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二十六 归元
这一次，我凝视骰子的时间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长，我的神经死死紧绷着，牙齿几乎快要把嘴唇咬裂，不论如何，我都不能让骰子投一！
绝对不能！
随着我对骰子的紧紧注视，奇妙的感觉产生了，我突然感觉在我的凝视之下，骰子的转速居然变慢了，就好像即将到站的列车，速度越来越缓，我好像已经能够预测它剩下的轨迹！
有感觉了！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已经能够预测到骰子的转速和轨迹了吗？
一种莫名的自信突然涌上了我的心头，这股自信没有来由得强大，一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呐喊着：
就是现在，快！
“停！”我惊呼一声，双臂肌肉紧紧绷突，太阳穴上的神经突突地跳动着。
玄牝默默地静立在一旁，嘴唇紧抿着，目光空灵而皓洁。
骰子开始真正地减速，就像是驶入了站台的地铁，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它的每一个面都越来越清晰，六个不同的花点在我的视野里不断交错着，色案越发清楚……
终于，就像是使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光腻雪白的骰子终于不再挣扎，像是陷入了淤泥的车轱辘，它开始疲惫在原地滚动，点数的变换，终于渐渐停息了下来。
四、三、二……
一个又一个的点数随着骰子的不规则转动而交错着，随着点数越来越小，我的心也是悬得越来越高，仿佛用一根发丝悬挂在悬崖边上的铜柱。
一！
归元？
当骰子突然停下时，我的心脏突然凝结了，表情也是刹那僵硬，那一刹那，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来，整个人都如同遭到了雷劈一般，愣住了。
但是就在我几乎脱力的下一秒，骰子再次向前滚动了一下，在有着五个点数的面上停了下来！
“投中了！高达模式！”
我沉入谷底的心脏再次开始狂跳起来，看着已经几乎停止了运动的骰子，甚至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可是下一秒，我狂喜的呼声却是戛然而止，因为行将停止的疲惫骰子，居然在最后的那一刹那，再次抖动了那么一下，居然再次往回掀了一个面！
一！
当骰子最后的点数就要呈现在我的眼前时，我整个人都坠入了冰窖，一种做梦般不现实的感觉，涌入了我的心头，强烈的恐惧，像是无尽的黑潮汹涌袭；来。
“不！”
我惊慌地冲上了前去，疯了一般狂啸着，拼了命地扑上前，死死地用双手抓住了骰子那最后即将落下的那不到一毫米的距离。
“不要！不要！停止！玄牝，快让它停止！”我愤怒地扭头，朝着身后的玄牝咆哮着、乞求着。
玄牝依然无动于衷地站在身后，她的双手交叠在小腹前，她的表情非常的凝定，眼眸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黑色的长发左右飘动着，像是一条涌流不尽的溪流。
“主人……你投中的，是归元。”
鲜红的，就像是用淋漓鲜血涂就的圆点，清晰地呈现在了我的视线中，我无法接受地缓缓转头，看着骰子面上那触目惊心的一点红，死死地用僵硬的双手卡着那最后一丝距离，可是依然无法阻止骰子的落下。
明明当初我拿在手里的时候它是那么的轻盈，可是此刻我想要阻止它最后的落下时，才发现它居然是这么的沉重。
就像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蚂蚁想要搬动一座泰山。
“作弊……这、这是作弊！”我不甘心地喊道，“玄牝，这不算，再来一次，再投一次！”
玄牝轻轻叹息了一声，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平淡地道：
“很遗憾，这一次……真的不是开玩笑，是真的。主人，你真的投到了归元，再也没有新的机会了。”
