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_娇公主与莽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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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话

  第二日日上三竿,褚清辉才懒洋洋醒来,浑身上下裹在软被中,只露出一颗脑袋,身上酸疼得不想动弹,圆溜溜的眼珠子往边上瞥了瞥,并未见到另一个身影,她心中就有些愤愤不平,明明前一晚更费力的是他,怎么今天动弹不得的却是自己?

  她打了个哈欠,将被子又往自己身上团了团。

  屋外的宫女许是听到动静,小声请示:“公主可要起身了?”

  褚清辉微微眯着眼,感受被窝里令人浑身绵软的暖意,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进来吧。”

  宫女鱼贯而入,两人上前将她扶起,寝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带着斑斑红痕的肌肤。

  公主面上的娇态和这一身痕迹,都叫几名宫女面上发热,不敢多看。

  褚清辉原本还算坦然,见她们如此表现,如被感染了似的,也觉得有些脸红,不自在地小声嘟囔几句,又问:“先生呢?”

  紫苏替她梳头,“驸马爷在练功呢。”

  “可曾用过早膳?”

  “还没,驸马爷说等公主起身了一起用。”

  褚清辉看了眼日头,忙道:“快去把先生请来,说我已经梳洗好了,再叫厨房将早膳摆上来。”

  闫默来的很快,身上带着水意,大概是练功出汗,又冲了澡。

  褚清辉刚挽好发髻,选了两支簪子,让紫苏替她戴上。

  她歪头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觉得还算满意,在椅子上转过身,冲闫默张开手,“先生抱我去用早膳。”

  闫默没有异议,上前几步,轻松抱起她。

  褚清辉用细白的指头点着他的胸膛,下巴微微扬起,“叫你干的好事,害我走不动路,下次还这样,就罚你一整天都得抱着我。”

  “好。”闫默低头亲亲她的脸颊,心里却想,抱着她,哪算得上惩罚。

  用过迟来的早膳,日头已经升得老高了,二人入宫给帝后请安。

  闫默端端正正坐在下首,褚清辉在皇后这儿历来是没个正形的,眼下就歪在皇后怀中。

  因城郊大营之事,闫默已有十来日不曾入宫,皇后见了他,不免就要询问些近况,吃的是否合胃口,住得舒适不舒适,练兵累不累。

  她问一句,闫默便答一句,虽然寡言少语,态度倒是十分恭敬。

  褚清辉听了一会儿,又打了个哈欠。

  皇后见了,捏捏她的鼻头,“睡到这会儿才入宫,竟还要打哈欠,难不成我生的竟是一头小猪?”

  “才不是。”褚清辉叫屈,她昨夜虽然先已睡了一觉,后来闫默回来,却被他搓揉得直到天蒙蒙亮了才得以重新入睡,算起来今日虽起得晚,睡的却不比平时多。

  可这种话,私底下偷偷跟母后说就已经很羞人了,更何况眼下闫默还在,褚清辉说不出口,只得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闫默眼观鼻鼻观心,端坐不语。

  皇后含笑看着二人,对其中缘由,自然是心知肚明。

  没多久,来了名皇帝跟前的小内监,请闫默去外廷,皇帝要问问他关于城郊大营的状况。

  他走后,褚清辉更加坐没坐相,几乎整个人都要躺进皇后怀中。

  皇后纵容的摸着她的发顶,嘴里却道:“你呀,都嫁了人,还跟个孩子一样。”

  “就算一百岁了,在母后这里,我也还是孩子。”褚清辉耍赖似的抱着她的腰。

  皇后笑道:“等将来有了孩子,难不成还要母后抱着你,你抱着小娃娃?”

  褚清辉设想了下那个场景,乐道:“那也挺好的。”

  皇后笑着摇了摇头,又道:“你跟驸马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嗯?”褚清辉疑惑。

  “关于孩子。”

  “考虑过啦,我问过先生,他说我还太小了,过两年再说。”

  皇后看着她的眼睛,“驸马是真心这样认为?”

  褚清辉连连点头,“他不会骗我。”

  “那就好,驸马说的是,你如今自己还是个孩子,不着急。”

  褚清辉听她这么说,下意识想要反驳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可话还没出口,就想起来,刚刚她才亲口说过,说自己是孩子呢,只得默默忍下。

  皇后笑了笑,又说:“关于给你太子哥哥选太子妃之事,你有什么看法?”

  “我正想问问母后呢,赏花宴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不知道母后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

  “我看上没看上不要紧,想听听你的意见。”

  褚清辉坐正身体,思考了一会儿,道:“前一阵京城中那些流言,母后知道吗?”

  皇后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褚清辉撇撇嘴,“一开始他们还在说含珺,等后来就乱成了一锅粥,我是发现了,只要那天在赏花宴上出了点彩的,最后都没落到好。”

  “嗯,还有呢?”

