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窥视者
在不可名状洞穴之中,拥有一百个脑袋邪神正在沉睡。
祂在梦里抽了下鼻子。
平地卷起了一阵狂风，直接穿过这片稳固空间，造成地面上强烈震动。
人们惊慌地四下奔逃,无法理解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凭空冒出龙卷风，形成了一场恐怖而壮观风暴。
有人已经被卷上了半空,惨叫被轰隆隆肆虐狂风彻底淹没。
天地之间一片混沌,到处是黄色沙粒与尘土,甚至包括抽上天空大量海水。
天与地界限被粗鲁地揉碎,一个个海水旋涡不停地上升到空中，被风卷走人稀里糊涂地掉了进去，呛进去大量海水,眼看就要淹死了。
“呼哧。”
邪神把这口气吸了回去。
龙卷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海水泻落,形成无数个大大小小水洼,半昏人泡在里面，茫然地扑腾着。
这场灾难发生得奇特，消失得也很迅速。
许多人匆忙跪下来感谢他们世代膜拜神，他们相信是这位神灵给干涸荒漠带来充沛雨水,刚才异象只是神发了一次小小脾气。
——无意识地鼻子通了下气提丰,本体意识正在虚无梦境领域里飘荡，并不知道外面人类动静。
“奇怪，我突然有一种预感。”
提丰自言自语。
它一百个脑袋可以向四面八方张望,窥看整个梦境领域异常状况。
这片空间已经恢复了平静,还保持清醒邪神已经不多了，大部分同类都收回了化身意识，重新进入了永恒不变梦境中。
以邪神视野看,这是奇妙瑰丽景象。
无数颜色各异、形状千奇百怪“梦境”漂浮在虚无之中。
提丰是通过辨别“梦境”里面变化景色,判断它属于哪个同类。
“醒醒,阿努比斯。”
提丰让自己化身飘到一个拥有埃及神庙与金字塔梦境前。
一条横贯在神庙上空庞大星河，正缓缓流动着。
神庙外面是尼罗河，星光映在河水里，璀璨生辉。
提丰脑袋凑近梦境，伸出庞大狰狞爪子用力一推，梦境立刻开始左右摇晃起来。
金字塔顶端石块快速风化，尼罗河上起了一阵狂风，大浪倾覆了几条漂浮在神庙前面纸莎草船。
眼看星河四散，神庙都快崩塌了，河底才缓缓浮出一个通体黑色、长着胡狼脑袋身影。
阿努比斯闭着眼睛快速说：“古柯罗死了，真！我保证！我感觉到祂意志彻底破碎，化为混沌无序力量……”
“我要问不是这些！”提丰一百个脑袋齐声说话，震得金字塔又掉了几块岩石。
阿努比斯勉强睁开眼，侧过头颅，神情疑惑：“那你要做什么？去找灰蝶？”
提丰愤怒：“难道我是那种只记得寻找新盟约对象邪神？”
“你不是吗？”
“……”
这时一个异常庞大身影游曳而来。
明明有四条腿，却缩在腹部下方，像一条巨鳄在水中游动。
这是巨兽贝希摩斯化身。
“你们还没睡？”
贝希摩斯不关心这两个邪神原来要做什么，没睡正好适合谈话，祂直接说，“我有一种奇怪预感，让我睡不安稳，阿努比斯，你最近几十年别睡得太沉，注意有没有同类忽然死了……我怀疑托纳提乌会悄悄回到地球，潜伏袭击同类。”
这次烈日神很有可能吃空整个星球上邪神，确实不能放松警惕。
阿努比斯答应了。
反正不用出门，只是不能睡得太沉，这要求不高。
“都要小心，我们三个住地方，所有同类都知道。”提丰忍不住说。
阿努比斯根本没有离开过诞生地。
贝希摩斯觉得本体笨重，随便丢在那里几亿年没动过，当初烈日神看了看也走了，太大吞不下去。
至于提丰，盟友太多，孩子太多，不管住在哪里都不可能守住秘密。
“你太担心了，第一个死应该是库库尔坎，你们应该去找祂。”阿努比斯随手恢复了金字塔与神庙外观，就准备沉入河底。
“我找了，没找到。”
