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眼魔（合）
第140章眼魔（合）
论及具有代表性的怪物，这个世界的很多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想到巨龙，可这并不代表世界上的怪物就只有巨龙，多种多样的怪物给传说故事提供了无数的灵感和素材，眼魔是其中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一种。
现在，唐诏眼前的就是一只眼魔——两米出头的球形身体悬浮在半空中，躯体正中心是一只略微前倾的大眼睛，下方有一张长满锐利杂乱尖牙的血盆大口，十条眼柄不均匀的分布在身体四周，末端各自长着一只小眼睛，正用警惕与审视的目光看着唐诏。
他的皮肤呈现出红褐色，长有带着金属光泽的鳞片，看上去就具有不俗的防御力，实际上也确实如此，成年眼魔的肉体坚如钢铁，不攻击弱点的话，恐怕连弩炮都没法造成有效杀伤。
【比起施法能力，肉搏反倒不重要了.】
双方一时间都没有说话，都在用审视的目光相互打量，唐诏认为对方是个不能硬拼的对手。
眼魔那只巨大的主眼能投射出反魔法立场，使得施法者丧失施法能力，而他那十只小眼睛也不是摆设，各自能投射出一种魔法射线，不论哪种都很实用——魅惑、迟缓、恐惧、衰弱、念力、催眠、石化、解离、致死。
如果仅有一两种能力，那唐诏还能想法设法去针对一下，可这能力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没有逐一针对克制的可能性，他反而会被对方用多样的魔法射线针对，如果只是三阶的魔法，他也还敢试一下，成年眼魔的施法能力最低也是四阶，部分优秀个体可以达到五阶甚至更高，不论哪种对唐诏都能起到显著效果，现在这眼魔暂时还没有攻击的意思，唐诏就只能沉下心来观察情况，真到不得不出手的时候再说。
眼魔全体都相当自大，认为自己才是“大主母”，即眼魔之母创造出来的完美生命，这种堪称盲目的自大也会有些附加效果，比如强烈的被迫害妄想症，眼魔的一生都处在一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状态中，或者也可以称之为与空气斗智斗勇，无时不刻不在戒备各种可能的威胁。
任何一个举动都可能是充满深意的，对方敢直接邀请安德莉亚到他的巢穴，就肯定是自认为稳操胜券，唐诏并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冒险，赌对方的准备做得充不充分。
等了半分钟，这只眼魔总算开口说话：“我认为，开诚布公的对话是一切事情的前提，在这个人类掌权的国家，我用本体同你见面，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极大的尊重，你应该感觉荣幸和惶恐，而不是像这样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声音洪亮，吐字清晰甚至还带着点奥兰贵族的王都上层口音，如果遮住眼睛的话，将眼前的生物认成某位体面的贵族也不奇怪。
言语之间，完全无视了安德莉亚，明显唐诏的这点障眼法早就被他给看穿了，见此情形，唐诏也不能再继续装傻，从吓傻的安德莉亚身上跃下，落到地面上，迅速变回原本应有的大小。
唐诏身体变大的同时，眼魔身上的一支眼柄移动，正对着唐诏两人张开眼睛，唐诏当即感觉一股困意袭来，不过程度不深，他稍微晃了晃脑袋，也就把困意压制了下去，后面的安德莉亚可不同，直接瘫倒在地昏睡不醒。
同样的魔法射线，对上不同的人，效果也不尽相同，唐诏本身就有魔抗，体型大，身体素质夸张，眼魔随手发射出来的魔法射线对他效果有限，不清楚眼魔全力发射对他的效果会如何，他也不想知道这种事情。
其实这正是唐诏想要的，多个人在场上也是碍事，管与不管都有坏处，他索性就不多问，抬起头来，竖瞳紧盯着半空中的眼魔。
