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神盗_娇气包在无限世界天天被坏男人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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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神盗

  [格兰利亚]的人根本不敢抬头与教皇对视,教皇淡淡瞥了他们一眼,发现这群人的服饰有细微差异。

  每个家族内部都有斗争,并分为好几个大小势力,表面上他们风平浪静,实际各自争得你死我活。

  为了区别所属之主,护卫的服饰通常会有细微差别,好让他们分辨谁是自己人。

  被制服的这一群人,显然并不是一个势力,加上互相敌视的微妙神情,很有可能的敌对阵营的自己人。

  教皇没兴趣知晓[格兰利亚]家族的内部斗争,更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他微微抬手,地面盘卧的荆棘顷刻收起。

  暗处窜出数十个灵活的白色身影,矫捷的姿态训练有素,直直朝庄园内院前进。

  不染尘埃的身躯逐渐前行,随着行走动作长发翻飞。

  既然这群人闭口不答,那他就自己找。

  声势浩大的一群人闯入卧室,教皇微微抬眼,同时对上两方面色不善的神情。

  “阿黛尔小姐,西格尔少爷。”言语礼貌,声线却极其冷淡,莫名有一种轻蔑意味。

  论辈分与地位,阿黛尔和西格尔两个人加起来都无法与教皇抗衡,教皇肯尊称他们一声少爷小姐,已是给足面子。

  阿黛尔和西格尔拳头紧握,不约而同靠近,无声达成统一战线。

  西格尔寒声回应:“教皇阁下,您带人闯入[格兰利亚]是何意?莫非教廷已经不将[格兰利亚]放在眼里,想……”

  话未说完,他身后猛然探出一条将近两米的扭曲藤蔓,将他捆绑缠绕,为防止他继续发出聒噪的声音,于是将下巴嘴唇也一起包裹。

  露出来的部分只有提供呼吸的鼻子以及一双恼羞成怒的脸。

  “西格尔少爷。”

  虽是在同西格尔说话,教皇的目光却没有落在他的身上,矗立在门口不动的他,透着股游刃有余的气息。

  他气质冰冷且不富有人情味,然而言语极为傲慢,“你不配同我大呼小叫。”

  悬殊的力量让阿黛尔暂时低头服软,她恭敬道:“教皇阁下。”

  “把洋娃娃交出来。”教皇单刀直入,并不废话,“拿到他后,我们便会自行离开,绝不会打扰二位。”

  阿黛尔欲言又止,英气至极的面孔变得晦涩难明,极其难看,甚至有些愤怒。

  半晌,她取出一片布料。教皇身边的侍从双手接过,仔细检查过后,确定并无问题,才转交给教皇。

  这片布料边缘不齐,显然是从成衣上撕扯下来的,尽管是这么一小块料子,也不难看出其质地柔软。

  看到上头内容之前,奇异的香气先一步侵入鼻腔,让教皇有片刻的失神。

  定眼瞧过后,碎布料上龙飞凤舞地书写着张狂言语。

  想得到他吗?不好意思,他是我的了。——jack

  阅读完毕后,布料顷刻化为茫茫齑粉,教皇看了一眼身侧的人,下属马上汇报:“神盗jack最近在东部流连,我们已经派人前去围剿,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回到了西部……”

  情报有误。

  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

  教皇:“回去领罚。”

  “是。”下属没有异议。

  西格尔唇周的束缚眨眼间消失,不等他缓过劲儿,高大而又强势的身影挡在他面前。

  抬眼对上寒冷无机质的银色眼眸,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这是来自对碾压性力量的本能畏惧。

