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_合久必婚你好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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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姜邈点进去看了下内容,老生常谈,圈内那些艺人传绯闻都是相同路数。

  先将二人过往细数一遍,再分析两人最近的时间门线有没有重合,以此来推测出他们私下见面的次数和频率。

  只是姜邈有些奇怪,这个爆料的知情人到底是谁。

  虽然有夸大成分,但明显是熟悉她的人。部分她和贺政南的过往,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姜邈思考的很专心,甚至忘了坐在身侧驾驶位的男人。

  车辆不知何时重新发动,她退出页面,给经纪人发消息。

  里面一半都是假的。

  经纪人忙着公关这些爆料,正焦头烂额。

  直接语音回她我当然知道是假的,问题是现在该怎么让网友也相信这些是假的如果放任继续发酵,那些品牌方会将你划分到风险艺人,你的商业价值也会降低的你明不明白

  人处在暴躁情况下,语气自然也是暴躁的。

  她这一嗓子直接将姜邈吓清醒。

  她回过神,后知后觉有点想吐,坐车玩手机容易晕车,刚才看的太入神反而没有察觉。

  这会儿一阵阵发晕,她捂着胸口把车窗开了。

  兴许是注意到她这个举动,周屹川将车速放慢。

  他开车很稳,姜邈本身就有点晕车,坐他的车却毫无感觉。

  今天大约是头晕的缘故,加上看了这么久手机。

  外面的风呼呼灌进来,冬天了,气温很低。

  待稍微舒服些,她将车窗重新升上去。

  周屹川递给她一瓶水,她伸手接过,道谢。

  经纪人消息发个不停,她没心情继续听。就算不听也能猜到说了些什么。

  小口喝着水,突然想起那条微博的内容。刚才看的时候毫无避讳,这么近的距离,周屹川只要低头就能看见。

  她怕他误会,所以解释了一句“都是假的。”

  他平稳开车,没有太大反应,点了点头。

  姜邈这下确信,他的确看到了。

  他什么都没问,是相信她,还是觉得无所谓

  姜邈的头又开始阵阵晕眩起来,她将一切归咎于姜衡身上。

  曲女士在海外忙工作的事情,知道这件事后火速给姜衡打了电话,把他臭骂一顿。

  她被公事缠身,暂时回不来,只能让姜邈看着他点。

  姜邈扶额“我最近也一大堆事。”

  曲女士也是实在没办法“那兔崽子要是没个人在身边看着他,他能上天了去。”

  她应当也是看了新闻,迟疑了会,又问姜邈“你和姓贺的小同学又联系上了”

  曲女士一直不喜欢贺政南,姜邈是知道的,读书那会儿还成天耳提面命让姜邈少与他联系。

  “你现在结婚了,念旧情不是什么坏事儿,但你应该考虑下屹川的感受。”曲女士语重心长的劝她。

  姜邈本来心里就乱,这下也没了其他心思“我知道,不用您提醒,我心里有数。”

  曲女士沉默片刻,到底没有继续往下说,她自然是有担忧。

  当初为了拆散他们两个,可以说是使出浑身解数。

  姜邈随了她,是个倔脾气。加上那个时候她精神状态又不太稳定,曲女士不敢继续刺激她,只能从贺政南那边入手。

  想不到他也是个有骨气的,不管她开出多诱人的条件,说出多难听的话,他丝毫没有被羞辱后的怒气。每次都是温和礼貌的笑笑,和她道歉“阿姨,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但无功不受禄,这个钱我不能收。”

  曲女士担心他们旧情复燃,即使姜邈一再强调她和贺政南没什么。

  从前没什么,现在没什么,将来也更加不可能会发生什么。

  可曲女士还是担心。

  今时不同往日,姜邈已经结婚了,并且她的丈夫不是别人。

  是周屹川,还有他背后的整个周家。他们是不可能容忍姜邈做出这种事情给周家抹黑的。

  本身她这个职业就需要抛头露面,不受周家待见。但目前看来,周屹川对她的态度还算包容。

  可若是仍由这件事持续发酵,后续还会不会一直这么包容,就不得而知。

  在通话最后,曲女士提醒她“总之,千万别把周屹川给得罪了。”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到家,姜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阿姨泡好咖啡端来。

