了眼她的神情，不由勾唇轻笑:“怎么？夫人这是担心了吗？”
见她不答话，墨姝也不在意，只淡淡扫向下面千钧一发的局势，“如今，肖尘染被团团围堵，即便他有人援助，可也进不了乾德门，如何能救得下他？”
孟璃紧紧抿住嘴唇，定定的望着人群中间的墨衣男子。
“他今夜，是逃不掉的。”墨姝不禁轻笑，冷厉的语气直直飘进孟璃耳中。
她暗暗深吸了口冷气，眼角悄悄瞥了眼身侧的墨姝，脑海内迅速思量着脱身之法。
下面人头攒动，剑戟刀光寒意森森，皆对准了马车旁的肖尘染。
“郑大人，我看不如即刻将肖尘染抓住，免得突生变故。”一名将领凑近郑寅悄声提醒。
郑寅握了握拳头，眸光一凛，似下定决心般冲众人命令道:“抓住他！”
话落，距肖尘染最近的几名护卫瞬时目光凶狠的举起长戟就要往他的脖颈上架去，然而那些人刚上前几步，忽听一道“咻咻”的箭羽之声急速划破长空，自四面宫墙上射了下来。
那几位护卫躲闪不及，纷纷被射中胸口，痛呼了一声后重重倒地。
被这突如其来的暗箭震住，本来要奔上去的其他护卫见状，慌忙后退开来，谨慎游疑的仰面扫向四周的宫墙。
郑寅一瞬愣住，颇有些不可思议的望向两侧及对面的城楼，“怎么回事？”
“郑大人，不用担心，不过是几名潜藏在宫墙上的刺客罢了，想来定是肖尘染授意的，咱们人多，不怕找不出那些刺客！”身侧的那名将令一边开口解释，一边吩咐人上城墙上搜查。
然而不待他吩咐完，却见肖尘染忽然一笑，下一刻，乾德门城楼上刹那间亮起了一大片火光。
郑寅怔然，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待瞧清那些握着火把的黑衣蒙面人时，不由倒抽了口凉气。
“怎么会这样？不是封锁乾德门了吗？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出现在城楼上？”他扫向身侧的那名将令，又惊又怒。
“这……这卑职也不清楚啊！”那将令面带焦急的摇了摇头。
“哼！那些蒙面人难道不是你们啸羽卫的人吗？”郑寅怒不可遏，气冲冲的问道。
“郑大人误会了。”
那将领还未解释，却听肖尘染清淡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嘲意，遥遥的飘了过来，“陛下收拢了啸羽卫诸位副将，一半多的羽卫皆投靠了陛下，城楼上的又怎会是羽卫？”
“那是什么？难道是你肖尘染背着陛下偷偷豢养的暗卫？”郑寅怒问。
肖尘染桃花眸内掠过一抹冷意，毫不遮掩的回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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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没把你推出去，是我早就猜到肖尘染会全身而退。”墨姝说着，缓缓俯身蹲在孟璃面前，“可等一会儿他到了承安门，便不一定了。”
她清冷的面上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不待孟璃反应，便强拖着她起身向承安门的宫墙上而去。
孟璃心内恶心翻涌，她一只手轻捂住胸口，一只手被墨姝紧紧的抓着，脚步踉跄的跟着她行过几条无人的宫道后，拐上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城楼。
夜色如墨，承安门高矗在点点星光与朦胧月色相映的苍穹之下，城墙上风声凛冽，吹的孟璃鬓发乱舞。
此处城楼与承安门相连，而远处正对着承安门的便是乾德门正门，孟璃立在城墙的垛口后，俯瞰着下面亮起的点点宫灯。
一辆玄黑色马车从承安门处缓缓行了出来，孟璃心神一瞬紧张，直直盯着那辆马车，然而在它行到两道城门的中间时，底下四周忽然涌出一大片宫廷护卫。
“看吧！我就说，皇后娘娘怎会轻易放他离开？”墨姝一声冷笑，美眸内充斥着无尽得意与痛快之色。
孟璃不愿理会她的话，秀眉紧蹙，担忧的望向下面愈来愈多的人影。
乾德门处，陆续奔进来一大群身着玄甲铁衣的侍卫，看那模样，竟像是啸羽卫的人，而对面的承安门内，几位方才留在延福宫的朝臣与将领缓缓步出了门洞。
此刻宽阔的城墙下，数百名护卫与羽卫将停在中央的那辆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肖尘染！你欺君犯上，害陛下气极吐血，该当何罪？”一位身着红色官袍的中年男人走到几位朝臣面前，气势汹汹的质问道。
紧张的氛围中悠悠响起一道清澈深远的讥笑声，那中年男人有些怔愣之际，便听马车内传来肖尘染毫不在意的疑问声:“该当何罪？不知兵部尚书大人要治肖某何罪？”
