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病情发作
顾徭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趁着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在自己的账号下留言，直接退出了游戏房间。
上楼到卫生间里洗漱一阵，少年抱着枕头，推开了主卧的门。
修长的五指，抓在柔软的枕头上，一进门潋滟的桃花眼，四处乱转，慵懒桀骜的停在了落地灯下的沙发上。
“二哥。”
顾徭把枕头扔在床上，硬挤在只能容纳一人的单人沙发里，缩手缩脚的曲肘撑在扶手上，捧着下巴看着他。
穆深被她挤得厉害，偏头看了她一眼，倾城容貌在灯下显得轮廓分明，下颌线条紧致如白描，简单利落，又冷峻禁欲。
“吃药了吗？”他突兀的问道。
顾徭摇了摇头，缓缓眯了一下眼睛：“没有，我今天不想吃药。”
穆深抬手拢了一下少年干净漆黑的短发，一用力把人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垫了两个枕头放在了床上。
他去拿了杯水，把药找出来倒了两颗：“听话把药吃了，余医生今天说的事我会考虑。”
顾徭看了看他手心里的药，怔了一下伸手去接，却不料他突然握紧了手。
穆深先把水递给了她：“你的坏毛病要改一改，哪有人先干吞了药，再灌一杯水的？”
顾徭闻言乖乖的把水接了过来，先把药放进嘴里，又灌了半杯水，眼底略微嫌弃，故意眯着眼把头埋在他肩膀上，抱怨道：“真麻烦二哥。”
穆深拍了拍少年单薄又坚韧的后背，安抚道：“你慢慢习惯了就好，很快等你好了之后，就不用吃药了。”
顾徭轻笑了一下，眼底一抹肆意跟放纵，恶狠狠的凑到他脖子上，尖细的口齿，在上面咬了一口。
穆深略微感觉到细痛，一低头却正对上，少年愉悦的勾起了唇角，连唯一的一颗小虎牙，都藏不住的露出来几分痞意，带着几分恶作剧般的得意。
这哪里像是吃了镇定药物？要不是亲自拿的，他都要怀疑给她喂错了药。
他摸了摸少年留下的齿痕，拉了一下衣领遮了下，捏住她的下巴，眼底温软了几分，有些无奈：“吃了药不困吗？”
顾徭缓缓的靠在枕头里，清冷的扬了扬眉峰，不紧不慢道：“我是病人二哥，你不能跟我计较，我不开心就喜欢恣意妄为，你要是不让我对你动手动脚，我怕自己忍不住犯罪，那到时候就不好了。”
穆深松开她的下巴，目光直视她的眼底：“别拿病当借口徭徭，你好好表现，我考虑下放你出门，余医生说你的情况不严重，不受到刺激，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顾徭淡淡的“哦”了一声，不以为然的翻了个身，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枕在了雪白颈下，邪气桀骜的笑了笑：“想去哪里都行吗？”
少年惹人的桃花眼，带着几分灼热的温度，邪气风流的一笑，像是从漫画了走出来的一般，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让人不得不想入非非。
穆深没拒绝少年的讨好，指腹擦过柔软的唇，就把人用力的压在怀里。
宽厚有力的手指，插进少年干净清爽的短发中，眼神逐渐清醒了过来，这才放柔了动作，安抚般浅浅吻着。
“别再勾我了徭徭。”穆深声音带着几分低哑，喉结如珠般滚动，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破了一道口子的唇角。
顾徭也摸了摸他的唇角，如碧眸子，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挑了挑眼尾，清清冷冷道：“我不怕疼，我就喜欢招你二哥。”
穆深把她塞进被子里，伸手拿过来旁边刚刚剩下的半杯水，一口气灌了下去，平复了心里的躁动。
“睡吧，明天星期天，余医生不会过来，你想几点起床都行。”他伸手把被子拉平整。
顾徭却坐了起来，桃花眼微眯，认真的看着他：“我很喜欢你二哥，你怎么样我都喜欢，就算是咬我，让我流血，我都喜欢。”
穆深迎上她的目光，心底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却没有开口说出来，只是又摸了摸少年殷红的唇：“抱歉，很疼吗？”
顾徭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眼神犹豫了许久，有些潜伏的暴躁：“我以后如果做错了事，你怎么罚我都行，别不要我二哥。”
穆深摸了摸她的头发，像对待失去安全感的幼崽，耐心的看着她：“我不会，你现在有些情绪失控徭徭，别让自己被击垮。”
顾徭能感受到，自己是又有些不正常，心口窒闷的喘不上气来，像沙漠里的雨，干燥的还没落下就被蒸发掉了，眼底微微泛起了血红。