提丰抬起那两条比一百个脑袋加起来还大手臂，用爪子挨个捋着头皮，“整个梦境领域都没有库库尔坎影子。”
“祂醒了？”巨兽贝希摩斯非常惊讶，
他们在时间下水道投影消散之后，羽蛇神库库尔坎就消失了。
贝希摩斯还以为这家伙只是不敢吭声，没想到库库尔坎直接不睡了。
这就很厉害。
“祂准备等托纳提乌上门决战？”
“你觉得可能吗？”提丰嘲笑。
另外两个邪神沉默，祂们觉得库库尔坎逃离月球可能更大一点。
不对，羽蛇神会担心半路上遇到返回烈日神，所以不会像灰蝶那样前往宇宙深处。
这么一想，库库尔坎挺难，出门是不敢，回地球也不行，只能蹲在月球上了。
“嗯？”
提丰其中一个脑袋忽然望向虚无空间某个角落。
祂在那里发现了一个特殊梦境。
临时捏成，却有三个邪神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
提丰想起之前连环相撞事故里，好像有同类意外认识之后直接缔结盟约，难道这也是——
提丰立刻告别了贝希摩斯与阿努比斯，愉快地朝着那里去了。
辛蒂走了很长一段路，她意识昏沉，失去了对距离与时间判断。
两侧高耸岩壁仿佛下一秒就会崩塌，给人巨大压力。
鞋底摩擦着沙粒，脚步声在空寂通道里回响，仿佛走不到尽头。
辛蒂有几次以为自己抵达了门口，抬头望去，巨门还在遥远前方。
冷汗沿着额头滚落到地上，随着她脚印形成一条浅浅痕迹。
她还在往前走。
没有迟疑，没有畏缩，没有回头。
“啪。”
平坦路面忽然变成了一个斜坡，辛蒂脚底一滑，直接摔了进去。
她潜意识地想要抓住东西，抬头时忽然发现两边不是岩石，而是敞开石门。
这是怎么回事？
辛蒂十分惊讶，她什么时候来到了遗迹门口，原本紧闭石门又为什么突然打开？
斜坡太滑了，辛蒂像滚皮球一样滚了进去，根本停不住。
她以为自己会摔得头破血流，结果躺在地上时候，发现下面很软。
是黄沙。
宫殿里漆黑一片，却有哗啦啦诡异声响。
辛蒂伸手去摸衣服口袋，竟然发现了打火机。
看来这些物品也跟着进入了梦境。
辛蒂爬起来，打开盖子，燃油光亮幽幽地照亮了岩石宫殿里景象。
那扇门已经很高了，没想到内部建筑高度更惊人，抬头根本看不到天花板。
现在顶端破了两三个窟窿，黄沙像瀑布一样不停地流泻，使这座大得可以容纳巨龙居住宫殿地面上堆起了厚厚黄沙。
辛蒂看了一眼就关上了打火机，节省里面火油消耗，避免失去唯一照明工具。
她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一个非常正确选择。
——宫殿地面、柱子、墙壁上都布满了诡异花纹。
看了会让人陷入混乱狂躁。
辛蒂艰难地往前走去，这时她还没发现，其实打火机里火油永远不会变少。
岩石宫殿大门打开时候，詹森立刻抹掉了石壁上地图。
虽然他觉得辛蒂一定可以进入宫殿内部，但路还是需要调查员自己走出来，他们只能用梦境把岩石宫殿笼罩进来。
辛蒂需要从一个邪神领域，走进另外一个邪神地盘。
力量弱小人类，不会受到排斥。
可是也不轻松。
这是一场耐力与意志力考验，稍有动摇，就会被“推”回去。
辛蒂花了两个小时，这已经超出盖密尔预料。
盖密尔原来以为他要坐在这里听一下午流沙交响乐呢！
当大门缓缓打开，内外力量流通，原本恢弘乐曲忽然变调。
——就像鼓表面松弛了，单簧管堵住了两个气孔，首席提琴手还断了一根弦。
盖密尔深深皱眉，忍不住说：“如果岩石宫殿没有破损，大门打开时你会听到海浪伴奏美妙乐曲。”
那也是岩石宫殿最动听一首曲子。
现在全走音了。
詹森发现盖密尔身上气息都改变了，那是一种烦躁、恨不得把破坏岩石宫殿新神拖出来暴打一顿情绪。