凭借体型的巨大优势，他在气势上还隐隐占据上风，眼魔有意无意地飞高了一点，以此达到彻底的俯视，唐诏倒没跟着支起四肢，仍旧保持原样不动，他在这种无声的对抗中不能彻底落入下风，同样也不能展现出过强的进攻性，现在这样子就正正好好。
【现在我们应该可以更进一步了，出于对东道主和强大生物的尊重，你可以先问三个问题，之后我们再继续交涉。】
略带些奉承意味的话语，代表着退让，眼魔听完之后，神色有明显的缓和，他伸出巨大的舌头舔了舔嘴角，准备继续开口说话。
“港区发生的事情都别想逃过我的眼睛，你们暗中谋划的事情，我不敢说百分百知晓，起码百分之九十五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你们从几个倒霉的人类手上找到了恶魔卷轴的线索，又跟海姆教会做了什么交易，想从我的手下这边找线索，我并不需要问什么东西。因为应该知道的早就已经知道了。”
【很有洞察力，在我有生以来见过的眼魔中独一无二，那你对我们的作为怎么看？】
唐诏尽量顺着对方说话，同时开门见山的问出了心中所想，这只眼魔显然就是独眼巨人帮的幕后主使，他究竟是拿钱办事，还是整个恶魔卷轴事件的始作俑者之一还不好说，但从目前眼魔的反应看来，后者的可能性并不大。
“我怎么看？就我个人来说，其实我巴不得看海姆教会失败，然后看你们被恶魔撕成碎片，可现实情况并不能让我这么做，这座城市内还有不少麻烦人物，让这座城市陷入混乱也并不符合我的利益，商贸和走私，一切都要由人来执行，一切商品都要卖给人，没有人的话我就不能继续敛财。”
这只眼魔表里如一，完全不在乎吕福德乃至人类的死活，不过很在乎自己的利益，在人类世界经营多年的势力不能就这么断掉。
眼魔在很多时候都显得噬血而又残暴，可跟恶魔们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起码眼魔在很多时候都会尝试去创立或者遵守规矩，恶魔们纯粹就是破坏和杀戮，摧毁秩序似乎刻在了他们的基因里。
【所以，我能否理解为，你想助我们一臂之力？】
“哈哈，那你就是想太多了，这是人类的战争，我不会作为一只眼魔帮助人类。”
【换一种说法，我相信金币跟银币能换来帮助。】
唐诏很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可以考虑作为雇佣兵来帮助人类，当然要有一个合适的价码。
眼魔对唐诏这么上道的行为感到满意：“我提供给你一些必要的信息，作为对我慷慨解囊的回报，你要保证帮我挡住来自海姆教会的追查，每个正常人都讨厌疯狗，我已经从别人身上捞足好处了，一个精明的商人应该有他自己的底线，不赚来自疯狗的钱，省得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言语之间，眼魔对海姆教会很是嫌弃，他自认为已经很守规矩，可海姆教会的人还是会影响到他做生意，不过不得不承认，整体来说，海姆教会的存在对他来说还是利大于弊，作为既得利益者的一员，他当然希望稳定，这跟海姆教会的想法一致。
不可否认，这个提议对唐诏来说颇具诱惑力，再说现在形势比人强，他不想冒生命危险，在一只眼魔的老巢激怒眼魔。
【没问题，只要你告诉我有关恶魔卷轴的消息，我自己绝对不做多余的事情，至于海姆教会，他们的目标从来就不是独眼巨人帮或者任何一只眼魔，他们的目标只是恶魔卷轴，只要这个目标达成，线索到手，我有把握，他们也不会做错事。】
“没问题，接下来我说话，你安静的听，多余的话不要问，等最后结束的时候再说，明白了吗？”
唐诏没说话，淡淡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眼魔的神情中多了几分满意：“首先，大地精跟我有些小小的交易，多的你们不必知道，结果就是我帮助出售恶魔卷轴，到现在为止，销路不太好，只卖出了四十份。”