  周屹川去了书房。他的外套进门时脱了,被随手放在沙发上。

  阿姨没来得及送去干洗,姜邈将它拿过来,盖住自己的腿。

  当成毛毯用。

  上面还遗留着他的体温。

  她就这么盖着,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曲女士那通电话而变得烦躁的心情突然平和下来。

  片刻后,她抱着他的外套敲响了他的书房门。

  周屹川没有反锁门的习惯,因为家里的阿姨都懂规矩也有边界感,不会在他在家时随意去二楼打扰。

  家里只有姜邈一个人横行霸道,想去哪儿就去哪。

  周屹川的私人空间门,一点一点被她的存在给侵蚀。

  她将门推开,怀里抱着他的外套“你的外套忘在楼下,我替你拿上来了。”

  像是在邀功。

  周屹川正在打电话,因为她的闯入而暂时停止。

  那头听到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声音,默默闭上嘴。心里盘算着,自己好像无意间门发现了boss的隐私。

  周屹川在处理一些公事,对方因为疏忽而造成原则性错误。周屹川向来公事公办,他几乎不发脾气,尤其是对那些下属。

  可单单只是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询问,那种无形的压迫反而比直接发火更令人恐惧。

  对方结结巴巴的解释,额头和后背全是冷汗。

  在外也算是管理着好几个精英团队的高管,却被周屹川简单的一句话给镇住。

  年前刚和公司签了对赌协议,周屹川看中他的经验,所以给他批了条子,拨了款,结果这么低级的错误都犯。

  姜邈的出现无疑是将对方从这场汗流浃背的“审问”当中拯救出来。

  周屹川看了眼她怀里那件应该被送去干洗的外套,却也没说什么。

  通话挂断,他将手机放置一旁,又和她道谢。

  谢她“多此一举”将自己的外套拿上来。

  姜邈摇摇头,表现的很是大度。

  “在工作吗”她象征性的问了问,“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了”

  他没有否认,只说“还好。”

  那就是打扰到了。

  姜邈抿唇,这人怎么回事,也不知道给她个台阶下。

  但她也没打算走,厚着脸皮打算继续赖在他这儿。

  将他的外套放在沙发上,自己也顺势坐下。

  她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在你这里躺一会。”

  她没安全感的时候就会频繁的说很多话,讨厌一个人待着,总想往人多的地方钻。

  这些周屹川十分清楚。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拿来遥控将窗帘关上。

  深灰色的窗帘分别从两边朝里闭拢,最后一丝缝隙也没留。整个房间门陷入一种封闭的寂静当中。

  唯一开着的灯是书桌旁那盏台灯。

  灯光适宜,恰好只能照亮书桌那一小块区域。

  其他地方丝毫不受影响。

  姜邈抱着他的外套躺下了。

  安静的空间门里,时间门的流速似乎相对来说过的比较缓慢。姜邈很快睡着,模模糊糊中还做了一个梦。

  具体的内容她不太清楚。

  分辨她睡眠质量好或不好的因素之一,就是看她梦境的清晰程度。

  越是记得清楚,说明睡眠质量越差,醒来之后往往还伴随着头晕目眩等等后遗症。

  反之,同理。

  她很少有不做梦的时候,今天这个梦格外模糊。

  原本以为是睡不着的。

  虽然和经纪人表现的洒脱,对于那则绯闻也一直是否认状态,让她别管。

  子虚乌有的事情,等热度过去自然就无人在意了。

  清者自清。她是这么和经纪人说的。

  经纪人说“你以为这种东西不回应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你信不信,不出两天,你和贺政南睡过的消息都能被传出来,甚至还会造谣你们高中就睡过”

  经纪人说的话虽然离谱,但放在姜邈身上,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她被造过的谣数不胜数。

  她第一时间门不是想和那些网友解释,而是想和周屹川解释。

  可看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和往日无异。

  他不在意,他家里人也不在意吗

  豪门之间门的联姻,不是两个人之间门的事情,而是两个家族之间门的事情。

  相关联的东西太多,利益共存体。

  可在他们这儿,却是附属体。姜邈附属着周屹川,姜家附属着周家。

  她总觉得自己有点像古时候边陲小国为了两国和谐,上贡给宗主国的贡品。

  姜邈醒了,却没有从沙发上起身,她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看着天花板发呆。

  天花板是浅灰色的,整个书房的墙壁都是浅灰色的。

  她曾经看过一本研究性格的书,听说喜欢浅灰色的人思想细腻,性格沉稳。

  姜邈觉得上面说的没错,最起码,周屹川很符合。

  她天马行空的想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好像还是很困。

  每次打完哈欠,眼角都会流眼泪,这次也不例外。

  她翻了个身,面朝里躺着,肩膀一直在颤抖。

  周屹川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走路好像没声音,这么安静的房间门,她居然都没听到。

