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关东决赛·三
两场双打以立海大零封结束。
青学再输一把就与关东优胜无缘了。
青学的人倒是看得很开，立海大睥睨关东这么多年，凭他们很难打破立海大的神话。他们对自己的水平有数，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很可以了——尽管他们也真的很想拿下关东优胜。
面对即将上场的乾，他们不想给予他太大的压力，只是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加油啊，乾。”
他们仅仅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乾拎着网球拍，看向了对面的那个褐发少年。
是时候了，莲二。
此时的立海大阵营——
“前辈们为了多制造精彩场面玩过头了吧。”切原别过头去嘟囔道。
被点名的仁王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切原的小脑瓜，“你瞎说什么啊赤也。”
“好痛啊前辈！”切原夸张地捂着脑袋往后面挪了挪，“被揭穿就恼羞成怒的前辈真的太差劲了。”
“……”
丸井一脸凝重地问：“比吕，你给赤也看了什么书？”赤也说话的语气怎么那么奇怪啊！
“忍足推荐给我的。”柳生扶了扶眼镜，“一本有关双向暗恋的书，据说好评如潮，你们要看吗？”
“……不必了。”
那边在打闹，这边的柳和幸村之间的氛围却很安静。
身为立海大的三巨头之一，即使平时总是淡然的模样，柳身上却依旧有着不容忽视的气势。和以往不同，大家明显感觉到柳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柳站在幸村面前，心不在焉地想了很多。比如，他是为了什么而输掉的这场比赛。他依稀记得当时的他的心中有一个天平，天平两端分别是立海大和乾，或者说是荣耀和友谊。在那场比赛中，天平来回不断倾斜，最终是情谊占了大头。
“真少见，莲二居然在担心比赛。”
突然响起的声音唤回了柳渐飘渐远的思绪，他望着挑眉看向他的幸村。
“我们是常胜立海。”
幸村自然知道柳和乾曾是好友，那两人小学时期组过双打，算是国小的第一双打。虽然他主攻单打，但是双打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幸村大概能猜到一点，性格太过温柔的柳面对昔日的好友可能会心软，可能会放水。
“绝对不容许败北。”
柳知道幸村极其讨厌失败，在幸村看来，没有胜利机会的人没有必要站在球场上。于是他准备说些什么话来表决心，却听见那名少年继续说：“虽然想这么说，但是有我在，莲二就放心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柳怔住了，随即他如释重负地笑了。
即使幸村讨厌败北，他依旧会为了赤也在全国准决赛上输掉两盘比赛——甚至有可能输掉整场比赛，愿意成全真田想和手冢比赛的执念，会让仁王上全国决赛的单打二试验新绝招……诸如此类。
柳还记得幸村曾在全国大赛之前说过这样一段话。
“全国大赛之后大家都紧张兮兮的，身为部长我只能说几句话鼓励你们。全国大赛的确高手云集，会发生像真田被一年级新生打败的事，也会有赤也输给眼睛看不见东西的对手的事。”
听起来简直是在毫不留情地戳人伤疤，没有半分鼓励。可是接下来幸村却说：“但是有我在，大家放心去战斗吧！”
这句话宛如强心剂，令输了关东大赛的大家重新振作了起来。明明大家都输了比赛，幸村想的依旧是先让大家安心下来。
还真是温柔呢，精市。
柳转身看向对面的竹马，眼神里是他未曾有过的坚定。
“我会赢的。”
他想做的事情在上辈子已经做了，后果却令他无法承受。因为他的一念之差，立海大输了比赛，丢失了传承的荣光。一些不入流的队伍也敢耻笑立海大，耻笑幸村。
他绝对不会让历史重演。
所以，抱歉了，贞治。
切原敏感地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他询问最了解柳前辈的毛利前辈。
柳生不服，“等等，最了解莲二的不应该是我吗？”莲二时常找他聊学习聊阅读书籍聊人生理想。
“胡说，明明是我。”仁王也抗议，“莲二经常找我说悄悄话。”
丸井无情地戳穿他的假话，“分明是劝你不要挑食好吧？”
“pig丸井。”
“你再说一遍啊混蛋！”
“关我什么事啊文太！”
切原伸出的手微微颤抖，这群前辈怎么突然打起来了啊。
毛利见怪不怪地拍了拍切原的肩膀，挤眉弄眼地说：“还是赤也你有眼光，最了解莲二的绝对是我。”
“我还没见过这么严肃的柳前辈呢，毛利前辈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唔，谁知道呢。”
“这根本不算是回答吧！”
“现在开始关东大赛决赛单打三的比赛，立海大柳莲二对战青学乾贞治，双方选手请上前。”
乾看向这个一派沉稳的竹马，立海大的“master”，同时也是三巨头之一。
“莲二，我很期待和你的比赛。”
我想看看，现在的你究竟达到了怎样的境界？
“我不期待。”
“那我们就……？？？”
