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汪汪汪_我变成了前夫家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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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汪汪汪

  03汪汪汪

  陈督做了个梦。

  梦里,阮玉在哭。

  他蹲在地上,肩膀抽搐,一嗒一嗒的,只是没有声音。

  于是陈督点了根烟,想着不愧是梦。阮玉都会哭了。

  他走上前,看着阮玉,发问了“怎么了”

  阮玉抬起头,有着一双泛着红的眼睛,晶莹剔透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流着,他长开了嘴,唇瓣一张一合,可是却没有声音。

  就像是在看一场哑剧。

  我见犹怜。

  他偏不。

  陈督的眉皱了起来。

  他没有看阮玉,而是看向了四周。洁白的墙壁,空无一物的房间。除了他和阮玉,再也没有别人。

  他想了想,伸出手把他拉了起来。

  “别哭了。你这样岳父岳母得揍我。”

  两家人比领而居,互有往来,小时候,阮玉就经常跟在他身后,软绵绵地叫着他陈督哥哥。阮玉父母一向拿他当半个儿子看,照顾他颇多。

  后来阮家搬走了。再后来,他们结婚了。

  阮玉顺从的站了起来。

  只是梦里的阮玉,却依旧没有声音。

  梦快醒了。

  不知道为何,陈督很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洁白的墙壁出现了裂痕。梦境在瞬间崩塌。

  陈督头痛欲裂,慢慢睁开了眼。

  此时天际边正好出现一丝曙光,初秋的早晨有点微冷,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陈督从床边掏出了烟,给自己点上了火。火星子忽明忽暗,烟雾冉冉什起,最终飘散在空中。

  在梦醒的那瞬间,陈督终于听清阮玉说的什么了。

  阮玉说救救我。

  救你什么

  早在一个月前,他们就已经离婚了。从法律上说,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

  要不是阮玉父母三年前就车祸去世了,岳父岳母说不定真要蹦出来揍他。

  陈督吐了口烟雾,想,这真是个奇怪的梦。

  不过陈督并没有空余的时间想太多。因为又隔了几分钟,他的闹钟响了起来。

  衬衣,领带,西装,纽扣,腕表。头发。

  推开门,负责接送的司机弯下了腰。

  今天的日程也是满的,哪有精力分摊给一个乱七八糟的梦,

  黑夜中,哈士奇的耳朵动了动。

  没有钟表可以显示时间。但是陈督知道现在一定是深夜了。毕竟连窗户外街道的灯都熄灭了。

  陈督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阮玉给他的铺的窝是在卧室的一角,像个婴儿床一样,还盖着毯子。

  他迈步的时候宛如一个做贼心虚的小偷,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生怕吵醒了床上正在熟睡的人。