顿了顿，玄牝的嘴角突然浮现出了一丝苦楚的笑意，她的眼中流波转动，泛着清冷的光芒，有些艰涩地笑道：
“顺便再告诉主人你一件事，之前我一直骗了你……一旦选择了归元，原来的世界就相当于永久性删除了，代码永远消除，再也无法修复。主人，是时候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你骗我？”我惊怒地看着玄牝，就像是看着从深渊里爬出的恶魔。“你……果然在骗我！”
玄牝双手背负在背后，突然如同小女孩一般展演一笑，吐了吐粉嫩的舌头，有些任性地道：
“是啊，我就骗你了，怎么了，主人？来欺负我啊。”语毕，玄牝妖娆而闷骚地挺了挺胸，她弓起了后臀，身体用力向前倾，平滑的小腹拉长地笔直，脸上带着深深的戏谑和调皮之色，就像是个干了坏事却不肯认错的小丫头。
周围的黑色景幕开始消退下去，当我再次恢复视线之时，我发现自己已经飘浮在了宇宙的深处，眼前是横亘万里的璀璨星辰，无法计数的星辰比我见过的任何一片星空都要更为繁多，像是洒落的珍珠，灿烂闪耀，一枚接着一枚，镶嵌在宇宙这张黑色的大网之中。和我以往见过的星辰不太一样的是，这些星辰之中，大部分都是红色而不是我印象之中的白色。
而更让我惊愕的是，所有的恒星都仿佛是受到了一股非自然的力量影响，在以惊人的速度向着一个中心的点凝聚而去。
而且这种凝聚的速度，随着凝聚时间的加长，而越来越快。
“宇宙所有恒星相当于地球的开普勒红移现象停止。”玄牝淡淡地道，“宇宙空间膨胀停止，庞加莱回归运动开始，蓝移效应产生，宇宙坍缩，开始——”
“住手啊，玄牝！我叫你住手啊！”我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手指死死地抓着骰子底座的边缘，竭尽我所有的力气向上掀动，可是我根本做不到，骰子太沉，太沉了，这是命运的力量。
而命运，是无法改变的。
这是凌子蟾曾亲口对我说过的话……
宇宙像是脱水皱皮的苹果，迅速地干瘪下去，它的干瘪并不是均匀的，有些区域相对缓慢，有些区域却快得惊人，但是宇宙最终的整体塌陷却已经不可避免。整个宇宙的恒星都开始从红色渐渐变成了蓝色，拉着长长的尾迹，向着某一个看不见的点回缩而去。这种远远超过了光的运行速度按理来说我是看不到的，但是玄牝却让我以不可思议的上帝视角看到了整个宇宙发生的这一幕。
玄牝听着我的吼叫，紧抿的嘴唇微微蠕动起了一丝笑意，紧接着这一丝淡淡的笑意突然扩大到了嘴角，她突然仰起头，黑色的长发胡乱地披散开来，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阴险而疯狂，些许发丝被她含在唇里，而玄牝身上的鹿皮装也不知道何时开始变色，变成了一套充满诱惑味道的黑色连体紧身皮衣，黑色的皮衣光亮照人，圆挺的胸口更是高高耸起，几乎要把领口撑爆，玄牝的脖颈、匀圆细长的大腿和惊人的纤细腰部都戴着银色项圈和铁链，大腿部分则是半遮半露的腿根雪肉，外面裹着有等于无的长筒皮袜，下面连着一双尖头的长筒细跟靴，这一刻的她，脸上挂着毫不遮掩的笑容，俨然从一身清雅气质的九天仙女摇身一变变成了风骚邪恶的女恶魔。
“哈哈哈哈……抱歉，主人，做不到哟。”玄牝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狂喜，她开始丧心病狂地大笑起来，既像个女魔头，也像个女疯子，她收紧臀部，任由领口半露的胸肉和腿根的肉大片暴露在外，她扭动腰肢，摆动双臂，就像是跳劲舞的女郎，“哭吧，主人，尽情哭吧……再哭也是没用的，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了！”
随着宇宙的坍缩，同样开始崩溃的还有亚普朗克空间，这个空间的一切都是原来世界的投影，当真实世界崩溃后，亚普朗克空间也开始崩溃，我最后能够栖息的居所也不复存在，所有的一切都在像被任性小孩推翻的积木般崩溃、瓦解。
一旦一切结束，我将在永恒的黑暗和孤寂中沉浸无尽的时间，那是永远没有尽头的岁月，而且那岁月的尽头也不会有任何的希望。
“住手……住手啊！啊！！！”
