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种田初体验_回到史前当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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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种田初体验

  第244章种田初体验

  大风摇撼着山林,发出低低的不绝于耳的咆哮。

  与本周早些时候的西北风不同,这阵风是从南边刮来的,风向的转变使气温回暖了,温度可能在零度左右,水面上的冰堪堪有融化的迹象,但已经足够暖和,穿着厚实的毛皮大衣在室外待上数个小时不成问题。

  冻得人筋骨生疼的严寒已经过去,温煦的空气令众人的身体十分受用,孩子们的脸蛋泛出宁静满足的红光。

  不必计算时日,人们也能感受到这里的冷天要比曾经的家园短暂许多,这令习惯了漫长寒冬的族人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炎热的暖天即将到来。

  沉寂了一个冷天的山林终于焕发出些许生机,树木在末梢储存了食物,预备春天发芽,成群结队飞过的鸟儿似乎在为它们逃过寒冷的死亡而狂欢。

  偶蹄类动物的蹄印逐渐多起来,它们在树林里搜寻食物,将灌木上新长出来的幼嫩组织拦腰掐断,吞入瘤胃里。

  之后的一周,天气变得越来越暖和,正午的暖意使屋檐不断滴下水滴,到了夜里又冻结成垂冰,在随后一天比一天温暖的日子里,逐渐形成长长的锥形冰柱,最后终于脱落。

  水镜湖和小南河从更深更冷的冬眠中缓缓醒来,冲去冰冻的外壳,释放出丰沛的洪流。

  和河水一样受到严寒禁锢的人们涌出了竹屋,尽管天气只是相对暖和了一些,他们还是将受拘束的室内生活转换成了精力充沛的户外活动,任何可以外出的借口都受到热烈的欢迎。

  但户外活动很快又被接连不断的阵雨限制。

  密集的雨水时而猛烈,时而停息,向大地发动了一场持续整整一周的进攻。

  入冬前的最后一场雨打落了所有枯叶,开春时的第一场雨催生出片片新绿。

  春季的第一批野花嗅到空气中的这种变化,迫不及待地从落叶堆下面往外挤;苔藓葱翠欲滴,在早春的气息里欢腾雀跃,朝贵如油的雨水拱起身子,呈现出饱满的绿色。

  冰消雪融已经令水流变得湍急,连绵的雨势更抬高了水镜湖的水位,大量的湖水冲刷过山丘和裸岩,一些在秋冬季干涸的河道再次注满充沛的水流。

  这些季节性河流像血管一般流向这块广阔的C形盆地,将散落在各处的孤立的堰塘、水沟和沼泽连接起来,为其注入新的活力。

  同时带来的还有鱼。

  非常多的鱼!

  在冰下熬过了一个沉闷的冬天,鱼儿都憋坏了,争相跃出水面透口气。

  这些新生的河流都是季节性河流,径流短、集水面小、水又浅,捉鱼不要太容易!

  虽然已经迁徙到新的家园,众人却没有忘记旧习俗。

  各部落的酋长命人取来将融未融的冰雪,烧化烧热,为去年新生的婴孩洗去污秽,在“族谱”上打上属于他们的绳结。

  张天和林郁也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以崭新的面貌迎接新春。

  张天向所有人宣告:“春天来了!”

  以前在东北的时候,由于春、秋两季过于短暂,且特征不明显,因此在族人的认知里,一年似乎只有夏、冬两个季节。

  这一认知在去年秋季时就已被打破,族人们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秋季的存在,它没有暖天那么热,也远比冷天温暖,而且持续的时间足够长。

  天空祭司说,那是秋季。树叶变黄的那一刻,是秋天的伊始,树叶落完之时,就是秋天结束的时候。

  而现在,他们又知晓了另一个季节的名称:春季!

  张天说:“冰雪消融的那一刻,是春天的伊始,当森林里响起蝉鸣,就是春天结束的时候!春天是万物复苏的时节,今天是开春的第一天,是值得庆祝的日子!值得庆祝的日子称作节日,今天便是春节!”

  族人们原本就有庆祝春天的习惯,不过主要是为了庆祝部落里的新生儿顺利度过漫长的寒冬,年满周岁。

  天空祭司为古老的习俗赋予了新的意义!