  实际上,他干的的确是做贼的勾当。

  陈督走到了阮玉床边,伸出了一只肥硕、圆润的狗爪子扒住了床沿。

  床不堪重负,“咯吱”响了一声,

  狗崽儿实在是有点胖,远看像熊,近看像猪哪怕里面住着的是个人的灵魂,也没办法做到身轻如燕。

  陈督甚至怀疑,这条狗唯一的热身运动就是追着咬他每次看到陈督,狗崽儿都能如同回光返照一般迸发出无限活力,宛如公猪变吕布,威猛非凡

  真是操蛋。

  陈督的狗爪子轻轻往阮玉枕头边上探了过去。

  狗督督屏住了呼吸,专心致志地像在处理上亿的合同。

  然后终于,成功的从阮玉枕头底下摸到了他的手机。

  就在陈督慢慢把手机往自己这边挪动的时候,床上的阮玉突然动了一下。

  他紧皱着眉头,从平躺变成了侧卧。

  那一瞬间陈督差点以为他要醒来,身上的狗毛都倒竖了起来。

  然而没有。

  阮玉只是喃喃了一句,又慢慢睡了过去。气息平缓,看来是重新陷入了梦乡。

  他喃喃说的是“陈督”。

  陈督站在床头看着他。

  原来是梦到了我。

  只是你做梦梦到了我,那这个梦到底是个噩梦还是美梦呢

  他把手机安排到了自己的狗窝,又折回了过来,咬住了被子,然后替阮玉盖住了露在外面的胳膊。

  他叼起了手机,偷偷从卧室里溜了出去。幸亏阮玉喜欢给自己手机带个套,不然陈督还不知道要怎么下口。

  计划通。

  当他终于从卧室来到了客厅的时候,陈督在那瞬间激动的想对天长啸,然而他忍住了。

  万一吵醒阮玉就不好了。

  他摁下了正中圆圆的ho键,屏幕亮了起来,一张圆滚滚的狗脸被映照出了诡异的光。

  阮玉的屏保是一张哈士奇的照片。

  一看就是狗崽儿,一般的狗也没办法胖成这样。

  这让陈督不禁有了种微妙的失宠了的感觉。

  等等,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想要玩手机,还他妈得输入四位数密码。

  狗督督在心里哭的好大声,他陷入了沉思,宛如变成了一张“e”的表情包。

  我日,忘了现在都是指纹解锁,他看阮玉开机那么随意,还以为根本没设置密码呢

  反正就四位数,陈督用胖乎乎的爪子开始了试探。

  阮玉生日,错误。

  四个零,错误。

  试探了几次后。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倒数次数变成了1。

  陈督心神一动,不要脸的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下一秒,手机解锁了。

  而这一次,映入眼帘的照片是他自己。

  照片上的陈督穿着高定西装,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脖子上系着一条中规中矩的红色领带。嘴角微微勾起,笑意若有若无。光影分割成了两面。

  陈督记得,这是接受财经世界记者采访的时候拍的照片,看上去像是什么高定服饰的宣传海报,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总裁。

  他大概知道阮玉为什么会用这张照片。

  当初要结婚的时候,陈督刚被迫分手,逆反心理上涌,消极怠工懒得拍结婚照,于是说自己不喜欢拍照。

  然而最终还是迫于婚礼现场门面问题被压着去拍了几张。拍摄当天,陈督除了对着阮玉笑了几次,剩下全是黑着一张脸,不像是要结婚,像是死了妈。

  大概也是出于这个原因。陈督和阮玉没有一张合照。除了结婚照。

  陈督的心情复杂。

  最复杂的一点就是,没离婚的时候我他妈怎么看不出来你这么稀罕我。

  但是多想无益,时间宝贵。

  陈督打开了浏览器,开始搜索如何治疗抑郁症。

  摆渡果然是个辣鸡引擎,搜索跳出来的全他妈是小广告陈督还不好意思吐槽啥,因为小广告第一条那个药就是他家药企研发的。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于是,陈督痛定思痛,换了一个关键词。

  如何和抑郁症人群相处

  阮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窗外可以看见一线红色的天际线,仿佛下一秒太阳就会从其间跃出来。

  他知道他应该动起来。最近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身体已经进入了警报状态。只是他就是提不起劲,阮玉躺在床上,看不见阳光,也看不见红色,所有的一切和他隔离了起来,成了一层压抑的灰黑。

  医生说自从离婚后他的病情又加重了一些,阮玉有些漠然,又有些难过。

  他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快乐又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快乐。

  就在这时,阮玉听到了狗叫声。

  圆滚滚的哈士奇一路狂奔而来,嘴里叼着牵狗绳,跑到了他的跟前。

  狗崽儿把牵狗绳放在了他的床脚边上,欢欣雀跃地朝他叫了几声,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尾巴还一摇一摇的。来回在床前转悠。

  一举一动充满了暗示宝贝来遛我啊

  阮玉看着它。

  最终,笑了笑。

  阮玉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手机,看了看时间,对它说着“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起床。我再睡一会儿,再等十分钟我就起来。”阮玉似乎从来不把狗崽儿当狗看,每次和他说话时候的语气,就像是对自己家的小孩儿。

  狗崽儿蹲在地上盯着他,一张胖胖的狗脸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现在是早上七点四十。

  阮玉看着卧室暖橙色的天花板,有些无可奈何的安慰着自己。

  往好处想,至少你现在还不想去死,不是吗。

  你要是死了,崽崽就变成流浪老狗了。它这么胖,吃的又多,嘴还挑,年纪又大了,还被阉割掉了蛋蛋没小崽崽。你从他两个月大就开始养了,你得对它负责。

  设置的七点五十的闹钟响了起来。

  阮玉从床上坐了起来,换上了衣服。俯下身,把牵狗绳栓在了狗崽儿的项圈上。

  顺便还拍了拍它的脸。

  “久等了,走吧。刚好我也饿了。”

  被套上牵狗绳的狗督督暗自表扬着自己陈督啊陈督,今天也在为当狗而努力的你,依旧如此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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