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鱼饵
提丰与利维坦缠斗到了万米之上高空。
利维坦脑袋扭动着,极力想要挣脱敌人撕咬控制。
尾巴伤口还在不断地甩出血肉，它们一脱离就变成了邪神眷属，每个体表都生满了狰狞锋利黑刺，而且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嘴。
这些说是邪神眷属其实更像利维坦身体一部分怪物疯狂地冲向敌人,有一些直接被三头席兹翅膀打成了泥浆,有死死地咬在了敌人身体各处。
詹森从诞生开始,还没见过这样“惨烈”战斗。
毕竟邪神是依靠领域污染性，就能让大部分同类知难而退物种。
魔毯古柯罗不打近战，而对付烈日神托纳提乌又不能太靠近,所以这种齿牙撕咬，血肉横飞景象，让藤蔓球忍不住紧张起来。
——看着都疼，不管是身体还是牙齿，都很费劲样子。
詹森低头凝视自己本体,第一次觉得自己防御力太差。
“提丰控制不住利维坦了。”盖密尔轻声提醒。
他在通知詹森做好准备。
詹森瞬间回神,压住紧张情绪，随着盖密尔庞大阴影掠过那些胡乱飞舞邪神眷属。
近距离接触，詹森清晰地看到这些怪物脸上、手臂、膝盖……只要是能够接触到敌人部位,都裂了一道口子——没有嘴唇，只能说是裂口——肉里面是螺旋状倒生利齿。
“我真想把灰蝶介绍给祂，灰蝶肯定会喜欢这些眷属。”藤蔓球小声嘀咕。
阴影把冒头藤蔓摁了回去，认真地说：“不一样,这些裂口又浅又小,连吞吃都做不到，只是攻击用武器。”
邪神显然不觉得这种怪物有什么可怕地方。
被阴影掠过邪神眷属身躯逐渐僵硬,如果不是主体就在附近,驱使它们力量源源不绝,它们会立刻变成石雕。
詹森忽然想到，人类传说之中蛇发女妖美杜莎，视线所触及一切活物都会变成石头——他跟盖密尔在一起，似乎可以凑成这种效果，就连所谓蛇发都能由藤蔓扮演。
这些胡思乱想在靠近利维坦本体之后，迅速被詹森抛到了脑后。
稀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恶臭。
不是邪神血肉，也不是三头席兹翅膀上燃烧火焰。
源头来自利维坦巨大嘴，更准确地说，是那个寄生邪神散发出来。
即使詹森蛰伏在盖密尔阴影之中，还是感到这个味道浓烈得可怕。
“腐蚀、融化、绞杀、碾碎……”
詹森每念出一个词，心情就糟糕一分。
就像从颜色变化可以看出力量波动痕迹，邪神也能从复杂混乱气味里分析出很多情报。
“这根本……跟我们抓住岩石宫殿材料是两个东西！小心！”詹森大声提醒。
提丰翅膀猛然一个弯折，躲开了利维坦脑袋四周忽然冒出古怪触须。
这些触须是从皮褶里冒出来，外表是灰黑色，看起来像是一根根坚硬笔直胡须。
区别是这些胡须顶端长有海葵状锯齿。
锯齿切开了三头鸟翅膀边缘，带起了一蓬灰色血液。
虽然这些鲜血流出之后立刻剧烈地燃烧起来，散发着灰黑色毒烟，但寄生者异常地兴奋，不停地发出震耳欲聋咆哮。
看到这种景象，盖密尔心情也变得糟糕了。
“这个东西出生之后就一直处在极度饥渴状态，利维坦一直不给它力量滋养，只喂它吃石头！地层里面石头！”
一个只能啃石头邪神，听起来非常诡异。
因为正常条件下，邪神一出生就能吃饱，而且不想吃都不行，源源不绝流入地球力量是硬塞进嘴里。
地球上诞生邪神，有争夺地盘死亡，有被同食物吃了，可是从来没有饿死！
詹森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被困在岩石宫殿里、吃完了周围所有垃圾以及宫殿内部装饰物邪神，他又看了一眼藏在利维坦嘴巴里正牌成品邪神，山一样高大荒谬感把他吞没了。
这都是什么破事？
“呃，很好，我们知道了这个制造品不幸遭遇，所以这种刻意培养饥饿感，能让它变得更强大？”詹森没有明白这里面意思。
盖密尔重复了一遍：“它只能吃到石头。”