  神盗jack一直以来让教廷很头疼,他同样是个[觉醒者],觉醒的异能却是与隐匿与速度有关。

  擅长绝佳隐藏以及敏捷身手的他喜欢作恶捣乱,最喜欢盗走各大家族或是教廷等位高权重的人重视的宝物。

  教廷派出大批人手去捕捉他,最终一无所获,能够找到的只有一堆已经化作破铜烂铁的宝物。

  他盗窃并不是为了满足物欲,而是追求刺激。

  喜欢挑战自我,喜欢出入戒备森严的场所,喜欢看到人们错愕又愤怒的表情,喜欢创造“惊喜”。

  最让人头疼的是,只要被他盯中,不论对方设下多么严密的防守,都毫无作用。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叫jack。

  jack和教廷已有多年恩怨,jack在几年前曾对[格兰利亚]下过手,并成功盗走[格兰利亚]价值不菲的花瓶。按照常理来说,jack不会再对[格兰利亚]下手。

  因为jack提前得知教廷会对[格兰利亚]出手。

  为了挑衅,为了宣战,为了追求刺激,jack故地重游,盗走教廷重视的洋娃娃,作为获胜后的战利品。

  “我需要知道事情经过。”教皇淡淡覆下眉眼,“不要试图欺骗我,你知道的,后果你无法承担。”

  半个小时前。

  今天虞荷没有睡午觉,而是同黛妮聊了一下午,等黛妮用过晚饭离开后,他才后知后觉感到困意。

  加上唐的突然离开,他没有血喝,也提不起精神,准备小睡一会儿。

  刚睡着不久,虞荷就有些热,这种热带有与众不同的气息,如同梅雨季节的气温湿热粘腻。

  半梦半醒的他发出难受极了的梦呓,抗拒偏头伸手去推,却更加闷热,四肢仿佛被滚烫至极的铁链缠绕上,最终无法动弹。

  等他睁开眼,一滴汗水滑落至眼角,模糊了他的视线。隐约中,他看见一张放大的人脸在不断蹭着自己,呼吸急切且沉重。

  视线被阻碍并不能影响虞荷认出来人是谁,被吵醒的他带着些起床气,想要伸手打人,手却被一下下捉着亲。

  被气得不行的他只能努力拿脑门去砸西格尔的下巴,几下没有章法的乱砸,没教训到西格尔,反而把自己疼出了眼泪。

  “你滚开!”刚睡醒的他声线沾有哑意,加重了撒娇的缠人意味,几分凶人的骄矜听起来更像是调情的情趣。

  年轻人的动作微顿,继而呼吸更加错乱,似铁锅内热水沸腾冒出的水蒸气尽数浇在虞荷的手背上,最后转移到脖颈、下颌,以及脸颊。

  他本来就小,皮肤又嫩,根本架不住这么对待。

  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的虞荷只能又凶又委屈地撒娇:“你好重,快起来,我都要呼吸不上来了……西格尔,我生气了!”

  脱身的虞荷怒怒踹过去一脚,恰好踩在西格尔的胸口上,这还不解气,又用力踩踩,发泄自己的怒火。

  与唐有七分相似的年轻面孔遽然浮上不自然的红,看起来怪异又病态。

  完成这一切的虞荷气也就散得差不多了,娇娇气气地抬起小下巴命令:“不准吵我,我要继续睡觉了。”

  “嗯,”西格尔的声线有些沉,这次他没有捣乱,而是躺在虞荷身边,又帮他掖好被子,“睡吧。”

  阖上的眼皮再度打开,虞荷奇怪:“你不怕唐看到吗?”

  “怕他做什么。”西格尔不屑道。

  惺忪迷蒙的脸蛋微微一歪,幅度很小,配合这双澄澈湿润的眼,充满青涩的懵懂与无害。

  “忘了告诉你,父亲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现在[格兰利亚]是我的,”

  西格尔凑近几分,将唇贴在虞荷的耳边,刻意压低嗓音逐字强调,“你,也是我的。”

  睡眠不足的虞荷脑袋还有些晕乎,无法消化西格尔的话语,等他想要思考的时候,西格尔的言语如过眼云烟消散得一干二净。

  瞌睡劲稍微散了些,但他又不好意思让西格尔重说一次,想必这个小屁孩说出来的话也没多重要,干脆把眼一闭,酝酿入眠。

  西格尔痴迷地看着这张睡颜,眼神近乎贪婪。

  因为动怒脸颊泛起薄粉,虞荷紧闭双目时五官明艳无双,睁开眼却无辜又无害,透着惹人怜惜的可怜劲儿。

  伸手拨去雪肤边上的碎发,刚欲低头亲吻,大门骤然大开。

  枕在手臂上的小洋娃娃猝不及防受惊,肩膀剧烈颤抖过后,嘴巴抿成委屈的弧度,泪眼汪汪地睁开了眼。

  刹那西格尔就慌了神,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慌张感,大门口的人却毫无眼力见地往卧室内侵犯。