  姜邈被人从沙发上捞起,对方动作很轻。

  他在沙发上坐下,将她抱到怀中,让她靠着自己。

  小胆小鬼,从小就是这样,遇到事情就想着逃避。平时装的再张牙舞爪,可这么多年了,一点也没变。

  “过几天要去徽山”

  原本姜邈还觉得自己这副样子被看到有些丢脸,她一向在周屹川面前好面子。

  正想着嘴硬狡辩没哭,只是哈欠打多了,刺激到泪腺。

  可他仿佛压根没注意她脸上的泪水,以及哭到红肿的眼睛。

  姜邈思绪成功被他一句话带偏,她鼻音有点重,说话的声音也像憋着一口气。

  “嗯,下周。”她偷偷用他的领带擦眼泪,明知道他有洁癖还这么做。

  摆明了是故意的。

  周屹川看到了,没说什么。

  她意识到不对劲,问他“你怎么知道”

  甚至都不需要周屹川回答,她自顾自继续说,“我差点忘了,你是最大的捐赠方。”

  他的领带是真丝材质,很舒服,非常适合用来擦眼泪。

  姜邈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你肯定也看了那个爆料,里面的内容是假的,虽然照片是真的,但第一张照片是他采访我之前,我们刚好在走廊碰到。周围还有其他人,可是被裁掉了。第二张合影你也知道的,我前几天去参加了同学的婚礼,只是同学合影而已,我们离得那么远,甚至都没怎么说话。我跟他”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周屹川有耐心的听着,直到她说累了,不想说了。

  他才点头“嗯,我都知道。”

  姜邈又开始哭,只是这次哭的没有任何声音,只有眼泪在流。

  她不是因为绯闻而哭,她只是突然发现,好像没有人真正在意她在想什么。

  经纪人在意的是她后期的商业价值,曲女士在意的是周家的看法。

  可她呢。

  明明她才是陷入舆论中心的那个人,她才是被骂被造谣的那个。

  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

  她好像什么都有了,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周屹川。”她又开始抖了,眼睛红红的,“你还有其他领带吗,这条已经湿透了。”

  周屹川抱着她去了衣帽间门她不肯自己走。

  他拉开抽屉,满满一柜子的领带,收叠放在小格子里。

  他那么大方,让她自己选。

  姜邈哽咽了一下,还不忘问他“哪些是我送的”

  他指了其中几条。

  都这样了,还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夸他,记性真好。

  送礼物的当事人都忘了,他反倒记得清楚。

  姜邈避开自己送给他的那些,随便拿出一条开始擦眼泪。

  眼泪却越擦越多,怎么都擦不完。

  周屹川伸手接过,指腹在她眼下轻轻揉了揉。她愣了一下,抬眸。

  周屹川问她“要不要出去逛逛”

  “逛什么”明明刚哭完,脑子里的水却好像更多了。她连思考都变得迟缓。

  周屹川只说“随便逛逛。”

  姜邈同意了,临出门前,周屹川看到她身上的穿着,觉得太单薄了点,又让她去添一件外套。

  她随便挑了件薄外套穿上。周屹川摇头“换一件吧,太薄了。”

  姜邈撇撇嘴“那你说我穿什么”

  周屹川停顿片刻,从衣柜中取出一件羽绒服递给她。

  姜邈“”

  虽然嫌弃,但最后还是穿上了。她每次哭完,都是最听话的时候。因为情绪脆弱,所以下意识会依赖身边的人。

  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外面行人不多,偶尔会有家长带着小孩出去遛弯散步。

  能住在这里的人,大多身价都名列北城前茅。

  上流圈子的顶层其实就那么几个人,哪怕不认识,但也有所耳闻。

  更何况周屹川在财经界很有名。

  路上偶尔也会碰到熟人,对方带着老婆孩子出来散步,穿着休闲。

  远远瞧见周屹川了,过来打招呼。

  他伸出右手,笑道“周总,真巧,想不到您也住在这个小区。”

  周屹川很擅于处理这种关系,从容地伸手回握“是挺巧的。”