其实石头也没什么不好，詹森觉得自己吃石头话也能消化得了，前提是吃全都属于普通石头，盖密尔真身那种怪礁不行，消化不了。
詹森突然想到那些矿洞，也许那不是利维坦为了隐藏挖掘巢穴，难道说——
“利维坦只让它吃石头，阻断了它正常吸收能量途径，所以它‘认知’里食物只有石……地球？”
地层是这颗星球一部分。
被各种力量冲刷了46亿年，不要说石头，就连土壤、空气、水滴里都带有力量残余。
邪神当然不会吃这些东西，就像祂们不会吃装食物盘子，可是一个从没吃过食物只能吃盘子尝味道邪神就不一定了。
——在寄生邪神混沌意识里，地球是一颗巨大糖果，美味得不可思议。
它啃了很多年糖果碎屑，很熟悉这种食物，可是一直没法吃饱，现在终于有机会完全脱离限制，彻底看清这颗糖果样子，它忍不住发出欣喜又急迫声音，只想用糖果满足自己饥渴，缓解这种从出生就伴随着它折磨与痛苦。
这……
詹森浑身都不舒服，他切身地感受到了什么是疯狂，不是精神与肉|体层面空洞概念，而是一个有智慧又有能力同类“可以”做出怎样恐怖事。
“这是托特计划？”
“利维坦只有使用权，祂造不出一个邪神，也未必懂得怎样利用托特作品。”
所以智慧神托特不仅为利维坦量身定制打造了一个邪神，还附赠了使用说明？
詹森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眼前利维坦完全变形，脑袋飞快地膨胀，甚至把提丰都砸飞了出去。
“它要开始吞下糖果了。”盖密尔卷起阴影斗篷，接住了提丰。
提丰昏头转向地问：“什么糖果？”
祂很快苏醒，看着利维坦脑袋里伸出来舌虱怪物，第一反应竟然是咒骂。
“该死，这家伙居然有名字……”
“邪神都有名字。”
一个声音从提丰身后冒出来。
“我不是说这个，我在骂托特。”提丰转头看到了一条无光黑色河流，连忙催促，“阿努比斯，想办法拦住利维坦。”
黑河拱起了一道波浪，覆盖在提丰翅膀伤口上。
“不，现在不应该我去，到了你同类为自己巢穴烦恼时候了。”
阿努比斯刚说完，詹森就看到无数道黑烟化为一个个形态狰狞邪神分|身，愤怒地注视着要吞下地球利维坦。
提丰气得拍翅膀：“这群笨蛋有什么用？他们根本不懂得配合，利维坦就是看穿了祂们无能与迟钝，才会肆无忌惮地做出这种事。”
这时盖密尔形态忽然收缩，带着詹森飘到远处。
“怎么……”
詹森疑问只出现了一半，就卡住了。
因为他看到地球地层下方缓缓浮现出一个庞大又奇特物体，它沿着大西洋中脊弯曲延伸，就像一条巨蛇。
詹森无数次看过这东西，这是大西洋海岭，他很熟悉。
不管在自己绘制地图，还是提丰精心制作“房产选择图”上，都能找到它踪迹，这是两块庞大地层板块互相碰撞挤压成果。这种事情太常见了，在邪神眼里，就像路面裂痕那样常见。
可是现在，有一个跟大西洋中脊海岭相似古怪东西缓缓升起，并且越来越大，等到了半空中已经变回了一具散发着诡异气息尸体。
“是耶梦加得尸体……”
“什么？”
詹森震惊。
不止是他，别邪神也是同样反应。
死去邪神会化为基本粒子，被地球这个能量场重新吸收，又通过溶洞液体分散到别邪神身上。
这就是所谓传承记忆，每个邪神一诞生都会拥有东西，祂们天然地知道怎样生存，需要躲避怎样敌人。
这其中就包括从未见过烈日神新神们，会本能地畏惧托纳提乌，知道烈日神“光辉过往”。
詹森突然醒悟，他根本不知道吞噬世界之蛇耶梦加得事情，仅仅听说过名字，对它事迹一无所知。詹森曾经以为是耶梦加得死时间太早，尸体能量早就被古神们瓜分了，新神肯定不会获得残余，不知道很正常。
可是提丰与盖密尔说过，只有参与了杀死耶梦加得古神才知道这段往事。
这就不对。
原来尸体根本没有消失。
这时利维坦口中寄生者被巨蛇尸体吸引了注意力，它陷入了犹豫。
一边是吃习惯了糖果，一边是跟糖果融合多年，好像比糖果更美味未知食物。
利维坦显然也没想到这个意外。
“尼德霍格！”
利维坦咆哮，可是祂舌头不听使唤，饥饿邪神只想满足，不在乎食物究竟是什么。
