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胜者为王_伊甸园[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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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胜者为王

  真实的世界,...和真实的意图。

  “因为我喜欢你。”桑明缓缓说出这句话,黑若点漆的眸子凝视着盛喜蓉。

  “可以坐到我身边来吗?”

  见盛喜蓉不回话,他再次...礼貌地询问。

  盛喜蓉却一下站了起来。那一瞬间,她心中的惊恐是大于惊讶的。她呼吸一窒,以至于深深吸了口气又呼出,方才顺利出声。

  “桑明,我不知道你喜欢我。”

  “我很早就和我男朋友在一起了,...我们感情很好。”

  桑明抬眸,凝视着她,没有说话。

  盛喜蓉被他看的有些紧张,但该结束了,她想。无论是闹剧,还是以桑明为主导的订婚的提议,甚至是他今晚突如其来的表白,都该有个结束。

  “和我在一起可以吗?”

  沉默良久,桑明开口说话,语气冷静,态度温和。

  “和他分手。”他说道。

  盛喜蓉愕然失色,良久,她才结结巴巴地说:“当、当然不可以!”

  那天晚上,盛喜蓉是带着十分懊恼的心情上楼进了卧室。桑明态度坚决,但语气举止都十分礼貌,因此她没有办法愤怒起来,她更多的是感到烦躁。

  盛喜蓉以为这只是一件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被逐渐淡化的小事,但没有。

  在那之后,桑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休学,他留在了国内,复制盛喜蓉的课表,每天准时出现在她身边,安静地陪着她上课。

  “你什么时候和他分手?”

  这是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在说这句话时,他甚至会用那种隐隐有些难过的眼神看着她。

  盛喜蓉认为他在发疯。可战线拉的实在太长,这样的日子一持续就是三个月。桑明没有发疯,他每天只是安静地陪坐在盛喜蓉身边。除此外,并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盛喜蓉为了不引人瞩目,往往在学校或是周围有相识的人时会假装不认识他,她神态自若地和同学们聊天,镇定地维持着和以往一模一样的生活。她心里堵着一口气,似乎是要和这个人比一比谁更冷静、更沉得住气。

  结果是她输了。有好几次她都没有忍住,向他发了火。

  在她发火时,桑明并不会和她争吵。他只是站在对面用略有些阴郁的目光看她,似乎也有点生气,但不会爆粗骂人,更不会红脸。他只是...在她气的面色狰狞,嘴里不断地往外吐脏字时...缓缓地说上一句,“你冷静一点。”

  盛喜蓉后来...也就真的冷静了下来,她被这人弄的没了脾气。

  那段时间,叶开在外地。盛喜荣不知道是心虚导致的敏感多疑还是如何,在桑明出现后,她明显感觉到叶开联系她越发频繁,还总是问她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

  盛喜蓉不可能把桑明的存在告诉叶开。

  叶开是一个十分强硬的人,脾气不算好,她有预感,如果他知道桑明的所作所为,一定会想办法整桑明。可那样一来就会牵扯到盛桑两家的关系。

  盛喜蓉有所隐瞒,因此...两人异地后的通话时常陷入一种诡异的凝滞状态。

  每当电话对面的叶开沉默下来不在说话时,盛喜荣都会感到一阵隐隐的压力。可那时她将大部分心思放在处理桑明这件事上,因此没有精力对她和叶开之间出现的感情裂缝进行补救。

  她会故意在桑明面前和叶开通话,语气亲昵,而通话结束,她则会学着他的模样,目光冷静地看着他。

  当然,这种事她只做了一次,...因为桑明开始自残。

  盛喜蓉是被母亲开车亲自带到医院,来到桑明的病床前才知道的这件事。

  桑明躺在病床上,并不看她,他静静地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神色苍白,嘴唇没有丝毫血色。

  盛喜蓉当时被吓坏了。她在病床前轻轻地叫了他好几声,他才缓缓转过头来看她,目光依旧和平时一样,冷静、专注...又有几分空洞。唯一不同的是,...他没在问她什么时候和叶开分手了。

  后来,桑明母亲出面和她聊了很久,让她尽量不要刺激桑明。

  盛喜蓉也不敢刺激他。但因为她不仅没有和叶开分手,由于叶开的强势要求,每天几乎达到24小时保持语音通话的状态,因此...她还是和桑明起了争执。

  明明在前一刻,驾驶座上的桑明还很正常,可几乎是在盛喜蓉结束和叶开通话的下一刻,车子猛然加速并朝左打方向盘。

  出了车祸。

  盛喜蓉一点事都没有,桑明却伤的十分严重...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后,得到医生的准许,桑明回家休养。从那以后,盛父盛母便强行命令盛喜蓉去隔壁桑明家照看桑明。