  “我觉得一开始或许是沈家跟周家在为自己造势,想把对方压下去,再后来,应该还有别人浑水摸鱼,不然两家不至于这般不顾颜面吧?”

  皇后又点了点头。

  褚清辉迟疑着道:“虽然沈姑娘和周表妹都不错,但我觉得她们不适合太子哥哥。”

  皇后并未对此说什么,只轻笑道:“难得你如今也能从一件事中看出这些。”

  “我已经是个大人了呀。”褚清辉嘟着嘴抗议。

  皇后仍然在笑,“你之前不是提过,要为那秦姑娘做主,眼下时机正好。”

  褚清辉忙问:“母后有什么办法?”

  皇后道:“从前你在宫中也就罢了,如今开了府,又已成家,那人情往来便不能疏忽。若有哪家邀你上门走动,或者前来拜访,尽可挑着应下一些。这种时候就可以把秦姑娘带上,她久居西北,京中人少有见过她的,所以才有之前那般荒唐的流言。你多带她见见人,流言自然不攻而破。况且,别的人见她跟你交好,也就不敢将她看低了。”

  褚清辉边听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笑道:“这第一家,可以从张府开始。”

  “担心芷兰?”皇后问。

  褚清辉道:“我谅张志洲不敢欺负她,可是张府别的人如何还不知,我身为芷兰的表姐,总要给她撑撑腰嘛。”

  皇后觉得好笑,“你这小腰板,可还撑得起来?”

  褚清辉摸不准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自己心里虚,就觉得皇后是在嘲笑她今日腰酸腿软,面上臊热,一个劲撒娇耍赖,“母后不许取笑我。”

  皇后只是揽着她笑。

  在宫中待到傍晚,褚清辉与闫默才回府。

  入了正院,她便挥退伺候的人,而后紧走几步,一下子扑到闫默背上。

  闫默并未受到丝毫影响,双脚稳稳立着,手臂伸到她臀下,将人往上颠了颠。

  褚清辉搂住他的脖子,故意用力左右晃身体,道:“都怪先生,又叫我被母后取笑了。”

  闫默背着她进屋,反手一捞,将人捞在自己怀中,大手在她腰间轻揉,“还疼不疼?”

  褚清辉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嘴里咕哝:“你说呢?疼倒是不疼,就是腰酸得厉害。为什么先生一点事情都没有?不公平。”

  “多多走动,强身健体,便不会了。”闫默道。

  褚清辉觉得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撩起眼角,“还有一个办法,不必走动,也不必强身健体,就能一劳永逸。”

  “什么?”

  “先生别欺负我不就行了?”褚清辉轻哼。

  闫默顿了一下。

  褚清辉斜眼看他,“是不是没话说啦?”

  腰间的手又缓缓揉动,他道:“不行。”

  “……大坏蛋。”

  夜里用过晚膳,两人早早歇下。

  褚清辉虽然不久前才说人是大坏蛋,现在却窝在坏蛋的怀中不愿出来。闫默明日就得回军营,想到之后又有十来日不能见面,现在还没分开,她就已经舍不得了。

  “父皇有没有说要把先生借出去多久?”

  “两个月。”

  褚清辉掰着指头一算,蔫了,“还有好长时间,到时候都该下雪了。”

  闫默道:“以后每日夜里回来陪你。”

  褚清辉先是一喜,马上又道:“那怎么行,不是坏了规矩?”

  “我并非城郊大营之人,不必守规矩,陛下已经准了。”

  “真的?”褚清辉立刻抬头看他。

  闫默亲在她额头上,“当真。”

  “太好了!”她揪扯着闫默的衣襟,把之前藏起来的小委屈都说出来给他听,“你不知道,这几日我天天一个人起床,一个人用膳,一个人入睡,好没意思。有时候睡到半夜忽然醒来,被窝越睡越凉,先生不在,我连觉都睡不好。”

  “是我不好。”闫默搂紧了她。

  褚清辉在他怀里蹭了蹭,“又不关你的事。对了,城郊大营距城中多少里?若太远……还是算了吧,先生白日练兵,晚上又要来回奔波,太辛苦了。”

  “不远。”

  他说不远,可褚清辉知道,肯定不近。她虽然想每日见到他,但更舍不得他受累,沉默了一会儿,抿着唇道:“其实一个人也没什么,还有紫苏她们陪我,府里可热闹了。先生还是跟以前一样,等休息了再回来吧。”

  闫默下巴抵在她发顶上,轻轻摩挲,“不想我?”

  褚清辉心中不舍,嘴里却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闫默道:“我想你,想每日见到你。”

  褚清辉怔了一下,浑身上下一下子热起来,想抬头看看闫默,却被他抱着动弹不得。

  闫默又说:“不知公主允不允我日日求见?”

  褚清辉连耳廓都是烫的,虽知道他看不清自己的表情,还是把脸又往他怀中埋了埋,声如蚊呐:“要见就见,不要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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