四十份的数量，让唐诏狠狠抽了抽嘴角——这个数量，怕是比因苏拉南部的卷轴数量更多，原来他以为只有少数卷轴逸散到了人类世界，现在看来，两者最少也是个势均力敌。
“当然了，购买者也没四十人那么多，只有十个人而已，这十个人都是之前手上就有卷轴的，从我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其中八个人都来自奥兰东部，而非这附近的西部，虽然我懒得下功夫去研究，不过这压倒性的数据很能说明问题，恐怕东部渗透进来的恶魔还要再多几分。”
这下事情似乎又严重了很多，原先以为森林是烟雾弹，主攻方向可能是西部的吕福德，现在看来，可能整个西部都是烟雾弹，恶魔跟大地精真正的目标其实是东部，而且这个手段更为隐蔽，不然唐诏跟博克不会现在都听不到一点消息。
“你不用为人类操心，没那个必要，恶魔的事情，只要不进来几只巴洛炎魔，他们都能完美解决，顶多就是死一些人而已，奥兰不缺人，死上几万人对这个国家没多大影响。”
唐诏的世界观当然跟对方不同，眼魔怎么说他也不在意不深究，只听信息和事实就好。
当然，这些分析也不是毫无用处，起码唐诏知道吕福德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奥兰境内也不乏实力超强的强者，之前他对奥兰的印象限于禁卫军和马鹫骑士，其实那只是奥兰的常规力量，有关超凡力量的部分，还要再观望，再评估。
“我可以为你提供这两个人的信息，他们都在吕福德境内，也不要什么特别的回报，只要你帮我一个小忙就行。”
【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我会尽力而为，前提是不能违反我的原则和信仰。】
“放心，事情很好办，还记得那个商会区的负责任吗？其实他才是独眼巨人帮的会长，你这次来有所收获，一切信息都是从他口中套出来的，跟眼魔或者别的什么伟大生物无关，懂了吗？
也不用考虑你们那诡异的负罪感，这个人完全是罪有应得，去港区问一下，谁不知道克里斯蒂安的恶行，你是在为民除害。而你也不用担心大地精那边的事情，那些满脑子只有钢铁与刀剑的蠢材，一直都是跟克里斯蒂安交涉，他们想象不到，只有伟大的眼魔才会拥有如此的包容之心，能无视他们的愚蠢，和他们做生意。”
眼魔的自大与表现欲有时也有好处，总想要展现自己的聪明才智，会将自己的计划同他人分享，这让唐诏能理解他们的意图了。
这招没什么问题，推出一个替罪羊，既能平息大地精那边的猜忌，又能防止海姆教会进一步的追查，他自己还没有任何损失。
【不过，这样的话，他会配合吗？这事情必死无疑。】
“放心就好，你要对眼魔的能力有基本认知，只要我想的话，克里斯蒂安现在跑到海姆教团门口自杀都行，放心去做。”
唐诏考虑了一下，到底要不要照做，跟眼魔同流合污，然后发现自己好像只能照做，因为这只眼魔背后肯定是有什么依仗，不然不可能在一座传统人类城市扎根，这里可不是那些商业城邦，人们对异种的恐惧和抵触十分明显，一旦被发现，对眼魔来说也是个麻烦事，他们再强大也没到真正超凡脱俗的程度，面对数百上千人的精锐战士，还是必死无疑，消耗魔力都能被活活耗死。
能生活到现在，而且还这么游刃有余，他的背后肯定有所依仗。
【从跟海姆教会的对立来看，应该不是王家，说不定跟吕福德伯爵背后的支持者是一个派系。】
唐诏感觉这座城市背后真是大有玄机，不过还不是自己能插手其中的时候，自己现在贸然进入，只能当个炮灰。
就好比非洲狮跟尼罗鳄在浅水区抢食，谁输谁赢也轮不到他一只机会主义的野犬，顶多跟在他们后面入场，吃上一点残渣。
在唐诏有能力影响这座城市之前，还是让他维持原样，不要搅混水为好，这只眼魔是地下势力平衡的一环，不可或缺。
