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行走在第三岔口
各方传来的都不是好消息，发动大批人力修好的隔离墙下成了逃难者最后的避难所。
王志不能眼睁睁看他们饿死，所以每日粮食的供应都是笔天文数字，还在日复一日的增加着，看不到尽头。
眼下只能硬扛，走一步算一步了。
为了防止出现聚集性传染，吉祥军方将隔离墙外的区域进行了划分，每百户聚居在一起，划分固定的活动区域，不与其他聚居点接触。
另外，志愿者们在南方设岗，建立服务处，引导难民到指定地点落脚。
期间也有不从者，被当众格杀。
立了规矩后，办事的效率自然就高了起来。
揽星族、月族、日族相继传来消息，各大城镇无一幸免全部受到感染，每日都有大量的人死去，尸体已无人问津。
好在一些偏僻的村庄避了开来，得知消息后赶紧封村，哪怕是亲友来了也大都被拒之门外，方才得以幸存。
各处大户、权贵，包括三族族长等人，也都封闭了周遭，按照空军撒的小册子照章办事，在这方面吉祥才是权威，他们不得不信。
这次疫情的起因已经公开化，表面看是经过疫区的逃难者将厄运带到了人群聚集之地，从而传播开来。
实则是吉祥人屠杀了那群守城的色目人后未做处置，任其抛尸荒野从而留下隐患，造成眼下惨绝人寰的结果。
这三族之人起初恨吉祥入骨，若是骂人都能累积伤害的话，王玄甚至整个吉祥人怕早死绝了。
随着疫情的扩大，大家也没了咒骂的力气，纷纷涌向东西海岸线、南北未感染之处避难。
更南面的高山族则是最为安全的，披甲与游族的漏网之鱼并没能坚持多久，还没出阳族地盘就死绝了。
在得了信后，华义就下令封了山，向飘到此处的吉祥空军人员讨教应对疫情的法子。
还别说，经过族内医师钻研分析，甚至外出实验，认定法子好使，便全族推行起来。
统一地点如厕，定期清理粪便，勤洗手，常通风，不食生水生食，不与人过分接触，再辅以石灰、口罩辅助，的确大大降低了瘟疫传播的风险。
不但是高山人，按吉祥撒的小册子去做的人不知凡几，皆成效显著，于是吉祥阴谋论甚嚣尘上，恨的越恨，爱的越爱。
阴谋论的说法大有市场，认为这一切都是吉祥一手策划的，就是要灭绝他们，从而掌控整个南大陆。
但也有人不信此种言论，战争本就是残酷的，本就是对人性的践踏，人家已经做了警示标示，还特意将此事告知当地人并引导他们撤离。
除此外，还经常在附近巡逻检查，警告大家千万不要靠近此处。
他们已做了能做的一切，若不是揽星和月族不作为，任由那群人进入自己领地，哪会发生这样的事来？
所以阴谋论者往东和往南逃难的居多，亲吉一方的则是往北和往西逃难的居多。
不管逃往何处，大家都清楚，要么熬过疫情，要么死于疫情。
所以为了小命着想，土著人消失已久的凝聚力又逐渐显现，倒也颇有几分当年王朝鼎盛时期的景象。
四月中旬，补给舰队启程返航，余波将这段时间来发生之事事无巨细写成了奏折，托舰队带回。
此时王玄已昏迷了十五日。
一众医生也都束手无策，此病他们闻所未闻，根本不知如何下手。
吉祥甚至以研究为名，用王玄的症状发布悬赏，凡能提供医治线索的赏金十万，有法子医治的赏金百万。
自告奋勇者不少，可大都是滥竽充数之辈，少有的几人也没能过了吉祥医师协会的关，压根就没见着王玄。
按照病理分析，国王陛下不属于已知中的任何一种，只暂时按照风寒之症医治，除了每日喂些中药外，便是参汤吊命，就这王玄也是每日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
“刘医师，难道就没别的法子吗？”清儿坐在床头，轻抚王玄突出的颧骨，眼中雾气升腾。
“娘娘，臣无能，实是不知其病理为何，无从施药……”
刘医师一脸自责，其余联合治疗组的众医生们也都面有愧色，如鹌鹑一般尽量不让己身凸显于众。
这时赵蕈出声道：“娘娘，依大家分析判断，陛下发病前并无征兆，乃是突发。后来种种迹象也说明陛下身体并无缺损，只是神志有恙，虽伴有低热，却也不是身体病变所致，因此臣等以为，或是陛下遭人诅咒，又或是上天的考验。”
清儿先是面有喜色，以为有了法子，但当听到‘考验’两字时却又转喜为怒，“哼，吉祥哪一日不是在考验中度过的，赤焰是考验，联合舰队是考验，色目人是考验，土著还是考验，怎就没完没了了？这样的考验还有多少，我们还要忍受多久，难道这辈子都要在考验中度过吗？”
赵蕈没法接话，他那番话的本意是想安慰淑妃，却是惹她不快，也就低头不语。
“还有北方的那些人，就是见不得我们好，陛下以前多么单纯，如今却硬生生被逼成这般模样，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待陛下病好后，定叫这些个乌烟瘴气之风，兴风作浪之人一个不落，要他们好看。”