乾的话说到一半，忽然感觉到不对劲，刚才莲二说什么来着？
不期待？
这台词不对啊！
切原愣了一下，随即看向了仁王，后者难得的不明所以。
不过很快仁王明白过来，他把切原的脸往两边扯，笑容可掬地问：“你以为上场的是我吗？”
切原的眼神飘移，口齿不清地回答：“柳前辈根本不会说‘不期待’这种话。”
“那我就会说这种话吗？”
“放手啊仁王前辈！”
乾词穷了，竹马不按套路叙旧，这让他怎么继续进行话题。
柳确确实实并不期待和乾的比赛，毕竟就算是现在赢了乾他也有种胜之不武的感觉。他之所以会上场只是自私地想缓解他的愧疚。遗憾在上辈子已经造成了，那种愧疚在后来的时光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所以在毕业后他并没有回到立海大当教练，而是辗转其他高校。
从回忆里清醒过来，柳淡淡地说：“贞治，不要以为我们是老相识我就会手下留情。”
这题他会。乾颔首：“当然，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两人站在网球场上，曾经的双打组合现在要以单打对阵，为了各自学校的荣誉而战。
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两人依旧熟知对方的性格和本事。
所以当乾看到柳旋转右脚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串数据。按照莲二的习惯，接下来他会打带旋转的短球，角度是30度，打右边的几率是82%。
乾自信满满地移动到了落点处，准备漂亮地回击，最好能够拿下这球。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一记超高速回球落到了左边球场的底线。
“贞治，你是在小看我吗？”
时光磨练了柳的性格，也改变了他的很多习惯。也就是说，乾的数据网球对现在的他没有用。
乾的鬓角划过一滴冷汗，刚才那个回球……他完全看不清球路。
他稳定心神，将网球高高抛起，暗自加大了威力。
“球速已经达到了200km/h，这是本次关东大赛最快的发球吧。”
“我记得长太郎的一球入魂最高是190km/h？”
“那个球不仅仅是快，听起来力道不小。”
然而柳脸上的表情不变，轻轻挥拍，网球却如一道白虹贯穿了整个球场，然后精准地落在了之前柳生打出的焦黑色的浅坑里，不偏不倚。
“莲二绝对是在炫技。”丸井吐槽道。
“想不到莲二是这样的人。”桑原突然发觉整个立海大就只有他一个老实人了，失策了，双打二他也应该展现自我的。
切原嘟囔道：“这种事我也做得到。”
“哦，是吗？”柳生发出了灵魂质问，“那单打二就拜托赤也把那个浅坑压深一点。”
“噫噫噫？”切原先是震惊，后来又放下心来，“柳前辈肯定能赢的，轮不到我上场啦。”
“……”
沉默，是现在的立海大。
桑原动了动嘴唇，良心与恶趣味交织，最终是恶趣味占了上风。他别过脸，不忍直视。
“太松懈了！”
耳边响起真田的怒吼，切原下意识缩了缩脑袋，却被真田抓着后衣领提溜到了幸村身后。
“之前说的改赛制你没有认真听吗！”
切原一脸懵逼，之前？之前是什么时候？眼见真田要对他进行说教，他赶紧回想，随后他愤愤不已。
“分明是前辈们使唤我去买饮料！”
真田的手一松，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切原抱着双臂，气鼓鼓地坐在观众席上，太过分了！
良心受到谴责的丸井拿出了自己做的小蛋糕，“赤也，你尝尝这个口味，超级美味的！”
让他去跑腿的就是丸井前辈啊可恶！
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原谅这群前辈了！
“原来这就是立海大的日常吗？好数据。”乾的手心蠢蠢欲动，可惜的是现在在比赛。
听到自家阵营里的骚动，柳一脸深沉地握着球拍，思考怎么样才能维持住立海大高冷的形象。
算了，迟早要崩坏的，也不差这个时候。
单打三还在继续。
乾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柳的所有资料，事实却打了他的脸。
“game柳，1-0。”
他被破发了。
“仅仅是如此吗？”
身为教练，柳总是忍不住对还是孩子的对手说教。
“你的数据网球，仅仅是这样吗？”
我的……数据网球？
“用那样低的姿势不可能打出削球，你想这样说吧。”
“‘莲二即使前后的跑动很灵敏，但在网前的左右移动应该有些许迟缓’，你想这么说，对吧？”
“你的网球已经被我看穿了，对我没用的。”
“有关我的数据你的确收集得很详尽，但也正是这些数据束缚了你。”
柳每打一球就要说一句话来打击乾，短短几句话就扰乱了乾的思绪。
“立海大的柳是在打击乾前辈的自信吗？”
“没那么简单。”不二回答，“柳是想摧毁乾的数据网球。”
“诶？”
他们看向柳，印象中的柳莲二不是这样的人啊。
“你说你看穿了我的数据网球？”
乾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打断了：“你是想说，‘从现在起，就把数据网球扔掉’？”
被说中心思的乾顿了一下，网球擦过他的网球拍落到了他的脚边。
“game柳，2-0。”