抱着这样的想法，唐诏跟眼魔达成了交易，替罪羊被推出，眼魔仍然安稳的潜伏在吕福德地下，等待着下一个攫取利益的良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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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及具有代表性的怪物，这个世界的很多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想到巨龙，可这并不代表世界上的怪物就只有巨龙，多种多样的怪物给传说故事提供了无数的灵感和素材，眼魔是其中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一种。
现在，唐诏眼前的就是一只眼魔——两米出头的球形身体悬浮在半空中，躯体正中心是一只略微前倾的大眼睛，下方有一张长满锐利杂乱尖牙的血盆大口，十条眼柄不均匀的分布在身体四周，末端各自长着一只小眼睛，正用警惕与审视的目光看着唐诏。
他的皮肤呈现出红褐色，长有带着金属光泽的鳞片，看上去就具有不俗的防御力，实际上也确实如此，成年眼魔的肉体坚如钢铁，不攻击弱点的话，恐怕连弩炮都没法造成有效杀伤。
【比起施法能力，肉搏反倒不重要了.】
双方一时间都没有说话，都在用审视的目光相互打量，唐诏认为对方是个不能硬拼的对手。
眼魔那只巨大的主眼能投射出反魔法立场，使得施法者丧失施法能力，而他那十只小眼睛也不是摆设，各自能投射出一种魔法射线，不论哪种都很实用——魅惑、迟缓、恐惧、衰弱、念力、催眠、石化、解离、致死。
如果仅有一两种能力，那唐诏还能想法设法去针对一下，可这能力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没有逐一针对克制的可能性，他反而会被对方用多样的魔法射线针对，如果只是三阶的魔法，他也还敢试一下，成年眼魔的施法能力最低也是四阶，部分优秀个体可以达到五阶甚至更高，不论哪种对唐诏都能起到显著效果，现在这眼魔暂时还没有攻击的意思，唐诏就只能沉下心来观察情况，真到不得不出手的时候再说。
眼魔全体都相当自大，认为自己才是“大主母”，即眼魔之母创造出来的完美生命，这种堪称盲目的自大也会有些附加效果，比如强烈的被迫害妄想症，眼魔的一生都处在一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状态中，或者也可以称之为与空气斗智斗勇，无时不刻不在戒备各种可能的威胁。
任何一个举动都可能是充满深意的，对方敢直接邀请安德莉亚到他的巢穴，就肯定是自认为稳操胜券，唐诏并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冒险，赌对方的准备做得充不充分。
等了半分钟，这只眼魔总算开口说话：“我认为，开诚布公的对话是一切事情的前提，在这个人类掌权的国家，我用本体同你见面，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极大的尊重，你应该感觉荣幸和惶恐，而不是像这样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声音洪亮，吐字清晰甚至还带着点奥兰贵族的王都上层口音，如果遮住眼睛的话，将眼前的生物认成某位体面的贵族也不奇怪。
言语之间，完全无视了安德莉亚，明显唐诏的这点障眼法早就被他给看穿了，见此情形，唐诏也不能再继续装傻，从吓傻的安德莉亚身上跃下，落到地面上，迅速变回原本应有的大小。
唐诏身体变大的同时，眼魔身上的一支眼柄移动，正对着唐诏两人张开眼睛，唐诏当即感觉一股困意袭来，不过程度不深，他稍微晃了晃脑袋，也就把困意压制了下去，后面的安德莉亚可不同，直接瘫倒在地昏睡不醒。
同样的魔法射线，对上不同的人，效果也不尽相同，唐诏本身就有魔抗，体型大，身体素质夸张，眼魔随手发射出来的魔法射线对他效果有限，不清楚眼魔全力发射对他的效果会如何，他也不想知道这种事情。
其实这正是唐诏想要的，多个人在场上也是碍事，管与不管都有坏处，他索性就不多问，抬起头来，竖瞳紧盯着半空中的眼魔。