  盛喜蓉那时候很害怕,她怕桑明再伤害自己,怕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死去。她再也不想经历一次那样的噩梦。

  可她更怕、或者说让她精神高度紧绷的...其实是身后的目光。

  在盛喜蓉照看桑明,或者只是单纯地坐在他的病床前时,身后...是桑明的家人。

  桑家的人不曾对盛喜蓉说过一句重话,他们很清楚在这件事中盛喜蓉是无辜的。他们对盛喜蓉感到愧疚,可他们对桑明的爱仍旧占据上风。

  盛喜蓉无法忍受桑明家人看向她时的目光,他们在无声的乞求...

  可这几乎成为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然...其实她并没有倒下,她只是在高压之下冷静地进行选择。

  不仅是桑明的缘故,那时她和叶开之间也出现了某种问题,叶开逼她逼的太紧,管的太严,展现出了强烈的把控欲。可最终让她做下和叶开分手决定的是她的父母。

  她和这两个人做了某种交易。

  在盛喜蓉的预想中,和叶开分手会让她重新变得轻松。

  所以,她和父母以及桑明的家人商定,她会和叶开分手以免继续刺激桑明,但恢复单身后不会和桑明在一起。

  她不爱桑明。

  只是在电话通知叶开分手的那一瞬,她知道...她其实错了。她选择了最坏的一种方式。可开弓没有回头箭,身旁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而电话对面的叶开...答应了。

  两人分手,盛喜蓉恢复单身。

  当天夜里,盛桑两家再一次聚餐,坐在一旁脸上依旧带着浓重病气的桑明...递给盛喜蓉一个小方盒。打开看,里面是一枚戒指。

  他目光专注地看着她,双眸泛着柔情。

  这是...订婚戒指?

  盛喜蓉神色愕然,幸好一旁的桑明母亲及时解围。

  盛喜蓉不敢刺激桑明,她自己也经受不住刺激,从桑明送给她的戒指中可以看出他仍旧偏执,自始至终的目标从未变过。

  桑明家人给桑明请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心理医生进行治疗。

  而盛喜蓉选择远离压力。

  她开始计划离开A市。

  和叶开分手的第二天,桑明送她回学校,她不想贸然刺激桑明于是没有反对,可是她没想到会在宿舍楼下见到本应远在外地的叶开。

  叶开脾气不算好,两人谈了两年,他对她的占有欲逐渐走高,那时,她甚至以为叶开会冲上来把她和桑明打一顿。

  可他没有,他阴沉着一张脸,...走了。

  盛喜蓉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和叶开是真的分手了。她没有背叛两人之间的感情,只是...很轻易地放弃了他。

  在叶开和桑明陆续离去后,她按照和父母的约定,时隔四年,鼓起勇气第一次回到C市她长大的地方。

  她在C市出生,在市中心老旧的教职工宿舍里和一对老人生活,直到十六岁那年被接到父母身边。如今,在她生活一片混乱时,她回到C市,准备见一见在她心中...真正的家人。

  她记得那天的天气异常燥热,烈日当空,白光刺目,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怪异的味道。她来到教职工宿舍一栋二单元101门前,房门紧闭,她站在屋外迟迟不敢敲门。

  房间里是把她养大的人,...可也是这辈子伤害她最深的人。

  这时,少年时期的好友李馨田从楼上下来,见到她十分开心,邀请她上她家去坐一坐。出于逃避的心理,她最后看了眼那扇房门,点点头,跟着李馨田上了楼。

  上楼时,她觉得李馨田的腿有些异样,似乎有点跛。

  李馨田告诉盛喜蓉她在一周前被一只发疯的流浪狗咬伤,虽然对伤口进行了处理并且打过狂犬疫苗,但伤口仍旧又痛又痒。

  如今她的母亲在医院照看生病的外婆,她一个人在家,但好在和父亲通过电话,他不久就到。

  李馨田的父母虽然离婚,但关系不算太坏,并且在盛喜蓉的印象中,李捷是一个十分正派的知识分子形象。

  于是,两人待在六楼李馨田的家中等她父亲的到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盛喜蓉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李馨田变得异样的脸色,直到房门被人敲响,盛喜蓉抬眸朝李馨田看去却见她脸色青紫地躺在沙发上,呼吸时而急促时而薄弱。

  “馨田?!”

  门外的人使劲拍着房门,声音焦急。

  “爸爸...”李馨田声音虚弱地唤道。

  盛喜蓉察觉出不对劲,忙起身替她将房门打开。门外的男人见开门的是一个陌生人,甚至没来得及和她打招呼便朝沙发上的李馨田冲了过去。

  之后的一切...十分混乱。

  李捷在查看过李馨田的状况后脸色突变,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出事了、出事了...