  有什么好巧的,北城房价最贵的地段就是这儿了。那些非富即贵的人都住在这。

  无非是些场面话罢了。

  对方递出一根烟“上次见好像还是徐教授的寿诞。”

  周屹川婉拒了“最近在戒烟。”

  男人这才注意到他旁边还站在一个女人,挽着他的手臂,分外亲昵。

  他和周屹川没什么关系,顶多只是在寿诞上见过一面,给他递了名片,顺势打过招呼而已。

  自然对他的情况不了解。

  眼下不清楚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亦或只是女伴的关系。

  不敢贸然打招呼。

  恰好男人的妻子牵着小孩过来。

  姜邈一直试图往周屹川的身后躲,动作轻微,但他还是察觉到。

  他握了握她挽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以示安抚,轻声说“没事,他们不会说出去的。”

  他以为她是在担心他们的关系会因此暴露。

  姜邈摇头。并试图将毛衣的高领往上拉,从而挡住自己的脸。

  “我没化妆。”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笑了笑,又将她挡住脸的毛衣高领折下去“没事。”

  然后握住她挽着自己胳膊的手,将她从身后牵出来。

  那个小孩看到她了,笑着和她打招呼。

  大户人家富养出来的小孩都是落落大方的,没有丝毫面对生人时的畏惧“姐姐好。”

  刚才的紧绷情绪因为小孩的一个笑,彻底烟消云散,她笑着蹲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头“我和你妈妈同龄,你说你应该叫我什么”

  他一脸认真“妈妈说了,好看的女孩子都要叫姐姐。”

  妇人笑着斥他“油嘴滑舌。”

  周屹川看着面前这副和睦景象,唇角微弯。

  男人能看出姜邈并非那种被养在屋子里见不得光的身份,眼下带着试探口吻询问周屹川“这位该怎么称呼”

  周屹川同对方介绍起姜邈的身份“姜邈,我太太。”

  姜邈。

  女人顿了一下,终于看清姜邈的脸。

  她认得她,经常在电视上见到,很有韵味的美人。

  想不到妆后明艳大气的长相,素颜竟有几分清纯感的小家碧玉。

  说了会话,时间门不早了。姜邈和那小孩打过招呼,答应他过段时间门再陪他玩。

  从这里离开后,那一家三口也逐渐走远。

  周屹川见她还在频频往后看,以为她有所担忧。

  “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待会给他打个电话。”

  姜邈摇头“不是,我不是怕他们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

  周屹川垂眸,平静的目光,似乎在等待她将话说完。

  姜邈从外套口袋里摸出那盒糖果,刚才那小孩送给她的。

  她说“你不觉得他很可爱吗。”

  周屹川点头“可爱。”

  明显敷衍的回答,姜邈知道他肯定不觉得。

  情绪稳定的人,大部分都缺乏同理心。

  所谓有得有失。

  两人沿着这条路又走了一会,她停在一个灯柱下,让周屹川给她拍一张照片。

  要从下往上仰拍,这样拍出来的照片,比例才会好。

  她甚至还手把手的教,脚要放在取景框下面的那条线上。

  周屹川低嗯一声。

  姜邈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懂,想着先拍了再说。

  做为一个艺人,她有着超强的镜头感,摆了几个松弛自然的姿势。

  周屹川则微微弯腰,他个子太高了。

  哪怕退到后面很长一段距离,还是需要弯腰,不然拍出的照片全是俯拍角度。

  路灯的亮度有点强,是暖黄色的,连路对面都照顾到了,更别说是站在路边的周屹川。

  他穿了件黑色大衣,里面是一件深蓝色的衬衫。那条被姜邈偷偷拿来擦眼泪的领带不知何时已经摘了。

  他微微弯腰,眼神认真地看着手机。

  手上拿着她的包,暖黄色的灯光淡化了他身上分明的疏离边界感。

  他好像在此刻变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丈夫,没了那些吓死人的身份,只剩下丈夫这一个头衔。

  “要不要稍微往旁边走一点”他给她提意见,“这里好像有点背光,看不清。”

  姜邈听话地往旁边挪了挪“这样呢”

  他点头。

  她又问“好看吗”

  沉默片刻,他再次点头。

  姜邈不依不饶“我是问你我好不好看,你点头做什么”

  她像是在故意为难他一样,明知道以他的性子,这些话是说不出口的。

  “我在摄影棚拍照的时候,摄影师都会在旁边一直夸我漂亮。”她不高兴地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

