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末日前奏
巴西,千湖沙漠。
来自大西洋海风带来了暴雨，在白色细沙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碧蓝色湖泊。
它们壮观而美丽，站在沙丘顶端,可以看到月牙状起伏沙漠里,镶嵌着大大小小翡翠。
“湖底”铺着漂亮白沙，湖水晶莹剔透，一眼就可以看到底。
经过雨季充沛滋养,一些地方零星地生出了绿色植物,不过集中在沙漠边缘。
如果踩着沙丘走入沙漠深处,只能看到寸草不生细密白沙,还有那些美得让人心醉“湖泊”。
在人类眼里,这里是梦中天堂,是奇迹之地。
居住在附近人怀着祖辈口口流传崇敬之心，感谢富饶雨水,膜拜神灵。
而且这道延绵沙漠阻挡了殖民者登岸，让这里勉强保持了宁静。
现在夜已经很深了，原本人们应该早早入睡,第二天起来劳作,可是今天气氛不同寻常。
“……怎么会出现红色月亮？”
“今年雨季时候忽然起了龙卷风，屋子都吹没了，神灵是发怒了吧！”
赤红色弯月,就像是一艘象征着不祥死亡渡船。
月光照在白沙漠上,让人心里发慌。
婴孩还在不停地嚎哭,房屋附近种植作物在海风猛烈吹拂下发出哗啦啦声响,这些本来很平常声音,在血月下都显得不寻常了,人们越是惊慌就越感到害怕,而恐惧又加重了这些负面情绪。
“再等等，天快亮了。”
人们互相劝慰，战战兢兢地看着窗外血月，不敢离开房屋一步。
白沙漠尽头，海浪汹涌。
一个人影从海浪里走出来，衣服上没有一点水痕。
浅灰色硬领衬衫，深色细条纹外套，黑色绸带系了一个简单领结。
蓝宝石袖扣与淡蓝色眼睛相映成辉，容貌在黑暗里无法看清，月光只照亮了侧面轮廓。
就像是从巴黎时尚杂志上走出来人，又像停驻在黑白银幕里人物，英俊优雅，却有一种介于幽暗与明亮之间诡魅气质。
在他身后，海水忽然抬高，一头巨鲸浮了出来。
庞大躯体就像是一座山岭，各种黄金珠宝闪闪发光。
长长翅鳍用力拍打在海岸上，产生了强烈震动。
沙漠里那些像宝石一样漂亮浅洼湖泊，“呼哧”一声全部消失了。
“别打别打，我来了。”
沙丘顶端卷起了一阵小规模旋风。
一条十几米高多头蜥蜴出现在沙丘上。
它尾巴很长，后肢发达，前肢有三对，脖子周围长了一圈脑袋，大概十二个。
它背上还有一对巨大翅膀。
不是西方传说里恶龙那种薄膜状蝠翼，而是长了羽毛，白得发光，很像教廷穹顶壁画上天使羽翼。
翅膀举起时，虹彩光晕一闪而过。
这就是提丰化身之一。
它大大咧咧地飞过沙丘，挑选了一块很顺眼礁石，跟海浪里巨鲸对视。
“找到塞布尔岛修补材料了吗？”提丰举起自己六条前肢，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巨鲸冷漠地盯着提丰。
如果不是发生意外，盖密尔绝对不会带詹森来这里。
这是提丰真身沉睡地方。
如果不是沙漠下方躺着一个邪神，海水、雨水总之不管什么水都没法往下渗透，怎么会出现千湖沙漠奇观？
作为差点被詹森第三个选中“旅游观光地”，千湖沙漠景色壮观，帆船还可以从沙丘上高高滑落，再跌进下方湖泊。
缺点就是这里多了一个能喘气、还活着邪神。
千湖沙漠不是塞布尔岛，居住在这里是提丰，不是古柯罗。
盖密尔不可能把提丰赶走。
提丰真身实力跟梦境里是不一样，而且就算打得过也不能打，这家伙还有一堆盟友。
再说塞布尔岛珍贵之处是岩石宫殿，千湖沙漠景观还得提丰躺在那里才会出现，把提丰赶跑了看什么？难道要自己躺下去充数吗？
盖密尔心情很糟糕。
眼前提丰是导致心情不好源头之一，血月是第二个原因。
“还找什么托特家新神，托纳提乌都要来了。”巨鲸发出沉闷声音。
听起来像是天边滚过闷雷，混在海浪咆哮之中。
血月光亮，在邪神眼里是一层层力量冲击余波。
它存在，非常清楚地说明了一个事实——这颗地球外面小天体，成为了两个完全苏醒邪神交战场所。