  他将彻底昏死过去的李馨田揽腰抱起,什么话都没说便朝外冲去,跑到门口时他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挂在客厅墙上的一副照片,似乎想要把它取下来。可他双手没空,于是终于想起了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他看向盛喜蓉,让她帮忙把墙上的相框取下来。

  盛喜蓉觉得李捷的这个要求有些奇怪,可他急切地催促,怀中的李馨田又昏迷不醒,她便也跟着惊慌起来,再不敢耽搁,慌慌张张地将相框取了下来。

  李捷没有多余的手接相框,他看向盛喜蓉,问她是不是住在这里?

  盛喜蓉迟疑了下...摇头说不是。

  她解释道她以前住在这里,后来搬到A市,这次回来是——

  可没等她说完,李捷已经抱着李馨田转身走了,并且让她也跟上。

  李捷一脸捉急忙慌,似乎大难临头的模样,弄的盛喜蓉也莫名的紧张起来。

  她跟在李捷身后下楼。

  李捷将晕倒过去的李馨田放在后座,又从汽车后备箱翻出一整套解剖工具,将其中最小的解剖刀塞到盛喜蓉手中,让她给李馨田被狗咬伤的那条腿放血。

  他说着,将车里喝了一半的水瓶里的水倒掉,将空瓶子递给盛喜蓉,说是李馨田的血或许有传染性,注意不要沾到自己的皮肤上,也不要让血流的到处都是,最好让血流入瓶子里。

  说罢,他坐上驾驶座,锁死汽车门窗,开始开车。

  盛喜蓉被李捷的语气和态度弄的惊慌失措,她深深吸了口气,撩开李馨田的裤腿一看,发现她的腿...已经肿了起来。

  那并非是因伤口感染或是伤口附近的血管充血扩张而导致的局部水肿,肿胀的程度十分可怕,一看就不寻常。

  可接下来,盛喜蓉发现了另一个让她更为害怕的事情。从李馨田身体里流出来的不是血,是另一种黄绿色的液体。

  她既恶心又害怕,一时间脸都吓白了。可她又生怕自己的耽搁会害的好友病情加重,只得忍着害怕继续替好友肿胀的小腿放血。

  她低下头去,小心翼翼将流出的‘血’收集到空瓶中,尽量不让它们对周围的环境进行污染。期间,因为太过专注,她没有发现车外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阴沉下来。

  燥热之后,暴雨突至。

  在汽车行驶途中,有什么东西正不断地撞击着车窗玻璃,阴沉的雨幕下,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忽隐忽现,人类尖锐凄惨的呼叫声被雨声淹没...

  整座城市笼罩在阴云密布之下。

  盛喜蓉目光专注,拧紧瓶盖防止黄绿色的液体渗出,随后在那套解剖工具中找到一把镊子夹着棉纱布轻轻的吸去覆着在李馨田腿上的可疑液体。

  一切处理完毕,她重重松了口气,一抬头却发现车外不在是晴朗天空,而是亮着昏黄色灯光的地下通道。

  她的记忆在这里中断。

  等盛喜蓉恢复记事时,从桑明的口中,她得知已经过去了两年的时光。那时,她的身体变得格外虚弱,像是一具被放干了血的干瘪尸体。

  是桑明在身边照看她。

  养了足足三个月,盛喜蓉的身体才勉强恢复到健康水平。

  在那三个月中,她每天迷迷糊糊醒来看见的就是桑明忙前忙后的身影,他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变成一个合格的护工。

  盛喜蓉很感激桑明,可三个月后,当她恢复健康,却和桑明起了分歧。

  地下暗无天日的生活让她既压抑又恐惧,作为一个心理和生理都十分正常的人,她急切地想要离开那个地方。

  可桑明不愿意。

  盛喜蓉有时候会觉得他像是一只虫子,一只躲在地下、生活在黑暗中的虫子。他说外面很危险,并对到外面生活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

  他想要和盛喜蓉不受打扰地生活在地下。

  ......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在盛喜蓉急切地想要回到地上,见到她的家人朋友,过一种正常的生活时,桑明却开始囤积大量的食物、各种生活用品。他似乎想要一次性存够两人这辈子生活所需的所有物资,然后再也不出去。

  桑明对在地下生活表现出了巨大的热情。盛喜蓉...感到很恐惧。

  可当有一天,她终于逃离地下重见天日后...却发现世界已经变了。

  新的世界,...胜者为王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周,周一到周六都有更新,为了我的心理健康考虑吧......就,我明天(星期天)想要请一天假,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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