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清晨，城市在阳光明媚中苏醒，李伟同学正像往常一样坐在办公室里吃着家里带来的早点，他很纳闷，眼前另一张办公桌坐着的陆衡同学竟也在吃早点，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陆大爷难得的没迟到而且还自备了早餐，实在让人大跌眼镜，李伟看着他吃着正香的鸡蛋三明治，默默的把自己为他多带的花卷塞到了嘴里。
有些事一旦做习惯了，突然不用做了，还感觉有点小失落，此时李伟正体会着。
“嘿，你不是都不买早点吃的吗？怎么今天吃得这么高级？”嘴里边嚼着花卷边问。
“喏，给你也做了一个，不过你应该吃饱了吧。”陆衡抬眼看看李伟，随手把个袋子扔给了他。
“哈哈，还有我的份？”李伟忙把手上没吃完的半个花卷往桌下垃圾篓一丢，打开陆衡给他的袋子，拿出里面长的不算太好看，但美味营养的鸡蛋三明治啃了起来。“你说这是你做的？”
“嗯，我做的，还行吧。”陆衡笑了笑，回想起昨晚和简铭聊天时，他教自己做的方便早餐，满脸春光灿烂。
“你会做三明治？嘿，真是稀罕啊，早知道我就不该老给你带，应该鼓励你自食其力才是。”
“今天第一次做，味道还成吧？”陆衡笑眯着眼瞅着他，像在准备迎接夸奖。
李伟用力又咬了一口，微皱着眉含含糊糊地说：“没肉，差点，好歹夹块火腿啊，我姐是现在懒了，以前她做的三明治，那叫一个让人回味啊，好久没吃咯…”李伟不小心瞧见陆衡有点变色的脸，急忙转口，“额…但你如果是第一次做就做这么好吃，还真是天赋异禀啊。哈哈…”
“滚，不吃还我，不是看你这么多年给老子贡献的早点，你以为有这口福吃老子亲手做的？”陆衡才不信他毫无诚意的敷衍，想起来简铭还没吃过自己做的呢，说着就想上手抢过来。
李伟狡猾的跳起来，拿着三明治往门口一遛，边跑还边调侃：“不然怎么说恋爱中的人可爱呢，你都学做早点了，这惊天逆转我李伟怎能不见证一下，哈哈…”笑声随着他越跑越远也越加悠长，在细长的走廊里鸣鸣回响。
恋爱？….希望快了吧。陆衡嘴角扬起一抹期待的微笑。
一上午，陆衡至少看了不下十次时间，想到下午又可以见到简铭，发自内心的雀跃，可没料到中午接到舅舅郭涛电话，竟让他下午请个假去特警大队找他。
“舅，我下午约了人啊，有什么事吗？”陆衡电话里的声音不情不愿。
“嘿，我说臭小子，平时让你少来，你还总怨我，怎么，今天让你来，还给我拿乔了？爱来不来，本想和你聊聊练枪的事儿。”顾涛使出杀手锏。
“啊，去，我去。要我下午几点到？”陆衡激动的从椅子上跳起来。这可是大事，他哪还顾得上其他，着急忙慌的想现在就冲过去。
“两点，我办公室。”
“哎，准时到。”
百川咨询所，简铭正忙完手上的事儿，把电脑屏幕一关，看看时间，早已过了午餐点，他站起来走出门，来到前台，看到陈菲正在位置上低头看手机。
“陈菲，今天陆医生没来？”陆医生也是所里的心理医生，因为也是在校老师，平时挂职在所里，没病人预约也不常来，从到所里上班起也没见过几次。
陈菲听到声音，立马抬起头。
“哦，陆医生今天没病人，没过来。”陈菲站起来，简铭在所里很少出办公室的门，更别说找自己说话了，她有些受宠若惊。
“那他下次什么时候来，你告诉我，这么长时间也没机会好好打个招呼。不如你组织下，看找个时间，我们三人聚聚，我请你们吃个饭。”简铭觉得早应该做这件事。
“呵呵，好咧，我来问问陆医生时间。”陈菲笑嘻嘻的回应，早想有机会多接触简铭，无奈对方天生高冷，一点走近的借口也找不到，今天主动邀约，陈菲觉得他帅出天穹的脸，平易近人了许多。
简铭接着问：“嗯，对了，你这有没有附近送餐的电话？今天忙的有点晚，不想出去买了。”
