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0：低到尘埃（迪恩）
她们喜欢阿文是她们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把阿文和扯在一起？！
“不是吗？”
“你姐已经接受你父亲安排的婚事了。”我努力让自己声音平静，但是呼吸却乱了。
她眼睛忽的眯起，“那个老男人？”
“你知道？”
“知道，我还知道我姐输的很惨，自暴自弃，把自己关在家里。”
“……”不对劲，此刻的萱萱不对劲。
“迪恩，我姐现在很需要你，那么多年了，你守了她那么多年了，现在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相信你可以感动她的。”
“……”
“所以你别走好吗？”她定定的看着我，口吻是请求，但那面无表情的感觉却让我不寒而栗。
我缓缓垂下眸，顿了顿说：“好，我不走。”
我话落，是两秒的静默，萱萱忽然说：“你又撒谎。”
“……”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安抚她，她情绪明显不对，再安抚她之后，再给诺希打电话，把她送回医院接受治疗，但是我不知道怎么了，心里一股怒火窜气，燎原之势，我阻止不了。
所以我完全不受控制的一边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机，一边说：“我和你姐不可能。”
我才拿起手机，她就从沙发跳下，弓腰拽住我的手腕，“你是要送我神经病院吗？”
“……”她神经病院四个字咬得特别重，我那怒火瞬间被一阵酸涩绞得有些没劲。
我转头看向她，就见她看着我，眼眶红红的，里面有雾气，虽然唇紧紧抿着，却依旧能看到颤抖的痕迹。
“我没病。”她半响吐出三个字，声音很涩。
我心一下软了，吁了口气刚想开口，她忽然又说：“我从来没喜欢过文哥。”
“？？？”我胸口震了下，看她的眼闪过一丝茫然。
“我假装喜欢他，是因为我知道我姐喜欢她，我想给我姐和他之间制造一道屏障。”
“……你、你说什么？”我眉拧起。
她拽住我手腕的手紧了紧，“后来我知道文哥有女朋友了，而且对我姐完全没意思，我算是放心了，我以为你们之间的障碍没了，但是……我姐还是不死心，就连文已经要向李佳怡求婚她还是不死心……”
“……”我心惊起来，心里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却不敢去想，“萱萱！你现在需要看医生！”
我说着，用力就抽回我握着手机的手，要打电话。
可是我才打开手机，她的声音又传来，“我故意套我姐的话，问她佳怡的地址，其实我早就知道。”
“……”我手一僵，脑袋空白了一瞬，缓缓抬起头看她，“你……刚才说什么？”
“你都听到了。”她朝我走过来，在我面前站定后蹲了下来，仰着头看我，“我姐那性格我很清楚，她一定会承认是她告诉我的地址，所以她和文哥永远是不可能的，就算她不死心也没用。”
我看着她那种纯净的脸，脑袋被震得一片空白，思维好像全部停滞，只有她的声音不断的再耳边穿梭。
“我无法忍受你痛苦的样子，你那么爱我姐，也只有你可以给她幸福，所以你们必须在一起。”
“……”无法忍受我痛苦的样子？所以她就杀了佳怡？！
骤然的，有什么东西在脑际炸开，我伸手一把揪住蹲在我面前的她的衣襟，“你是计划好了的？”
“对。”她倘然的回视我，“那个老男人你放心，我不会让我姐有机会嫁给他。”
“疯了……你是不是疯了——”我咆哮出声，一把甩开她就站起来，“你怎么可以杀人？！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伤害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很多，甚至连你自己都毁了！”
有什么东西在身体乱窜，躁动，有暴走的趋势，需要发泄出来，让人想大吼，或是摔东西。
但是我没吼，也没摔东西，而是狠狠的踹了一脚沙发，喘息着要去打电话，得送她回去医院！现在，马上！
“你打吧，要跑出来也不难，文哥那里我也会处理好。”
“你处理什么？！”我咆哮着，就把手机的手机砸了，完全不受控制的。
一阵巨响，又碎片飞起，被甩坐在地上的她微微拧眉微微侧开头。
我来回走了几步，又折回身，弓腰伸手将地上拽起来，“你处理什么？！你别碰他！”
“我不想伤害他，我只想他离开，因为只要他在，我姐就不会死心，所以，如果必要的话……”她掀起眼看我，“我会让历史重演。”
“你敢——”我感觉眼睛都冲血了，视线蒙上一片红色，揪着她衣襟的手一直发抖，因为气急，因为激动。
“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我有什么不敢的？”她说着，对我浅浅的笑，没有一点畏惧。
我看着她唇边的笑，深深的意识到，她不仅敢，而且会说到做到！
而我呢？我能做什么？将她送会精神病院？
呵……六年了，没治好的‘病’，还能治好吗？
就算现在把她看严实了，那以后呢？一年，两年，再让她找到机会跑出来？
我笑了，松开揪着她衣襟的手，笑着往后退了两步，感觉内心的那抹灰色越来越沉重。
“迪恩？”她有些紧张的叫我，扶住我的手臂。
我没理她，在转角沙发坐下，我现在很累，我谁也管不了，谁也顾不了，我想休息一下……
“迪恩？”带起哭腔的声音，然后她就那么一直叫我。
我依旧不理她，仰头靠着沙发看着客厅那盏炽白的灯，耳边是她哭着的告白。
她说，她只希望我幸福，就如同我对她姐姐那样，也许现在我会觉得过意不去，但是当我和她姐姐在一起后，时间可以抚平很多东西。