舌头与脑袋产生了分歧。
利维坦要吞下星球，舌头却不理睬脑袋，拼命追逐飘向宇宙空间“鱼饵”。
“这个鱼饵是谁拿出来？”
詹森看着利维坦膨胀到了可以吞下半个地球畸形脑袋，被动地左右摇摆，活像一条被钓鱼竿拽着跑河豚。
提丰也在震惊，祂回头看自己盟友，又看自己孩子，最后看其他邪神。
所有同类都在对他摇头。
包括盖密尔。
“这是怎么回事？”提丰陷入了迷茫。
詹森飞快地把自己猜测说了，提丰这才意识到自己思维盲点，祂竟然一直没有意识到耶梦加得尸体“失踪”。
因为祂“家庭”太庞大，祂孩子很容易从提丰口中得知常识，而不是依靠出生自带那点东西。
“我们不知道，利维坦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藏耶梦加得尸体？”提丰震惊地问。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盖密尔语气冰冷地回答。
“托特！！”
提丰快要气死了。
提丰觉得所有同类，包括列维坦在内，都成了智慧神游戏棋子。
詹森看着那个试图吞噬巨蛇尸体舌虱怪神，忍不住提醒：“现在不是生气时候，不管这是什么样阴谋，最重要是赶紧阻止。我们不能让利维坦吞下地球，也不能让那个叫尼德霍格邪神吃掉巨蛇尸体。”
“詹森说得对。”盖密尔立刻说，“如果它吞掉尸体，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提丰骂骂咧咧地说：“还能发生什么？它会反向吞噬利维坦，杀死宿主，再融合两股力量，变成一个强大得我们无法对抗邪神，到时候别说地球，就连我们都能被它嚼了。利维坦这个蠢货，祂被托特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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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维坦脑袋扭动着,极力想要挣脱敌人撕咬控制。
尾巴伤口还在不断地甩出血肉，它们一脱离就变成了邪神眷属，每个体表都生满了狰狞锋利黑刺，而且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嘴。
这些说是邪神眷属其实更像利维坦身体一部分怪物疯狂地冲向敌人,有一些直接被三头席兹翅膀打成了泥浆,有死死地咬在了敌人身体各处。
詹森从诞生开始,还没见过这样“惨烈”战斗。
毕竟邪神是依靠领域污染性，就能让大部分同类知难而退物种。
魔毯古柯罗不打近战，而对付烈日神托纳提乌又不能太靠近,所以这种齿牙撕咬，血肉横飞景象，让藤蔓球忍不住紧张起来。
——看着都疼，不管是身体还是牙齿，都很费劲样子。
詹森低头凝视自己本体,第一次觉得自己防御力太差。
“提丰控制不住利维坦了。”盖密尔轻声提醒。
他在通知詹森做好准备。
詹森瞬间回神,压住紧张情绪，随着盖密尔庞大阴影掠过那些胡乱飞舞邪神眷属。
近距离接触，詹森清晰地看到这些怪物脸上、手臂、膝盖……只要是能够接触到敌人部位,都裂了一道口子——没有嘴唇，只能说是裂口——肉里面是螺旋状倒生利齿。
“我真想把灰蝶介绍给祂，灰蝶肯定会喜欢这些眷属。”藤蔓球小声嘀咕。
阴影把冒头藤蔓摁了回去，认真地说：“不一样,这些裂口又浅又小,连吞吃都做不到，只是攻击用武器。”
邪神显然不觉得这种怪物有什么可怕地方。
被阴影掠过邪神眷属身躯逐渐僵硬,如果不是主体就在附近,驱使它们力量源源不绝,它们会立刻变成石雕。
詹森忽然想到，人类传说之中蛇发女妖美杜莎，视线所触及一切活物都会变成石头——他跟盖密尔在一起，似乎可以凑成这种效果，就连所谓蛇发都能由藤蔓扮演。
这些胡思乱想在靠近利维坦本体之后，迅速被詹森抛到了脑后。
