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进洞
阿拉贝卡山。
漫天星幕,夜色静谧。
胡安裹着一条毯子在帐篷里熟睡。
捷列金翻了个身，瞪视着自己这位助手，他想不通为什么胡安还能睡着。
冷风呼呼地吹着,帐篷有点漏风，捷列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是他们被带到营地第七天,情况变得很糟。
——不是指他们待遇,而是“任务进展”。
这座营地里囤积了很多重火力，还挖了一条深深壕沟，看得出这支队伍做好了跟“怪物”交战准备，可惜引诱怪物主动离开洞穴计划彻底陷入了僵局。幽灵电台已经七天没有出现了。
捷列金教授看到那些士兵深入山中，往洞穴里扔了烟雾弹,可能还放了毒气，不过一点效果都没有。
阿拉贝卡山是一座石灰岩成分山,山体周围有很多大大小小洞穴,都是流水腐蚀形成。
这些洞穴表面上看起来不相通,结果烟雾弹一扔进去，小半个山头都往外冒烟。
这是因为地下水系缘故,人类无法通过岩层缝隙,烟雾并不会受到阻拦。
幸好深藏洞底怪物体型庞大（根据吼声分析）,否则只堵一个洞口是没用。
如果怪物藏身地点从一个洞变成了一座山,这还怎么抓？
捷列金教授努力地替营地里士兵想办法，想了火,想了水,想来想去都没有主意,他更加睡不着了,只能躺在那里看帐篷顶。
他想,不是明天就是后天,营地里头目就会让人拿着武器逼他们进山洞探查了。
捷列金努力解释了这种怪物危险性，可是这些人一个词都没听进去，他们甚至嘲笑捷列金胆小，认为捷列金在法国待得时间太久染上了法国人毛病。捷列金相信他们很勇敢，如果这是一场战争，大家光着膀子抱起木仓就敢朝着敌人阵地冲，可是对付神秘从来就不应该采取勇敢、莽撞方法。
捷列金叹了口气，他见过营地管理者。
那是一个态度强硬男人，是一个发布了命令就要看到手下人立刻动起来专断独行者，根本不容许任何人提出反驳意见，也不想听捷列金教授说“废话”。
——你有能力，你是这方面专家，那很好，做好你工作就完了。
没有什么神秘学常识，根本不存在邪神，那都是巫术！
怪物都是感染了某种史前病毒或者外星病毒产生异变生物！
捷列金教授差点被气出心脏病。
在这寒冷夜晚，他一边担心幽灵电台不出现，他与胡安会被强制赶进山洞探测环境，一边又担心幽灵电台出现之后，洞穴里怪物终于受不住刺激，跑出来搞大|屠杀。
这时捷列金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杂乱声音，他隔着帐篷缝隙张望，发现了几个不像士兵人。
看起来像是同行，还有一个牧民打扮人。
他们被塞进了旁边一顶帐篷，神情惊慌，嘴里焦急谈论内容，让捷列金想起了当初自己。
在这片纷乱之中，捷列金忽然听到了一个不和谐声音。
“呼、呼……”
胡安打鼾声音不算响，可是很扎心。
捷列金瞪了半天眼睛，终于承认这是一种本事，跟他纸面谈论不一样，胡安是真正走过荒野无人区冒险者。
第二天，满脸疲惫挂着黑眼圈捷列金看到胡安披着毯子坐在地上，还一副神情恍惚样子，忍不住问：“难道你没睡醒？”
“不，是没睡好。”胡安打了个哈欠。
“你说什么？”捷列金气得要质问了，睡得整晚都没醒过，这叫没睡好？
胡安揉揉眼睛，真诚地说：“没有做我想梦。”
“……”
“梦是非常重要。”胡安叹了口气。
自从血月事件结束，胡安就没有再在梦里见过汉斯他们。
这些天胡安努力想要联系上汉斯，结果都没有成功。
好像那个金色罗盘使用完毕之后，某种无形枷锁就解开。
胡安一度还很高兴，这代表他不再涉及某个隐秘而危险世界，回到平静安宁生活里。
现在胡安后悔了，他努力不接触找神秘，神秘还是会来找他。
这该死运气，这该死命运！
“起来！”
帐篷被大力掀开。
捷列金与胡安早饭都没吃就被押出来了，同路还有隔壁帐篷里人。
“昨天晚上来？有点眼熟，我去问问。”
捷列金试着跟那边人打招呼，一交流发现果然是同行。
还是法国人。
“是著名探险家罗塔先生，我看过他在非洲报道。”
“他怎么来了？”
“是来高加索山探险，结果运气太坏，听附近牧民说起了洞穴怪声很感兴趣就调整路线来这里探险，然后被发现了！”捷列金教授摇头叹气，阿拉贝卡山附近都被封锁了，误入当地人会被驱赶，至于外国人肯定会被扣押！