现在，余波已经穿透地球大气层，很多直视血月人类都出现了幻觉。
“库库尔坎早就从梦境中消失了。”提丰叹了口气，表示大家都在嘲笑羽蛇神胆小，可是结果证明，最了解托纳提乌仍然是羽蛇神。
每次都能从残暴烈日神嘴边逃走，这是个了不起成就，库库尔坎没有白活这么多年，也没有浪费那些经验。
羽蛇神果断地选择了苏醒，这才赢得了搏斗生存机会。
托纳提乌果然出现了。
提丰一挥爪子，直接开始分析情况：“按照库库尔坎性格，只要祂发现逃跑机会，就会第一时间选择脱离战斗，逃向地球。”
那时候战场就会挪移到地球上空，然后是某处海洋、某块陆地。
无数生灵将在烈焰里化为灰烬，滔天洪水吞没所有大陆。
提丰并不关心生存在这颗星球上蚂蚁们。
可是如果祂们旁观库库尔坎被烈日神吞噬，接下来迎接死亡厄运就会是祂们自己。
提丰不想赌，托纳提乌究竟吃几个同类可以得到满足。
如果烈日神要一直吃下去呢？
“我们必须做好最坏打算。”提丰声音轰隆隆地回响着。
詹森退后一步，巨鲸用海浪裹住了他。
“提丰话是什么意思？”
詹森感觉到了提丰释放出来恐怖压力。
什么是最坏打算？
盖密尔低声回答：“真身苏醒，加入战斗。”
那就不是两个邪神战斗了，而是十几个邪神。
基本等于宣告地球生命一次大灭绝灾厄开启。
“……没有别办法？”
詹森不想看到人类文明这样消失。
这太突然了，就像一个喜欢玩具忽然破碎，一种心爱食物没了影子。
即使这个房间（地球）最后完整地保存下来了，可是看着原本摆满好东西地方一片空荡，那种遗憾失望心情试着想一想，都很难接受。
巨鲸变为披着斗篷虚无黑影。
盖密尔用阴影触手轻轻抚摸着詹森人形手腕、肩膀、头顶……无声安慰着。
这时，血月亮度开始增强。
别说人类，就连詹森都没见过这样“明亮”月光，把夜空云层都照亮了，简直像是一个减弱了威力太阳。
如果不注意，还以为是晨光初降，黑夜即将过去呢！
詹森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人类形态在月光下逐渐崩溃。
最先是头发，然后是皮肤，指尖……
黑色藤蔓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在他体表形成了一道防御，抵挡月光散发出恐怖威力。
这种威力对邪神影响最大，然后是邪神眷属、异变生物、窃取力量邪|教徒、神秘学者……至于普通人类，只是感到一阵毫无来由头痛，或是耳鸣。
盖密尔迅速带着詹森沉入海中。
提丰化身展开双翅，掀起了一阵小型沙暴。
它在扬起沙粒里飞了起来，十二个脑袋一起发出高亢嘹亮吼叫，伴随着流淌烈焰与腥臭毒液，在这片海域形成了一个乌黑旋涡云团。
“桀唳——”
千湖沙漠附近人都被这个恐怖声音震晕了。
声音直冲云层，向四面八方扩散。
“记录到异常冲击波！”
“位置，巴西阿马帕州！”
“冲击波向巴西高原、大西洋扩散……”
血月让已经拥有人造卫星两个国家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他们测到了一次又一次来自月球异常数据。
卫星不是万能，它们数据有延迟，而且必须按照轨道运行。
就在美国与苏联科学家竭力想要让卫星收集更多数据时，意想不到事发生了。
“……就发生在地球上！这是气压反馈数值！”
“不，我们没法拿到更详细数据，冲击波可能还在增强！”
一个又一个电话拨出去，一条又一条紧急消息被传进来。
血月之下。
在这颗蔚蓝星球上，从梦境里苏醒邪神没有急着挪动本体，而是首先分出化身，回应提丰咆哮。
“这不是增强冲击波！在这里……亚马逊河上游出现了一个新源头。”
“还有巴西高原！”
“澳大利亚……”
控制室里屏幕忽然一起熄灭，人们惊慌地站起来。
通讯中断了。
话筒里只剩下嘟嘟声音，无线电那头一片嘈杂。
负责人急得抓起人怒吼：“卫星信号呢？”
“……我们接受不到，只有被严重干扰模糊片段！”
声音播放出来时，所有人第一时间捂住了耳朵，无法站立。