“啊，简医生想吃什么？我可以在软件上定，现在点餐都直接在网上定了。”
陈菲热情的拿出手机，打开点餐软件给简铭看，让他挑。一边还介绍着这个软件的方便性，没一会儿，不仅给简铭点好了餐，还给他手机里也下载了同个定餐软件。小眼神不小心瞄到他手机里的微信，眼神狡黠一闪，很技巧的让他加了自己。
简铭表示感谢后刚转身想回办公室，陆衡的电话打进来，急匆匆的说下午有要紧事要去特警大队，可能三点赶不来，希望自己能等等他。
简铭笑笑，心里对陆衡要去特警大队的事已知晓一二，也没说破，不多问一句就同意了，但并没答应等他。
“你先去忙你的事，下午我还有别的安排，就不等你了，我们再约吧。”
“再约？….那晚上呢？”陆衡还不放弃，再约哪行？这要约到猴年马月去啊。
“晚上我下班了，陆警官。”
“为我加个班吧？治疗不能耽误啊。”陆衡哪是要上赶着治疗啊，司马昭之心路人早已皆知。
“你先去忙，再说吧。”简铭晚上倒真想去办点自己的事，上星期去办了健身卡还没去过呢。
“我忙完打给你，你的衣服我洗好了，还要还给你呢，就这么说定了。”说完又啪的挂了电话。简铭无语的看着手机，又无语的摇了摇头。
下午两点，陆衡准时来到顾涛的办公室，看到顾涛正坐在沙发上和那个阻击赛第一名的田坤聊些什么，有点不好意思的敲了敲没关的门。
“喔，陆衡来了。来，过来坐，正好给你介绍下。”顾涛看到陆衡怔怔站在门口，忙叫他也过去坐。
田坤顺着顾涛的目光也看到一身黑色装扮的陆衡，他挑起眉，眼神审视地盯着这个烙印在记忆里三年的人，从孙哲浩牺牲后，陆衡这个名字就像颗钉子被牢牢钉在他的脑海里，他下意识紧了紧拳，没声张任何情绪，起身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你好，陆学长。”
“学长？你们是校友？”顾涛颇感意外。
田坤笑笑，接过话：“是啊，陆衡学长可是警校每年考核期，教官们都拿出来要求我们学习的标杆啊。”
“哦，是吗？哈哈。”顾涛心里不禁又为这小外甥自豪起来。“陆衡，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田坤，前年刚从广州调过来的强兵，周六阻击赛第一名，记得吗？年纪轻轻就马上要成为阻击手了，和你当年有的一比。”顾涛是真的很欣赏这些一身本事的后生们，这个时代太虚荣，还能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全心投入和奉献给国家的年青一辈，实在是不多了，顾涛发自内心地珍惜他们。
“当然记得。”陆衡看看顾涛，又转向田坤伸出手，“你好，学弟。”
“太好了，你们即是校友，以后可要多接触接触。”顾涛看到陆衡开始大方的接纳陌生人，心中很是安慰，别说三年前，就是一年前，他也做不到啊，真如简铭说的，他也许从外在看来已和普通人没两样了。
“会的，我还要向陆学长…学习很多东西呢。”田坤脸上堆着笑，可回握陆衡的手却暗暗在较着劲，力道惊人。
陆衡，又见面了，你可以不认识我，但，你还记得孙哲浩吗？你还敢记得他吗？
田坤眼中射出一道隐晦不明的光，陆衡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怎么感觉这个人…对自己不太有善意？手被握的有点吃痛，刚要抽回，对方主动放开了手，还是礼貌的笑着说：“顾队，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好，好，你这几天也准备下，下周以阻击手的身份归队。”顾涛一点也没察觉眼皮底下的波涛暗涌。
田坤离开时很得体地为他们带上了门。
