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圣泉之谜尹氏纷争（上）
沿着南烨的旧城墙一路向西走便是朝暮山脉，尹堂綦的家就在朝暮山脚下的盆地，并没有被扩进协京的城墙内。
从前，尹堂綦和尹祝灵在宸王府做客卿的时候朝暮山上还有条通往协京城东宣德门的小道，同宸王一同戍边离家多年，这条路竟然已经长满荒草，看样子是许久没有人使用过了。
尹堂綦顺着荒草隐没的痕迹向多年未归的家中进发，一路上静悄悄的。按说这个时辰正是东西两市下市的时间，各家负责采办的主妇都该从集市往家中赶，路上总会碰上几个人才对。
怀穿着不安的心情到了尹氏的聚居地，平日这里院墙上总会挂些风干肉之类的，年长一些的人会在院中劳作，小孩子则是走街串巷，玩闹嘻戏，现在却是空空如也。完全没有人生活过的气息。
尹堂綦简直怀疑这几年戍边，是不是接漏了几封家书。否则，家里换了居住地没个不告诉他的理由。
几番慌忙的寻找下，尹堂綦似乎听见了人说话的声音，从脚下地面传来。
“我们圣女丢了还没找他们算账呢，余影孟个老东西，说圣女失踪是尹家对南烨王族有反意，是个什么道理。”
圣女失踪！这对于尹家来说可是万般不得了的大事，尹氏的传承可全依靠圣女。这位发声的族人言语已经是很客气的了。
据说重清九年，令王设立影卫府作为南烨新的特务机构，勒令各大家族，送去一位嫡出的传人，如若不从便是对王族不敬，而一向被排挤在贵族之外的尹家居然也在征召之列。
任谁都知道，自家的孩子送给令王就算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令王素有治下阴狠之名传扬在外，故此被征召传人的氏族都不愿意受命，唯有尹家与别家不同。
在那界族长看来，这是南烨肯承认尹氏的贵族身份的一种体现。高兴还来不及。
也怪尹氏与南烨的朝堂太过隔绝，族长对令王的为人知之甚少。
圣女一入了影卫府的大门便再未回来，尹氏多有询问，也只得到人还活着的答复。就为此事，尹氏与令王府多有摩擦。要不是圣女还握在人家手里，尹氏早就翻脸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发忠民巾，说什么不戴就是对南烨有二心。放的狗屁，我怎么没见南烨其他宗族戴过这狗皮？”
忽而几声芬芳之语入耳，到让堂綦觉得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个尹家。
只听那粗鲁的声音还在碎碎念的骂着，“那别人家的税负不长，专长忠民的，是几个意思？还要限制我们出入京城，限制我们去集市上换粮食。王八羔子，就是想逼死我们。还要我们交出漏刻已证清白，他令王就是惦记着上古留下来的神之力。”
“说我们古惑太子谋反，这么个大黑帽子扣我们头上，这就是欲加之罪。”
“族长，请您早做决断。我已经通知各个家庭收拾好钱财细软带好粮食去朝暮涯下面等着了，就等您一声令下。我们往暮云去。离开南烨。”
尹堂綦寻着七嘴八舌的声音找到了一处空置的菜窖，他的族长父亲正被一众人围在中心。正深重地叹着气，“别太心急，只要我们还手握圣泉的秘密，老东西舍不得杀我们。我们离开南烨，那朝暮涯上的石壁古冢怎么办？”
“父亲！”尹堂綦被一众族人的说辞搞得头昏，怎么也理不出其中的头绪。随即准备打断他们的谈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个清楚，却引来了众人不友好的目光。
“你不该回来。”被簇拥着的父亲语气陌生，说话像是从紧咬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那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多年不见的儿子回家时该有的表情。
“石壁就是个死物，那下面埋着的漏刻才是祖宗要流传下来的东西，咱们大不了把漏刻带上一起走。”
“对，带上一起走。”
上古传下来的规矩，只有圣女有权在石碑下举行血迹仪式，饮下漏刻中的圣泉，取得先祖寄存于泉水中的力量。怎么如此草率就决定带着沙刻一起走？他们有把握找到漏刻吗？
尹堂綦本想阻止众人，可不但没人听他的，不知哪里的什么人从还朝他丢过来一把铁锹。
……
需要举行仪式才能拿到的东西，居然打算用铁锹挖出来？
尹堂綦对当时的情形是看不明白，等他再回过神来，人也都走光了，只留下他和父亲二人待在地窖里面面相觑。