我发出了绝望的嘶吼，托着骰子的手指已经开始发出咔嚓咔嚓的骨骼陆续崩裂声，手指被压折传来的剧烈疼痛让我痛如揪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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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能！
随着我对骰子的紧紧注视，奇妙的感觉产生了，我突然感觉在我的凝视之下，骰子的转速居然变慢了，就好像即将到站的列车，速度越来越缓，我好像已经能够预测它剩下的轨迹！
有感觉了！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已经能够预测到骰子的转速和轨迹了吗？
一种莫名的自信突然涌上了我的心头，这股自信没有来由得强大，一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呐喊着：
就是现在，快！
“停！”我惊呼一声，双臂肌肉紧紧绷突，太阳穴上的神经突突地跳动着。
玄牝默默地静立在一旁，嘴唇紧抿着，目光空灵而皓洁。
骰子开始真正地减速，就像是驶入了站台的地铁，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它的每一个面都越来越清晰，六个不同的花点在我的视野里不断交错着，色案越发清楚……
终于，就像是使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光腻雪白的骰子终于不再挣扎，像是陷入了淤泥的车轱辘，它开始疲惫在原地滚动，点数的变换，终于渐渐停息了下来。
四、三、二……
一个又一个的点数随着骰子的不规则转动而交错着，随着点数越来越小，我的心也是悬得越来越高，仿佛用一根发丝悬挂在悬崖边上的铜柱。
一！
归元？
当骰子突然停下时，我的心脏突然凝结了，表情也是刹那僵硬，那一刹那，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来，整个人都如同遭到了雷劈一般，愣住了。
但是就在我几乎脱力的下一秒，骰子再次向前滚动了一下，在有着五个点数的面上停了下来！
“投中了！高达模式！”
我沉入谷底的心脏再次开始狂跳起来，看着已经几乎停止了运动的骰子，甚至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可是下一秒，我狂喜的呼声却是戛然而止，因为行将停止的疲惫骰子，居然在最后的那一刹那，再次抖动了那么一下，居然再次往回掀了一个面！
一！
当骰子最后的点数就要呈现在我的眼前时，我整个人都坠入了冰窖，一种做梦般不现实的感觉，涌入了我的心头，强烈的恐惧，像是无尽的黑潮汹涌袭；来。
“不！”
我惊慌地冲上了前去，疯了一般狂啸着，拼了命地扑上前，死死地用双手抓住了骰子那最后即将落下的那不到一毫米的距离。
“不要！不要！停止！玄牝，快让它停止！”我愤怒地扭头，朝着身后的玄牝咆哮着、乞求着。
玄牝依然无动于衷地站在身后，她的双手交叠在小腹前，她的表情非常的凝定，眼眸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黑色的长发左右飘动着，像是一条涌流不尽的溪流。
“主人……你投中的，是归元。”
鲜红的，就像是用淋漓鲜血涂就的圆点，清晰地呈现在了我的视线中，我无法接受地缓缓转头，看着骰子面上那触目惊心的一点红，死死地用僵硬的双手卡着那最后一丝距离，可是依然无法阻止骰子的落下。
明明当初我拿在手里的时候它是那么的轻盈，可是此刻我想要阻止它最后的落下时，才发现它居然是这么的沉重。
就像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蚂蚁想要搬动一座泰山。
“作弊……这、这是作弊！”我不甘心地喊道，“玄牝，这不算，再来一次，再投一次！”
玄牝轻轻叹息了一声，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平淡地道：
“很遗憾，这一次……真的不是开玩笑，是真的。主人，你真的投到了归元，再也没有新的机会了。”
顿了顿，玄牝的嘴角突然浮现出了一丝苦楚的笑意，她的眼中流波转动，泛着清冷的光芒，有些艰涩地笑道：