  继祭祀日之后,他们又有了第二个节日:春节!

  众人欢呼不止,孩子们兴奋大叫,他们知道,今天又有好东西可以吃了!

  何以过节?唯有美食!

  猎人们全副武装,带上狼群,久违地去山中捕猎在树林里乱窜的偶蹄类动物;女人们拦河捕鱼,一箩筐接一箩筐的鱼被打捞上岸。

  当然还少不了竹鼠,一个冬天过去,已经有二十来对竹鼠夫妇产了崽,共产下六十多只健康的幼鼠。幼鼠先交由它们的生母哺育,等长大一些,再把所有幼鼠集中到一起群养,从小培养感情。

  那些消极怠工、逃避繁衍任务的竹鼠则被单独拎出来,等待它们的是火刑。

  林郁带女人们去山林里采集各种各样的新芽、嫩枝、鳞茎、块根和花朵。

  春生的野花利用树木的惰性,在树冠劫走阳光之前,争先恐后地生长繁衍,这些在春寒料峭中绽开的花朵,是靠着去年储存的养分来供应能量。只有当叶片长出后,光合作用才能给这些短命植物的资产债务单带来进账。

  三叶草、荨麻、香根草、蒲公英和野生莴苣的新生绿叶是常见的素食,百合的鳞茎、香蒲的嫩枝和灯芯草茎备受族人喜爱,还有甘甜可口、清热祛毒的甘草,经过结冰和解冻后变得柔软甜美的越橘……全部被采了回来。

  主食自然是谷物。

  林郁的试验田刚收获了第三批谷物,选取一部分留作种子,其余的拿来食用。

  第三次收获亩产下降明显,即便有肥料补充,在经过高强度的开发之后,土地的肥力仍然不可避免地有所消耗。

  她打算休耕半年,这期间另开一块试验田,这次不使用青石的力量,和族人同耕同种,任其自然生长。

  选种育种不能只看产量,还要研究其抗病、抗虫害、抗倒伏的特性,这些特性在快速生长的过程中无法体现,这是用青石作弊的弊端之一。

  食物飘香,男人们的粗嗓门、女人们的载歌载舞、孩子们的笛声和时不时响起的狼叫交织错杂在一块儿,到处洋溢着节庆的气氛。

  经历了一个疲惫、憋闷、怠惰的冬天,需要有这样一次尽情的释放来振奋人心。

  可惜少了一样好东西:酒。不然还能再嗨个好几倍!

  过完节,就该好好工作了。

  初春时节,春寒料峭,还不到耕种的时候。

  今年无疑是压力最大的一年,家里没有余粮,一切从零开始,族人不仅要务农,还要通过狩猎采集来获取食物,任务重,事情多,对体力和意志力都是极大的考验。

  好在此地资源丰富,靠着湖里的鱼获和养殖的竹鼠,可以省下不少力气。

  林郁秋天烧荒的土地张天用脚大致丈量过,除去预留给营地的土地,剩下的就算没有一千亩,少说也有七八百亩。

  部落一共四百人,若是精耕细作,一起上阵也种不了这么多,何况其中还有不少小孩。

  青壮男女加一起差不多有250个人,按250人算,考虑到还要狩猎采集,不能全职种地,撑死了每人种两亩地,一共可种五百亩地,按亩产一百斤算,一年可收获五万斤粮,勉强能够满足所有人一年的主食需求。

  不够也没关系,还可以通过狩猎采集补足,可预见的是,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狩猎采集都不会完全被取代。

  在种田之前,先要修渠引水。

  经过一番春潮带雨,盆地里的水系增加了一倍不止,如今取水要比冬天容易多了。

  但这些河流有很强的季节性,在汛期多雨季节有水可用,其他时候河床都是干的,很不稳定。

  因为总的耕地面积不算太大,张天的想法是从小南河简单挖条沟渠过来,小南河的水流量大,即便在枯水期也有充沛的径流,是理想的水源。

  总共得有三四公里的距离,比起后世的漳水十二渠、郑国渠、灵渠等著名水利工程,这点工程量实在不算什么,当然,考虑到如今的生产力,也不算短了。

  张天嘱咐男人们多弄些食物回来,一天至少要弄够两天的量,这样就能腾出时间干工程。

  男人们走后,他带着孩子们开挖,小孩就该从小干体力活,才能长得高长得壮。

  他挥动工兵铲,以营地为起点挖向小南河。

  挖差不多一米宽,一米深就足够了,以后有需求再扩宽或者增加支流。

  孩子们终究体弱,忙活一天就挖了不到两百米,挖断好几把石耜不说,还给张天累得够呛。他感觉自己起码挖了七八立方米的土!