“将数据网球舍弃的那一刻，你必输无疑。那样的事情你明白的吧，贞治。”
少年褐色的碎发随风飘扬，暖黄色的日光在他的头发上跳跃，与发色相同的双眸熠熠生光。
“贞治，你所掌握的只是数据网球的冰山一角。”
数据网球不仅仅只是预判球路——应该说一流选手都有这个能力，只不过是有高下之分。
很多人以为数据网球只需要通过对所收集的信息进行整合、分析、处理，然后精准地计算出对手下一步的动作——这并不是真正的数据网球。所谓数据网球，不过是将头脑风暴进行到极致罢了——这是打法并不是绝招。对数据网球选手来说，赛场如棋局，每一步都是质和量的结合，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在比赛过程中，谋定而后动，一次次地模拟比赛的走向，不断地调整战略和战术。
数据网球造就的思维方式很难让一个人不理智。
当一个数据网球选手失去冷静的时候，他已经离输不远了。
上辈子的乾丢掉了数据网球，仅仅凭借本能打球。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柳构建的数据模型，但是这种热血笨蛋的做法却是致命的。
一个选手，一个网球选手，在放弃了自己的打法之后还能赢吗？
就如同不动峰的橘，放弃自己的打法后，身为九州双雄之一却惨败于切原手下。
柳将网球高高抛起，阳光将黄色小球笼罩在光线之下，投射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圆形的黑影。
他那微微睁开的眸子里折射着太阳的温度，倒映着天空的颜色。
“数据网球的无限性，我也想让你看看。”
一记短球飞速而来，乾眼睁睁地看着小球落在他的脚边，却始终没等到小球弹起。
“空蝉。”
接下来的几局里，乾除了发球之外，完全摸不到网球。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柳不断炫技。
乾动了动手指，还未等他有所动作，网球就已经砸在了他的脚边。
全场鸦雀无声。
立海大阵营也是如此。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柳。
“柳莲二获胜的概率是——”
“100%。”
“gamesetandmatch,wonbyrikkaidaifuzokuchuu.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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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即将上场的乾，他们不想给予他太大的压力，只是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加油啊，乾。”
他们仅仅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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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了，莲二。
此时的立海大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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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啊前辈！”切原夸张地捂着脑袋往后面挪了挪，“被揭穿就恼羞成怒的前辈真的太差劲了。”
“……”
丸井一脸凝重地问：“比吕，你给赤也看了什么书？”赤也说话的语气怎么那么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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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在打闹，这边的柳和幸村之间的氛围却很安静。
身为立海大的三巨头之一，即使平时总是淡然的模样，柳身上却依旧有着不容忽视的气势。和以往不同，大家明显感觉到柳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柳站在幸村面前，心不在焉地想了很多。比如，他是为了什么而输掉的这场比赛。他依稀记得当时的他的心中有一个天平，天平两端分别是立海大和乾，或者说是荣耀和友谊。在那场比赛中，天平来回不断倾斜，最终是情谊占了大头。
“真少见，莲二居然在担心比赛。”
突然响起的声音唤回了柳渐飘渐远的思绪，他望着挑眉看向他的幸村。
“我们是常胜立海。”
幸村自然知道柳和乾曾是好友，那两人小学时期组过双打，算是国小的第一双打。虽然他主攻单打，但是双打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幸村大概能猜到一点，性格太过温柔的柳面对昔日的好友可能会心软，可能会放水。