凭借体型的巨大优势，他在气势上还隐隐占据上风，眼魔有意无意地飞高了一点，以此达到彻底的俯视，唐诏倒没跟着支起四肢，仍旧保持原样不动，他在这种无声的对抗中不能彻底落入下风，同样也不能展现出过强的进攻性，现在这样子就正正好好。
【现在我们应该可以更进一步了，出于对东道主和强大生物的尊重，你可以先问三个问题，之后我们再继续交涉。】
略带些奉承意味的话语，代表着退让，眼魔听完之后，神色有明显的缓和，他伸出巨大的舌头舔了舔嘴角，准备继续开口说话。
“港区发生的事情都别想逃过我的眼睛，你们暗中谋划的事情，我不敢说百分百知晓，起码百分之九十五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你们从几个倒霉的人类手上找到了恶魔卷轴的线索，又跟海姆教会做了什么交易，想从我的手下这边找线索，我并不需要问什么东西。因为应该知道的早就已经知道了。”
【很有洞察力，在我有生以来见过的眼魔中独一无二，那你对我们的作为怎么看？】
唐诏尽量顺着对方说话，同时开门见山的问出了心中所想，这只眼魔显然就是独眼巨人帮的幕后主使，他究竟是拿钱办事，还是整个恶魔卷轴事件的始作俑者之一还不好说，但从目前眼魔的反应看来，后者的可能性并不大。
“我怎么看？就我个人来说，其实我巴不得看海姆教会失败，然后看你们被恶魔撕成碎片，可现实情况并不能让我这么做，这座城市内还有不少麻烦人物，让这座城市陷入混乱也并不符合我的利益，商贸和走私，一切都要由人来执行，一切商品都要卖给人，没有人的话我就不能继续敛财。”
这只眼魔表里如一，完全不在乎吕福德乃至人类的死活，不过很在乎自己的利益，在人类世界经营多年的势力不能就这么断掉。
眼魔在很多时候都显得噬血而又残暴，可跟恶魔们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起码眼魔在很多时候都会尝试去创立或者遵守规矩，恶魔们纯粹就是破坏和杀戮，摧毁秩序似乎刻在了他们的基因里。
【所以，我能否理解为，你想助我们一臂之力？】
“哈哈，那你就是想太多了，这是人类的战争，我不会作为一只眼魔帮助人类。”
【换一种说法，我相信金币跟银币能换来帮助。】
唐诏很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可以考虑作为雇佣兵来帮助人类，当然要有一个合适的价码。
眼魔对唐诏这么上道的行为感到满意：“我提供给你一些必要的信息，作为对我慷慨解囊的回报，你要保证帮我挡住来自海姆教会的追查，每个正常人都讨厌疯狗，我已经从别人身上捞足好处了，一个精明的商人应该有他自己的底线，不赚来自疯狗的钱，省得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言语之间，眼魔对海姆教会很是嫌弃，他自认为已经很守规矩，可海姆教会的人还是会影响到他做生意，不过不得不承认，整体来说，海姆教会的存在对他来说还是利大于弊，作为既得利益者的一员，他当然希望稳定，这跟海姆教会的想法一致。
不可否认，这个提议对唐诏来说颇具诱惑力，再说现在形势比人强，他不想冒生命危险，在一只眼魔的老巢激怒眼魔。
【没问题，只要你告诉我有关恶魔卷轴的消息，我自己绝对不做多余的事情，至于海姆教会，他们的目标从来就不是独眼巨人帮或者任何一只眼魔，他们的目标只是恶魔卷轴，只要这个目标达成，线索到手，我有把握，他们也不会做错事。】
“没问题，接下来我说话，你安静的听，多余的话不要问，等最后结束的时候再说，明白了吗？”
唐诏没说话，淡淡地点点头，表示理解。
眼魔的神情中多了几分满意：“首先，大地精跟我有些小小的交易，多的你们不必知道，结果就是我帮助出售恶魔卷轴，到现在为止，销路不太好，只卖出了四十份。”
四十份的数量，让唐诏狠狠抽了抽嘴角——这个数量，怕是比因苏拉南部的卷轴数量更多，原来他以为只有少数卷轴逸散到了人类世界，现在看来，两者最少也是个势均力敌。
