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五章 急吗?_大唐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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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五章 急吗?

  怕影响了魏征的营养补充,影响了病情的调养,早上太医们都是让他在早饭后半个时辰吃药,免得伤了胃口,虽然病中他的胃口一直也不怎么地。//无弹窗更新快//

  下人来禀报房遗爱和萧炫在门外点名要魏叔玉出去的时候,魏夫人和魏叔玉正细心的服侍魏征服药。

  听说房遗爱来要见魏叔玉,魏征灰败的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笑容,好似房遗爱来临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内。

  至于说到萧炫的时候,魏征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未有半点儿多余的表情。

  “老爷?”见魏征因为听到房遗爱到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闭眼喘息了两下,魏夫人秀眉微蹙,面上忧色难掩的说道。

  魏征身子稍微挪动了一下,魏叔玉上前帮魏征调整了一下背后靠着的被子的高度,让魏征躺的能够更加舒服一些,小心的窥视着魏征的神情,并未插话,静等着父亲的接下来的安排。

  调整还舒适的姿势,魏征睁开双眼,眼神依旧精明,目光平静的看向担忧的魏夫人,很想伸手去拍拍夫人的手,给与安慰,只因身子太虚,伸不出几分力气来,最后便作罢了。

  “叔玉,出去不要隐瞒,将事情如实的跟房驸马说就是,无需有任何隐瞒,我想房驸马自然能够明了其中的用意。”魏征丝毫不担心的说道。

  “是的,爹。”魏叔玉好孩子的应下,让后想到父亲的吩咐好像还差一个人,习惯性的张口问道,“那萧驸马呢?”

  魏征像是精神不济一般闭了下眼睛,掩住了眼里的失望之色,无声的叹口气,重新张开双眸,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说道。“房驸马满意了,萧驸马那里自是毋须多言,你只需站在房驸马身旁,看他神色行事就是。”

  “哦。呃?可他是才是婷婷的兄长啊?”应声之后,一想不对,魏叔玉忍不住问道。

  魏征看向魏叔玉的目光,说不出的担忧和牵挂,张了张嘴,想到自己不久人世,有些事情儿子必须自己去面对。并不能向科举课业一样,什么不懂都要自己来事事解答,而自己也不可能再庇护他多长时间了,只希望自己的安排有用。

  魏家,将来还要靠儿子来支撑。他也已经出仕了,自己的问题也该好好的自己做主处理。儿子,必须要学会自己去思考解决问题。

  思及此,魏征微张的双唇又无言的闭上了。双眼也疲累的闭上了,摆明了一副精神不济,不想多谈的样子。

  魏叔玉一怔。看看闭眼假寐的魏征,看看面色担忧的母亲,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在他的生命里,可能因为性子使然,喜爱的只有诗书字画,与诗书字画相关的东西,或许他有自己的主见。

  可生活上,他却并不在意,条件好也罢,歹也罢。只要能让他吃饱穿暖,有他的书读,别的尽可不放在心上,习惯让父母来安排。

  至于参加科考,一来,是魏征和魏夫人的期望。二来,也只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学识水平到底在什么档次上,并非真心想要出仕做官。

  两次科考,第一次没考中固然有身体的原因,心里不适应也占了不少的成分。第二次,完全是在魏征的大甩手下,又有太子殿下的叮嘱,才被房遗爱一手操持准本的,让他得以顺利安心的科考,侥幸得中了二甲。

  因为往年认命的惯例,二甲的人大部分都要被外方到各地出任县令等基层职务,这让他心中忐忑了不少,怕应酬怕累赘,更怕自己干不好,会祸及普通百姓。

  早前房遗爱跟他说过,大唐能有现在的繁荣之象,固然有朝堂上的清政惠民之策的下达,归根结底,必不可少的还是下头各地县具体执行政令之人的认真努力必不可分。

  跟百姓最为接近,或者说百姓们最常见到,也最有可能接触到的大唐官吏,也就是各地县的父母官—一县之令了。

  县令之职看似微不足道,一旦操作不好,不但会祸及百姓,就连朝堂都有可能会受到波及。

  县令的重责,并不比一国之相来的轻如许!