  感觉四周安静了许多,或许是错觉,连路灯都没刚才亮了。

  她也不是真的生气,其实就是想故意作一作,逗逗他。

  是突然生起的念头,尤其是在看到周屹川那么认真的为自己拍照时,这样的念头就分外强烈。

  早该想到的,周屹川内敛稳重的性子,断然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就不该开这个口。

  姜邈思考着该怎么不动声色给个台阶自己下,好缓解当下的尴尬。

  寂静的黑夜中,男人的声音十分有特色,低沉又带着磁性,稍微严肃点说话,就会极具威慑力。

  此刻放缓了语速,反倒有点像哄人。

  “好看。”

  姜邈愣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

  周屹川却在她看过来的那一瞬间门低下头,伸手滑动手机屏幕“要看看吗,拍好了几张。”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通过眼睛可以看穿一个人当下在想什么。

  可姜邈没来记得看清他此刻的眼神。

  愣了愣,她点头“哦。”

  然后过去,查收周屹川的成果。

  他站直身子,把手机递给她。

  本来没抱什么希望的,滑屏看了几张,发现拍的还不错。

  “你以前给别的女孩子拍过”姜邈带着质疑,问他。

  他摇头。

  姜邈不信“那怎么拍的这么好。”

  他说“你刚才教过我。”

  “我就嘴上随便说了两句,找角度和找光线都很难的。”

  周屹川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索性也不答了,站在那里等她选完照片。

  这是周屹川的手机,她点开的也是周屹川的相册。

  姜邈突然很好奇,问他“我可以往后翻翻吗”

  他点头“随意。”

  姜邈滑动手指,一张张往后看。

  几乎都是些文件方案的照片,或许是某些地方有问题,部分文字被单独标注出来。

  旁边还有一个问号。

  姜邈不知道是哪个悲催的下属被问罪了。她继续翻动照片,除了这些之外,偶尔也会出现一些风景照。

  碰到好看的树了,看到橱柜里可爱的小蛋糕,甚至连乘坐飞机时,碰到漂亮云层。他都会拍下来。

  姜邈越翻越觉得不对劲。

  这种杂乱的随手拍照片,比起记录生活,更像是在和谁报备。

  她有时候碰到好看的东西,也会忍不住拍下来分享给最亲近的人。

  只是每次拍了,又不知道该分享给谁。

  于是只能保存在手机里。

  她看着周屹川,想要开口质问他,该不会是在外面有其他女人

  可想了想,又觉得没有问的必要。

  本来这段婚约就是在毫无感情的基础下开始的,他们两个也都心知肚明,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哪怕是有了新的感情。

  姜邈将手机递还给他,一个人闷头往前走。

  她看照片时,周屹川在一旁等着。

  见她离开,他也跟上,脚步从容。

  姜邈走着走着,越发不爽。明明想的很明白,他给谁报备都与她无关,可就是心里不舒服。

  尤其是想到他们之间门竟然还存在着另外一个她不知道的异性。

  不。

  不一定不认识,也不一定是异性。

  姜邈眉头皱着,一副要找他兴师问罪的表情。

  周屹川丝毫不意外。并非因为提前知道她因何生气,而是她经常这样,上一秒相安无事,下一秒就动怒。

  他早就习惯了,习惯了她的情绪化。

  “你那些照片是打算拍了发给谁”她终于问出口了。

  哪怕有所准备,却还是因为她的问题怔愣一瞬。

  “什么”他不是没有听到,而是想再确认一遍这个问题。

  似乎超过他对姜邈的了解。

  他没想过她在意的是这件事。

  姜邈忍着不爽,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拍那些照片”

  他回答“觉得好看就拍了。”

  姜邈不信“你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东西。”

  周屹川需要在意的东西太多了,季度财报,股票涨幅,项目利润。

  所有和利益挂钩的东西,他在乎的只有利益。

  他绝非那种有情趣到会去关注所谓藏在生活细节里的美。

  只有像姜邈这种天性浪漫的女孩子才会在意。

  所以对方到底是谁,连周屹川都能被她轻松拿捏。

  从不在意这些细节的人,也开始下意识的去关注。

  碰到好看的风景,好看的叶子,好看的花,都会情不自禁拍下来。

  他拍下这些照片的时候,心里想的应该不是这些景色有多美。

  而是她应该会喜欢吧

  姜邈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居然对周屹川生出了一种可怕的占有欲。

  她眉头皱着,因为当下的认知越发烦闷。

  转身就要走,才走了两步,手腕便被握住。对方只是稍微用了点力气,她就挣脱不了了。

  周屹川语气温和,和她解释“我看你那段时间门心情不好,所以想着你应该会喜欢。”