这种恐怖幻觉告诉他们，世界正在摇晃，无数个声音在哀嚎。
有人痛苦地原地打滚，有人直接昏迷了。
“啊啊啊——”
直升飞机驾驶员恐惧地惨叫。
飞机同步打旋，疯狂下坠。
汉斯直接拽开了后舱与驾驶舱之间多余阻隔，包括座椅，冲过去拉起了操纵杆。
飞机停止下坠，仍然像是喝醉酒一样，歪斜地旋转着。
“冷静，醒醒！”汉斯扔掉驾驶员头上耳机。
体格瘦小汤姆也冲过来关掉了无线电。
其他团队成员急忙拿出带有符文物品，通过这种方法，勉强救醒了飞机上人。
经过一番挣扎与努力，飞机终于平安地降落在一片雪地上。
汤姆连滚带爬地冲下来，一到地面就疯狂呕吐。
“不，在我们人学会开飞机之前，我发誓绝对不会坐飞机，风险太高了。”汤姆喘着粗气说。
汉斯摇摇晃晃走下来，一把拎起汤姆外套，遮盖住他脑袋。
汉斯自己也把脑袋遮得严严实实，他深深吸了口气，用手指压低眼镜，凝视血月。
“……”
汉斯迅速把眼镜推回去，并且一头栽倒在地。
“团长？”
“没事……我没事。”
汉斯挣扎着伸出一只手，勉强站了起来，他眼睛紧闭，两道蜿蜒血迹流了下来。
“天啊！”威廉作为神秘学者，又是汉斯长期伙伴，第一时间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
汉斯抹掉脸上血迹，眨了眨眼，低头看地面。
他眼睛变红了，因为毛细血管破裂，不过伤势还好，不算太严重。
“非常强大力量……肯定来自古神，幸好月亮足够远，我不可能看清具体情况。”
汉斯接过汤姆递来符文水晶靠近眼睛，吸出了一股漆黑雾气，水晶随之碎裂。
“如果我还想要命，就绝对不能使用天文望远镜。”汉斯皱眉，这是他原本计划，现在看来这跟找死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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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大西洋海风带来了暴雨，在白色细沙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碧蓝色湖泊。
它们壮观而美丽，站在沙丘顶端,可以看到月牙状起伏沙漠里,镶嵌着大大小小翡翠。
“湖底”铺着漂亮白沙，湖水晶莹剔透，一眼就可以看到底。
经过雨季充沛滋养,一些地方零星地生出了绿色植物,不过集中在沙漠边缘。
如果踩着沙丘走入沙漠深处,只能看到寸草不生细密白沙,还有那些美得让人心醉“湖泊”。
在人类眼里,这里是梦中天堂,是奇迹之地。
居住在附近人怀着祖辈口口流传崇敬之心，感谢富饶雨水,膜拜神灵。
而且这道延绵沙漠阻挡了殖民者登岸，让这里勉强保持了宁静。
现在夜已经很深了，原本人们应该早早入睡,第二天起来劳作,可是今天气氛不同寻常。
“……怎么会出现红色月亮？”
“今年雨季时候忽然起了龙卷风，屋子都吹没了，神灵是发怒了吧！”
赤红色弯月,就像是一艘象征着不祥死亡渡船。
月光照在白沙漠上,让人心里发慌。
婴孩还在不停地嚎哭,房屋附近种植作物在海风猛烈吹拂下发出哗啦啦声响,这些本来很平常声音,在血月下都显得不寻常了,人们越是惊慌就越感到害怕,而恐惧又加重了这些负面情绪。
“再等等，天快亮了。”
人们互相劝慰，战战兢兢地看着窗外血月，不敢离开房屋一步。
白沙漠尽头，海浪汹涌。
一个人影从海浪里走出来，衣服上没有一点水痕。
浅灰色硬领衬衫，深色细条纹外套，黑色绸带系了一个简单领结。
蓝宝石袖扣与淡蓝色眼睛相映成辉，容貌在黑暗里无法看清，月光只照亮了侧面轮廓。
就像是从巴黎时尚杂志上走出来人，又像停驻在黑白银幕里人物，英俊优雅，却有一种介于幽暗与明亮之间诡魅气质。
在他身后，海水忽然抬高，一头巨鲸浮了出来。
庞大躯体就像是一座山岭，各种黄金珠宝闪闪发光。