那位罗塔先生一脸黑胡子，矮小敦实，他带了两个助手，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充当向导牧民。
他们担心是被莫名扣押。
罗塔先生挥动着手臂，用蹩脚俄语努力辩解自己不是间谍。
很快那位营地里长官就来了，还是那副熟悉做派，听完下属汇报，确定了罗塔等人是探险家，点点头走了。
从头到尾没跟罗塔先生说一句话。
罗塔还以为自己可以像牧民一样被释放呢，结果在一顿硬面包配罐头早餐之后，罗塔先生女助手被扣在营地里做人质，其他人都被士兵带着向对面山崖进发。
捷列金教授快要晕过去了。
胡安看着一无所知罗塔等人，不知道该怎么提醒他们，旁边士兵还端着木仓呢。
罗塔先生男助手误解了捷列金表情跟胡安为难，不知道怎么想，以为这是带着他们去山谷枪决，吓得跳落山坡试图逃跑。
然后摔断了脖子。
这段山坡看似平缓，其实绿草下面全是石灰岩，别说人了，就算羊滚下去也会撞断骨头。
队伍就这样意外减员了。
罗塔先生脸色铁青，几次呼喊没有结果之后，他也知道了事情怪异。
特别是爬上山坡之后，他看到了一片地雷阵。
埋好地雷有小旗做为标志，埋得浅而稀疏，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撞击扣环。
穿过这片地雷阵之后，胡安终于看到了那个神秘洞穴。
它不在山壁上，而是一个位于山坡顶端黑窟窿。
洞口随着坡度微微倾斜，是名副其实地洞，如果不说，胡安还以为那是两块岩石之间形成空洞。
洞口不大，四周还长满了青草。
胡安目测这个洞口正好够两个人并肩挤进去。
平平无奇，没有难闻气味传出，也没有幽冷风，乍一看，可能以为里面就三四米深。
营地提供了探险装备，衣服绳索、建议测绘设施。
然后他们就被驱赶进了洞穴。
“……这个洞很深。”捷列金改用法语对话。
这支临时队伍只有三个人。
捷列金与胡安是一起，捷列金又是俄罗斯人，罗塔对他很防备。
罗塔简短地听完捷列金朋友在这里失踪，以及洞里有怪物事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
他们使用了吊索，只下降了大概十米，就踩到了一处湿滑平地。
胡安心想，从这里开始，神秘洞穴送死之旅大概正式开始了。
胡安借着手电筒光亮，看到洞穴逐渐变得狭窄，通道倾斜着往下延伸，坡度大概在七十度左右。
如果不小心滚下去，估计不是摔死，就是卡在洞穴通道里。
“这段路很长……我朋友试过，一百米一卷登山绳都用完，还是没探索到底，我朋友就上来了，打算补充物资改天再去，他给我写了一封信。”捷列金拼命回忆着信件内容以及这些天他在营地里听到信息。
“只要我们带出一点有用东西就行，多看洞壁、还有岩石缝隙、积水。”
捷列金教授还想继续念叨，罗塔先生低声斥责：“闭嘴。”
都知道洞穴里有怪物，怎么还敢说个不停？
胡安无所谓，毕竟邪神也好，邪神眷属也好，它们杀人又不是通过辨别声音。
保持安静其实没用，人类心跳声、血液流动声、身体温度热量——这些东西是无法掩盖。
别说神秘存在，就连野狼都有这种追踪能力，可以悄无声息地袭击人类。
胡安以前进过洞穴，他不太喜欢这种环境。
黑暗、压抑，而且不知道会遇见什么。
可能是一群蝙蝠，也可能是毒蛇。
这个洞穴被“怪物”盘踞，倒是免了这些烦恼，胡安一路走过来，连一条虫子都没看到。
洞壁忽大忽小，宽敞地方可以容纳一辆军用卡车，狭窄地方需要侧着身体才能挤过去，有几次捷列金差点失足滚下去——他扶着岩壁忽然消失，变成了空洞断层，里面风声呼呼，还能听见隐约流水声。
“这是岔道。”
罗塔往下面扔了一小块石子，听着它落地之后又往下滚落动静，很肯定地说。
“需要二十多米长吊索，才能下去。”
“绳索不够，不走这条路。”胡安坚定地说。
罗塔没有反驳，虽然他们都热爱探险，但现在保命是最重要。
又摸索着前进了一百米左右，胡安感觉到了一股风，同时从左右两边吹来，而他面前是一道坚硬石壁。
“路在这边。”捷列金与罗塔同时说。
三个人开始面临一个两难选择，应该走哪个方向。
两边都有冷风，两边通道都很深邃。