詹森试着想了一下如果罗亚尔港停泊着一艘精美到极点帆船，每个部位都像是为自己量身打造出来，然后这艘木船被古柯罗压塌了，千疮百孔，很难修回原样……
很好，在捏拳头了。
“等这里事情结束了，我们可以去找祂。”詹森提议。
邪神常用社交模式，真身上门只会有两个目。
盖密尔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个“祂”指谁，等看到詹森感同身受恼火表情，心里忽然高兴。
理解对方喜好，模仿对方行为跟思绪——这不就是盖密尔想要找回“热恋”时光吗？
当初他们在伦敦、在法国、在威尼斯……在苏格兰高地、在原始森林、在海中……就是这样先后追逐，培养默契。
“好，不管这个家伙躲到什么地方，只要是我不知道邪神居所，我们就进去看看。”盖密尔决定把旅行计划换成揍邪神计划，只要能增进感情，管它是什么内容呢！
就在这时，梦境忽然轻微晃动。
盖密尔与詹森同时抬头。
这个梦境边界就是现实中塞布尔岛庞大流沙群，它遮蔽效果非常好，如果在梦境外面看，根本看不见里面。
流沙旋涡里是五百多艘海船，还有更多人类尸骸。
詹森没让辛蒂看到这恐怖一幕，不过事实上这些东西是存在，共同构成了梦境外围“帷幕”。
现在这些尸骸与沉船中间，冒出了狰狞怪影，就像一头怪兽沉重地走过房子外面窗户，然后低下脑袋，用鲜红色眼睛注视着屋里。
一个、两个……
无数个脑袋。
原本厚重流沙帷幕被掀开了，狰狞脑袋填满了流沙空隙。
巨大头颅像是蜥蜴，又像一种猛兽，嘴边流淌着烈火与毒液。
“提丰！”
盖密尔猛地站起。
“你留在这里，我去跟提丰‘谈谈’。”盖密尔气得笑了，他像是很讲道理邪神吗？
他都没上门找麻烦，提丰竟然自己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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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在梦里抽了下鼻子。
平地卷起了一阵狂风，直接穿过这片稳固空间，造成地面上强烈震动。
人们惊慌地四下奔逃,无法理解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凭空冒出龙卷风，形成了一场恐怖而壮观风暴。
有人已经被卷上了半空,惨叫被轰隆隆肆虐狂风彻底淹没。
天地之间一片混沌,到处是黄色沙粒与尘土,甚至包括抽上天空大量海水。
天与地界限被粗鲁地揉碎,一个个海水旋涡不停地上升到空中，被风卷走人稀里糊涂地掉了进去，呛进去大量海水,眼看就要淹死了。
“呼哧。”
邪神把这口气吸了回去。
龙卷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海水泻落,形成无数个大大小小水洼,半昏人泡在里面，茫然地扑腾着。
这场灾难发生得奇特，消失得也很迅速。
许多人匆忙跪下来感谢他们世代膜拜神，他们相信是这位神灵给干涸荒漠带来充沛雨水,刚才异象只是神发了一次小小脾气。
——无意识地鼻子通了下气提丰,本体意识正在虚无梦境领域里飘荡，并不知道外面人类动静。
“奇怪，我突然有一种预感。”
提丰自言自语。
它一百个脑袋可以向四面八方张望,窥看整个梦境领域异常状况。
这片空间已经恢复了平静,还保持清醒邪神已经不多了，大部分同类都收回了化身意识，重新进入了永恒不变梦境中。
以邪神视野看,这是奇妙瑰丽景象。
无数颜色各异、形状千奇百怪“梦境”漂浮在虚无之中。
提丰是通过辨别“梦境”里面变化景色,判断它属于哪个同类。
“醒醒,阿努比斯。”
提丰让自己化身飘到一个拥有埃及神庙与金字塔梦境前。
