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晋江文学城独家发布_全家重生后我走向人生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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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晋江文学城独家发布

  江行止不知道自己喜欢了谢云书有多久,十多年朝夕相伴并肩作战,友情亲情爱情深缠交错,就像两株移植到同一个盆栽里的藤蔓植物,他们经年累月得生长在一起,从最底部的根茎互相缠绕,枝叶层层交叠难以分割。

  但他知道谢云书喜欢他,却已是他们前世里的最后一次相见。

  云滇一场地震翻天覆地,断壁残垣像暴雨一样从头顶坠落,他和谢云书被困在施工过半的建筑底层。

  四周樯倾楫摧,伸手不见五指,他们相拥着蜷在一起,手机没有信号,只能照明用,身边没有食水。

  浊重的灰尘漫天盖地地扑进鼻腔涌进肺腑,谢云书把身上唯一的防尘口罩给了江行止。

  漆黑封闭的空间像是一节沉没在深海里的车厢,又像一口封了棺口的椁,谢云书找了个石块敲击着旁边的钢管。

  “咣,咣,咣……咣,咣,咣……”

  一声又一声尖锐的铿鸣在狭窄的甬道里不断发出刺耳的回音,几乎要撕裂江行止的耳膜。

  这种超分贝的噪音对江行止的心脏负担格外大,谢云书发现他的不适,不敲了。

  “别停……继续敲……”

  “没事,他们会找到我们的。”

  时间一分一秒得过,伴随着无尽的黑暗,饥饿和脱水相继而来,温度慢慢降低,他们知道这个时间是进入深夜了。

  风从断裂的建筑缝隙里漏出,呜呜咽咽,远处不知道哪里有重物坠地,发出轰隆巨响。

  为了取暖,他们连手脚都缠在一起。

  谢云书忽然笑出声。

  “你笑什么?”江行止不解。

  谢云书摁亮了手机,微弱的荧光映亮他的脸,即使在这个时候他的眼睛里依然焕发着明亮的神采,仿佛蕴藏着水光。

  江行止在幽微的荧光里被他注视着,心底如同被一根柔软的针刺轻扎了下,又问了一遍:“你笑什么?”

  谢云书笑的是尽管被困在这里很倒霉,但因为是跟江行止困在一起,他们两个人能够这样前所未有的亲近,也是祸里得福了。

  但这种隐晦的心思谢云书是不会说出来的

  ,他说:“我笑这里的风声很可爱,像在唱歌。”

  江行止也笑了:“什么歌?”

  谢云书“嗯嗯”两声清了清嗓子,真的给江行止哼了首旋律。

  为了节约体力他们大部分时间都闭目养神,手机只偶尔开一下看时间,进入第三天,江行止饿得不行,也渴到不行了。

  江行止感觉到谢云书的嘴唇贴着他的额头,对他说:“别怕,我们会活下去的,人的极限无穷大,耐操着呢。”

  他点点头,动作很微弱。

  谢云书声音轻柔,像夜晚的海浪温柔拍打岩石,像是哄着他:“我们会活下去的,活着离开这里。”

  江行止又点点头,说:“其实,我不那么怕死……”

  他从小到大经历过很多九死一生的时刻,对于死亡没有那么忌惮。

  江行止那时候感觉到自己很不好了,缺氧让他的视网膜前泛出无数朦胧的光点,他的手在黑暗的虚空里抓了下,被谢云书精准地握住,贴到谢云书的脸颊上。

  谢云书的体温是热的,能让他暖和一点。

  他想跟谢云书说如果他死了,别难过,别管他,尽力活着出去。

  他还有一句话藏在心里很久了,他想说他这一辈子遇到的倒霉事挺多的,但因为遇到谢云书,他觉得所有的好运都花在这一件事上了,死了也值了。

  谢云书没让他说出那些话,谢云书说:“你要是死在这里,我大概也熬不出去。”

  江行止感觉到谢云书拉开了他的口罩,浑浊的空气冲入鼻腔,他发出一阵轻咳,谢云书轻轻拍他的背。

  唇边蓦然一阵湿|热,难言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听到谢云书漫不经心的语调:“我的手指流血了,你帮我吸一吸。”

  江行止的心脏瞬间抽紧,呼吸彻底凝滞。

  他的意识一直处于昏迷与半昏迷,偶尔有一丝半点的清醒都能感觉到谢云书紧紧抱着他,靠着他的耳边在说话。

  “你一定要支持住,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听到了吗?是机器的声音,他们在救我们了。”