“阿拉贝卡山内部洞穴很有可能是贯通，我们有机会逃出去。”
捷列金教授话让胡安眼睛一亮。
“我助手被扣在营地里，我不能走。”罗塔烦躁地说。
临时队伍似乎出现了分歧，胡安立刻劝说：“也许这两条路都通往地底，根本没有逃跑路，我们在这里争执没有意义，还是尽快选择……”
胡安忽然感到了一阵剧烈头痛。
“沙沙沙。”
右边通道传来了古怪声音。
“这边！”胡安奋力抓住捷列金教授，往左边通道冲去。
罗塔也陷入一阵强烈不适，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能驱使他跟了上去。
胡安浑身战栗，毛骨悚然。
这时通道恰好中断，胡安一脚踩空，三人一起掉了进去。
“砰。”
洞穴下面是一个水潭。
水潭面积还很开阔，距离通道尽头只有四五米，胡安死里逃生。
“快，深吸气。”
他带着惊恐捷列金与罗塔潜入水底。
洞穴里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
潭底水流很急，胡安被冲出了很长一段距离，最后被推上了一个岩石堆积弯道。
冲击力被背包卸掉了，只是有点闷痛。
不幸之中幸运，水位跟洞壁还有一段距离。
胡安浮上水面，大口喘气，然后他又去救同样趴在石头上捷列金。
“那是……怪物吗？”捷列金声音颤抖地问。
“不是。”胡安不等捷列金松口气，继续说，“那是邪神。”
“什么？”
捷列金惊叫，罗塔不知道漂到了哪里，远远地朝这边喊了一声。
捷列金死死地抓住胡安手，哆嗦着问：“你，你确定？”
胡安点点头，随后想到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完全看不见。
“我确定。”
胡安想，以我遭遇过四个邪神头痛经验，刚才那玩意就是邪神。
幸好我们跑得快，跑得及时，没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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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星幕,夜色静谧。
胡安裹着一条毯子在帐篷里熟睡。
捷列金翻了个身，瞪视着自己这位助手，他想不通为什么胡安还能睡着。
冷风呼呼地吹着,帐篷有点漏风，捷列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是他们被带到营地第七天,情况变得很糟。
——不是指他们待遇,而是“任务进展”。
这座营地里囤积了很多重火力，还挖了一条深深壕沟，看得出这支队伍做好了跟“怪物”交战准备，可惜引诱怪物主动离开洞穴计划彻底陷入了僵局。幽灵电台已经七天没有出现了。
捷列金教授看到那些士兵深入山中，往洞穴里扔了烟雾弹,可能还放了毒气，不过一点效果都没有。
阿拉贝卡山是一座石灰岩成分山,山体周围有很多大大小小洞穴,都是流水腐蚀形成。
这些洞穴表面上看起来不相通,结果烟雾弹一扔进去，小半个山头都往外冒烟。
这是因为地下水系缘故,人类无法通过岩层缝隙,烟雾并不会受到阻拦。
幸好深藏洞底怪物体型庞大（根据吼声分析）,否则只堵一个洞口是没用。
如果怪物藏身地点从一个洞变成了一座山,这还怎么抓？
捷列金教授努力地替营地里士兵想办法，想了火,想了水,想来想去都没有主意,他更加睡不着了,只能躺在那里看帐篷顶。
他想,不是明天就是后天,营地里头目就会让人拿着武器逼他们进山洞探查了。
捷列金努力解释了这种怪物危险性，可是这些人一个词都没听进去，他们甚至嘲笑捷列金胆小，认为捷列金在法国待得时间太久染上了法国人毛病。捷列金相信他们很勇敢，如果这是一场战争，大家光着膀子抱起木仓就敢朝着敌人阵地冲，可是对付神秘从来就不应该采取勇敢、莽撞方法。
捷列金叹了口气，他见过营地管理者。
那是一个态度强硬男人，是一个发布了命令就要看到手下人立刻动起来专断独行者，根本不容许任何人提出反驳意见，也不想听捷列金教授说“废话”。
——你有能力，你是这方面专家，那很好，做好你工作就完了。