能让温柔贤惠的淑妃说出这般‘狠话’来，看来有些人和有些事是真的过了。
刘娜作为内阁代表在此关注陛下病情，顺便帮着打理内外事宜，听淑妃如此说法便想到了近几月发生的事来。
先是远洋绘制海图的舰队回归，却是折了不少人手，喜事成丧事。
后大夏研制出了初代火炮，吉祥被迫加强军备。
接着大夏又来购买最为核心的加工机械，想着再讨波便宜，至今还悬而未决。
最近胡越又来购买火炮，各方探子又四处钻营，不时搞些事来恶心吉祥。
再加上政府内歪风邪气日重，总理瞻前顾后怕阻了吉祥的发展势头，便一直放任不管，若不是陛下病了大家急了，说不得这次还会继续放任下去。
这些糟心事只听着就够烦的了，再加上其他琐事羁绊，刘娜能感同身受到陛下身上的那份担子抗的有多么的不易。
十五岁就要独立做事，还都是些决定自己生死的大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应付得了的。
长久的高压，再加上焦虑、惊喜这种强烈反差的不断交替出现，亲人相继离世的悲痛，再好的人也非折磨出病不可。
她是真心疼王玄，除此外就是深深的崇拜与尊敬。
吉祥走到了如今地步简直就是奇迹，用民间的话说就是神迹。
可眼下创造神迹的人终究是人不是神，他病倒了，吉祥上下瞬间失了主心骨。
去年陛下离开过吉祥一段时日，可政府和军方照样正常运转，那是因为依靠的精神支柱一直都在，未曾走远。
眼下不同以往，被大家视为依靠，带着吉祥走上幸福大道的那个人可能真要永远的离开了，大家的心慌了。
里面充斥着的尽是恐惧、迷茫、无助这些负面情绪，一条没了方向的路，吉祥已快走到了尽头。
所以说不止南大陆的王志、余波与子峰他们不好过，祥园与军方的日子也不好过，张云的就更不好过了。
外务部的李明、农业部的艾华双双被抓，两部委如今已陷入停滞，只能勉强维持运转。
张云只得快刀斩乱麻，让尤立行接了农部部长，田春调到了外务部暂代部长一职。
外务部的水有些深，张云不敢内部提拔，生怕歪风邪气会死灰复燃，只得等军方有了调查结果后再做调整。
另外，中基层干部的缺口不小，都得尽快补上才行，否则吉祥别说发展了，能不垮掉就已是万幸。
内阁火速从政务大学调了批学生补充进中层干部中，又将国王陛下的‘一百金刚’放到基层，这才勉强维持王国的政务运转。
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之事，张云清楚，关键还是床上躺着的那位。
只要那位醒来这都不是事，就像当初赵升说的那般，只要吉祥有陛下在，就永远吉祥。
反之，就不必多说了。
眼下的吉祥，还离不了那位。
若是醒不过来，或者还是如此神志不清下去，变故就大了。
最为关键的是陛下没有王储，只有一两岁王女。
当初自己等人还担心淑妃会生个王子出来，等得知是公主后众人还暗舒了口气，暗道公主好，公主好啊！
别人不知他却是清楚的，王志当初为了维持吉祥王室血脉的正统，硬是隔了两日才去寻陛下那相好的女子，书信中连来龙去脉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现在看来是多么的荒唐与幼稚。
要是淑妃生的是个王子该多好，要是那女子还活着说不得陛下的子嗣都生了一个了……
可惜没有那么多的‘要是’。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若是陛下能熬过这一关，自己说什么也得让陛下选妃，哪怕升淑妃为后他都没意见。
吉祥王无子是眼下吉祥的危险之源。
在张云看来，长公主王碧也罢，三公主王花也罢，终究是女儿身，哪怕做了吉祥女王也难以服众。
静公主还小，若是有三公主般大小就好了，起码有军方支持，吉祥还乱不了。
可惜，这也是假设。
吉祥没了能让军方信服之人掌舵，他这个总理怕都坐不踏实，天知道哪一日军方就占了政务院，组建起军政府来。
那帮人若没陛下镇着，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吉祥王许久不曾出祥园，自是引起了有心人的猜测。
哪怕是处在严打这个节骨眼上，祥园周遭的人仍是日渐增多，在内卫的眼中他们的乔装打扮漏洞百出，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杨伟本就心情不畅，见着这帮小丑更是来火，便想将他们抓起来统统干掉。
可杨涛怕这样一来会适得其反，便以不变应万变，按兵不动。
果然，最近几日流言渐起。
“你听说了没，咱陛下好像病了。”
“哎呦喂那可怎么行，我得回去烧烧香，求老天开开眼，让咱陛下快好起来吧！”