  姜邈愣了一下,回头看他。

  半信半疑。

  “那我怎么没收到。”

  他说“因为我没发。”

  “”她有点兴师问罪的口吻,“怎么不发”

  周屹川嘴角往上扯了扯,算不上笑,顶多是一道不太明显的弧度。更像是自嘲。

  “发了你也只会嫌烦。”

  姜邈下意识就想反驳,可她突然想到什么。

  好像是很久以前,她去找过周屹川,希望他能让他们之间门的婚约作废。

  周屹川当时的神情口吻都十分平淡,他问她“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邈听过太多人夸赞他了,在学校听那些同学夸他的长相夸他的身材夸他的成绩。

  在家里听长辈夸他的修养夸他的能力夸他的家世背景。

  似乎在每个人眼中,姜邈于他,都是高攀了。所以她更应该好好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婚约。

  换了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家族,都能说是家里风水好,祖坟冒青烟,才能换来这个机会。

  可姜邈知道,他们在意的从来不是她。

  他们在意的是周屹川。

  她讨厌这种被束缚的感觉,也讨厌不被重视的感觉。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没人问她愿不愿意。

  她告诉周屹川“我讨厌联姻,也讨厌这个婚约。”

  周屹川看穿了她,也直白的戳穿了她“你不是讨厌被安排的婚约,你只是讨厌我。

  他当时说的那么平静,平静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反而是姜邈有几分呆愣在原地。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姜邈一直以为他是真的不在意。

  不在意她对他的看法。

  对啊,上位者凭什么在意在他阶级之下的人是什么想法。

  可好像和她想的不太一样,他也不是全然不在意。

  至少,在拍下那些照片的时候也会踌躇不敢发给她。

  姜邈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太复杂了,复杂到她又开始头晕。

  “谁说我嫌烦了”她倒打一耙,“你又没发,怎么知道我嫌烦。明明是你恶意揣测我。”

  可她的烦闷明显好转。

  她不想承认,自己居然也有被周屹川牵动喜怒哀乐的那一天。

  她告诉他“教你一个非常实用的小技巧,当你担心对方会因为你发的消息而感到厌烦时,你就先给她转账。”

  她一副见钱眼开的小财迷模样,显然,她口中的“对方”就是她自己。

  周屹川无奈地摇头。

  姜邈说他这是什么表情“我好心给你传授经验,你连声谢谢都不说”

  他淡道“谢谢。”

  “谢谢谁”

  ””

  他不回答了,显然是耐心彻底告罄。

  他今天一整天下来说的所有话像是提前预支了这一年所有的。

  所以不管姜邈怎么逼问,他都不再回答。

  姜邈气不过,踮脚过去咬他。

  将他的衣领往下扯,对着肩膀就是一口。

  一点余力也没留,甚至能感觉自己的牙齿陷进了他的皮肉里。

  他呼吸变重,明显被咬疼了。却也没有推开她。

  姜邈咬到一半,又突然良心发现,觉得不该这么用力。

  嘴上的力道卸了,牙齿也慢慢离开他的肩。

  只剩下嘴唇还贴附在上方。

  她像是一只帮忙舔舐伤口的小狗,把人咬疼了,又开始帮他止疼。

  似有若无的亲吻,舌尖舔过留下齿痕的地方。

  早在啃咬他的时候,为了方便发力,她的两只手全都搭放在他的肩上。

  此刻也没放下去。

  对于他肩膀的宽直程度,姜邈突然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难怪现在的审美都趋向双开门,的确很有安全感。

  氛围莫名其妙变得诡异起来。明明是在泄愤,却突然变成了亲吻。

  而且还亲的这么淫靡。

  姜邈觉得自己耳朵有点燥热,她松开手,打算从他肩上离开。

  不知何时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她又被迫重新靠了上去。

  在她发愣的瞬间门,男人稍显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再等一会儿,有人。”

  她瓮声瓮气“真的有人吗”

  没回应。

  姜邈亲了亲他被咬出牙印的肩膀“周屹川,想让我继续亲你就直说。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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