一条横贯在神庙上空庞大星河，正缓缓流动着。
神庙外面是尼罗河，星光映在河水里，璀璨生辉。
提丰脑袋凑近梦境，伸出庞大狰狞爪子用力一推，梦境立刻开始左右摇晃起来。
金字塔顶端石块快速风化，尼罗河上起了一阵狂风，大浪倾覆了几条漂浮在神庙前面纸莎草船。
眼看星河四散，神庙都快崩塌了，河底才缓缓浮出一个通体黑色、长着胡狼脑袋身影。
阿努比斯闭着眼睛快速说：“古柯罗死了，真！我保证！我感觉到祂意志彻底破碎，化为混沌无序力量……”
“我要问不是这些！”提丰一百个脑袋齐声说话，震得金字塔又掉了几块岩石。
阿努比斯勉强睁开眼，侧过头颅，神情疑惑：“那你要做什么？去找灰蝶？”
提丰愤怒：“难道我是那种只记得寻找新盟约对象邪神？”
“你不是吗？”
“……”
这时一个异常庞大身影游曳而来。
明明有四条腿，却缩在腹部下方，像一条巨鳄在水中游动。
这是巨兽贝希摩斯化身。
“你们还没睡？”
贝希摩斯不关心这两个邪神原来要做什么，没睡正好适合谈话，祂直接说，“我有一种奇怪预感，让我睡不安稳，阿努比斯，你最近几十年别睡得太沉，注意有没有同类忽然死了……我怀疑托纳提乌会悄悄回到地球，潜伏袭击同类。”
这次烈日神很有可能吃空整个星球上邪神，确实不能放松警惕。
阿努比斯答应了。
反正不用出门，只是不能睡得太沉，这要求不高。
“都要小心，我们三个住地方，所有同类都知道。”提丰忍不住说。
阿努比斯根本没有离开过诞生地。
贝希摩斯觉得本体笨重，随便丢在那里几亿年没动过，当初烈日神看了看也走了，太大吞不下去。
至于提丰，盟友太多，孩子太多，不管住在哪里都不可能守住秘密。
“你太担心了，第一个死应该是库库尔坎，你们应该去找祂。”阿努比斯随手恢复了金字塔与神庙外观，就准备沉入河底。
“我找了，没找到。”
提丰抬起那两条比一百个脑袋加起来还大手臂，用爪子挨个捋着头皮，“整个梦境领域都没有库库尔坎影子。”
“祂醒了？”巨兽贝希摩斯非常惊讶，
他们在时间下水道投影消散之后，羽蛇神库库尔坎就消失了。
贝希摩斯还以为这家伙只是不敢吭声，没想到库库尔坎直接不睡了。
这就很厉害。
“祂准备等托纳提乌上门决战？”
“你觉得可能吗？”提丰嘲笑。
另外两个邪神沉默，祂们觉得库库尔坎逃离月球可能更大一点。
不对，羽蛇神会担心半路上遇到返回烈日神，所以不会像灰蝶那样前往宇宙深处。
这么一想，库库尔坎挺难，出门是不敢，回地球也不行，只能蹲在月球上了。
“嗯？”
提丰其中一个脑袋忽然望向虚无空间某个角落。
祂在那里发现了一个特殊梦境。
临时捏成，却有三个邪神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
提丰想起之前连环相撞事故里，好像有同类意外认识之后直接缔结盟约，难道这也是——
提丰立刻告别了贝希摩斯与阿努比斯，愉快地朝着那里去了。
辛蒂走了很长一段路，她意识昏沉，失去了对距离与时间判断。
两侧高耸岩壁仿佛下一秒就会崩塌，给人巨大压力。
鞋底摩擦着沙粒，脚步声在空寂通道里回响，仿佛走不到尽头。
辛蒂有几次以为自己抵达了门口，抬头望去，巨门还在遥远前方。
冷汗沿着额头滚落到地上，随着她脚印形成一条浅浅痕迹。
她还在往前走。
没有迟疑，没有畏缩，没有回头。
“啪。”
平坦路面忽然变成了一个斜坡，辛蒂脚底一滑，直接摔了进去。
她潜意识地想要抓住东西，抬头时忽然发现两边不是岩石，而是敞开石门。
这是怎么回事？
辛蒂十分惊讶，她什么时候来到了遗迹门口，原本紧闭石门又为什么突然打开？
斜坡太滑了，辛蒂像滚皮球一样滚了进去，根本停不住。
她以为自己会摔得头破血流，结果躺在地上时候，发现下面很软。