这是吉祥百姓间的对话。
“是有好些日子没见出园子了，怕不是真病了吧？”
“谁说不是呢，听说还挺严重的，也不知眼下如何了。”
这是在吉祥讨生活的人之间的对话。
“若吉祥王真的病了，咱们在这的投资和财产是不是就不安全了？”
“这可不好说，吉祥政府还算不错，应该不会乱来，否则这大好的前景说不要就不要了？”
“政府？我呸，我新开的厂子被突击检查多少次了，不是卫生不合格就是安全不合格，哪次来低于两百枚金币能解决得了的？”
“也是，起初那会多好，政府办事既贴心又热心，不找企业麻烦不说，还能主动帮着解决问题，这几年越来越不像话了，反倒从企业手里捞食，真不知这吉祥王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
这是外商之间的对话。
“应该是真病了，他是个闲不住的主，以他的性子十天至少跑研究院八趟，眼下太反常了，不过死了最好。”
“死了是最好，可未必能如你愿啊。”
“怎么讲？”
“你看，那位第一次大病是十五岁那年，病好了后性情逐渐改变，越来越有明主之相。直到吉祥建国，他就已踏上了神坛。第二次大病是因赵升老婆之死而起，病好后吉祥就占了南大陆，听闻已赶跑了入侵者，彻底掌控了那里。眼下是第三次大病，死了倒罢，若是不死……都说事不过三，这次他要是挺了过来，那得闹出多大的动静才止得住啊？”
这是敌对.分子间的对话。
总之各种说法都有，虽然明面上不说，可私下里早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事吧就是这样，每人关注自是风平浪静，一旦成了话题，就两样了。
宣传部的李光已顾不得自家兄长被抓一事了，眼下舆情似火，他这个宣传部长难逃其咎。
所以不断补漏，开始与对方展开舆论战，可惜效果并不理想。
很简单，祥园的那位不出现，说的越多漏洞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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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不能眼睁睁看他们饿死，所以每日粮食的供应都是笔天文数字，还在日复一日的增加着，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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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也有不从者，被当众格杀。
立了规矩后，办事的效率自然就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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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一些偏僻的村庄避了开来，得知消息后赶紧封村，哪怕是亲友来了也大都被拒之门外，方才得以幸存。
各处大户、权贵，包括三族族长等人，也都封闭了周遭，按照空军撒的小册子照章办事，在这方面吉祥才是权威，他们不得不信。
这次疫情的起因已经公开化，表面看是经过疫区的逃难者将厄运带到了人群聚集之地，从而传播开来。
实则是吉祥人屠杀了那群守城的色目人后未做处置，任其抛尸荒野从而留下隐患，造成眼下惨绝人寰的结果。
这三族之人起初恨吉祥入骨，若是骂人都能累积伤害的话，王玄甚至整个吉祥人怕早死绝了。
随着疫情的扩大，大家也没了咒骂的力气，纷纷涌向东西海岸线、南北未感染之处避难。
更南面的高山族则是最为安全的，披甲与游族的漏网之鱼并没能坚持多久，还没出阳族地盘就死绝了。
在得了信后，华义就下令封了山，向飘到此处的吉祥空军人员讨教应对疫情的法子。
还别说，经过族内医师钻研分析，甚至外出实验，认定法子好使，便全族推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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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是高山人，按吉祥撒的小册子去做的人不知凡几，皆成效显著，于是吉祥阴谋论甚嚣尘上，恨的越恨，爱的越爱。