“哎……我这个做族长做的，到底不是圣女的官人，名不正，言不顺，也没个人听我的。”说着，他一向威严持重的父亲随处找了个石阶蜷缩着坐下，面容尽显疲惫。
“是，传说并没有说漏刻只有圣女举行仪式才能出现，可若是是这沙真能被常人挖出来，呵呵！还真得挖。哼！”父亲将手中象征族长权威的手杖狠狠地敲击了一下地面，语气严肃似有怒火。
尹堂綦明白父亲心中所虑，长久以来人们都默认承载上古力量的漏刻一定要圣女举行仪式才能从石壁后出现。若是人人都能用挖的将漏刻重现于世。那天底下为了争抢这份力量的人岂不是要在石碑下争个头破血流了。
“你去同他们一起，若是真将漏刻挖出，你拿我的手杖号令众人，把漏刻藏起来，若是有人觊觎漏刻的力量。行族规家法就地诛杀。其他的，唉，你就听众人的意见，一起往暮云逃吧。”
当年尹堂綦接过手杖，连年外出征战的他对于家族事务心存天真。还不知道接过手杖究竟意味着什么。至于为什么族人都提议挖走漏刻，离开南烨，他更是弄不清个所以然。
再怎么说，尹家子子孙孙世代修行，也算作是南烨的修士。如此大规模的叛逃事件，南烨高层一怒之下进军暮云也说不定，就算是尹氏家族能跑，暮云真的敢收吗？战争的景象，哀鸿遍野，肝髓流野。直到现在，只要尹堂綦闭上眼睛，那些受伤士兵的哀嚎声还回响于耳。这些惨状，在童山边境已经看够了。对于尹氏出走暮云，他心中另有打算。
可眼下漏刻要紧。
“父亲，你不去吗？”尹堂綦问。
“唉！老了，腿脚不便，上山路没你们年轻人走得那么快。你万事小心，令王老早前对尹氏设了限制，只有规定的日子和时辰才能出入朝暮谷。怕是早就料到我们会背离南烨。”
尹堂綦忽然觉得，自己戍边这几年忽略了多少同家人相处的时光，念及父亲已经衰老成这个样子，自己却没能在他身边照顾，心中很是内疚。如今是时候该分担些他的难处。
怀着这样的心情，尹堂綦登上朝暮涯顶。随着众人一起挖土。传说中承载神明之力的漏刻居然要靠人力挖出来，尹堂綦觉得多少有些魔幻。
不过这样多少可以延缓一些尹氏离开南烨的时间，若是挖到天明，白日里没人能通过南烨的封锁线，移居暮云的计划就要后延。等到时候安顿好漏刻的事宜，再去请宸王为尹氏做主。毕竟永久保留漏刻和漏刻的秘密是当初尹氏离开和庆转投南烨的筹码。南烨又怎能出尔反尔。
尹堂綦虽说手上的铁锹一直没停，但心中正专注思索着如何让家族同南烨的矛盾能够缓解一些。也没多注意挖漏刻的情况。
忽的一声“挖出来了，挖出来了！”眼前的人群便乱做一团一窝蜂地，将喊话的人围了个密不透风，尹堂綦本就在策划阻止尹氏叛逃之事，自是无心眼前，反应慢了半拍，就被一众族人，挡在了人群外。也瞧不见里面是个什么情形。
情急之下，尹堂綦从乾坤袋里掏出族长的手杖。高举至空中大喊：“族长令，保管安排好漏刻，待商议好隐匿地点，妥善安置。”
他挺直胸膛，奋力压抑着心中的紧张，努力装成父亲平时说话的模样以求能让自己的话有分量些。
“你算哪根葱？”果然，就算是拿着族长的权杖也是人微微言轻。尹堂綦说话除了这位出言不逊的族人以外也不见谁有反应。
被这人一吼，众人倒是纷纷让开，迅速给二人之间腾出了空间。
“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族长家的小瓜蛋子，毛长齐了吗？哈哈哈哈。”眼见说话的是位拿着漏刻的族中长老，说完就领着一众人笑得前仰后合。不一会又随口喊了一声“停”，众人的笑声又戛然而止，看得出这人很有号召力。
“你自小算是养在宸王的，从不参与家族事务，拿着手杖就想号令众人，和我说话，你配吗？”那长老迈着方步朝尹堂綦逼近，颇有气势，“手杖都交给你了，族长他莫不是要行父死子继的那一套，你们父子二人是想翻天啊，我尹氏的族长之位传承可没这先例。他想不声不响地把族长位子交给你，还得问问我们答不答应。”
“对！族长是要通过比武选出的，就这么将位子传给养在外面的儿子，我们不答应。”众人应和道。
说话间那拿着漏刻的长老趁尹堂綦不备一把将他手中手杖抓住。就要抢过去“这把手杖是要由圣女主持比武，授与胜者，放在你手上，不太合适。”
尹堂綦握紧权杖，那是父亲交给他的东西，怎么轻易交于他人。况且，这位一直拿长老只三言两语就将私自传位的罪名定给了父亲，绝不是良善之辈，“我只是带传族长令，我父亲还没死呢，轮不到你来抢手杖，你若不服，我们打过，用事实向你说明，这手杖放在谁手上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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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尹堂綦和尹祝灵在宸王府做客卿的时候朝暮山上还有条通往协京城东宣德门的小道，同宸王一同戍边离家多年，这条路竟然已经长满荒草，看样子是许久没有人使用过了。