顾徭的状态看上去有些危险，越是按捺着不爆发，越是让人担心。
穆深拿过来一旁的外套，替她披在身上，一手匆忙把人搂在怀里，一手去拿旁边的药。
“我去给你倒杯水。”他看了眼空了的杯子。
顾徭推掉了他手里的药，骨节分明的五指，深深抓住他的手，紧紧的十指相扣。
“不管用的二哥，我从前吃过很多这种药，这些药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
少年漂亮的眉心有些难受的拧紧，说完话之后，变得更加有些暴躁，她有点儿想咬人，又不愿意尝到他的血，猛的抓住了他的衣领。
穆深配合的低下头，任凭她把衬衣领口咬的不像样，蹂躏成一团糟：“药没用怎么不早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徭徭？”
他眉心微动，把人直接从床上拎了起来，抱在了怀里，顾不上自己衬衣被她咬的衣衫不整，就要开门下楼。
顾徭挣扎的摇头：“我不想见医生。”
穆深自然不肯听她的，已经拿上了门口挂着的钥匙，外套裹在她身上，盖的严严实实。
顾徭突如其来的爆发了情绪，感觉自己忍耐到了极致，眼底都有些泛红，一瞬间她惊慌了起来。
原本只是半真半假的想要演戏，装作病发，之后好顺理成章的治好病，让他放心下来。
可是没想到，脑子里撕裂般的疼痛，她真的感觉要被另一股蛮力占据了身体，失去全部的主权。
“二哥！我现在不能去见医生！”
顾徭不知道从哪里的蛮力，发狠的一把拽开了他的手，整个人挣脱的落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少年眼底带着几分恐慌，血丝逐渐泛起，不安的捂住胸口，像紧绷到极致的弓，轻轻一碰就会崩塌所有理智。
“徭徭！”穆深声音跟着带着几分焦虑，第一次失去了冷静，源自于眼睁睁看着她在面前痛苦，却无能为力。
少年眼神戒备的看着他手里的车钥匙，摇头冷汗直流，脊背绷紧。
穆深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就病情发作，但已经亲眼看到了，情况的危急。
他丢掉了手里的钥匙，迅速冷静下来：“我不会强迫你现在去见医生，别怕。”
顾徭发红的双眼，仍然有些痛苦的挣扎，戒备的神情却缓和了不少。
“对不起，对不起二哥，你先不要过来，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顾徭往角落里靠了一下，玉一般的无暇的脸上，染了几分病态的苍白，唇角破了一道口子，还泛着殷红的血腥气，单薄到锋利的美。
穆深想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又怕惊动她的抵触情绪，只能看着少年，额角汗水不住滴下，跟着悬起一颗心。
“是她要出来了吗？”
他想起来她说过的话，漆黑瞳孔忽的紧缩，缓缓问道。
顾徭长喘了一口气，舔了舔发干的唇角，狠厉的冷笑了一下：“我不会让她出来。”
穆深被这句话戳中，脚步向前移了一下，伸手想要去扶她一把：“我答应过帮你。”
顾徭却惊惶的抬头，匆匆看了他一眼，眯眼向后退了进了卫生间，一下子关上了门。
“不要，你别喊医生，也不要走远，你就在外边等着我二哥。”
她既不想自己失去控制，一不小心误伤到他，又不想让他离自己太远，痛苦挣扎的倚在半透明的门上，大口的喘息。
穆深没有强行打开卫生间的门，他看着半透明门上隐约暴露出来的，少年的身影，伸手放在肩膀的位置上。
他语气温软：“我不离开你，你好些就出来徭徭。”
穆深看了看钟表上的时间，心底已经有数，要是一个小时，她还不能从里面出来，他就只能强行打开这道门。
顾徭背对着卫生间的门，逐渐滑倒在地上，却坚持着不肯闭眼。
哪怕是双眼酸涩的要命，红成一片也不肯屈服。
“你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折腾，你要出来干什么……”
少年意志坚定，不屈不挠的紧攥颀长手指，心底的暴戾，却克制不住的开始浮动。
声音有些虚弱，却执拗的不肯妥协，顾徭喃喃道：“我马上就能把他们都骗过去了，你就不能再等一等，别逼我……”
“我知道你也担心戴维斯家族的事，我知道你也想起来那些事，可是这一次我不会让着你。”
顾徭踉跄了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扒着洗手台，目光犀利的看着镜子：“你最好安静一点，逼急了，我就毁了这具身体……我们谁也别想好过。”
少年摸了摸镜子上自己的脸，锋芒毕露的冷笑：“你知道我做的出来，想活命就配合我。”
顾徭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出现了幻觉，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出现不一样的动作，仿佛拥有了独立的生命。