“当然了，购买者也没四十人那么多，只有十个人而已，这十个人都是之前手上就有卷轴的，从我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其中八个人都来自奥兰东部，而非这附近的西部，虽然我懒得下功夫去研究，不过这压倒性的数据很能说明问题，恐怕东部渗透进来的恶魔还要再多几分。”
这下事情似乎又严重了很多，原先以为森林是烟雾弹，主攻方向可能是西部的吕福德，现在看来，可能整个西部都是烟雾弹，恶魔跟大地精真正的目标其实是东部，而且这个手段更为隐蔽，不然唐诏跟博克不会现在都听不到一点消息。
“你不用为人类操心，没那个必要，恶魔的事情，只要不进来几只巴洛炎魔，他们都能完美解决，顶多就是死一些人而已，奥兰不缺人，死上几万人对这个国家没多大影响。”
唐诏的世界观当然跟对方不同，眼魔怎么说他也不在意不深究，只听信息和事实就好。
当然，这些分析也不是毫无用处，起码唐诏知道吕福德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奥兰境内也不乏实力超强的强者，之前他对奥兰的印象限于禁卫军和马鹫骑士，其实那只是奥兰的常规力量，有关超凡力量的部分，还要再观望，再评估。
“我可以为你提供这两个人的信息，他们都在吕福德境内，也不要什么特别的回报，只要你帮我一个小忙就行。”
【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我会尽力而为，前提是不能违反我的原则和信仰。】
“放心，事情很好办，还记得那个商会区的负责任吗？其实他才是独眼巨人帮的会长，你这次来有所收获，一切信息都是从他口中套出来的，跟眼魔或者别的什么伟大生物无关，懂了吗？
也不用考虑你们那诡异的负罪感，这个人完全是罪有应得，去港区问一下，谁不知道克里斯蒂安的恶行，你是在为民除害。而你也不用担心大地精那边的事情，那些满脑子只有钢铁与刀剑的蠢材，一直都是跟克里斯蒂安交涉，他们想象不到，只有伟大的眼魔才会拥有如此的包容之心，能无视他们的愚蠢，和他们做生意。”
眼魔的自大与表现欲有时也有好处，总想要展现自己的聪明才智，会将自己的计划同他人分享，这让唐诏能理解他们的意图了。
这招没什么问题，推出一个替罪羊，既能平息大地精那边的猜忌，又能防止海姆教会进一步的追查，他自己还没有任何损失。
【不过，这样的话，他会配合吗？这事情必死无疑。】
“放心就好，你要对眼魔的能力有基本认知，只要我想的话，克里斯蒂安现在跑到海姆教团门口自杀都行，放心去做。”
唐诏考虑了一下，到底要不要照做，跟眼魔同流合污，然后发现自己好像只能照做，因为这只眼魔背后肯定是有什么依仗，不然不可能在一座传统人类城市扎根，这里可不是那些商业城邦，人们对异种的恐惧和抵触十分明显，一旦被发现，对眼魔来说也是个麻烦事，他们再强大也没到真正超凡脱俗的程度，面对数百上千人的精锐战士，还是必死无疑，消耗魔力都能被活活耗死。
能生活到现在，而且还这么游刃有余，他的背后肯定有所依仗。
【从跟海姆教会的对立来看，应该不是王家，说不定跟吕福德伯爵背后的支持者是一个派系。】
唐诏感觉这座城市背后真是大有玄机，不过还不是自己能插手其中的时候，自己现在贸然进入，只能当个炮灰。
就好比非洲狮跟尼罗鳄在浅水区抢食，谁输谁赢也轮不到他一只机会主义的野犬，顶多跟在他们后面入场，吃上一点残渣。
在唐诏有能力影响这座城市之前，还是让他维持原样，不要搅混水为好，这只眼魔是地下势力平衡的一环，不可或缺。
抱着这样的想法，唐诏跟眼魔达成了交易，替罪羊被推出，眼魔仍然安稳的潜伏在吕福德地下，等待着下一个攫取利益的良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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