尹堂綦顺着荒草隐没的痕迹向多年未归的家中进发，一路上静悄悄的。按说这个时辰正是东西两市下市的时间，各家负责采办的主妇都该从集市往家中赶，路上总会碰上几个人才对。
怀穿着不安的心情到了尹氏的聚居地，平日这里院墙上总会挂些风干肉之类的，年长一些的人会在院中劳作，小孩子则是走街串巷，玩闹嘻戏，现在却是空空如也。完全没有人生活过的气息。
尹堂綦简直怀疑这几年戍边，是不是接漏了几封家书。否则，家里换了居住地没个不告诉他的理由。
几番慌忙的寻找下，尹堂綦似乎听见了人说话的声音，从脚下地面传来。
“我们圣女丢了还没找他们算账呢，余影孟个老东西，说圣女失踪是尹家对南烨王族有反意，是个什么道理。”
圣女失踪！这对于尹家来说可是万般不得了的大事，尹氏的传承可全依靠圣女。这位发声的族人言语已经是很客气的了。
据说重清九年，令王设立影卫府作为南烨新的特务机构，勒令各大家族，送去一位嫡出的传人，如若不从便是对王族不敬，而一向被排挤在贵族之外的尹家居然也在征召之列。
任谁都知道，自家的孩子送给令王就算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令王素有治下阴狠之名传扬在外，故此被征召传人的氏族都不愿意受命，唯有尹家与别家不同。
在那界族长看来，这是南烨肯承认尹氏的贵族身份的一种体现。高兴还来不及。
也怪尹氏与南烨的朝堂太过隔绝，族长对令王的为人知之甚少。
圣女一入了影卫府的大门便再未回来，尹氏多有询问，也只得到人还活着的答复。就为此事，尹氏与令王府多有摩擦。要不是圣女还握在人家手里，尹氏早就翻脸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发忠民巾，说什么不戴就是对南烨有二心。放的狗屁，我怎么没见南烨其他宗族戴过这狗皮？”
忽而几声芬芳之语入耳，到让堂綦觉得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个尹家。
只听那粗鲁的声音还在碎碎念的骂着，“那别人家的税负不长，专长忠民的，是几个意思？还要限制我们出入京城，限制我们去集市上换粮食。王八羔子，就是想逼死我们。还要我们交出漏刻已证清白，他令王就是惦记着上古留下来的神之力。”
“说我们古惑太子谋反，这么个大黑帽子扣我们头上，这就是欲加之罪。”
“族长，请您早做决断。我已经通知各个家庭收拾好钱财细软带好粮食去朝暮涯下面等着了，就等您一声令下。我们往暮云去。离开南烨。”
尹堂綦寻着七嘴八舌的声音找到了一处空置的菜窖，他的族长父亲正被一众人围在中心。正深重地叹着气，“别太心急，只要我们还手握圣泉的秘密，老东西舍不得杀我们。我们离开南烨，那朝暮涯上的石壁古冢怎么办？”
“父亲！”尹堂綦被一众族人的说辞搞得头昏，怎么也理不出其中的头绪。随即准备打断他们的谈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个清楚，却引来了众人不友好的目光。
“你不该回来。”被簇拥着的父亲语气陌生，说话像是从紧咬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那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多年不见的儿子回家时该有的表情。
“石壁就是个死物，那下面埋着的漏刻才是祖宗要流传下来的东西，咱们大不了把漏刻带上一起走。”
“对，带上一起走。”
上古传下来的规矩，只有圣女有权在石碑下举行血迹仪式，饮下漏刻中的圣泉，取得先祖寄存于泉水中的力量。怎么如此草率就决定带着沙刻一起走？他们有把握找到漏刻吗？
尹堂綦本想阻止众人，可不但没人听他的，不知哪里的什么人从还朝他丢过来一把铁锹。
……
需要举行仪式才能拿到的东西，居然打算用铁锹挖出来？
尹堂綦对当时的情形是看不明白，等他再回过神来，人也都走光了，只留下他和父亲二人待在地窖里面面相觑。