  “你说过,要是我和你合作扳倒唐,你就会答应我一个条件。现在唐身受重伤,生死未卜,[格兰利亚]全在你的掌控下。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阿黛尔漠然开口,“我要他。”

  西格尔毫不犹豫:“不可能。”

  阿黛尔冰然且强势的目光冷冷扫来,西格尔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男人?假扮女人在[佩莱利]获得继承权,你可真是下作。我没有揭穿你已是仁至义尽,不要妄想不该想的人。”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滚出去。”

  被揭穿的阿黛尔并没有动怒,这世上本就没有永远的秘密,唯一能够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只要杀了西格尔,他的性别还会是秘密,虞荷也会是他的。

  这一次阿黛尔汲取上一次教训,带上了不少得力下属,甚至从他母亲那边调来许多能人。

  西格尔也提前在暗处安排好人手,两班人马当即打得不可开交。

  只有[格兰利亚]最强大的族长能够踏足的卧室,现在如同市井小摊那般人人可以踏足,昂贵的家具被劈斩成一堆破铜烂铁,花瓶绿植在地面砸碎,发出刺耳又尖锐的声响。

  虞荷再也受不了,倏然坐起身,双手捂着自己耳朵:“你们能不能安静点,我还要睡觉呢!”

  他困得不行,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用力翘起湿润的眼,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很凶。

  等到看见室内的一片狼藉,小脸微微错愕,继而有些害怕地后退,伸手将被子揪得很紧。

  “停下来。”

  “收手。”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线从两个人口中说出,他们发丝有些凌乱,是方才互相“切磋”时导致的。

  现在他们双目直直落在床上的小洋娃娃身上,见他极力睁大眼不让眼泪掉下来的害怕表情,喉间微微一动。

  他们不约而同下达命令:“退出去,马上。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不要吓到他。”

  阿黛尔一向不知道怎么哄人,他脸上沾有一丝血迹,想要上前,可虞荷又被吓得后退。

  生平他头一回升起无能为力之感,无声张了张唇,最终将声音放得很轻:“你先好好睡,不要下床,地上有很多碎片,你会踩伤的。等你醒了,我会来接你。”

  “他不会跟你走的。”西格尔冷声道,“他是[格兰利亚]的人。”

  “是吗?很快就会是我[佩莱利]的人了。”阿黛尔反唇相讥,“到时候还请西格尔少爷赏脸,出席我们的婚礼。”

  西格尔还欲还口,眼角余光瞥见虞荷吓得不行的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他转身面向虞荷,轻声哄着:“阿黛尔会出去的,我陪你继续睡觉好不好?”

  虞荷点点头,又摇摇头,带着点哭腔说:“你也出去。”

  最终,阿黛尔和西格尔都灰溜溜地离开卧室。

  他们背靠大门,时刻注意里头动静,但这房间的隔音该死的好,他们竟无法听到一点风吹草动。

  二人对视一眼,火花无声迸发,方才没有尽情的“切磋”又在蠢蠢欲动,可害怕吵醒虞荷,再度按捺下来。

  卧室内的虞荷左顾右盼一阵,用手搓搓眼泪,无声地哭了一小会儿。

  他一向害怕暴力,害怕血腥。

  害怕是害怕,可还是困得不行。

  一个人睡觉的他委委屈屈把脸蛋埋进被子里,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约莫过了五分钟,紧闭的窗户突然打开,微风将窗帘吹得翻飞起舞,一道敏捷黑影掠进卧室后又迅速消失。

  等到窗户再次关闭,床上只剩下空落落的被子。

  房间内再无一个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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