  “江总,那么多大风大浪我们都过来了,我们不会死在这

  里的。”

  “如果你死了,我会很难过,你都无法想象到,我会有多难过。”

  “我一直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那天你给我面试,我推开会议室的门,你站在窗边,穿着雪白的衬衫,身后是万丈阳光,却不及你半分光彩。”

  ……

  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江行止的意识都被一片金色的阳光笼罩,像是踩在云端上,飘忽又虚幻,以至于当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美国的私人医院里而谢云书不在身边,他还以为自己做了个光怪陆离迷障重重的梦。

  直到过了很多天,在江行止的强烈要求下,医生才同意他可以和谢云书通视频电话。

  屏幕里的青年站在明烈的光线下,显得轮廓模糊,但江行止还是能看出他清瘦了许多。

  “公司里有一些事需要我留在这里处理,”谢云书的眼睛蕴着阳光,看不太分明里面的情绪,嗓音温软平和,像徐徐滑动的水流,“我暂时不能过去看您,您多保重。”

  “你现在跟我说‘您’,我都很不习惯了,”江行止靠着病床坐,含笑望着他,“你在青林镇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

  青林镇就是那场地震的震中,他们被困住的地方。

  “什么话?”

  “就是你说你第一次见到我,我给你面试的时候。”

  谢云书一怔,旋即视线迅速偏移过去,抬手挡住了大半屏幕。

  江行止只能看到他清晰流畅的下颌线条蔓延至锁骨里,染满绯红。

  “你这个反应,跟我设想的不太一样啊,”江行止的笑声像山涧里跳跃流动的清泉,轻盈愉悦,“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想不认账。”

  “江总,”谢云书偏过头,露出微红的侧脸,睫毛簌簌得颤,像是一只被捏住了尾翼的蝴蝶不住扇动翅膀,他的下颌线绷得有些紧,状若无奈,“您知不知道有些话就这么当着面讲出来,会很尴尬。”

  “我不觉得尴尬,你不要一直低头,让我看看你。”

  江行止在感情上是一张白纸,之前他对谢云书的琦念和渴望日深月重,他还以为自己是心理病态,很是难以启齿,可一旦谢云书捅破

  了这层窗户纸,他就生出两情相悦后的无限热情与坦诚来,真诚柔软的情话信手拈来:“我很久没看到你了,你让我看看你。”

  谢云书抬了下头,清俊的面庞窘迫与赧然交织,眼眶很红。

  江行止发现了:“你眼睛怎么那么红?”

  谢云书手背蹭了下眼角:“京都的天气不好,有沙尘暴。”

  拙劣的掩饰动作欲盖弥彰,江行止却有自己的解读。

  静脉里的血液快速奔流起来,每一个细胞都在发热,江行止低声地说:“你是不是想我了?”

  谢云书努力想笑一下,眼角和嘴唇牵扯出来的弧度却有些扭曲。

  江行止满心都沉浸在自以为是恋爱的喜悦、期待和甜蜜里,以至于他把谢云书的种种异常都误解为害羞和对他的想念,他的情绪一直荡漾在极致的雀跃和亢奋里:“公司的事你暂时先不要管了,过来这里陪我吧,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话您现在就可以说。”

  “不,这句话我只当着你的面说,你过来,我说给你听。”

  他们至死都没有再相见。

  后来江行止一遍遍回想着他们那通电话,才发现自己当时忽略了太多端倪,谢云书的表情和声线里都夹带了太多难以言瞄的情绪,有欣慰,有伤感,有淡嘲,有告别。

  就像所有的事情发生前必然有其不可逆转的征兆。

  心脏手术前的半年江行止一直在疗养着,谢云书不着痕迹的,一点一滴从他的生命里撤离,他们从最开始每天通一次视频电话到一个星期一次,再到后面每次通话都持续不了三分钟……

  直至谢云书彻底杳无音信。

  那根和江行止的四肢五脏都长在一起,彼此的血肉骨髓都黏连得密不可分的藤蔓就这样生生从他的身体里剥离出去。

  从那以后,江行止的灵魂被切割成三份,一个江行止在日复一日的等待里惊忧惶恐,他没想到谢云书这么快就不喜欢他了,一个江行止从漫无边际的冷落和遗忘里,渐渐生出咬牙切齿的恨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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