阴谋论的说法大有市场，认为这一切都是吉祥一手策划的，就是要灭绝他们，从而掌控整个南大陆。
但也有人不信此种言论，战争本就是残酷的，本就是对人性的践踏，人家已经做了警示标示，还特意将此事告知当地人并引导他们撤离。
除此外，还经常在附近巡逻检查，警告大家千万不要靠近此处。
他们已做了能做的一切，若不是揽星和月族不作为，任由那群人进入自己领地，哪会发生这样的事来？
所以阴谋论者往东和往南逃难的居多，亲吉一方的则是往北和往西逃难的居多。
不管逃往何处，大家都清楚，要么熬过疫情，要么死于疫情。
所以为了小命着想，土著人消失已久的凝聚力又逐渐显现，倒也颇有几分当年王朝鼎盛时期的景象。
四月中旬，补给舰队启程返航，余波将这段时间来发生之事事无巨细写成了奏折，托舰队带回。
此时王玄已昏迷了十五日。
一众医生也都束手无策，此病他们闻所未闻，根本不知如何下手。
吉祥甚至以研究为名，用王玄的症状发布悬赏，凡能提供医治线索的赏金十万，有法子医治的赏金百万。
自告奋勇者不少，可大都是滥竽充数之辈，少有的几人也没能过了吉祥医师协会的关，压根就没见着王玄。
按照病理分析，国王陛下不属于已知中的任何一种，只暂时按照风寒之症医治，除了每日喂些中药外，便是参汤吊命，就这王玄也是每日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
“刘医师，难道就没别的法子吗？”清儿坐在床头，轻抚王玄突出的颧骨，眼中雾气升腾。
“娘娘，臣无能，实是不知其病理为何，无从施药……”
刘医师一脸自责，其余联合治疗组的众医生们也都面有愧色，如鹌鹑一般尽量不让己身凸显于众。
这时赵蕈出声道：“娘娘，依大家分析判断，陛下发病前并无征兆，乃是突发。后来种种迹象也说明陛下身体并无缺损，只是神志有恙，虽伴有低热，却也不是身体病变所致，因此臣等以为，或是陛下遭人诅咒，又或是上天的考验。”
清儿先是面有喜色，以为有了法子，但当听到‘考验’两字时却又转喜为怒，“哼，吉祥哪一日不是在考验中度过的，赤焰是考验，联合舰队是考验，色目人是考验，土著还是考验，怎就没完没了了？这样的考验还有多少，我们还要忍受多久，难道这辈子都要在考验中度过吗？”
赵蕈没法接话，他那番话的本意是想安慰淑妃，却是惹她不快，也就低头不语。
“还有北方的那些人，就是见不得我们好，陛下以前多么单纯，如今却硬生生被逼成这般模样，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待陛下病好后，定叫这些个乌烟瘴气之风，兴风作浪之人一个不落，要他们好看。”
能让温柔贤惠的淑妃说出这般‘狠话’来，看来有些人和有些事是真的过了。
刘娜作为内阁代表在此关注陛下病情，顺便帮着打理内外事宜，听淑妃如此说法便想到了近几月发生的事来。
先是远洋绘制海图的舰队回归，却是折了不少人手，喜事成丧事。
后大夏研制出了初代火炮，吉祥被迫加强军备。
接着大夏又来购买最为核心的加工机械，想着再讨波便宜，至今还悬而未决。
最近胡越又来购买火炮，各方探子又四处钻营，不时搞些事来恶心吉祥。
再加上政府内歪风邪气日重，总理瞻前顾后怕阻了吉祥的发展势头，便一直放任不管，若不是陛下病了大家急了，说不得这次还会继续放任下去。
这些糟心事只听着就够烦的了，再加上其他琐事羁绊，刘娜能感同身受到陛下身上的那份担子抗的有多么的不易。
十五岁就要独立做事，还都是些决定自己生死的大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应付得了的。
长久的高压，再加上焦虑、惊喜这种强烈反差的不断交替出现，亲人相继离世的悲痛，再好的人也非折磨出病不可。
她是真心疼王玄，除此外就是深深的崇拜与尊敬。
吉祥走到了如今地步简直就是奇迹，用民间的话说就是神迹。
可眼下创造神迹的人终究是人不是神，他病倒了，吉祥上下瞬间失了主心骨。
去年陛下离开过吉祥一段时日，可政府和军方照样正常运转，那是因为依靠的精神支柱一直都在，未曾走远。
眼下不同以往，被大家视为依靠，带着吉祥走上幸福大道的那个人可能真要永远的离开了，大家的心慌了。
里面充斥着的尽是恐惧、迷茫、无助这些负面情绪，一条没了方向的路，吉祥已快走到了尽头。
所以说不止南大陆的王志、余波与子峰他们不好过，祥园与军方的日子也不好过，张云的就更不好过了。
外务部的李明、农业部的艾华双双被抓，两部委如今已陷入停滞，只能勉强维持运转。
张云只得快刀斩乱麻，让尤立行接了农部部长，田春调到了外务部暂代部长一职。