  好在男人们超额完成任务,一天集齐三天的食物。接下来的两天,众人别的事不干,只撸起袖子拼命挖土,两天莽了得有一公里,三分之一的路段被打通。

  九天后的下午,沟渠终于挖抵河边,男人们拄着工具呼呼大喘气,目光灼灼地看着天空祭司。

  张天挥起铲子,将最后一层土层捅破。

  白花花的水流瞬间涌入沟渠,朝着营地的方向奔腾而去。

  众人的目光追随着水流,心底涌起无尽的成就感!

  沿着沟渠慢悠悠回到营地,迎接他们的是族人的欢声笑语和交口称赞。

  家里通水了,这可是大喜事!

  男人们的心情好极了,再累也抖擞起精神,笑呵呵地接受族人的赞美。

  张天请巫师大人给新挖的水渠命名。

  林郁想了想,说:“就叫丰收渠吧。”

  众人都咧嘴笑了起来,纷纷表示这个名字好!

  丰收渠贯穿整片耕地,距离最远的地方也不过三四百米,完全可以接受。

  第二天,张天又带人在丰收渠的尽头处挖了个池塘,注满水,把当天没吃完的鱼扔进去暂养。

  接下来的半个月,族人一边囤积食物,为即将到来的春耕做准备,一边抽空开垦土地。每天都是满负荷运转,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种地这件事张天缺乏实践经验,若是水稻和小麦,他还能纸上谈兵,粟米他知之甚少,全凭林博士指挥。

  林郁虽然研究植物和农业考古,但实践经验不比张天多多少,绝大多数知识都来自课本。

  我国黄河流域及其以北的地区,雨量较少,气候较干旱,对农业生产十分不利。针对这一实际情况,古人在总结前人经验的基础上,在汉朝创造了代田法和区田法两种著名的耕作栽培方法。

  林郁推行的是代田法,这是一种在同一块田里进行垄沟互换种植作物的耕作技术。

  具体点说,便是一亩地开三条沟,起三条垄。第一年将作物播种在沟里,待出苗后,需经常除草,并不断用两边的垄土壅苗,直到夏季垄尽沟平为止。次年在原来是垄的地方开沟,再依法种植。

  代田法通过垄沟互换的办法,实现了土地的轮番利用与休耕的原则,达到劳休相均,用养兼顾的目的,堪称精耕细作农业的典范,增产效果明显。

  她率领族人施粪肥土、开沟作垄。

  代田法在北方旱作地区使用了两千多年,经住了时间的考验,方法本身没有问题。

  不过,这种新的生产技术是与新的农具联系在一起的,综合反映了汉朝牛耕和农具改革的发展。

  他们凭着原始的石耜、骨耜,开垦效率要低下得多,两百多号人,半天的时间,累死累活也只开垦出三四十亩地来。

  就这样咬牙干了半个月,堪堪完成了五百亩地的开垦。

  即便是强壮如虎头,此时也恨不得躺下来好好睡上两天。

  然而这时候天气已经变得温暖宜人,初春的冷冽已经过去,光脚踏在被人踩得坑坑洼洼的泥土地上,能感受到地面柔柔的暖意。

  粟米是典型的春种秋收作物,适合在春暖断霜时节播种,当然了,这里指的是自然条件下,如果使用青石,则不必顾虑这些。

  林郁说:“是时候了!”

  于是众人不得喘息,接着下地播种。

  好在播种比开沟作垄轻松多了,人们用点种棒起土,点进种子,再拢土掩埋,花两天时间完成了所有耕地的播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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