是黄沙。
宫殿里漆黑一片，却有哗啦啦诡异声响。
辛蒂伸手去摸衣服口袋，竟然发现了打火机。
看来这些物品也跟着进入了梦境。
辛蒂爬起来，打开盖子，燃油光亮幽幽地照亮了岩石宫殿里景象。
那扇门已经很高了，没想到内部建筑高度更惊人，抬头根本看不到天花板。
现在顶端破了两三个窟窿，黄沙像瀑布一样不停地流泻，使这座大得可以容纳巨龙居住宫殿地面上堆起了厚厚黄沙。
辛蒂看了一眼就关上了打火机，节省里面火油消耗，避免失去唯一照明工具。
她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一个非常正确选择。
——宫殿地面、柱子、墙壁上都布满了诡异花纹。
看了会让人陷入混乱狂躁。
辛蒂艰难地往前走去，这时她还没发现，其实打火机里火油永远不会变少。
岩石宫殿大门打开时候，詹森立刻抹掉了石壁上地图。
虽然他觉得辛蒂一定可以进入宫殿内部，但路还是需要调查员自己走出来，他们只能用梦境把岩石宫殿笼罩进来。
辛蒂需要从一个邪神领域，走进另外一个邪神地盘。
力量弱小人类，不会受到排斥。
可是也不轻松。
这是一场耐力与意志力考验，稍有动摇，就会被“推”回去。
辛蒂花了两个小时，这已经超出盖密尔预料。
盖密尔原来以为他要坐在这里听一下午流沙交响乐呢！
当大门缓缓打开，内外力量流通，原本恢弘乐曲忽然变调。
——就像鼓表面松弛了，单簧管堵住了两个气孔，首席提琴手还断了一根弦。
盖密尔深深皱眉，忍不住说：“如果岩石宫殿没有破损，大门打开时你会听到海浪伴奏美妙乐曲。”
那也是岩石宫殿最动听一首曲子。
现在全走音了。
詹森发现盖密尔身上气息都改变了，那是一种烦躁、恨不得把破坏岩石宫殿新神拖出来暴打一顿情绪。
詹森试着想了一下如果罗亚尔港停泊着一艘精美到极点帆船，每个部位都像是为自己量身打造出来，然后这艘木船被古柯罗压塌了，千疮百孔，很难修回原样……
很好，在捏拳头了。
“等这里事情结束了，我们可以去找祂。”詹森提议。
邪神常用社交模式，真身上门只会有两个目。
盖密尔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个“祂”指谁，等看到詹森感同身受恼火表情，心里忽然高兴。
理解对方喜好，模仿对方行为跟思绪——这不就是盖密尔想要找回“热恋”时光吗？
当初他们在伦敦、在法国、在威尼斯……在苏格兰高地、在原始森林、在海中……就是这样先后追逐，培养默契。
“好，不管这个家伙躲到什么地方，只要是我不知道邪神居所，我们就进去看看。”盖密尔决定把旅行计划换成揍邪神计划，只要能增进感情，管它是什么内容呢！
就在这时，梦境忽然轻微晃动。
盖密尔与詹森同时抬头。
这个梦境边界就是现实中塞布尔岛庞大流沙群，它遮蔽效果非常好，如果在梦境外面看，根本看不见里面。
流沙旋涡里是五百多艘海船，还有更多人类尸骸。
詹森没让辛蒂看到这恐怖一幕，不过事实上这些东西是存在，共同构成了梦境外围“帷幕”。
现在这些尸骸与沉船中间，冒出了狰狞怪影，就像一头怪兽沉重地走过房子外面窗户，然后低下脑袋，用鲜红色眼睛注视着屋里。
一个、两个……
无数个脑袋。
原本厚重流沙帷幕被掀开了，狰狞脑袋填满了流沙空隙。
巨大头颅像是蜥蜴，又像一种猛兽，嘴边流淌着烈火与毒液。
“提丰！”
盖密尔猛地站起。
“你留在这里，我去跟提丰‘谈谈’。”盖密尔气得笑了，他像是很讲道理邪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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