稀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恶臭。
不是邪神血肉，也不是三头席兹翅膀上燃烧火焰。
源头来自利维坦巨大嘴，更准确地说，是那个寄生邪神散发出来。
即使詹森蛰伏在盖密尔阴影之中，还是感到这个味道浓烈得可怕。
“腐蚀、融化、绞杀、碾碎……”
詹森每念出一个词，心情就糟糕一分。
就像从颜色变化可以看出力量波动痕迹，邪神也能从复杂混乱气味里分析出很多情报。
“这根本……跟我们抓住岩石宫殿材料是两个东西！小心！”詹森大声提醒。
提丰翅膀猛然一个弯折，躲开了利维坦脑袋四周忽然冒出古怪触须。
这些触须是从皮褶里冒出来，外表是灰黑色，看起来像是一根根坚硬笔直胡须。
区别是这些胡须顶端长有海葵状锯齿。
锯齿切开了三头鸟翅膀边缘，带起了一蓬灰色血液。
虽然这些鲜血流出之后立刻剧烈地燃烧起来，散发着灰黑色毒烟，但寄生者异常地兴奋，不停地发出震耳欲聋咆哮。
看到这种景象，盖密尔心情也变得糟糕了。
“这个东西出生之后就一直处在极度饥渴状态，利维坦一直不给它力量滋养，只喂它吃石头！地层里面石头！”
一个只能啃石头邪神，听起来非常诡异。
因为正常条件下，邪神一出生就能吃饱，而且不想吃都不行，源源不绝流入地球力量是硬塞进嘴里。
地球上诞生邪神，有争夺地盘死亡，有被同食物吃了，可是从来没有饿死！
詹森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被困在岩石宫殿里、吃完了周围所有垃圾以及宫殿内部装饰物邪神，他又看了一眼藏在利维坦嘴巴里正牌成品邪神，山一样高大荒谬感把他吞没了。
这都是什么破事？
“呃，很好，我们知道了这个制造品不幸遭遇，所以这种刻意培养饥饿感，能让它变得更强大？”詹森没有明白这里面意思。
盖密尔重复了一遍：“它只能吃到石头。”
其实石头也没什么不好，詹森觉得自己吃石头话也能消化得了，前提是吃全都属于普通石头，盖密尔真身那种怪礁不行，消化不了。
詹森突然想到那些矿洞，也许那不是利维坦为了隐藏挖掘巢穴，难道说——
“利维坦只让它吃石头，阻断了它正常吸收能量途径，所以它‘认知’里食物只有石……地球？”
地层是这颗星球一部分。
被各种力量冲刷了46亿年，不要说石头，就连土壤、空气、水滴里都带有力量残余。
邪神当然不会吃这些东西，就像祂们不会吃装食物盘子，可是一个从没吃过食物只能吃盘子尝味道邪神就不一定了。
——在寄生邪神混沌意识里，地球是一颗巨大糖果，美味得不可思议。
它啃了很多年糖果碎屑，很熟悉这种食物，可是一直没法吃饱，现在终于有机会完全脱离限制，彻底看清这颗糖果样子，它忍不住发出欣喜又急迫声音，只想用糖果满足自己饥渴，缓解这种从出生就伴随着它折磨与痛苦。
这……
詹森浑身都不舒服，他切身地感受到了什么是疯狂，不是精神与肉|体层面空洞概念，而是一个有智慧又有能力同类“可以”做出怎样恐怖事。
“这是托特计划？”
“利维坦只有使用权，祂造不出一个邪神，也未必懂得怎样利用托特作品。”
所以智慧神托特不仅为利维坦量身定制打造了一个邪神，还附赠了使用说明？
詹森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眼前利维坦完全变形，脑袋飞快地膨胀，甚至把提丰都砸飞了出去。
“它要开始吞下糖果了。”盖密尔卷起阴影斗篷，接住了提丰。
提丰昏头转向地问：“什么糖果？”
祂很快苏醒，看着利维坦脑袋里伸出来舌虱怪物，第一反应竟然是咒骂。
“该死，这家伙居然有名字……”
“邪神都有名字。”
一个声音从提丰身后冒出来。
“我不是说这个，我在骂托特。”提丰转头看到了一条无光黑色河流，连忙催促，“阿努比斯，想办法拦住利维坦。”
黑河拱起了一道波浪，覆盖在提丰翅膀伤口上。
“不，现在不应该我去，到了你同类为自己巢穴烦恼时候了。”