“顾队，这个田坤为什么调过来我们队？广州可比我们这好不少啊。”陆衡对刚刚的疑惑还没释怀。
“哦，这我也不是太清楚，省里直接下的调职令，我当时也挺奇怪的，还打听了下，是不是那小子在原队犯了什么小错误，故意换个地方过渡一下，没想到他不仅没犯任何事，从做特警开始就一直是队里的先锋，刚入警一年，就参与了有两个大案，真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顾涛觉得不管什么原因，有这样的勇士加入他们的营队，还是大好事一件。
“这样啊，哈哈，还好我们只是特警，要不我真认为他是卧底混进警方玩无间道呢。”这不是玩笑，现在黑道确实早已和以前传统概念的不一样了，有钱有头脑有手段也有庞大的背景支持，无间道也不只是电影里的情节了。好在，特警队通常不负责直接侦查重案要案，只是负责出派各种特别危险的任务，所以犯罪分子想玩无间道还真不会选择他们。
“怎么这么想？田坤挺正气一小伙子。”顾涛听到他的形容，哭笑不得。
陆衡不喜欢背后嚼舌，虽然感觉怪怪的，在没弄清楚前还是不想告诉顾涛自己的不对劲。“没什么了，开玩笑的。对了，顾队，上次说的事是不是……？”他满心欢喜的来就是为了申请回队的事儿，但在这之前，他知道还有一关要过。
“嗯，我考虑了下，也问了简辅导，我们给你一次射击机会，只是如果这次还是不行，你就给我踏踏实实的好好治疗，不要再提这个事了，同意吗？”
顾涛年纪其实不大，才四十多岁，但长年的军营生活，加上一直靠身体博在危险第一线，面容略显沧桑，不过，刚毅方正的脸上还是可以看出年轻时的清秀五官和充满硬汉的不羁。尤其那根挺直高耸的鼻梁，和陆衡妈妈长得一模一样。陆衡总会习惯在顾涛脸上找母亲的影子。
此刻他严肃的表情，甚有威信。
“同意！”哪怕只有一次的机会陆衡也不想错过，他等太久了…
“好，那这周六吧，下午，还是这个时间，我也约了简辅导，他也会来。”
陆衡眼神放光，“你们什么时候通的电话？”陆衡对和简铭有关的一切事都兴趣十足。
“没通电话啊，昨天他来我这坐了坐。”顾涛奇怪陆衡关心的重点好像有些偏离。
“什么，你们昨天见了面？”好你个简铭，昨天一点风声也没透露，难怪今天给他打电话请假，他连原因也没问，真是口风够紧啊。
“是啊，你怎么了？周六到底行不行？”顾涛拿出烟，丢了一根给陆衡。
“行，我没问题。”陆衡接过烟，点火，熟练的吞吐着。
兴许是昨天简铭的话给了顾涛不小的震撼，这次，他留下陆衡难得的聊了很久，从陆衡小时候一直聊到上警校，考特警。顾涛几次想聊到陆衡的母亲，都还是被他转移到其他话题上，顾涛知道，这是他的禁区，哪怕自己是舅舅，毫不掩饰谈起，他还是会顾左右而言他，不想面对。
走出办公室时，已经快下班时间，顾涛想让陆衡跟自己回家吃饭，陆衡拒绝了，想到上次舅妈离开时不待见自己的眼神，他心里就直打退堂鼓，再说，简铭还在等自己呢，这是最大的原因。
顾涛没强求，只是提出了希望他每周来家吃个饭的要求，陆衡一心想快点去碰简铭，直接点点头就同意了。刚走出特警队大门，陆衡正要拿出手机打电话，身后响起了田坤的声音。
“我说，陆学长，真羡慕你啊，领着特警工资，吃着后勤部的闲饭，日子过的真挺惬意啊。”
这般揶揄地挑衅，陆衡若还听不出来，那就真不是傻，是怂了。
他转身眉头一挑，眼睛死死盯着田坤，“田坤，我不记得我们有过交集，还是老子无意得罪过你？你特么拐弯抹角的什么意思？”
“哟，这暴脾气，对啊，这才是你啊，煤气罐一点就着。”田坤的嘴一点也不饶人，像憋足了劲要激怒对方。
“你特么是男人就把话撂出来，别像个娘么磨磨唧唧的，老子哪招你了？”陆衡考虑到这是舅舅的地盘，还是有几分顾忌。但如果田坤下一句再这么说话，他就不能保证控不控制的住自己了。