长长翅鳍用力拍打在海岸上，产生了强烈震动。
沙漠里那些像宝石一样漂亮浅洼湖泊，“呼哧”一声全部消失了。
“别打别打，我来了。”
沙丘顶端卷起了一阵小规模旋风。
一条十几米高多头蜥蜴出现在沙丘上。
它尾巴很长，后肢发达，前肢有三对，脖子周围长了一圈脑袋，大概十二个。
它背上还有一对巨大翅膀。
不是西方传说里恶龙那种薄膜状蝠翼，而是长了羽毛，白得发光，很像教廷穹顶壁画上天使羽翼。
翅膀举起时，虹彩光晕一闪而过。
这就是提丰化身之一。
它大大咧咧地飞过沙丘，挑选了一块很顺眼礁石，跟海浪里巨鲸对视。
“找到塞布尔岛修补材料了吗？”提丰举起自己六条前肢，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巨鲸冷漠地盯着提丰。
如果不是发生意外，盖密尔绝对不会带詹森来这里。
这是提丰真身沉睡地方。
如果不是沙漠下方躺着一个邪神，海水、雨水总之不管什么水都没法往下渗透，怎么会出现千湖沙漠奇观？
作为差点被詹森第三个选中“旅游观光地”，千湖沙漠景色壮观，帆船还可以从沙丘上高高滑落，再跌进下方湖泊。
缺点就是这里多了一个能喘气、还活着邪神。
千湖沙漠不是塞布尔岛，居住在这里是提丰，不是古柯罗。
盖密尔不可能把提丰赶走。
提丰真身实力跟梦境里是不一样，而且就算打得过也不能打，这家伙还有一堆盟友。
再说塞布尔岛珍贵之处是岩石宫殿，千湖沙漠景观还得提丰躺在那里才会出现，把提丰赶跑了看什么？难道要自己躺下去充数吗？
盖密尔心情很糟糕。
眼前提丰是导致心情不好源头之一，血月是第二个原因。
“还找什么托特家新神，托纳提乌都要来了。”巨鲸发出沉闷声音。
听起来像是天边滚过闷雷，混在海浪咆哮之中。
血月光亮，在邪神眼里是一层层力量冲击余波。
它存在，非常清楚地说明了一个事实——这颗地球外面小天体，成为了两个完全苏醒邪神交战场所。
现在，余波已经穿透地球大气层，很多直视血月人类都出现了幻觉。
“库库尔坎早就从梦境中消失了。”提丰叹了口气，表示大家都在嘲笑羽蛇神胆小，可是结果证明，最了解托纳提乌仍然是羽蛇神。
每次都能从残暴烈日神嘴边逃走，这是个了不起成就，库库尔坎没有白活这么多年，也没有浪费那些经验。
羽蛇神果断地选择了苏醒，这才赢得了搏斗生存机会。
托纳提乌果然出现了。
提丰一挥爪子，直接开始分析情况：“按照库库尔坎性格，只要祂发现逃跑机会，就会第一时间选择脱离战斗，逃向地球。”
那时候战场就会挪移到地球上空，然后是某处海洋、某块陆地。
无数生灵将在烈焰里化为灰烬，滔天洪水吞没所有大陆。
提丰并不关心生存在这颗星球上蚂蚁们。
可是如果祂们旁观库库尔坎被烈日神吞噬，接下来迎接死亡厄运就会是祂们自己。
提丰不想赌，托纳提乌究竟吃几个同类可以得到满足。
如果烈日神要一直吃下去呢？
“我们必须做好最坏打算。”提丰声音轰隆隆地回响着。
詹森退后一步，巨鲸用海浪裹住了他。
“提丰话是什么意思？”
詹森感觉到了提丰释放出来恐怖压力。
什么是最坏打算？
盖密尔低声回答：“真身苏醒，加入战斗。”
那就不是两个邪神战斗了，而是十几个邪神。
基本等于宣告地球生命一次大灭绝灾厄开启。
“……没有别办法？”
詹森不想看到人类文明这样消失。
这太突然了，就像一个喜欢玩具忽然破碎，一种心爱食物没了影子。
即使这个房间（地球）最后完整地保存下来了，可是看着原本摆满好东西地方一片空荡，那种遗憾失望心情试着想一想，都很难接受。
巨鲸变为披着斗篷虚无黑影。
盖密尔用阴影触手轻轻抚摸着詹森人形手腕、肩膀、头顶……无声安慰着。
这时，血月亮度开始增强。
别说人类，就连詹森都没见过这样“明亮”月光，把夜空云层都照亮了，简直像是一个减弱了威力太阳。
如果不注意，还以为是晨光初降，黑夜即将过去呢！
詹森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人类形态在月光下逐渐崩溃。