阿努比斯刚说完，詹森就看到无数道黑烟化为一个个形态狰狞邪神分|身，愤怒地注视着要吞下地球利维坦。
提丰气得拍翅膀：“这群笨蛋有什么用？他们根本不懂得配合，利维坦就是看穿了祂们无能与迟钝，才会肆无忌惮地做出这种事。”
这时盖密尔形态忽然收缩，带着詹森飘到远处。
“怎么……”
詹森疑问只出现了一半，就卡住了。
因为他看到地球地层下方缓缓浮现出一个庞大又奇特物体，它沿着大西洋中脊弯曲延伸，就像一条巨蛇。
詹森无数次看过这东西，这是大西洋海岭，他很熟悉。
不管在自己绘制地图，还是提丰精心制作“房产选择图”上，都能找到它踪迹，这是两块庞大地层板块互相碰撞挤压成果。这种事情太常见了，在邪神眼里，就像路面裂痕那样常见。
可是现在，有一个跟大西洋中脊海岭相似古怪东西缓缓升起，并且越来越大，等到了半空中已经变回了一具散发着诡异气息尸体。
“是耶梦加得尸体……”
“什么？”
詹森震惊。
不止是他，别邪神也是同样反应。
死去邪神会化为基本粒子，被地球这个能量场重新吸收，又通过溶洞液体分散到别邪神身上。
这就是所谓传承记忆，每个邪神一诞生都会拥有东西，祂们天然地知道怎样生存，需要躲避怎样敌人。
这其中就包括从未见过烈日神新神们，会本能地畏惧托纳提乌，知道烈日神“光辉过往”。
詹森突然醒悟，他根本不知道吞噬世界之蛇耶梦加得事情，仅仅听说过名字，对它事迹一无所知。詹森曾经以为是耶梦加得死时间太早，尸体能量早就被古神们瓜分了，新神肯定不会获得残余，不知道很正常。
可是提丰与盖密尔说过，只有参与了杀死耶梦加得古神才知道这段往事。
这就不对。
原来尸体根本没有消失。
这时利维坦口中寄生者被巨蛇尸体吸引了注意力，它陷入了犹豫。
一边是吃习惯了糖果，一边是跟糖果融合多年，好像比糖果更美味未知食物。
利维坦显然也没想到这个意外。
“尼德霍格！”
利维坦咆哮，可是祂舌头不听使唤，饥饿邪神只想满足，不在乎食物究竟是什么。
舌头与脑袋产生了分歧。
利维坦要吞下星球，舌头却不理睬脑袋，拼命追逐飘向宇宙空间“鱼饵”。
“这个鱼饵是谁拿出来？”
詹森看着利维坦膨胀到了可以吞下半个地球畸形脑袋，被动地左右摇摆，活像一条被钓鱼竿拽着跑河豚。
提丰也在震惊，祂回头看自己盟友，又看自己孩子，最后看其他邪神。
所有同类都在对他摇头。
包括盖密尔。
“这是怎么回事？”提丰陷入了迷茫。
詹森飞快地把自己猜测说了，提丰这才意识到自己思维盲点，祂竟然一直没有意识到耶梦加得尸体“失踪”。
因为祂“家庭”太庞大，祂孩子很容易从提丰口中得知常识，而不是依靠出生自带那点东西。
“我们不知道，利维坦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藏耶梦加得尸体？”提丰震惊地问。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盖密尔语气冰冷地回答。
“托特！！”
提丰快要气死了。
提丰觉得所有同类，包括列维坦在内，都成了智慧神游戏棋子。
詹森看着那个试图吞噬巨蛇尸体舌虱怪神，忍不住提醒：“现在不是生气时候，不管这是什么样阴谋，最重要是赶紧阻止。我们不能让利维坦吞下地球，也不能让那个叫尼德霍格邪神吃掉巨蛇尸体。”
“詹森说得对。”盖密尔立刻说，“如果它吞掉尸体，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提丰骂骂咧咧地说：“还能发生什么？它会反向吞噬利维坦，杀死宿主，再融合两股力量，变成一个强大得我们无法对抗邪神，到时候别说地球，就连我们都能被它嚼了。利维坦这个蠢货，祂被托特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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