田坤唇线一勾，露出一个仇恨又讥讽的怪异表情。
“你欠我一条命，孙哲浩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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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不是都不买早点吃的吗？怎么今天吃得这么高级？”嘴里边嚼着花卷边问。
“喏，给你也做了一个，不过你应该吃饱了吧。”陆衡抬眼看看李伟，随手把个袋子扔给了他。
“哈哈，还有我的份？”李伟忙把手上没吃完的半个花卷往桌下垃圾篓一丢，打开陆衡给他的袋子，拿出里面长的不算太好看，但美味营养的鸡蛋三明治啃了起来。“你说这是你做的？”
“嗯，我做的，还行吧。”陆衡笑了笑，回想起昨晚和简铭聊天时，他教自己做的方便早餐，满脸春光灿烂。
“你会做三明治？嘿，真是稀罕啊，早知道我就不该老给你带，应该鼓励你自食其力才是。”
“今天第一次做，味道还成吧？”陆衡笑眯着眼瞅着他，像在准备迎接夸奖。
李伟用力又咬了一口，微皱着眉含含糊糊地说：“没肉，差点，好歹夹块火腿啊，我姐是现在懒了，以前她做的三明治，那叫一个让人回味啊，好久没吃咯…”李伟不小心瞧见陆衡有点变色的脸，急忙转口，“额…但你如果是第一次做就做这么好吃，还真是天赋异禀啊。哈哈…”
“滚，不吃还我，不是看你这么多年给老子贡献的早点，你以为有这口福吃老子亲手做的？”陆衡才不信他毫无诚意的敷衍，想起来简铭还没吃过自己做的呢，说着就想上手抢过来。
李伟狡猾的跳起来，拿着三明治往门口一遛，边跑还边调侃：“不然怎么说恋爱中的人可爱呢，你都学做早点了，这惊天逆转我李伟怎能不见证一下，哈哈…”笑声随着他越跑越远也越加悠长，在细长的走廊里鸣鸣回响。
恋爱？….希望快了吧。陆衡嘴角扬起一抹期待的微笑。
一上午，陆衡至少看了不下十次时间，想到下午又可以见到简铭，发自内心的雀跃，可没料到中午接到舅舅郭涛电话，竟让他下午请个假去特警大队找他。
“舅，我下午约了人啊，有什么事吗？”陆衡电话里的声音不情不愿。
“嘿，我说臭小子，平时让你少来，你还总怨我，怎么，今天让你来，还给我拿乔了？爱来不来，本想和你聊聊练枪的事儿。”顾涛使出杀手锏。
“啊，去，我去。要我下午几点到？”陆衡激动的从椅子上跳起来。这可是大事，他哪还顾得上其他，着急忙慌的想现在就冲过去。
“两点，我办公室。”
“哎，准时到。”
百川咨询所，简铭正忙完手上的事儿，把电脑屏幕一关，看看时间，早已过了午餐点，他站起来走出门，来到前台，看到陈菲正在位置上低头看手机。
“陈菲，今天陆医生没来？”陆医生也是所里的心理医生，因为也是在校老师，平时挂职在所里，没病人预约也不常来，从到所里上班起也没见过几次。
陈菲听到声音，立马抬起头。
“哦，陆医生今天没病人，没过来。”陈菲站起来，简铭在所里很少出办公室的门，更别说找自己说话了，她有些受宠若惊。
“那他下次什么时候来，你告诉我，这么长时间也没机会好好打个招呼。不如你组织下，看找个时间，我们三人聚聚，我请你们吃个饭。”简铭觉得早应该做这件事。
“呵呵，好咧，我来问问陆医生时间。”陈菲笑嘻嘻的回应，早想有机会多接触简铭，无奈对方天生高冷，一点走近的借口也找不到，今天主动邀约，陈菲觉得他帅出天穹的脸，平易近人了许多。
简铭接着问：“嗯，对了，你这有没有附近送餐的电话？今天忙的有点晚，不想出去买了。”
“啊，简医生想吃什么？我可以在软件上定，现在点餐都直接在网上定了。”