……
门外穆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从写字台上打开了电脑。
他缓缓点开了监控画面，自从上次看到顾徭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起，他就留心在镜子前安了摄像头。
虽然这种行为，他自己也知道不妥，但是为了确保她的安全，他只能出此下策。
视频里一点开，就是少年一双锐利到危险的桃花眼，杀气腾腾，仿佛要透过屏幕闯出来。
穆深顿了一下，又见她自言自语的在说着话，神情也跟着变得脆弱，眼底夹杂着几分不甘心。
少年凶狠的像是在直视敌人，一手推翻了洗手台上的东西。
一双眼冷静又怨恨：“从小到大，你只会逃避，如果你能再勇敢些，妈妈不会就那么死了，顾瑄跟顾绍，也根本不敢那么趾高气昂……你如果再强大一点，你如果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爷爷奶奶就不会为了给你治病跑去m国，不去m国那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顾徭，我恨你！恨你总在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恨你明明能够反抗，却总想着别人能够手下留情，恨你太优柔寡断，恨你把得到的一切都毁了！”
“要不是你不敢动手，要不是你一直逃避，要不是你总在后悔，根本不会有我。”
“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怎么保护别人？别再试图坏事，你记着，我不会放你出来！”
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警告，眼底毫不掩饰对于对方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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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
顾徭把枕头扔在床上，硬挤在只能容纳一人的单人沙发里，缩手缩脚的曲肘撑在扶手上，捧着下巴看着他。
穆深被她挤得厉害，偏头看了她一眼，倾城容貌在灯下显得轮廓分明，下颌线条紧致如白描，简单利落，又冷峻禁欲。
“吃药了吗？”他突兀的问道。
顾徭摇了摇头，缓缓眯了一下眼睛：“没有，我今天不想吃药。”
穆深抬手拢了一下少年干净漆黑的短发，一用力把人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垫了两个枕头放在了床上。
他去拿了杯水，把药找出来倒了两颗：“听话把药吃了，余医生今天说的事我会考虑。”
顾徭看了看他手心里的药，怔了一下伸手去接，却不料他突然握紧了手。
穆深先把水递给了她：“你的坏毛病要改一改，哪有人先干吞了药，再灌一杯水的？”
顾徭闻言乖乖的把水接了过来，先把药放进嘴里，又灌了半杯水，眼底略微嫌弃，故意眯着眼把头埋在他肩膀上，抱怨道：“真麻烦二哥。”
穆深拍了拍少年单薄又坚韧的后背，安抚道：“你慢慢习惯了就好，很快等你好了之后，就不用吃药了。”
顾徭轻笑了一下，眼底一抹肆意跟放纵，恶狠狠的凑到他脖子上，尖细的口齿，在上面咬了一口。
穆深略微感觉到细痛，一低头却正对上，少年愉悦的勾起了唇角，连唯一的一颗小虎牙，都藏不住的露出来几分痞意，带着几分恶作剧般的得意。
这哪里像是吃了镇定药物？要不是亲自拿的，他都要怀疑给她喂错了药。
他摸了摸少年留下的齿痕，拉了一下衣领遮了下，捏住她的下巴，眼底温软了几分，有些无奈：“吃了药不困吗？”
顾徭缓缓的靠在枕头里，清冷的扬了扬眉峰，不紧不慢道：“我是病人二哥，你不能跟我计较，我不开心就喜欢恣意妄为，你要是不让我对你动手动脚，我怕自己忍不住犯罪，那到时候就不好了。”
穆深松开她的下巴，目光直视她的眼底：“别拿病当借口徭徭，你好好表现，我考虑下放你出门，余医生说你的情况不严重，不受到刺激，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顾徭淡淡的“哦”了一声，不以为然的翻了个身，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枕在了雪白颈下，邪气桀骜的笑了笑：“想去哪里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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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深没拒绝少年的讨好，指腹擦过柔软的唇，就把人用力的压在怀里。