她还说，她知道我讨厌现在的她，但是那并不重要……
她和她姐姐真的像啊，那么自以为是，而且她怎么可以说她和我一样？我和她不一样的，我并没有杀害谁来成全自己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都是她们在想，为什么从来没有我在想，就如同阿文说的？是我把她们惯坏了吗？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种下的吗？
而且为什么萱萱可以放弃自己，阿文可以放弃自己，诺希也可以放弃自己，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就我要苦苦的撑着，那么累，为什么我不能也任性一次呢？
耳边萱萱的声音忽然消失，我注意到她站起身就朝门口走，缓缓转头看向她，“你要去哪？”
“我肯定要叫我姐来接我，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我不会叫你姐来接你的。”我声音淡淡。
她顿了一秒，猛的转身看我，“真的？”
“你会再跑出来，不是吗？所有回不去回去不都一样？”是的，会再跑出来，到时候她不会再来找我，而她会做出什么事无法预测。
她定定的看着我，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我说：“我会想办法让阿文离开，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会伤害他，还有他的妻子。”
“你？”
“对。”我说着，直起腰，直视着她的眸，“我不会让你姐姐嫁给那个男人的，放心。”
她眼眶再度红了，唇颤了颤，眼泪很快就从眼眶滚出。
我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她迈步朝我走过来，在我面前站定，我伸手拽住她的手将她拉进一点，然后抽了纸巾，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你配合我就好，不要再做傻事了，知道吗？”
“嗯！”
“……”很好哄，这样很好……
第二天，我给阿文打了电话，告诉他萱萱跑出来了，让他小心。
他果然受惊不小，很慎重的把佳媛保护了起来，然后我又给诺希打了电话，先问了她和萱萱说了什么，之后暗示她，萱萱那么爱她，肯定接受不了她放弃自己，然后叫她想清楚。
电话里的她声音微变，“我什么时候放弃自己了？而且我和萱萱的事，不需要你……”
“随你怎么想吧。”我打断她，“等萱萱找到了我就回去，我现在留在这已经不是因为你，不要太高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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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吗？”
“你姐已经接受你父亲安排的婚事了。”我努力让自己声音平静，但是呼吸却乱了。
她眼睛忽的眯起，“那个老男人？”
“你知道？”
“知道，我还知道我姐输的很惨，自暴自弃，把自己关在家里。”
“……”不对劲，此刻的萱萱不对劲。
“迪恩，我姐现在很需要你，那么多年了，你守了她那么多年了，现在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相信你可以感动她的。”
“……”
“所以你别走好吗？”她定定的看着我，口吻是请求，但那面无表情的感觉却让我不寒而栗。
我缓缓垂下眸，顿了顿说：“好，我不走。”
我话落，是两秒的静默，萱萱忽然说：“你又撒谎。”
“……”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安抚她，她情绪明显不对，再安抚她之后，再给诺希打电话，把她送回医院接受治疗，但是我不知道怎么了，心里一股怒火窜气，燎原之势，我阻止不了。
所以我完全不受控制的一边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机，一边说：“我和你姐不可能。”
我才拿起手机，她就从沙发跳下，弓腰拽住我的手腕，“你是要送我神经病院吗？”
“……”她神经病院四个字咬得特别重，我那怒火瞬间被一阵酸涩绞得有些没劲。
我转头看向她，就见她看着我，眼眶红红的，里面有雾气，虽然唇紧紧抿着，却依旧能看到颤抖的痕迹。
“我没病。”她半响吐出三个字，声音很涩。
我心一下软了，吁了口气刚想开口，她忽然又说：“我从来没喜欢过文哥。”
“？？？”我胸口震了下，看她的眼闪过一丝茫然。
“我假装喜欢他，是因为我知道我姐喜欢她，我想给我姐和他之间制造一道屏障。”
“……你、你说什么？”我眉拧起。
她拽住我手腕的手紧了紧，“后来我知道文哥有女朋友了，而且对我姐完全没意思，我算是放心了，我以为你们之间的障碍没了，但是……我姐还是不死心，就连文已经要向李佳怡求婚她还是不死心……”
“……”我心惊起来，心里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却不敢去想，“萱萱！你现在需要看医生！”
我说着，用力就抽回我握着手机的手，要打电话。
可是我才打开手机，她的声音又传来，“我故意套我姐的话，问她佳怡的地址，其实我早就知道。”
“……”我手一僵，脑袋空白了一瞬，缓缓抬起头看她，“你……刚才说什么？”