“绝对不容许败北。”
柳知道幸村极其讨厌失败，在幸村看来，没有胜利机会的人没有必要站在球场上。于是他准备说些什么话来表决心，却听见那名少年继续说：“虽然想这么说，但是有我在，莲二就放心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柳怔住了，随即他如释重负地笑了。
即使幸村讨厌败北，他依旧会为了赤也在全国准决赛上输掉两盘比赛——甚至有可能输掉整场比赛，愿意成全真田想和手冢比赛的执念，会让仁王上全国决赛的单打二试验新绝招……诸如此类。
柳还记得幸村曾在全国大赛之前说过这样一段话。
“全国大赛之后大家都紧张兮兮的，身为部长我只能说几句话鼓励你们。全国大赛的确高手云集，会发生像真田被一年级新生打败的事，也会有赤也输给眼睛看不见东西的对手的事。”
听起来简直是在毫不留情地戳人伤疤，没有半分鼓励。可是接下来幸村却说：“但是有我在，大家放心去战斗吧！”
这句话宛如强心剂，令输了关东大赛的大家重新振作了起来。明明大家都输了比赛，幸村想的依旧是先让大家安心下来。
还真是温柔呢，精市。
柳转身看向对面的竹马，眼神里是他未曾有过的坚定。
“我会赢的。”
他想做的事情在上辈子已经做了，后果却令他无法承受。因为他的一念之差，立海大输了比赛，丢失了传承的荣光。一些不入流的队伍也敢耻笑立海大，耻笑幸村。
他绝对不会让历史重演。
所以，抱歉了，贞治。
切原敏感地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他询问最了解柳前辈的毛利前辈。
柳生不服，“等等，最了解莲二的不应该是我吗？”莲二时常找他聊学习聊阅读书籍聊人生理想。
“胡说，明明是我。”仁王也抗议，“莲二经常找我说悄悄话。”
丸井无情地戳穿他的假话，“分明是劝你不要挑食好吧？”
“pig丸井。”
“你再说一遍啊混蛋！”
“关我什么事啊文太！”
切原伸出的手微微颤抖，这群前辈怎么突然打起来了啊。
毛利见怪不怪地拍了拍切原的肩膀，挤眉弄眼地说：“还是赤也你有眼光，最了解莲二的绝对是我。”
“我还没见过这么严肃的柳前辈呢，毛利前辈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唔，谁知道呢。”
“这根本不算是回答吧！”
“现在开始关东大赛决赛单打三的比赛，立海大柳莲二对战青学乾贞治，双方选手请上前。”
乾看向这个一派沉稳的竹马，立海大的“master”，同时也是三巨头之一。
“莲二，我很期待和你的比赛。”
我想看看，现在的你究竟达到了怎样的境界？
“我不期待。”
“那我们就……？？？”
乾的话说到一半，忽然感觉到不对劲，刚才莲二说什么来着？
不期待？
这台词不对啊！
切原愣了一下，随即看向了仁王，后者难得的不明所以。
不过很快仁王明白过来，他把切原的脸往两边扯，笑容可掬地问：“你以为上场的是我吗？”
切原的眼神飘移，口齿不清地回答：“柳前辈根本不会说‘不期待’这种话。”
“那我就会说这种话吗？”
“放手啊仁王前辈！”
乾词穷了，竹马不按套路叙旧，这让他怎么继续进行话题。
柳确确实实并不期待和乾的比赛，毕竟就算是现在赢了乾他也有种胜之不武的感觉。他之所以会上场只是自私地想缓解他的愧疚。遗憾在上辈子已经造成了，那种愧疚在后来的时光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所以在毕业后他并没有回到立海大当教练，而是辗转其他高校。
从回忆里清醒过来，柳淡淡地说：“贞治，不要以为我们是老相识我就会手下留情。”
这题他会。乾颔首：“当然，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两人站在网球场上，曾经的双打组合现在要以单打对阵，为了各自学校的荣誉而战。
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两人依旧熟知对方的性格和本事。
所以当乾看到柳旋转右脚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串数据。按照莲二的习惯，接下来他会打带旋转的短球，角度是30度，打右边的几率是82%。
乾自信满满地移动到了落点处，准备漂亮地回击，最好能够拿下这球。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一记超高速回球落到了左边球场的底线。
“贞治，你是在小看我吗？”
时光磨练了柳的性格，也改变了他的很多习惯。也就是说，乾的数据网球对现在的他没有用。
乾的鬓角划过一滴冷汗，刚才那个回球……他完全看不清球路。
他稳定心神，将网球高高抛起，暗自加大了威力。
“球速已经达到了200km/h，这是本次关东大赛最快的发球吧。”
“我记得长太郎的一球入魂最高是190km/h？”
“那个球不仅仅是快，听起来力道不小。”
然而柳脸上的表情不变，轻轻挥拍，网球却如一道白虹贯穿了整个球场，然后精准地落在了之前柳生打出的焦黑色的浅坑里，不偏不倚。
“莲二绝对是在炫技。”丸井吐槽道。