宽厚有力的手指，插进少年干净清爽的短发中，眼神逐渐清醒了过来，这才放柔了动作，安抚般浅浅吻着。
“别再勾我了徭徭。”穆深声音带着几分低哑，喉结如珠般滚动，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破了一道口子的唇角。
顾徭也摸了摸他的唇角，如碧眸子，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挑了挑眼尾，清清冷冷道：“我不怕疼，我就喜欢招你二哥。”
穆深把她塞进被子里，伸手拿过来旁边刚刚剩下的半杯水，一口气灌了下去，平复了心里的躁动。
“睡吧，明天星期天，余医生不会过来，你想几点起床都行。”他伸手把被子拉平整。
顾徭却坐了起来，桃花眼微眯，认真的看着他：“我很喜欢你二哥，你怎么样我都喜欢，就算是咬我，让我流血，我都喜欢。”
穆深迎上她的目光，心底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却没有开口说出来，只是又摸了摸少年殷红的唇：“抱歉，很疼吗？”
顾徭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眼神犹豫了许久，有些潜伏的暴躁：“我以后如果做错了事，你怎么罚我都行，别不要我二哥。”
穆深摸了摸她的头发，像对待失去安全感的幼崽，耐心的看着她：“我不会，你现在有些情绪失控徭徭，别让自己被击垮。”
顾徭能感受到，自己是又有些不正常，心口窒闷的喘不上气来，像沙漠里的雨，干燥的还没落下就被蒸发掉了，眼底微微泛起了血红。
顾徭的状态看上去有些危险，越是按捺着不爆发，越是让人担心。
穆深拿过来一旁的外套，替她披在身上，一手匆忙把人搂在怀里，一手去拿旁边的药。
“我去给你倒杯水。”他看了眼空了的杯子。
顾徭推掉了他手里的药，骨节分明的五指，深深抓住他的手，紧紧的十指相扣。
“不管用的二哥，我从前吃过很多这种药，这些药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
少年漂亮的眉心有些难受的拧紧，说完话之后，变得更加有些暴躁，她有点儿想咬人，又不愿意尝到他的血，猛的抓住了他的衣领。
穆深配合的低下头，任凭她把衬衣领口咬的不像样，蹂躏成一团糟：“药没用怎么不早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徭徭？”
他眉心微动，把人直接从床上拎了起来，抱在了怀里，顾不上自己衬衣被她咬的衣衫不整，就要开门下楼。
顾徭挣扎的摇头：“我不想见医生。”
穆深自然不肯听她的，已经拿上了门口挂着的钥匙，外套裹在她身上，盖的严严实实。
顾徭突如其来的爆发了情绪，感觉自己忍耐到了极致，眼底都有些泛红，一瞬间她惊慌了起来。
原本只是半真半假的想要演戏，装作病发，之后好顺理成章的治好病，让他放心下来。
可是没想到，脑子里撕裂般的疼痛，她真的感觉要被另一股蛮力占据了身体，失去全部的主权。
“二哥！我现在不能去见医生！”
顾徭不知道从哪里的蛮力，发狠的一把拽开了他的手，整个人挣脱的落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少年眼底带着几分恐慌，血丝逐渐泛起，不安的捂住胸口，像紧绷到极致的弓，轻轻一碰就会崩塌所有理智。
“徭徭！”穆深声音跟着带着几分焦虑，第一次失去了冷静，源自于眼睁睁看着她在面前痛苦，却无能为力。
少年眼神戒备的看着他手里的车钥匙，摇头冷汗直流，脊背绷紧。
穆深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就病情发作，但已经亲眼看到了，情况的危急。
他丢掉了手里的钥匙，迅速冷静下来：“我不会强迫你现在去见医生，别怕。”
顾徭发红的双眼，仍然有些痛苦的挣扎，戒备的神情却缓和了不少。
“对不起，对不起二哥，你先不要过来，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顾徭往角落里靠了一下，玉一般的无暇的脸上，染了几分病态的苍白，唇角破了一道口子，还泛着殷红的血腥气，单薄到锋利的美。
穆深想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又怕惊动她的抵触情绪，只能看着少年，额角汗水不住滴下，跟着悬起一颗心。
“是她要出来了吗？”