郑寅顿了顿，几分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正待开口，却被肖尘染抢先，“是要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
他说着，一掀车帘，模样懒散的迈下了马车。
郑寅有些心慌，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面上却保持着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怒道:“肖尘染！你好大的口气！以为娘娘不敢治你的罪吗？本官看你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是吗？”肖尘染眉眼冷淡，挺拔如竹，甚为随意的行至车厢后面，略略扫了圈周遭紧紧围堵着他的护卫，“郑大人想让我死，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能力。”
“笑话！”郑寅双手背后，望了眼重重包围中的肖尘染，胸有成竹的斥道:“你如今都自身难保了，还敢口出狂言！”
肖尘染唇角微勾，自顾自背过身去，“郑大人怕是忘了，太子殿下还在肖某府上做客呢！”
“哼！”郑寅甩了把袖子，毫不受其威胁的笑道:“肖尘染！皇后娘娘可是下令了，万不会让你走出乾德门一步，只要将你抓住，还怕你的那些下属不把太子殿下交出来？”
肖尘染微微回眸，故作诧异的扫了眼门洞处的几位将领，冷笑道:“太子殿下身份何等尊贵！未来的一国储君，肖某可比不上其万分之一，皇后娘娘就不怕这算盘翻了吗？”
“休要废话！不抓住你，何以救出太子殿下？”没等郑寅反驳，他身旁的一名啸羽卫副将却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
随着他的鼓动，另外几名将领纷纷站出来，一个个扬言附和，而马车周遭的护卫闻声，皆群情激奋，虎视眈眈的盯着面不改色的肖尘染。
孟璃在城墙上看着，忍不住悄悄捏紧拳头，墨姝侧目扫了眼她的神情，不由勾唇轻笑:“怎么？夫人这是担心了吗？”
见她不答话，墨姝也不在意，只淡淡扫向下面千钧一发的局势，“如今，肖尘染被团团围堵，即便他有人援助，可也进不了乾德门，如何能救得下他？”
孟璃紧紧抿住嘴唇，定定的望着人群中间的墨衣男子。
“他今夜，是逃不掉的。”墨姝不禁轻笑，冷厉的语气直直飘进孟璃耳中。
她暗暗深吸了口冷气，眼角悄悄瞥了眼身侧的墨姝，脑海内迅速思量着脱身之法。
下面人头攒动，剑戟刀光寒意森森，皆对准了马车旁的肖尘染。
“郑大人，我看不如即刻将肖尘染抓住，免得突生变故。”一名将领凑近郑寅悄声提醒。
郑寅握了握拳头，眸光一凛，似下定决心般冲众人命令道:“抓住他！”
话落，距肖尘染最近的几名护卫瞬时目光凶狠的举起长戟就要往他的脖颈上架去，然而那些人刚上前几步，忽听一道“咻咻”的箭羽之声急速划破长空，自四面宫墙上射了下来。
那几位护卫躲闪不及，纷纷被射中胸口，痛呼了一声后重重倒地。
被这突如其来的暗箭震住，本来要奔上去的其他护卫见状，慌忙后退开来，谨慎游疑的仰面扫向四周的宫墙。
郑寅一瞬愣住，颇有些不可思议的望向两侧及对面的城楼，“怎么回事？”
“郑大人，不用担心，不过是几名潜藏在宫墙上的刺客罢了，想来定是肖尘染授意的，咱们人多，不怕找不出那些刺客！”身侧的那名将令一边开口解释，一边吩咐人上城墙上搜查。
然而不待他吩咐完，却见肖尘染忽然一笑，下一刻，乾德门城楼上刹那间亮起了一大片火光。
郑寅怔然，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待瞧清那些握着火把的黑衣蒙面人时，不由倒抽了口凉气。
“怎么会这样？不是封锁乾德门了吗？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出现在城楼上？”他扫向身侧的那名将令，又惊又怒。
“这……这卑职也不清楚啊！”那将令面带焦急的摇了摇头。
“哼！那些蒙面人难道不是你们啸羽卫的人吗？”郑寅怒不可遏，气冲冲的问道。
“郑大人误会了。”
那将领还未解释，却听肖尘染清淡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嘲意，遥遥的飘了过来，“陛下收拢了啸羽卫诸位副将，一半多的羽卫皆投靠了陛下，城楼上的又怎会是羽卫？”
“那是什么？难道是你肖尘染背着陛下偷偷豢养的暗卫？”郑寅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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