“哎……我这个做族长做的，到底不是圣女的官人，名不正，言不顺，也没个人听我的。”说着，他一向威严持重的父亲随处找了个石阶蜷缩着坐下，面容尽显疲惫。
“是，传说并没有说漏刻只有圣女举行仪式才能出现，可若是是这沙真能被常人挖出来，呵呵！还真得挖。哼！”父亲将手中象征族长权威的手杖狠狠地敲击了一下地面，语气严肃似有怒火。
尹堂綦明白父亲心中所虑，长久以来人们都默认承载上古力量的漏刻一定要圣女举行仪式才能从石壁后出现。若是人人都能用挖的将漏刻重现于世。那天底下为了争抢这份力量的人岂不是要在石碑下争个头破血流了。
“你去同他们一起，若是真将漏刻挖出，你拿我的手杖号令众人，把漏刻藏起来，若是有人觊觎漏刻的力量。行族规家法就地诛杀。其他的，唉，你就听众人的意见，一起往暮云逃吧。”
当年尹堂綦接过手杖，连年外出征战的他对于家族事务心存天真。还不知道接过手杖究竟意味着什么。至于为什么族人都提议挖走漏刻，离开南烨，他更是弄不清个所以然。
再怎么说，尹家子子孙孙世代修行，也算作是南烨的修士。如此大规模的叛逃事件，南烨高层一怒之下进军暮云也说不定，就算是尹氏家族能跑，暮云真的敢收吗？战争的景象，哀鸿遍野，肝髓流野。直到现在，只要尹堂綦闭上眼睛，那些受伤士兵的哀嚎声还回响于耳。这些惨状，在童山边境已经看够了。对于尹氏出走暮云，他心中另有打算。
可眼下漏刻要紧。
“父亲，你不去吗？”尹堂綦问。
“唉！老了，腿脚不便，上山路没你们年轻人走得那么快。你万事小心，令王老早前对尹氏设了限制，只有规定的日子和时辰才能出入朝暮谷。怕是早就料到我们会背离南烨。”
尹堂綦忽然觉得，自己戍边这几年忽略了多少同家人相处的时光，念及父亲已经衰老成这个样子，自己却没能在他身边照顾，心中很是内疚。如今是时候该分担些他的难处。
怀着这样的心情，尹堂綦登上朝暮涯顶。随着众人一起挖土。传说中承载神明之力的漏刻居然要靠人力挖出来，尹堂綦觉得多少有些魔幻。
不过这样多少可以延缓一些尹氏离开南烨的时间，若是挖到天明，白日里没人能通过南烨的封锁线，移居暮云的计划就要后延。等到时候安顿好漏刻的事宜，再去请宸王为尹氏做主。毕竟永久保留漏刻和漏刻的秘密是当初尹氏离开和庆转投南烨的筹码。南烨又怎能出尔反尔。
尹堂綦虽说手上的铁锹一直没停，但心中正专注思索着如何让家族同南烨的矛盾能够缓解一些。也没多注意挖漏刻的情况。
忽的一声“挖出来了，挖出来了！”眼前的人群便乱做一团一窝蜂地，将喊话的人围了个密不透风，尹堂綦本就在策划阻止尹氏叛逃之事，自是无心眼前，反应慢了半拍，就被一众族人，挡在了人群外。也瞧不见里面是个什么情形。
情急之下，尹堂綦从乾坤袋里掏出族长的手杖。高举至空中大喊：“族长令，保管安排好漏刻，待商议好隐匿地点，妥善安置。”
他挺直胸膛，奋力压抑着心中的紧张，努力装成父亲平时说话的模样以求能让自己的话有分量些。
“你算哪根葱？”果然，就算是拿着族长的权杖也是人微微言轻。尹堂綦说话除了这位出言不逊的族人以外也不见谁有反应。
被这人一吼，众人倒是纷纷让开，迅速给二人之间腾出了空间。
“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族长家的小瓜蛋子，毛长齐了吗？哈哈哈哈。”眼见说话的是位拿着漏刻的族中长老，说完就领着一众人笑得前仰后合。不一会又随口喊了一声“停”，众人的笑声又戛然而止，看得出这人很有号召力。
“你自小算是养在宸王的，从不参与家族事务，拿着手杖就想号令众人，和我说话，你配吗？”那长老迈着方步朝尹堂綦逼近，颇有气势，“手杖都交给你了，族长他莫不是要行父死子继的那一套，你们父子二人是想翻天啊，我尹氏的族长之位传承可没这先例。他想不声不响地把族长位子交给你，还得问问我们答不答应。”
“对！族长是要通过比武选出的，就这么将位子传给养在外面的儿子，我们不答应。”众人应和道。
说话间那拿着漏刻的长老趁尹堂綦不备一把将他手中手杖抓住。就要抢过去“这把手杖是要由圣女主持比武，授与胜者，放在你手上，不太合适。”
尹堂綦握紧权杖，那是父亲交给他的东西，怎么轻易交于他人。况且，这位一直拿长老只三言两语就将私自传位的罪名定给了父亲，绝不是良善之辈，“我只是带传族长令，我父亲还没死呢，轮不到你来抢手杖，你若不服，我们打过，用事实向你说明，这手杖放在谁手上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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