陈菲热情的拿出手机，打开点餐软件给简铭看，让他挑。一边还介绍着这个软件的方便性，没一会儿，不仅给简铭点好了餐，还给他手机里也下载了同个定餐软件。小眼神不小心瞄到他手机里的微信，眼神狡黠一闪，很技巧的让他加了自己。
简铭表示感谢后刚转身想回办公室，陆衡的电话打进来，急匆匆的说下午有要紧事要去特警大队，可能三点赶不来，希望自己能等等他。
简铭笑笑，心里对陆衡要去特警大队的事已知晓一二，也没说破，不多问一句就同意了，但并没答应等他。
“你先去忙你的事，下午我还有别的安排，就不等你了，我们再约吧。”
“再约？….那晚上呢？”陆衡还不放弃，再约哪行？这要约到猴年马月去啊。
“晚上我下班了，陆警官。”
“为我加个班吧？治疗不能耽误啊。”陆衡哪是要上赶着治疗啊，司马昭之心路人早已皆知。
“你先去忙，再说吧。”简铭晚上倒真想去办点自己的事，上星期去办了健身卡还没去过呢。
“我忙完打给你，你的衣服我洗好了，还要还给你呢，就这么说定了。”说完又啪的挂了电话。简铭无语的看着手机，又无语的摇了摇头。
下午两点，陆衡准时来到顾涛的办公室，看到顾涛正坐在沙发上和那个阻击赛第一名的田坤聊些什么，有点不好意思的敲了敲没关的门。
“喔，陆衡来了。来，过来坐，正好给你介绍下。”顾涛看到陆衡怔怔站在门口，忙叫他也过去坐。
田坤顺着顾涛的目光也看到一身黑色装扮的陆衡，他挑起眉，眼神审视地盯着这个烙印在记忆里三年的人，从孙哲浩牺牲后，陆衡这个名字就像颗钉子被牢牢钉在他的脑海里，他下意识紧了紧拳，没声张任何情绪，起身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你好，陆学长。”
“学长？你们是校友？”顾涛颇感意外。
田坤笑笑，接过话：“是啊，陆衡学长可是警校每年考核期，教官们都拿出来要求我们学习的标杆啊。”
“哦，是吗？哈哈。”顾涛心里不禁又为这小外甥自豪起来。“陆衡，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田坤，前年刚从广州调过来的强兵，周六阻击赛第一名，记得吗？年纪轻轻就马上要成为阻击手了，和你当年有的一比。”顾涛是真的很欣赏这些一身本事的后生们，这个时代太虚荣，还能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全心投入和奉献给国家的年青一辈，实在是不多了，顾涛发自内心地珍惜他们。
“当然记得。”陆衡看看顾涛，又转向田坤伸出手，“你好，学弟。”
“太好了，你们即是校友，以后可要多接触接触。”顾涛看到陆衡开始大方的接纳陌生人，心中很是安慰，别说三年前，就是一年前，他也做不到啊，真如简铭说的，他也许从外在看来已和普通人没两样了。
“会的，我还要向陆学长…学习很多东西呢。”田坤脸上堆着笑，可回握陆衡的手却暗暗在较着劲，力道惊人。
陆衡，又见面了，你可以不认识我，但，你还记得孙哲浩吗？你还敢记得他吗？
田坤眼中射出一道隐晦不明的光，陆衡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怎么感觉这个人…对自己不太有善意？手被握的有点吃痛，刚要抽回，对方主动放开了手，还是礼貌的笑着说：“顾队，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好，好，你这几天也准备下，下周以阻击手的身份归队。”顾涛一点也没察觉眼皮底下的波涛暗涌。
田坤离开时很得体地为他们带上了门。
“顾队，这个田坤为什么调过来我们队？广州可比我们这好不少啊。”陆衡对刚刚的疑惑还没释怀。