他想起来她说过的话，漆黑瞳孔忽的紧缩，缓缓问道。
顾徭长喘了一口气，舔了舔发干的唇角，狠厉的冷笑了一下：“我不会让她出来。”
穆深被这句话戳中，脚步向前移了一下，伸手想要去扶她一把：“我答应过帮你。”
顾徭却惊惶的抬头，匆匆看了他一眼，眯眼向后退了进了卫生间，一下子关上了门。
“不要，你别喊医生，也不要走远，你就在外边等着我二哥。”
她既不想自己失去控制，一不小心误伤到他，又不想让他离自己太远，痛苦挣扎的倚在半透明的门上，大口的喘息。
穆深没有强行打开卫生间的门，他看着半透明门上隐约暴露出来的，少年的身影，伸手放在肩膀的位置上。
他语气温软：“我不离开你，你好些就出来徭徭。”
穆深看了看钟表上的时间，心底已经有数，要是一个小时，她还不能从里面出来，他就只能强行打开这道门。
顾徭背对着卫生间的门，逐渐滑倒在地上，却坚持着不肯闭眼。
哪怕是双眼酸涩的要命，红成一片也不肯屈服。
“你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折腾，你要出来干什么……”
少年意志坚定，不屈不挠的紧攥颀长手指，心底的暴戾，却克制不住的开始浮动。
声音有些虚弱，却执拗的不肯妥协，顾徭喃喃道：“我马上就能把他们都骗过去了，你就不能再等一等，别逼我……”
“我知道你也担心戴维斯家族的事，我知道你也想起来那些事，可是这一次我不会让着你。”
顾徭踉跄了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扒着洗手台，目光犀利的看着镜子：“你最好安静一点，逼急了，我就毁了这具身体……我们谁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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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徭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出现了幻觉，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出现不一样的动作，仿佛拥有了独立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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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穆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从写字台上打开了电脑。
他缓缓点开了监控画面，自从上次看到顾徭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起，他就留心在镜子前安了摄像头。
虽然这种行为，他自己也知道不妥，但是为了确保她的安全，他只能出此下策。
视频里一点开，就是少年一双锐利到危险的桃花眼，杀气腾腾，仿佛要透过屏幕闯出来。
穆深顿了一下，又见她自言自语的在说着话，神情也跟着变得脆弱，眼底夹杂着几分不甘心。
少年凶狠的像是在直视敌人，一手推翻了洗手台上的东西。
一双眼冷静又怨恨：“从小到大，你只会逃避，如果你能再勇敢些，妈妈不会就那么死了，顾瑄跟顾绍，也根本不敢那么趾高气昂……你如果再强大一点，你如果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爷爷奶奶就不会为了给你治病跑去m国，不去m国那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顾徭，我恨你！恨你总在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恨你明明能够反抗，却总想着别人能够手下留情，恨你太优柔寡断，恨你把得到的一切都毁了！”
“要不是你不敢动手，要不是你一直逃避，要不是你总在后悔，根本不会有我。”
“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怎么保护别人？别再试图坏事，你记着，我不会放你出来！”
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警告，眼底毫不掩饰对于对方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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