最先是头发，然后是皮肤，指尖……
黑色藤蔓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在他体表形成了一道防御，抵挡月光散发出恐怖威力。
这种威力对邪神影响最大，然后是邪神眷属、异变生物、窃取力量邪|教徒、神秘学者……至于普通人类，只是感到一阵毫无来由头痛，或是耳鸣。
盖密尔迅速带着詹森沉入海中。
提丰化身展开双翅，掀起了一阵小型沙暴。
它在扬起沙粒里飞了起来，十二个脑袋一起发出高亢嘹亮吼叫，伴随着流淌烈焰与腥臭毒液，在这片海域形成了一个乌黑旋涡云团。
“桀唳——”
千湖沙漠附近人都被这个恐怖声音震晕了。
声音直冲云层，向四面八方扩散。
“记录到异常冲击波！”
“位置，巴西阿马帕州！”
“冲击波向巴西高原、大西洋扩散……”
血月让已经拥有人造卫星两个国家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他们测到了一次又一次来自月球异常数据。
卫星不是万能，它们数据有延迟，而且必须按照轨道运行。
就在美国与苏联科学家竭力想要让卫星收集更多数据时，意想不到事发生了。
“……就发生在地球上！这是气压反馈数值！”
“不，我们没法拿到更详细数据，冲击波可能还在增强！”
一个又一个电话拨出去，一条又一条紧急消息被传进来。
血月之下。
在这颗蔚蓝星球上，从梦境里苏醒邪神没有急着挪动本体，而是首先分出化身，回应提丰咆哮。
“这不是增强冲击波！在这里……亚马逊河上游出现了一个新源头。”
“还有巴西高原！”
“澳大利亚……”
控制室里屏幕忽然一起熄灭，人们惊慌地站起来。
通讯中断了。
话筒里只剩下嘟嘟声音，无线电那头一片嘈杂。
负责人急得抓起人怒吼：“卫星信号呢？”
“……我们接受不到，只有被严重干扰模糊片段！”
声音播放出来时，所有人第一时间捂住了耳朵，无法站立。
这种恐怖幻觉告诉他们，世界正在摇晃，无数个声音在哀嚎。
有人痛苦地原地打滚，有人直接昏迷了。
“啊啊啊——”
直升飞机驾驶员恐惧地惨叫。
飞机同步打旋，疯狂下坠。
汉斯直接拽开了后舱与驾驶舱之间多余阻隔，包括座椅，冲过去拉起了操纵杆。
飞机停止下坠，仍然像是喝醉酒一样，歪斜地旋转着。
“冷静，醒醒！”汉斯扔掉驾驶员头上耳机。
体格瘦小汤姆也冲过来关掉了无线电。
其他团队成员急忙拿出带有符文物品，通过这种方法，勉强救醒了飞机上人。
经过一番挣扎与努力，飞机终于平安地降落在一片雪地上。
汤姆连滚带爬地冲下来，一到地面就疯狂呕吐。
“不，在我们人学会开飞机之前，我发誓绝对不会坐飞机，风险太高了。”汤姆喘着粗气说。
汉斯摇摇晃晃走下来，一把拎起汤姆外套，遮盖住他脑袋。
汉斯自己也把脑袋遮得严严实实，他深深吸了口气，用手指压低眼镜，凝视血月。
“……”
汉斯迅速把眼镜推回去，并且一头栽倒在地。
“团长？”
“没事……我没事。”
汉斯挣扎着伸出一只手，勉强站了起来，他眼睛紧闭，两道蜿蜒血迹流了下来。
“天啊！”威廉作为神秘学者，又是汉斯长期伙伴，第一时间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
汉斯抹掉脸上血迹，眨了眨眼，低头看地面。
他眼睛变红了，因为毛细血管破裂，不过伤势还好，不算太严重。
“非常强大力量……肯定来自古神，幸好月亮足够远，我不可能看清具体情况。”
汉斯接过汤姆递来符文水晶靠近眼睛，吸出了一股漆黑雾气，水晶随之碎裂。
“如果我还想要命，就绝对不能使用天文望远镜。”汉斯皱眉，这是他原本计划，现在看来这跟找死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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