没有什么神秘学常识，根本不存在邪神，那都是巫术！
怪物都是感染了某种史前病毒或者外星病毒产生异变生物！
捷列金教授差点被气出心脏病。
在这寒冷夜晚，他一边担心幽灵电台不出现，他与胡安会被强制赶进山洞探测环境，一边又担心幽灵电台出现之后，洞穴里怪物终于受不住刺激，跑出来搞大|屠杀。
这时捷列金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杂乱声音，他隔着帐篷缝隙张望，发现了几个不像士兵人。
看起来像是同行，还有一个牧民打扮人。
他们被塞进了旁边一顶帐篷，神情惊慌，嘴里焦急谈论内容，让捷列金想起了当初自己。
在这片纷乱之中，捷列金忽然听到了一个不和谐声音。
“呼、呼……”
胡安打鼾声音不算响，可是很扎心。
捷列金瞪了半天眼睛，终于承认这是一种本事，跟他纸面谈论不一样，胡安是真正走过荒野无人区冒险者。
第二天，满脸疲惫挂着黑眼圈捷列金看到胡安披着毯子坐在地上，还一副神情恍惚样子，忍不住问：“难道你没睡醒？”
“不，是没睡好。”胡安打了个哈欠。
“你说什么？”捷列金气得要质问了，睡得整晚都没醒过，这叫没睡好？
胡安揉揉眼睛，真诚地说：“没有做我想梦。”
“……”
“梦是非常重要。”胡安叹了口气。
自从血月事件结束，胡安就没有再在梦里见过汉斯他们。
这些天胡安努力想要联系上汉斯，结果都没有成功。
好像那个金色罗盘使用完毕之后，某种无形枷锁就解开。
胡安一度还很高兴，这代表他不再涉及某个隐秘而危险世界，回到平静安宁生活里。
现在胡安后悔了，他努力不接触找神秘，神秘还是会来找他。
这该死运气，这该死命运！
“起来！”
帐篷被大力掀开。
捷列金与胡安早饭都没吃就被押出来了，同路还有隔壁帐篷里人。
“昨天晚上来？有点眼熟，我去问问。”
捷列金试着跟那边人打招呼，一交流发现果然是同行。
还是法国人。
“是著名探险家罗塔先生，我看过他在非洲报道。”
“他怎么来了？”
“是来高加索山探险，结果运气太坏，听附近牧民说起了洞穴怪声很感兴趣就调整路线来这里探险，然后被发现了！”捷列金教授摇头叹气，阿拉贝卡山附近都被封锁了，误入当地人会被驱赶，至于外国人肯定会被扣押！
那位罗塔先生一脸黑胡子，矮小敦实，他带了两个助手，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充当向导牧民。
他们担心是被莫名扣押。
罗塔先生挥动着手臂，用蹩脚俄语努力辩解自己不是间谍。
很快那位营地里长官就来了，还是那副熟悉做派，听完下属汇报，确定了罗塔等人是探险家，点点头走了。
从头到尾没跟罗塔先生说一句话。
罗塔还以为自己可以像牧民一样被释放呢，结果在一顿硬面包配罐头早餐之后，罗塔先生女助手被扣在营地里做人质，其他人都被士兵带着向对面山崖进发。
捷列金教授快要晕过去了。
胡安看着一无所知罗塔等人，不知道该怎么提醒他们，旁边士兵还端着木仓呢。
罗塔先生男助手误解了捷列金表情跟胡安为难，不知道怎么想，以为这是带着他们去山谷枪决，吓得跳落山坡试图逃跑。
然后摔断了脖子。
这段山坡看似平缓，其实绿草下面全是石灰岩，别说人了，就算羊滚下去也会撞断骨头。
队伍就这样意外减员了。
罗塔先生脸色铁青，几次呼喊没有结果之后，他也知道了事情怪异。
特别是爬上山坡之后，他看到了一片地雷阵。
埋好地雷有小旗做为标志，埋得浅而稀疏，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撞击扣环。
穿过这片地雷阵之后，胡安终于看到了那个神秘洞穴。
它不在山壁上，而是一个位于山坡顶端黑窟窿。
洞口随着坡度微微倾斜，是名副其实地洞，如果不说，胡安还以为那是两块岩石之间形成空洞。
洞口不大，四周还长满了青草。
胡安目测这个洞口正好够两个人并肩挤进去。
平平无奇，没有难闻气味传出，也没有幽冷风，乍一看，可能以为里面就三四米深。
营地提供了探险装备，衣服绳索、建议测绘设施。
然后他们就被驱赶进了洞穴。
“……这个洞很深。”捷列金改用法语对话。
这支临时队伍只有三个人。
捷列金与胡安是一起，捷列金又是俄罗斯人，罗塔对他很防备。