“想不到莲二是这样的人。”桑原突然发觉整个立海大就只有他一个老实人了，失策了，双打二他也应该展现自我的。
切原嘟囔道：“这种事我也做得到。”
“哦，是吗？”柳生发出了灵魂质问，“那单打二就拜托赤也把那个浅坑压深一点。”
“噫噫噫？”切原先是震惊，后来又放下心来，“柳前辈肯定能赢的，轮不到我上场啦。”
“……”
沉默，是现在的立海大。
桑原动了动嘴唇，良心与恶趣味交织，最终是恶趣味占了上风。他别过脸，不忍直视。
“太松懈了！”
耳边响起真田的怒吼，切原下意识缩了缩脑袋，却被真田抓着后衣领提溜到了幸村身后。
“之前说的改赛制你没有认真听吗！”
切原一脸懵逼，之前？之前是什么时候？眼见真田要对他进行说教，他赶紧回想，随后他愤愤不已。
“分明是前辈们使唤我去买饮料！”
真田的手一松，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切原抱着双臂，气鼓鼓地坐在观众席上，太过分了！
良心受到谴责的丸井拿出了自己做的小蛋糕，“赤也，你尝尝这个口味，超级美味的！”
让他去跑腿的就是丸井前辈啊可恶！
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原谅这群前辈了！
“原来这就是立海大的日常吗？好数据。”乾的手心蠢蠢欲动，可惜的是现在在比赛。
听到自家阵营里的骚动，柳一脸深沉地握着球拍，思考怎么样才能维持住立海大高冷的形象。
算了，迟早要崩坏的，也不差这个时候。
单打三还在继续。
乾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柳的所有资料，事实却打了他的脸。
“game柳，1-0。”
他被破发了。
“仅仅是如此吗？”
身为教练，柳总是忍不住对还是孩子的对手说教。
“你的数据网球，仅仅是这样吗？”
我的……数据网球？
“用那样低的姿势不可能打出削球，你想这样说吧。”
“‘莲二即使前后的跑动很灵敏，但在网前的左右移动应该有些许迟缓’，你想这么说，对吧？”
“你的网球已经被我看穿了，对我没用的。”
“有关我的数据你的确收集得很详尽，但也正是这些数据束缚了你。”
柳每打一球就要说一句话来打击乾，短短几句话就扰乱了乾的思绪。
“立海大的柳是在打击乾前辈的自信吗？”
“没那么简单。”不二回答，“柳是想摧毁乾的数据网球。”
“诶？”
他们看向柳，印象中的柳莲二不是这样的人啊。
“你说你看穿了我的数据网球？”
乾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柳打断了：“你是想说，‘从现在起，就把数据网球扔掉’？”
被说中心思的乾顿了一下，网球擦过他的网球拍落到了他的脚边。
“game柳，2-0。”
“将数据网球舍弃的那一刻，你必输无疑。那样的事情你明白的吧，贞治。”
少年褐色的碎发随风飘扬，暖黄色的日光在他的头发上跳跃，与发色相同的双眸熠熠生光。
“贞治，你所掌握的只是数据网球的冰山一角。”
数据网球不仅仅只是预判球路——应该说一流选手都有这个能力，只不过是有高下之分。
很多人以为数据网球只需要通过对所收集的信息进行整合、分析、处理，然后精准地计算出对手下一步的动作——这并不是真正的数据网球。所谓数据网球，不过是将头脑风暴进行到极致罢了——这是打法并不是绝招。对数据网球选手来说，赛场如棋局，每一步都是质和量的结合，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在比赛过程中，谋定而后动，一次次地模拟比赛的走向，不断地调整战略和战术。
数据网球造就的思维方式很难让一个人不理智。
当一个数据网球选手失去冷静的时候，他已经离输不远了。
上辈子的乾丢掉了数据网球，仅仅凭借本能打球。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柳构建的数据模型，但是这种热血笨蛋的做法却是致命的。
一个选手，一个网球选手，在放弃了自己的打法之后还能赢吗？
就如同不动峰的橘，放弃自己的打法后，身为九州双雄之一却惨败于切原手下。
柳将网球高高抛起，阳光将黄色小球笼罩在光线之下，投射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圆形的黑影。
他那微微睁开的眸子里折射着太阳的温度，倒映着天空的颜色。
“数据网球的无限性，我也想让你看看。”
一记短球飞速而来，乾眼睁睁地看着小球落在他的脚边，却始终没等到小球弹起。
“空蝉。”
接下来的几局里，乾除了发球之外，完全摸不到网球。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柳不断炫技。
乾动了动手指，还未等他有所动作，网球就已经砸在了他的脚边。
全场鸦雀无声。
立海大阵营也是如此。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柳。
“柳莲二获胜的概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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