  好在,忐忑到皇上西征得胜回朝,知道自己出任弘文馆直学士的时候,魏叔玉真正的松了口气。

  只是整日里辅助弘文馆的教学,整理下书籍文案,就连平日交流也不过是些文人墨客的风雅之谈,这些倒是魏叔玉能够应付得来的。

  自己的儿子什么样的性子,魏征和魏夫人显然心里明镜。

  瞧了眼魏征闭眼假寐的样子,魏夫人朝略显无措的儿子轻轻摇了摇头,让他先出去安抚两位堵在门口的驸马去。

  来回看看魏征和魏夫人,魏叔玉张了张嘴,顾及到魏征的身子,终是将想要再次问询的话头给咽了下去,行礼退了出去。

  走出魏征的房间,魏叔玉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起,尽量让自己平静的去面对房遗爱,毕竟,自己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打气是如此打气,可想到即将迎入家门的萧婷婷,魏叔玉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去面对房遗爱。

  嗯,是滴,就是想到要见房遗爱的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至于萧婷婷正经的哥哥萧炫,魏叔玉倒是没有这种感觉。

  或许是受魏征那句“看房遗爱眼色行事”的影响,让魏叔玉也同样没讲萧炫当成迎娶萧婷婷的需要在意的困难。

  至于魏征交代他要对房遗爱实话实说的事儿,魏叔玉挠挠头,嘴角轻扯,通过向房遗爱求教科举考试的那半年时间的接触看,他觉得,就算是父亲交代他什么都不要说的话,自己估计所有的话,只怕都会在无形中会被房遗爱套去。

  貌似,多少次以来跟房遗爱交谈,只要是房遗爱想要从自己这里知道的东西,好像就从来没有达不成目的的。

  魏叔玉怔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有些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比他还要大些,向他请教的时候,房遗爱也是一副同辈相交,互相学习的态度,让自己不知觉间感觉很是舒服。

  可是平日相见,却总有种比他矮了一辈的感觉,就像他是体贴晚辈的和蔼长者,自己只是被他和洵的眼神鼓励着,慢慢长大的子侄般。

  怔神间,听下人说,萧驸马已经被房驸马云淡风轻的给气的敢怒不敢言了,魏叔玉回神看到下人提到房遗爱时那种隐隐佩服的兴奋之感,摇摇头,赶紧朝着大门口赶去。

  魏叔玉退出房间之后,估摸着已经远离了魏征的房间,魏夫人扯扯被子,帮魏征将被脚再塞的妥帖一些,抬头看到魏征幽幽的吐着气,重新张开了双眼。

  虽然担心丈夫的身子,可儿子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只是迟疑了一下,魏夫人面脸苦涩,不忍与担忧的说道,“老爷,这件事情,是不是将叔玉和萧姑娘逼得太急了?让人觉得老爷是在携病邀恩,到时候怕是……”

  “唉,我何尝不知道此事有些急了。”魏征长叹一声,看着自己相濡以沫,跟着自己担惊受怕了一辈子,也谨小慎微了一辈子,却并没有享过福分的发妻,轻声说道。

  “当时在西北都护府病倒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若非是担心我客死异乡之后,你和叔玉的将来,我也未必能挣扎拖延到现在。”魏征脸上原本严苛的线条,此时软化柔和了下来,带着浓浓的不舍与不放心,说道。

  魏夫人悲痛难抑,却也不想病中挣扎的魏征看到自己的眼泪,转过头偷偷的用手里的帕子给抹了去。

  “房遗爱,别看皇上总是挑他的毛病,有大功,给的官爵与赏赐却次次都是缩了水的。可越是如此,越是说明皇上看重他。不然当年也不会冷不丁的将他塞到太子跟前当伴读。”魏征眼神明亮的说道。

  “看似在拿他当猴耍,却费心费力的将虞老几人推给他做师傅,处心积虑的调教他,为的就是将来他能够成为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皇上这是在给太子寻找可以仪仗的未来肱骨。”说话有些累,魏征喘息了几下,稳了稳气息。

  “而皇上当初之所以不再在太子和魏王之间存在摇摆态度,更是果断的要将赖在太医院不出的房遗爱培养出来,全因当年皇上微服出宫时,曾经跟踪房遗爱去过刑部大牢。”魏征心里也有些疑惑,却并不知道在刑部大牢里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房遗爱当年去牢里要见的那人,就是当年抓过房遗爱和长孙涣杜荷三人的息王心腹。

  “刑部大牢?!那是能随便进的吗?”魏夫人惊呼道。

  “当初刑部大牢有些守卒欺上瞒下徇私枉法的做法而已,已经被皇上撞破惩处了,连刑部上下,当年都跟着吃了不少的编排。”魏征解释了几句。

  见魏征说话有些累,魏夫人倒了一盏温水,将魏征扶靠在自己身上,让魏征缓缓的抿了几口,润了润嗓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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