“你都听到了。”她朝我走过来，在我面前站定后蹲了下来，仰着头看我，“我姐那性格我很清楚，她一定会承认是她告诉我的地址，所以她和文哥永远是不可能的，就算她不死心也没用。”
我看着她那种纯净的脸，脑袋被震得一片空白，思维好像全部停滞，只有她的声音不断的再耳边穿梭。
“我无法忍受你痛苦的样子，你那么爱我姐，也只有你可以给她幸福，所以你们必须在一起。”
“……”无法忍受我痛苦的样子？所以她就杀了佳怡？！
骤然的，有什么东西在脑际炸开，我伸手一把揪住蹲在我面前的她的衣襟，“你是计划好了的？”
“对。”她倘然的回视我，“那个老男人你放心，我不会让我姐有机会嫁给他。”
“疯了……你是不是疯了——”我咆哮出声，一把甩开她就站起来，“你怎么可以杀人？！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伤害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很多，甚至连你自己都毁了！”
有什么东西在身体乱窜，躁动，有暴走的趋势，需要发泄出来，让人想大吼，或是摔东西。
但是我没吼，也没摔东西，而是狠狠的踹了一脚沙发，喘息着要去打电话，得送她回去医院！现在，马上！
“你打吧，要跑出来也不难，文哥那里我也会处理好。”
“你处理什么？！”我咆哮着，就把手机的手机砸了，完全不受控制的。
一阵巨响，又碎片飞起，被甩坐在地上的她微微拧眉微微侧开头。
我来回走了几步，又折回身，弓腰伸手将地上拽起来，“你处理什么？！你别碰他！”
“我不想伤害他，我只想他离开，因为只要他在，我姐就不会死心，所以，如果必要的话……”她掀起眼看我，“我会让历史重演。”
“你敢——”我感觉眼睛都冲血了，视线蒙上一片红色，揪着她衣襟的手一直发抖，因为气急，因为激动。
“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我有什么不敢的？”她说着，对我浅浅的笑，没有一点畏惧。
我看着她唇边的笑，深深的意识到，她不仅敢，而且会说到做到！
而我呢？我能做什么？将她送会精神病院？
呵……六年了，没治好的‘病’，还能治好吗？
就算现在把她看严实了，那以后呢？一年，两年，再让她找到机会跑出来？
我笑了，松开揪着她衣襟的手，笑着往后退了两步，感觉内心的那抹灰色越来越沉重。
“迪恩？”她有些紧张的叫我，扶住我的手臂。
我没理她，在转角沙发坐下，我现在很累，我谁也管不了，谁也顾不了，我想休息一下……
“迪恩？”带起哭腔的声音，然后她就那么一直叫我。
我依旧不理她，仰头靠着沙发看着客厅那盏炽白的灯，耳边是她哭着的告白。
她说，她只希望我幸福，就如同我对她姐姐那样，也许现在我会觉得过意不去，但是当我和她姐姐在一起后，时间可以抚平很多东西。
她还说，她知道我讨厌现在的她，但是那并不重要……
她和她姐姐真的像啊，那么自以为是，而且她怎么可以说她和我一样？我和她不一样的，我并没有杀害谁来成全自己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都是她们在想，为什么从来没有我在想，就如同阿文说的？是我把她们惯坏了吗？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种下的吗？
而且为什么萱萱可以放弃自己，阿文可以放弃自己，诺希也可以放弃自己，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就我要苦苦的撑着，那么累，为什么我不能也任性一次呢？
耳边萱萱的声音忽然消失，我注意到她站起身就朝门口走，缓缓转头看向她，“你要去哪？”
“我肯定要叫我姐来接我，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我不会叫你姐来接你的。”我声音淡淡。
她顿了一秒，猛的转身看我，“真的？”
“你会再跑出来，不是吗？所有回不去回去不都一样？”是的，会再跑出来，到时候她不会再来找我，而她会做出什么事无法预测。
她定定的看着我，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我说：“我会想办法让阿文离开，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会伤害他，还有他的妻子。”
“你？”
“对。”我说着，直起腰，直视着她的眸，“我不会让你姐姐嫁给那个男人的，放心。”
她眼眶再度红了，唇颤了颤，眼泪很快就从眼眶滚出。
我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她迈步朝我走过来，在我面前站定，我伸手拽住她的手将她拉进一点，然后抽了纸巾，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你配合我就好，不要再做傻事了，知道吗？”
“嗯！”
“……”很好哄，这样很好……
第二天，我给阿文打了电话，告诉他萱萱跑出来了，让他小心。
他果然受惊不小，很慎重的把佳媛保护了起来，然后我又给诺希打了电话，先问了她和萱萱说了什么，之后暗示她，萱萱那么爱她，肯定接受不了她放弃自己，然后叫她想清楚。
电话里的她声音微变，“我什么时候放弃自己了？而且我和萱萱的事，不需要你……”
“随你怎么想吧。”我打断她，“等萱萱找到了我就回去，我现在留在这已经不是因为你，不要太高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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