外务部的水有些深，张云不敢内部提拔，生怕歪风邪气会死灰复燃，只得等军方有了调查结果后再做调整。
另外，中基层干部的缺口不小，都得尽快补上才行，否则吉祥别说发展了，能不垮掉就已是万幸。
内阁火速从政务大学调了批学生补充进中层干部中，又将国王陛下的‘一百金刚’放到基层，这才勉强维持王国的政务运转。
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之事，张云清楚，关键还是床上躺着的那位。
只要那位醒来这都不是事，就像当初赵升说的那般，只要吉祥有陛下在，就永远吉祥。
反之，就不必多说了。
眼下的吉祥，还离不了那位。
若是醒不过来，或者还是如此神志不清下去，变故就大了。
最为关键的是陛下没有王储，只有一两岁王女。
当初自己等人还担心淑妃会生个王子出来，等得知是公主后众人还暗舒了口气，暗道公主好，公主好啊！
别人不知他却是清楚的，王志当初为了维持吉祥王室血脉的正统，硬是隔了两日才去寻陛下那相好的女子，书信中连来龙去脉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现在看来是多么的荒唐与幼稚。
要是淑妃生的是个王子该多好，要是那女子还活着说不得陛下的子嗣都生了一个了……
可惜没有那么多的‘要是’。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若是陛下能熬过这一关，自己说什么也得让陛下选妃，哪怕升淑妃为后他都没意见。
吉祥王无子是眼下吉祥的危险之源。
在张云看来，长公主王碧也罢，三公主王花也罢，终究是女儿身，哪怕做了吉祥女王也难以服众。
静公主还小，若是有三公主般大小就好了，起码有军方支持，吉祥还乱不了。
可惜，这也是假设。
吉祥没了能让军方信服之人掌舵，他这个总理怕都坐不踏实，天知道哪一日军方就占了政务院，组建起军政府来。
那帮人若没陛下镇着，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吉祥王许久不曾出祥园，自是引起了有心人的猜测。
哪怕是处在严打这个节骨眼上，祥园周遭的人仍是日渐增多，在内卫的眼中他们的乔装打扮漏洞百出，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杨伟本就心情不畅，见着这帮小丑更是来火，便想将他们抓起来统统干掉。
可杨涛怕这样一来会适得其反，便以不变应万变，按兵不动。
果然，最近几日流言渐起。
“你听说了没，咱陛下好像病了。”
“哎呦喂那可怎么行，我得回去烧烧香，求老天开开眼，让咱陛下快好起来吧！”
这是吉祥百姓间的对话。
“是有好些日子没见出园子了，怕不是真病了吧？”
“谁说不是呢，听说还挺严重的，也不知眼下如何了。”
这是在吉祥讨生活的人之间的对话。
“若吉祥王真的病了，咱们在这的投资和财产是不是就不安全了？”
“这可不好说，吉祥政府还算不错，应该不会乱来，否则这大好的前景说不要就不要了？”
“政府？我呸，我新开的厂子被突击检查多少次了，不是卫生不合格就是安全不合格，哪次来低于两百枚金币能解决得了的？”
“也是，起初那会多好，政府办事既贴心又热心，不找企业麻烦不说，还能主动帮着解决问题，这几年越来越不像话了，反倒从企业手里捞食，真不知这吉祥王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
这是外商之间的对话。
“应该是真病了，他是个闲不住的主，以他的性子十天至少跑研究院八趟，眼下太反常了，不过死了最好。”
“死了是最好，可未必能如你愿啊。”
“怎么讲？”
“你看，那位第一次大病是十五岁那年，病好了后性情逐渐改变，越来越有明主之相。直到吉祥建国，他就已踏上了神坛。第二次大病是因赵升老婆之死而起，病好后吉祥就占了南大陆，听闻已赶跑了入侵者，彻底掌控了那里。眼下是第三次大病，死了倒罢，若是不死……都说事不过三，这次他要是挺了过来，那得闹出多大的动静才止得住啊？”
这是敌对.分子间的对话。
总之各种说法都有，虽然明面上不说，可私下里早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事吧就是这样，每人关注自是风平浪静，一旦成了话题，就两样了。
宣传部的李光已顾不得自家兄长被抓一事了，眼下舆情似火，他这个宣传部长难逃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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