“哦，这我也不是太清楚，省里直接下的调职令，我当时也挺奇怪的，还打听了下，是不是那小子在原队犯了什么小错误，故意换个地方过渡一下，没想到他不仅没犯任何事，从做特警开始就一直是队里的先锋，刚入警一年，就参与了有两个大案，真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顾涛觉得不管什么原因，有这样的勇士加入他们的营队，还是大好事一件。
“这样啊，哈哈，还好我们只是特警，要不我真认为他是卧底混进警方玩无间道呢。”这不是玩笑，现在黑道确实早已和以前传统概念的不一样了，有钱有头脑有手段也有庞大的背景支持，无间道也不只是电影里的情节了。好在，特警队通常不负责直接侦查重案要案，只是负责出派各种特别危险的任务，所以犯罪分子想玩无间道还真不会选择他们。
“怎么这么想？田坤挺正气一小伙子。”顾涛听到他的形容，哭笑不得。
陆衡不喜欢背后嚼舌，虽然感觉怪怪的，在没弄清楚前还是不想告诉顾涛自己的不对劲。“没什么了，开玩笑的。对了，顾队，上次说的事是不是……？”他满心欢喜的来就是为了申请回队的事儿，但在这之前，他知道还有一关要过。
“嗯，我考虑了下，也问了简辅导，我们给你一次射击机会，只是如果这次还是不行，你就给我踏踏实实的好好治疗，不要再提这个事了，同意吗？”
顾涛年纪其实不大，才四十多岁，但长年的军营生活，加上一直靠身体博在危险第一线，面容略显沧桑，不过，刚毅方正的脸上还是可以看出年轻时的清秀五官和充满硬汉的不羁。尤其那根挺直高耸的鼻梁，和陆衡妈妈长得一模一样。陆衡总会习惯在顾涛脸上找母亲的影子。
此刻他严肃的表情，甚有威信。
“同意！”哪怕只有一次的机会陆衡也不想错过，他等太久了…
“好，那这周六吧，下午，还是这个时间，我也约了简辅导，他也会来。”
陆衡眼神放光，“你们什么时候通的电话？”陆衡对和简铭有关的一切事都兴趣十足。
“没通电话啊，昨天他来我这坐了坐。”顾涛奇怪陆衡关心的重点好像有些偏离。
“什么，你们昨天见了面？”好你个简铭，昨天一点风声也没透露，难怪今天给他打电话请假，他连原因也没问，真是口风够紧啊。
“是啊，你怎么了？周六到底行不行？”顾涛拿出烟，丢了一根给陆衡。
“行，我没问题。”陆衡接过烟，点火，熟练的吞吐着。
兴许是昨天简铭的话给了顾涛不小的震撼，这次，他留下陆衡难得的聊了很久，从陆衡小时候一直聊到上警校，考特警。顾涛几次想聊到陆衡的母亲，都还是被他转移到其他话题上，顾涛知道，这是他的禁区，哪怕自己是舅舅，毫不掩饰谈起，他还是会顾左右而言他，不想面对。
走出办公室时，已经快下班时间，顾涛想让陆衡跟自己回家吃饭，陆衡拒绝了，想到上次舅妈离开时不待见自己的眼神，他心里就直打退堂鼓，再说，简铭还在等自己呢，这是最大的原因。
顾涛没强求，只是提出了希望他每周来家吃个饭的要求，陆衡一心想快点去碰简铭，直接点点头就同意了。刚走出特警队大门，陆衡正要拿出手机打电话，身后响起了田坤的声音。
“我说，陆学长，真羡慕你啊，领着特警工资，吃着后勤部的闲饭，日子过的真挺惬意啊。”
这般揶揄地挑衅，陆衡若还听不出来，那就真不是傻，是怂了。
他转身眉头一挑，眼睛死死盯着田坤，“田坤，我不记得我们有过交集，还是老子无意得罪过你？你特么拐弯抹角的什么意思？”
“哟，这暴脾气，对啊，这才是你啊，煤气罐一点就着。”田坤的嘴一点也不饶人，像憋足了劲要激怒对方。
“你特么是男人就把话撂出来，别像个娘么磨磨唧唧的，老子哪招你了？”陆衡考虑到这是舅舅的地盘，还是有几分顾忌。但如果田坤下一句再这么说话，他就不能保证控不控制的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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