“顺便再告诉主人你一件事，之前我一直骗了你……一旦选择了归元，原来的世界就相当于永久性删除了，代码永远消除，再也无法修复。主人，是时候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你骗我？”我惊怒地看着玄牝，就像是看着从深渊里爬出的恶魔。“你……果然在骗我！”
玄牝双手背负在背后，突然如同小女孩一般展演一笑，吐了吐粉嫩的舌头，有些任性地道：
“是啊，我就骗你了，怎么了，主人？来欺负我啊。”语毕，玄牝妖娆而闷骚地挺了挺胸，她弓起了后臀，身体用力向前倾，平滑的小腹拉长地笔直，脸上带着深深的戏谑和调皮之色，就像是个干了坏事却不肯认错的小丫头。
周围的黑色景幕开始消退下去，当我再次恢复视线之时，我发现自己已经飘浮在了宇宙的深处，眼前是横亘万里的璀璨星辰，无法计数的星辰比我见过的任何一片星空都要更为繁多，像是洒落的珍珠，灿烂闪耀，一枚接着一枚，镶嵌在宇宙这张黑色的大网之中。和我以往见过的星辰不太一样的是，这些星辰之中，大部分都是红色而不是我印象之中的白色。
而更让我惊愕的是，所有的恒星都仿佛是受到了一股非自然的力量影响，在以惊人的速度向着一个中心的点凝聚而去。
而且这种凝聚的速度，随着凝聚时间的加长，而越来越快。
“宇宙所有恒星相当于地球的开普勒红移现象停止。”玄牝淡淡地道，“宇宙空间膨胀停止，庞加莱回归运动开始，蓝移效应产生，宇宙坍缩，开始——”
“住手啊，玄牝！我叫你住手啊！”我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手指死死地抓着骰子底座的边缘，竭尽我所有的力气向上掀动，可是我根本做不到，骰子太沉，太沉了，这是命运的力量。
而命运，是无法改变的。
这是凌子蟾曾亲口对我说过的话……
宇宙像是脱水皱皮的苹果，迅速地干瘪下去，它的干瘪并不是均匀的，有些区域相对缓慢，有些区域却快得惊人，但是宇宙最终的整体塌陷却已经不可避免。整个宇宙的恒星都开始从红色渐渐变成了蓝色，拉着长长的尾迹，向着某一个看不见的点回缩而去。这种远远超过了光的运行速度按理来说我是看不到的，但是玄牝却让我以不可思议的上帝视角看到了整个宇宙发生的这一幕。
玄牝听着我的吼叫，紧抿的嘴唇微微蠕动起了一丝笑意，紧接着这一丝淡淡的笑意突然扩大到了嘴角，她突然仰起头，黑色的长发胡乱地披散开来，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阴险而疯狂，些许发丝被她含在唇里，而玄牝身上的鹿皮装也不知道何时开始变色，变成了一套充满诱惑味道的黑色连体紧身皮衣，黑色的皮衣光亮照人，圆挺的胸口更是高高耸起，几乎要把领口撑爆，玄牝的脖颈、匀圆细长的大腿和惊人的纤细腰部都戴着银色项圈和铁链，大腿部分则是半遮半露的腿根雪肉，外面裹着有等于无的长筒皮袜，下面连着一双尖头的长筒细跟靴，这一刻的她，脸上挂着毫不遮掩的笑容，俨然从一身清雅气质的九天仙女摇身一变变成了风骚邪恶的女恶魔。
“哈哈哈哈……抱歉，主人，做不到哟。”玄牝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狂喜，她开始丧心病狂地大笑起来，既像个女魔头，也像个女疯子，她收紧臀部，任由领口半露的胸肉和腿根的肉大片暴露在外，她扭动腰肢，摆动双臂，就像是跳劲舞的女郎，“哭吧，主人，尽情哭吧……再哭也是没用的，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了！”
随着宇宙的坍缩，同样开始崩溃的还有亚普朗克空间，这个空间的一切都是原来世界的投影，当真实世界崩溃后，亚普朗克空间也开始崩溃，我最后能够栖息的居所也不复存在，所有的一切都在像被任性小孩推翻的积木般崩溃、瓦解。
一旦一切结束，我将在永恒的黑暗和孤寂中沉浸无尽的时间，那是永远没有尽头的岁月，而且那岁月的尽头也不会有任何的希望。
“住手……住手啊！啊！！！”
我发出了绝望的嘶吼，托着骰子的手指已经开始发出咔嚓咔嚓的骨骼陆续崩裂声，手指被压折传来的剧烈疼痛让我痛如揪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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