罗塔简短地听完捷列金朋友在这里失踪，以及洞里有怪物事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
他们使用了吊索，只下降了大概十米，就踩到了一处湿滑平地。
胡安心想，从这里开始，神秘洞穴送死之旅大概正式开始了。
胡安借着手电筒光亮，看到洞穴逐渐变得狭窄，通道倾斜着往下延伸，坡度大概在七十度左右。
如果不小心滚下去，估计不是摔死，就是卡在洞穴通道里。
“这段路很长……我朋友试过，一百米一卷登山绳都用完，还是没探索到底，我朋友就上来了，打算补充物资改天再去，他给我写了一封信。”捷列金拼命回忆着信件内容以及这些天他在营地里听到信息。
“只要我们带出一点有用东西就行，多看洞壁、还有岩石缝隙、积水。”
捷列金教授还想继续念叨，罗塔先生低声斥责：“闭嘴。”
都知道洞穴里有怪物，怎么还敢说个不停？
胡安无所谓，毕竟邪神也好，邪神眷属也好，它们杀人又不是通过辨别声音。
保持安静其实没用，人类心跳声、血液流动声、身体温度热量——这些东西是无法掩盖。
别说神秘存在，就连野狼都有这种追踪能力，可以悄无声息地袭击人类。
胡安以前进过洞穴，他不太喜欢这种环境。
黑暗、压抑，而且不知道会遇见什么。
可能是一群蝙蝠，也可能是毒蛇。
这个洞穴被“怪物”盘踞，倒是免了这些烦恼，胡安一路走过来，连一条虫子都没看到。
洞壁忽大忽小，宽敞地方可以容纳一辆军用卡车，狭窄地方需要侧着身体才能挤过去，有几次捷列金差点失足滚下去——他扶着岩壁忽然消失，变成了空洞断层，里面风声呼呼，还能听见隐约流水声。
“这是岔道。”
罗塔往下面扔了一小块石子，听着它落地之后又往下滚落动静，很肯定地说。
“需要二十多米长吊索，才能下去。”
“绳索不够，不走这条路。”胡安坚定地说。
罗塔没有反驳，虽然他们都热爱探险，但现在保命是最重要。
又摸索着前进了一百米左右，胡安感觉到了一股风，同时从左右两边吹来，而他面前是一道坚硬石壁。
“路在这边。”捷列金与罗塔同时说。
三个人开始面临一个两难选择，应该走哪个方向。
两边都有冷风，两边通道都很深邃。
“阿拉贝卡山内部洞穴很有可能是贯通，我们有机会逃出去。”
捷列金教授话让胡安眼睛一亮。
“我助手被扣在营地里，我不能走。”罗塔烦躁地说。
临时队伍似乎出现了分歧，胡安立刻劝说：“也许这两条路都通往地底，根本没有逃跑路，我们在这里争执没有意义，还是尽快选择……”
胡安忽然感到了一阵剧烈头痛。
“沙沙沙。”
右边通道传来了古怪声音。
“这边！”胡安奋力抓住捷列金教授，往左边通道冲去。
罗塔也陷入一阵强烈不适，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能驱使他跟了上去。
胡安浑身战栗，毛骨悚然。
这时通道恰好中断，胡安一脚踩空，三人一起掉了进去。
“砰。”
洞穴下面是一个水潭。
水潭面积还很开阔，距离通道尽头只有四五米，胡安死里逃生。
“快，深吸气。”
他带着惊恐捷列金与罗塔潜入水底。
洞穴里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
潭底水流很急，胡安被冲出了很长一段距离，最后被推上了一个岩石堆积弯道。
冲击力被背包卸掉了，只是有点闷痛。
不幸之中幸运，水位跟洞壁还有一段距离。
胡安浮上水面，大口喘气，然后他又去救同样趴在石头上捷列金。
“那是……怪物吗？”捷列金声音颤抖地问。
“不是。”胡安不等捷列金松口气，继续说，“那是邪神。”
“什么？”
捷列金惊叫，罗塔不知道漂到了哪里，远远地朝这边喊了一声。
捷列金死死地抓住胡安手，哆嗦着问：“你，你确定？”
胡安点点头，随后想到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完全看不见。
“我确定。”
胡安想，以我遭遇过四个邪神头痛经验，刚才那玩意就是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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